君临嘴角挂笑的看众人的脸色转来转去,再次加油道:“想来众位爱卿多是富裕出身,大家齐心,料想那千万斤黄金不出一年就会凑齐。”
“皇上,此事关系万民生息,还需再三商榷放可下定论。”刚才吵的最欢的柳侍郎一脸忧国忧民的模样。
君临内心讥笑,脸上作忧心状:“朕想为万民解忧,此事不能再三拖延,更何况众大臣都赞同铸像,那么此事就定下来了。”
群臣还要进言,君临挥挥手,一旁的小贵子一甩浮尘:“退朝。”
留下文武百官目瞪口呆,有苦难言。
飞凤宫中传来君临的大笑。
“你没看到那些大臣地脸色,真是笑死人了。”
刘映秀也坐在一旁掩嘴轻笑。
“多亏了你想出了这个点子,让他们自食苦果,什么时候筹齐了银子什么时候再说那铸像之事。”
“皇上,逍遥门未达成此事,定会在在别地事上生出事端,您还是小心点好。”刘映秀笑毕,轻言劝道。
“还能有什么事?不过扯后腿罢了,我都习惯了。对了,半个月后北朝天子要封后,听说那位皇后是个莫姓的平民君子,入宫两月就独霸圣宠,半个月后就要封后,都闻北帝玉萧寒风流无比,怎么这次如此痴情。”君临捡起一枚蜜饯放入口中,想起今日地那使者所言。
刘映秀微微笑着,静静的听。
君临耸耸肩膀,接着说:“北帝对这个女子极为重视,竟然相邀各位君王前去观礼。”
“皇上要亲去?”刘映秀一惊。
君临摇摇头:“现在我朝正值多事之秋,逍遥门又虎视眈眈,我自然不能亲去,不过已经相好派谁前去了。”
刘映秀疑惑地问:“哪位大人?”
“自然是宰相严平乱,他是唯一代朕前去之人。”
皱起眉毛,刘映秀不解的问:“可是宰相大人不是正在灾区么?”
君临长叹,闷声说:“解救灾民也非一朝一夕之事,事有缓急,更何况他此次前去还有要任在身,除了他,朕不放心啊。”
刘映秀欲言又止,终是垂下头却没有言语。
正在此时,一个小太监前来通传:“禀告皇上,紫才人身子不适,吵闹着要见您。”
君临眉头一皱,起身对刘映秀说:“朕去看看。”
“恭送皇上。”刘映秀恭敬的行礼。
待皇上刚走,一个浑身是肉的老太监就尖着嗓子通传。
“皇后娘娘,太后有请。”
刘映秀心一惊,尾随那太监前往慈宁宫。
第三更估计又得过凌晨了,喵呜,不要等了,早早洗洗睡吧。
第七十四回 劫 (三更)
慈宁宫中。
夏嫔正在替太后剥桔子,见了皇后驾到急忙起身行礼。
刘映秀倒是先给太后请安,才笑着扶起夏嫔。
“秀儿啊,皇儿最近和你处的可还好?”良妃目光灼灼,仿佛要将她的黑脸看透。
刘映秀恭敬的说:“回太后,皇上只不过最近迷上了乐理,上次不经意听到了臣妾吹奏竹笛,便老是去听臣妾吹奏。”
“太后,姐姐的笛声定然绝妙,不知莲儿什么时候有福气能听到呢?”夏嫔撅着小嘴,撒娇的对着太后言。
太后哪里不知道她的小心思,点点她的额头说,转而笑着对刘映秀说:“本宫也想听听皇后的笛音呢。”
“皇后和妹妹想听,秀儿自然不会藏拙,只是眼下没有带竹笛。”刘映秀恭敬的低着头言。
“皇后姐姐,可是凑巧,刚才莲儿在太后寝宫发觉了一个紫玉的萧,想来笛箫本是想通的,姐姐是一定会的,莲儿今日真是有耳福,太后娘娘可不要吝啬哦。”圆圆的小脸满是期望的看向夏嫔。
太后一笑,“你个鬼丫头,这样,那紫玉箫就赏给皇后了。”
刘映秀脸色大变,笛箫大大不同,所幸自己对箫亦不陌生,看来太后是想让自己出丑啊。
那个浑身是肉地太监呈上了紫玉箫。手中握箫地刘映秀面无表情地言道:“如此。那秀儿就献丑了。”
将箫凑到唇下。霎时间悠扬地乐声响起。
不多时。众人都沉浸在优美地旋律之中。夏嫔却捂住口。面色痛苦。
一旁地太后见了忙关切地问:“莲儿。你怎么了?”
