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猛然被打开,但闻一声脆响,那糕点的盘子已然落地。
玉萧寒一惊,微醺的他清醒了几分,轻声问:“怎么了?”
回头看,哪里还有孟贤的身影,松了一口气,莫子邪笑着说:“没什么,手滑了。”
一旁伺候的太监宫女自然小心的东西收拾干净,然后轻轻的关紧房门。
平常苍白的脸因酒而泛起红晕,玉萧寒坐在椅上,扶着额头轻轻的揉,莫子邪拿起茶壶给他倒上一杯清茶。
“解解酒吧。”
玉萧寒修长白皙地手接过茶盏,露出温柔地笑:“谢谢。”
莫子邪静静的坐在一旁,给自己也斟上一杯茶。
“累了吧?”玉萧寒放下茶盏,笑着问。
耸耸肩膀,莫子邪重重地点点头:“是很累啊,不过你们北朝扔花的习俗真要考虑更改一下了。”
“祖宗之法怎可更改,那是一国地根基,被扔的越多则代表越受百姓爱戴,得到的幸福也会越多。”玉箫寒似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意更浓:“你可能不知,曾经有一代国君为人暴戾,不得民心,大婚之日怕无人扔花,便吩咐千人藏于人群之中向他扔花,可是那一天,百姓齐聚,那千束花朵很快就被白菜和狗尾巴草遮住。”
莫子邪大笑:“百姓最是诚实不可欺的。”
悦耳的笑声如铃声,露出了洁白小巧的牙齿,如此肆意的笑容玉萧寒从未见过,许是他醉了,看着烛光下的绝美容颜,情不自禁的低声说:“真美。”
正笑的欢的莫子邪没有听清,止住笑声,疑惑的问:“你说什么?”
玉萧寒站起来,走到莫子邪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坐着的莫子邪,手已经抚上她的脸庞,轻轻的抚摸,慢慢的弯下了腰,目标是那娇艳欲滴的红唇。
“吱吱,吱吱。”房中突然传来了怪声。
玉萧寒止住了动作,皱起眉头问:“什么声音?”
“或许是老鼠吧。”莫子邪挣脱玉萧寒的辖制,走到了远方。
“皇宫之中怎会有老鼠。”玉萧寒不解的四处查询,半天无果。
莫子邪已经坐到了床上,笑着说:“或许是你听错了,夜深了,就寝吧。”
玉箫寒一愣,脸上露出一丝潮红,似乎在为刚才瞬间的情动而尴尬,低声问:“孩子还好吧。”
轻抚小腹,莫子邪笑的安详,点点头,安心睡去。
玉箫寒坐在椅上,吹灭了蜡烛,也昏昏睡去。
一声剧痛惊醒了莫子邪,只见孟贤抓住莫子邪的手腕,脸色不善:“跟我走。”
抬眼望去,玉萧寒已经趴在桌上昏昏睡去。
“不要看了,你的老公已经被我点了昏睡穴。”孟贤冷冷的说。
莫子邪皱起眉毛,挣脱开他的手,轻轻的揉着:“你要干什么?”
“我才想问你干什么?不禁大婚,竟然连孩子都有了,老处女,你在搞什么?”孟贤又拉起她的手腕。
莫子邪努力的挣扎,厉声问:“我爱怎样怎样,你管不着。”
“为什么?”孟贤一脸受伤的表情。
“当我最需要人的时候你在哪,当我痛苦挣扎伤心欲绝的时候你在哪?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管我?”
第十一回 祭坛(二更)
孟贤脸色几变,深吸了一口说:“你不适合这里,跟我走吧。”
“回哪里?回家么?”抓住孟贤的胳膊,莫子邪满是希望的问,她不想,也不愿再与这有无止境的纠缠。
缓缓摇摇头,孟贤说:“只有四合统一才能回去,你别管这些,跟我去浪迹天涯,开开心心的过日子不好么?”