“回太后。莲儿老觉得恶心想吐。”夏嫔捂住嘴一阵干呕。
不想太后双眼放光:“来人。宣御医。”
众人一通忙活,没人注意到神情落寞的刘映秀已经缓缓放下自己手中地紫玉箫。
不久,御医前来道喜:“恭喜太后,夏嫔娘娘有喜了。”
太后满脸喜色,对一旁的太监说:“快去告诉皇上这天大的好事,祖宗保佑啊,我南朝终于有后了。”
“恭喜妹妹啊,能够怀上龙子。”刘映秀笑着对躺在太后床上的夏嫔道喜。
夏嫔满眼喜意:“还要多谢姐姐呢。您真是我的福星啊。”
正在小紫处与之的乐天一听,不由的喜上眉梢,匆匆前往慈宁宫,倒是小紫脸色一变,强挤出一丝笑意跟随皇上同去。
一入慈宁宫,皇上就去牵着夏嫔的手说话。小紫发觉了站在一旁的皇后娘娘,先与太后请安后,才尴尬地给皇后行礼。
一旁的太后见了小紫笑着说:“这丫头模样真是俊俏。秀儿你们主仆好久未见了,带她去慈宁宫转转吧。”
刘映秀领命,带着小紫来到了慈宁宫的庭院。两人对视无语。
半晌,小紫才试探着叫了一声:“小姐。”
“不,叫我皇后。”刘映秀脸上带着笑意,更带着绝决。
夜幕降临,乌云遮月。
一个窈窕的身形鬼鬼祟祟的潜入坟场,看着满地已经腐朽的残肢断臂,桃夭掩住口鼻,皱起了眉毛。
走至墨门地秘密总舵,推开一看。眼前的惨景再显。
“难道墨门真的被灭了?”桃夭秀眉皱起。今日白天听到风声,特来一探究竟。不想竟是真地。
踮起脚尖,桃夭忍受不住这种气味。皱着眉头匆匆离去。
不想,再经过一个不起眼的小坟之时,一股黑烟借着夜色缓缓向桃夭袭去。
待桃夭发觉之际,那黑烟已经紧紧缠绕上她的双脚,直直地向那小坟拖去。
桃夭大惊,从怀中掏出朵朵桃花袭向黑烟,不想桃花竟然穿过黑色烟雾落于地上。
心生一计,顿时桃花覆身,屏住呼吸,轻盈的挣脱了黑烟的束缚。
“何方妖孽,还不速速现身。”桃夭咽不下这口气,厉声问道,袖中聚满了桃花。
那个黑色的小洞中冒出一团黑烟,慢慢凝成人性。
桃夭一见大吃一惊:“慕容松,你怎么在这?”
黑烟大笑,声音嘶哑断裂:“好久没见到这么美味的桃妖了,送上门的美肉啊。”
桃夭警觉的完后退:“你是谁?”
“不用管我是谁,知道是吃你的人就行啦,哈哈哈。”黑烟凝成的手中突然指甲变长,对着桃夭悬空一抓,只见桃夭直直地被吸了过去,努力挣扎却白费力气。
慕容松模样地黑烟用利爪轻轻的桃夭地脸上划着,桃红色的鲜血滴下。
贪婪地舔舐那指甲上的血液,发出满意的哼声:“不错,竟然有三百多年的火候。”
桃夭浑身颤抖,花颜失色,颤声问:“放开我,你个妖怪。”
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的笑话,嘶哑断裂的声音狂笑不止:“我是妖怪,那你是什么?”手上加大了力度,桃夭的左侧脸颊被划了一个又深又长的口子,鲜血流不止。
“我自然是人。”桃夭忍住脸上的剧疼,怒视他。
那黑烟渐渐将桃夭的衣衫撕裂,露出了完美的曲线,白皙的肌肤在夜空中格外显眼。
黑烟凝成的舌头顺着桃夭的颈部开始舔舐,认真无比,桃夭紧张的直哆嗦:“你要干吗,你个疯子,放开我,否则。”
“否则什么?有人会给我报仇的。”桃夭脸色苍白,做最后的努力。
那嘶哑断裂的声音再次响起:“谁有那么大本事给你报仇啊,哈哈哈哈。”
“和你张着同一张脸的人。”桃夭强作镇定。
不想那黑烟听到此话止住了动作,“你认识他?”
“自然。”认为抓住救命稻草的桃夭重重的点头。
“那你就更该死了。”狠狠的扼住她的喉咙,高高的悬起,桃夭两腿悬空,不住的挣扎,眼睛已经翻白,身上散发出微弱的红光。
是夜,慕容松在街上茫然的咣当,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
而远处的红光吸引了他的注意,一种熟悉而诡异的感觉涌上心头。
慕容松快速向发光的地方飞奔而去。
至坟场,发现那红光应微弱如萤火,而一个黑烟凝成的人性正紧紧的扼住一丝不挂的桃夭的喉咙,不时发出恐怖的笑声。
“住手。”慕容松厉声说。
那黑烟渐渐回头,慕容松发觉了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好久不见。”那黑烟缓缓松手,桃夭顿时跌落在地上,捂住喉咙不住的咳嗽。
慕容松脸色一变,缓缓开口:“真的是你。”
张狂的笑声响起,几近疯癫,那黑烟说不清是笑还是哭着说:“一千年了,抛弃了我的你又有何颜面站在我面前,去死吧。”
慕容松皱起双眉:“你要杀我?”
“为何不可?”那黑烟便说便向慕容松袭来,招式猛烈。
掏出了腰间的玉箫,慕容松冷冷的说:“根,你变了。”
双手合十作揖,我错了,太晚了,不出意外,明天结束这一卷,嘎嘎。
第七十五回 树与根(一更
气氛陡然一变,风潇潇,枯叶唰唰作响,树上几只乌鸦似乎也察觉了气氛不妙,扑棱着翅膀尖叫着飞过。
被慕容松成为根的黑烟渐渐凝化成实体,与他一幕一眼,甚至脸衣服上沾着的灰尘都在相同的位置。
“抛弃自己根的你又有何资格说着话?”声音不在嘶哑,和慕容松一模一样的声线。
慕容松脸色一变,握住萧的手渐渐的垂了下来:“于你,我终是有愧。”
“愧疚,哈哈哈。”仿佛听到最好笑的笑话一般,根张狂的大笑,那与慕容松一模一样的容颜显现出从未有过的模样。
无根之树,亦如无心之人,但那被抛弃的心呢?其中酸楚孤独自是无人知。
“你以为一句愧疚就能弥补千年的孤独么?”笑毕后,那双眸中的恨意久久不消失。
失去树的根,无法移动的根,渐渐腐朽的根,凭着一股执念在千年间幻化成妖,千年间默默的继续着力量,或许,只为今朝。
慕容松低头,瞧见了浑身的桃夭,解下衣衫扔给她:“先回去。”
根见了双目中露出恼意,讥笑道:“想不到木头一样的你竟然也会有怜美之意,只是你那甘心守护的主子呢?为何不像哈巴狗一样趴在她的脚下求她多看你一眼,没有根的树,一心想要升仙追她而去的你又得到了什么?”