莫子邪垂下了一直拉着孟贤的胳膊,坚决的摇摇头:“或许你早一些说,我会答应,可是现在晚了,只要不是回去,在哪里于我又有何分别?在这里至少还有一丝希望。”
“你当真不回去?”孟贤有些懊恼,又有些不甘,“老处女,你想清楚点,这不是闹着玩,稍有不甚就会挂的,你真的会死的。”
做在床上,莫子邪苦笑:“我现在这副样子还怕死么?不一试我总是不甘心的。”
孟贤颓废的坐在床上,愁眉苦脸,半晌才露出了熟悉的坏笑:“罢了,说了这一世不逼你的,随你了。”一阵光芒闪过,一只透明老鼠眨巴眨巴黑黑的小眼睛,滚到了床的正中央。
看着它那副欠扁的模样,有看看自己腕上已经被他掐出的瘀青,莫子邪想也不想就躺了下去,只闻身下“吱吱”几声惨叫。
莫子邪一夜辗转反侧,直到黎明才昏睡过去。床边一个男子紧紧的拥她入怀,低低的叹息:“委屈你了,都怪那该死的小树仙,我定会让他好看。”伸手轻轻抚摸她的小腹部,想了想,终于没有下狠手,伸手定于她的灵台之处,一股白色烟雾从指中渡入。记忆的碎片如潮水流出。
半晌。某个男人脸黑的似煤炭一般,吱吱嘎嘎地声响在房中响起:“好你个慕容松,你死定了。”
客栈中,慕容松躺在床上,突然感觉寒意阵阵。
清晨。莫子邪幽幽转醒。发现玉萧寒已然趴在桌上酣眠。想了想。唤道:“死老鼠。给我滚出来。”
一个晶莹剔透可爱无比地果冻老鼠吱吱叫着向莫子邪冲了过来。目标。莫子邪地胸部。
“啪。”是不明物体落地地声音。果冻老鼠发挥了绝佳地耐力。和信心。准备惊醒二次冲锋。
“别逼我让人进来捉老鼠。”莫子邪双手抱胸。阴沉着脸色说。
再最后一跃前。小老鼠理智地停下了脚步。小瓜子谄媚一般地轻拍莫子邪地脚。
一脚踢去。骨碌骨碌。是某个可怜地老鼠滚来滚去地声音。
“孟贤,你有老鼠癖啊,给我变成人。”一手插腰一手指向那个滚地开心的果冻老鼠。
一道光闪过,孟贤坏笑着对莫子邪挑眉毛:“老处女,想我了?”
“去。快给我把他弄床上去。”莫子邪指示道。
孟贤急忙摇手:“你们这么搞是不对的,我才不要和你们玩
房间的气氛又诡异了起来,莫子邪挥舞拳头再次对着某人挥去,“你快点,一会来人了。”
头上狠狠挨了两下的孟贤闷声道:“偷情最是麻烦。”一只手拎起玉萧寒的袖子,像提小鸡一样将北朝的国君扔上了床。
看莫子邪正在脱衣,露出了圆滑的肩头,不由的吞了口口水,又接着说:“也最刺激。”
将玉萧寒地衣衫弄得凌乱。莫子邪又躺上了床。孟贤顿时化身成小叽咕饿狼扑虎一般冲向莫子邪。
摔,被摔。摔,被摔。周而复始的循环间,莫子邪那的肩头已经被那个色老鼠沾满了湿答答的口水。
轻轻的叩门声响起,莫子邪再一次将小叽咕摔下,轻声说:“进来吧。”
见了眼前香艳旖旎的场景,进来地宫女都羞红了脸。
莫子邪轻轻推了推一旁的玉萧寒:“皇上,该起了。”
“唔。”玉萧寒慢慢的转醒,看着香肩半露的莫子邪有些犯蒙。
轻咳一声,莫子邪整好了衣衫,笑着对玉萧寒说:“皇上,今日我们是否还要祭坛?”
“正是如此。”
“吉时快过了。”莫子邪笑着提醒。
玉萧寒猛然起身,吩咐众人前去准备。
吉时,祭坛。
各国君主特使和文武百官都站在圣坛周围。
圣坛,乃是天神在凡界所建,四合之世共有四个,分别位于各朝都城之中,每代君王封后之后就携皇后来此跪拜叩谢,祈求国泰民安,风调雨顺。
盛装的玉萧寒挽着莫子邪的手,一步步走向圣坛。
不知为何,对着这个上古神迹,莫子邪感觉很是诡异,沉重而悲哀的感觉如潮水般涌来,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察觉到莫子邪的异样,玉萧寒反而面露喜色,笑着对她说:“不用怕,很快就好。”
“北朝第五十三代君王玉萧寒携皇后莫氏上祭坛。”太监甩着浮尘,尖着嗓子喊道。
在场地所有地人都跪下,包括佛朝和秘朝的国君,他们可以不跪北朝地国君,却不可不跪这上古神迹。
看着黑压压的一片,莫子邪被玉萧寒拉着上了祭坛。
奇异地感觉充斥着莫子邪,异常的舒畅,玉萧寒跪下,同时拉下了莫子邪。
“北朝第五十三代国君玉萧寒携皇后莫氏跪拜于此,恳请天神庇佑,保我南朝国泰民安,风调雨顺。”
“北朝第五十三代皇后莫氏随国君玉萧寒跪拜于此,恳请天神庇佑,保我南朝国泰民安,风调雨顺。”莫子邪跪下恭敬的言,这话已经背的滚瓜烂熟。
两人言毕,玉萧寒笑着抚摸祭坛之中一个高大的石柱子,鼓励似的对莫子邪点点头。
不就是摸柱子么,谁不会。
玉手轻轻的抚上高大的石柱,霎时间地动山摇,金光大显,七彩的光芒在身上不停的闪烁,莫子邪感觉如沐春风,每一个毛孔都舒畅的欢笑,整个人神清气爽。
额上白光大显,空中出现了一朵巨大的白莲,圣洁优美,整个空中都弥漫着莲花的清香。
众人皆惊,乱成一团。
“圣女,是圣女。”
“天啊,竟然是白莲。”
“太好了,圣女现世,佑我北朝啊。”
古语有云:白莲现,圣女显。
所有北朝臣民都喜笑颜开,其他各国的君主和使臣就没有那么高兴。
无论怎样,所有人都恭敬的跪下叩首,毕竟,圣女是天神在人间的代表。
严平乱神色复杂,花映月则一脸坦荡,而佛思渊那双眸中则满是野心的花火。
叩首的人群中,司徒寒一双眸子则定定的盯着莫子邪,握紧了拳头,是狠毒,更是绝决,既然得不到,不如毁去。
手指微动,暗中催发了一线牵,一股淡淡的香气悄悄散发,被浓郁的莲花香所掩。
第十二回 密谈(三更)
莫子邪笑着走下祭坛,玉萧寒一直搀着她的手。
一股淡淡的味道,传入她鼻,很熟悉的味道,眉头微微一皱,但那浓郁的莲花香气又传了过来。
两人乘上车辇,伴随着群众的欢呼声中返回皇宫。
隐藏在人群中的司徒寒关切的看着亲昵的两人,怒火中烧,悄悄离去。
慕容松远远的站着,默默的看着。
桃夭拉拉他的衣袖,低声说:“回去吧。”
莫子邪感觉有些疲乏,累的很,回去后就躺在床上不肯起来,当然睡前吃了很多东西。孟贤一夜无眠,见莫子邪睡的香甜,变成小叽咕钻入她的怀中吃足了豆腐,才酣然睡去,两个小爪子抱着浑圆的小肚子,嘴里还流出一些莫名的液体。
北朝大殿之上。
玉萧寒坐在高高的龙椅之上,看着已经沸腾的群臣。
“皇上,此乃天意啊,圣女为当今国母,真是我北朝的福气。”一个花白胡子的老臣佝偻着腰,走上前去。
一个五大三粗的大汉亦抱拳,满脸激动的神情:“皇上,古语有云,圣女现,四合统,这是我北朝一统天下的吉兆啊。”
因圣女出现。群臣皆激动不已。情难自控。
一个小小地太监偷偷地潜回皇宫前院。来到了招待贵宾地竹院。
摘下帽子。露出了一头青丝。大大咧咧地坐在一侧。将桌上地茶水一饮而尽。才开口道:“北朝群臣简直都快乐疯了。说话完全不着边际。什么四合统地话都说出来了。仿佛整个天下就是北朝囊中之物似地。”
“幽。你别这么说。史上确实有记载。但凡圣女出现地地方。就会是江山一统地地方。北朝确实可能一统江山。”言端起茶壶。又给她倒上一杯茶水。
幽撅起嘴巴。看银发地言微蹙眉毛地美景。不由地又呆了。
半晌。咽了咽口水。幽脸色微红地低声问:“国君呢?”
见惯了她如此神色的言开口道:“还在和南朝的使臣密谈呢。”
幽一愣,“还没谈完啊。”
隔壁。
严平乱一身南朝仆人的打扮,但其风度绝非一般仆人。
花映月笑道:“严大人何故如此装扮?”
“人多嘴杂,严某此次前来是有要是要谈,不得已而为之,望花国主不要怪在下失礼。”严平乱恭敬的叩首。
花映月剑眉一挑,急忙扶起:“严大人快起。不必行此大礼,临儿不是都特许你不用行跪拜之礼了么,朕亦给你同样地特权。”
“花国主,您。您真是折杀老臣了。”严平乱惶恐,都闻秘朝国君花映月最是与人和善,果然闻名不如见面。
赏严平乱坐下后,花映月才笑着问:“临儿可还好,真是一晃啊,当初的小不点都已经成了一国之君了。”
严平乱脸上也露出了微笑,当初君临满月之时,花映月曾亲自来贺,亦曾亲手抱过君临,想到此处。不由的一声长叹:“是啊。当初的太子已经长达,能够挑起一国的担子了。不过还是难为他了。”
两人闲话良久方转入正题,严平乱从怀中掏出密信:“花国主。这是皇上命我亲手交给您的密信。”
花映月接过信,解开密封线,展信阅读。
半晌,才开口道:“此时关系重大,朕会好好考虑,晚些时候自会给你答复。”
不知晓信中事由的严平乱只得点头,稍坐片刻后告退离去。
幽和言叩门入房。
“国主,这南朝宰相有什么要事?”
将密信放到两人面前,花映月皱起剑眉:“你们看吧。”
两人拿起密信仔细阅读。
“这小皇帝心眼倒是够多啊,竟然想到联盟,一方若遇侵袭,另一方势必支援。南朝现在风雨飘摇,若是有难,也只能是他先受挫,分明是占我朝的便宜么。”幽愤愤不平地将信拍到桌上。
言则细语的说:“可是信中也说明,两朝结成兄弟之盟,且可互通有无,南朝所特有的茶叶丝绸,若能自由流通,于我朝是大大有益。”
“那是自然,再不给点好处,谁会给他卖命啊,就凭南朝的那点兵力,狗屁都不是。”幽撇撇嘴巴。
花映月皱起眉头,一直没有言语。
“国主,您倒是拿个主意啊。”幽在一旁问。
“此事关系重大,还是妥善处理为妙。”花映月留下一句话,只不过这句话说了相当于没说。
莫宫。
莫子邪感觉脸上痒痒地,睁开眼睛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