纵使打断骨头亦有筋相连,这就是慕容松与他的关系,亦是一棵树与根的纠缠,总是能轻易的知道慕容松的弱点,轻易击破。
但见慕容松脸色苍白后退几步。深深叹气。脸上挤出一抹苦笑:“无论如何。我终是不悔地。”
“哈哈。好一个不悔。好一个不悔。”手悬空对着桃夭一抓。那衣衫顿时变成一片片碎步。凌厉地尖爪亦在桃夭白皙地肌肤之上留下了几道长长地划痕。与慕容松相同地脸上却露出他从未有过地阴毒神情。伸出手指在空中一道道地划着。每一下都在慕容松身后地树上留下一道爪痕:“刚刚还口口声声说愧疚。现在竟然又不悔么?我就知道你骗我。又骗我。”
慕容松身形一动。将惨叫着倒在地上地桃夭抱在怀中。轻声问:“没事地话就快点走。”
“我不走。”满脸泪痕地桃夭却无比坚定地说。深情地望着他。
或许只有此时。他真真切切看到地是自己。这个令自己心疼又心动地男人。
那双修长地手突然停住。根脸上露出讥笑地深情:“好一副郎情妾意地恶心模样。谁都别想走。哈哈哈。”
随着张狂的笑声,霎时间地动山摇,地下突然冒出一个个黑色的树根,散着腐朽的味道。仿佛游动的黑蛇向慕容松扑去。
怀中抱着桃夭地慕容松轻盈跳跃,轻易的躲闪那多如牛毛的黑根袭击。
“别逼我出手。”慕容松冷冷的说。
根狂笑:“树,你以为我还会手下留情么,我等这一天已经一千年了。”双眸闪烁。满是兴奋之色。
“前事已过,你又何必纠缠于过去。”慕容松轻叹。
根却敛起笑意:“少废话。”双手插入地下,顿时攻势猛烈起来,一条条根变得更加粗壮,上面滴着黏糊糊地液体,一条条向慕容松聚去,渐成包围之势。
慕容松一手抱着桃夭,一手将玉萧凑到了嘴下,低声说:“抱紧。”
桃夭会意。双手紧紧缠住他的胳膊。将头放到他的胸前,闭上了眼睛。
真想。一直这样下去,桃夭心中默念。仔细的听他的心跳。
刺耳的箫声响起,一条条绿色的藤蔓从地上蔓延爬行,渐渐覆住那些黑色的根,与之纠缠,一直吹奏的慕容松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看着紧紧蜷在慕容松怀中地桃夭,根神情阴郁,一截小小地黑色根接着其他根的凶猛攻势对着桃夭地后心刺去。
桃夭紧闭双眼并未现近在眼前的危机,而专心吹奏地慕容松则是当危机离桃夭只有一尺的时候才现。
逃脱已经来不及,慕容松一个侧身。
那小小的黑色根穿透了他的左侧肩膀,箫声骤然停止,地上的形势立刻生了变化,绿色的藤蔓急剧的枯萎,黑根渐渐占了上风,嚣张的扭动。
而悬在空中的两人直直的向下摔去,耳边的风声令桃夭觉不妥,睁开眼睛才觉两人的危机。
本能的求生爆了桃夭的潜力,紧紧抱住慕容松的双臂不知不觉变成了柔软的巨大花瓣,慢慢的飘落。
桃夭控制双臂,两人成功落在一颗大树之上。
谁知慕容松脸色苍白,喉头一甜,喷出鲜血。
根冷笑着靠近,站在两人所在的大树之下,伸出一只手轻轻抚摸大树的躯干:“曾经,你也有这么高吧。”说罢,手一用力,大叔轰然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