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脑后。
项少倾看了他一眼,捡起照片:“你想到了什么?”
冉云岫深呼吸几次,平息了自己渐趋混乱的思绪,然后把自己想到的场景说给了项少倾听。
项少倾听后沉吟半晌:“看来,不管这个人是谁,什么目的,他都是有计划地跟踪了你们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了。”
冉云岫不语。
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为什么他会把这些照片交给你?而不是交给我或者然少?而且,除了这几张照片,一个字也没有
?”
项少倾摇摇头:“这个信是通过门缝塞进我的办公室的。因为没有发出声响,正在工作的我一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放的。
直到我准备出去吃饭的时候,才看到它躺在我办公室的地板上。我打开看时,里面就只有这三张照片,没有只言片语。”
“这么说,是不是可以锁定是你们公司的某个人做的?”
“不一定。”项少倾皱眉:“我们公司所在的写字楼里有十几家单位,我们无法保证是不是有其他公司的人来过我所在的
楼层。”
“监控呢?你们楼里,是安装有摄像头的吧?”
“也查过了,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那人知道监控器的死角,录像里头根本没有可遗疑的人物!”
冉云岫皱眉不语。
项少倾道:“我想,这个人在拍你们酒店那一幕的时候,可能知道我也看见了。而且,他知道我们的关系,知道我会替你
们隐瞒。他之所以把照片给我而没有交给你们,最大的可能是因为,交给我对他来说比较容易。而且,他知道,我一定会
把这件事情告诉你们。”
“那么,他之所以现在什么要求都没提,是因为他要给我们一个警告。告诉我们,他手里有更多的筹码,如果我们识相,
对他以后提出的条件,最好乖乖听从,是吗?”
项少倾叹了口气:“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冉云岫皱眉。他也不太清楚自己现在应该怎么办。
虽然因为对彼此间感情的确信,他和陶然早已设想过会有揭露真相的一天。但他没想到,自己面临的竟然是这种情形!
“我会和然少商量一下。”他道:“如果可以,我们会选择在被人正式威胁那一天前,自己告诉家人。这样,正好让他们
有足够的心理准备面对以后或许会来的风雨。”
“你疯了?”项少倾瞪大眼睛:“告诉爸妈?他们肯定无法接受的!还是瞒一段时间的好!”
“我也希望可以等我们成熟一些再告诉他们,那样起码会让他们知道,我们确实是深思熟虑过的。但是,前提是可以瞒得
住。”
“你不打算等到这个送照片的人提出条件?”
“等到又如何?”冉云岫笑,却有着与平常不一样的冷意:“无非是威胁罢了,金钱?地位?前者我们给的起,但妥协意
味着下一次的威胁,而后者,是我们连给也给不起的。”
他收回望着窗外的目光,与项少倾对视:“所以,不管怎么样,我并不打算接受威胁。最坏的结果,是他得不到想要的东
西,一怒之下把所有的照片抖出来,弄得我们身败名裂。但那又如何?只要家人不会因此受到伤害,其它的,都不是无法
割舍。”
项少倾大惊:“真的只有这个办法?陶然会同意吗?”
冉云岫笑:“你是说,他有整个‘方氏’要顾虑是吗?先不说舆论的力量是不是足够摧毁‘方氏’,就算真的能,你以为
,他会因为这个放弃我们的感情吗?”
项少倾有些怔忡:“你们对彼此,真的这么信任?”
“是呀,就是这么信任。”冉云岫低下头,露出一抹笑:“我相信他会为这份感情不惜一切,就如他相信我会如此为他一
样。”
项少倾觉得难以置信,这两个从小被称为天才的少年,究竟是怎样成长为如今的样子?为什么他们之间会有这么深深的依
恋和感情?为什么他们可以这样毫无保留地信任着彼此?
摇摇头,他不得不承认,这两个总是出人意料的孩子,又一次让他感觉到了困惑。
不过——“既然如此。”项少倾微笑:“不管是作为姐夫还是朋友,我都会站在你们这一边!”
冉云岫真诚微笑:“谢谢!”
待上完课的冉松寒和外出的林涓三人回来,冉云岫面色如常地和几人拥抱说笑,反倒是项少倾的脸色有些不太自然。
冉云裳有些担心:“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没有。”项少倾笑着安抚她:“可能是最今工作有点忙,有些累而已。”
林涓边整理买回来的东西边关心地插话:“少倾,工作的事可以放一放,身体最重要,知道吗?”
“我知道,妈。”项少倾打起精神:“过了这一段时间,我会好好休息一下的。你们不用担心!”
见两位母亲大人还面带忧色,冉松寒笑着开口:“你们还不了解少倾吗?他一直都是个有分寸的人,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
玩笑的!”
冉云岫也道:“是啊,妈,姐,你们放心吧,姐夫会没事的。”
项少倾知道他话中有话,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便转移了话题。
吃过饭,陪着缠着自己的项恋苒弹了会儿钢琴,冉云岫就回了房间。躺在床上,平静的面具终于脱落,露出他紧皱的眉头
与忧心的眼神。
怎么可能真的那么平静?
虽然坚持的心意和不受威胁的坚决都不会改变,但面对这样突然的情况,他的心还是因可能会到来的涛天巨浪而颤抖。面
对亲人时的从容,是他目前为了保护他们不受伤害所能做到了最后底限,一旦放松,神心俱疲。
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在乎?
他并不怀疑然少会为了两人的感情而不惜一切,哪怕是放弃“方氏”。但是,自己真的可以心安理得地任然少作出这么大
的牺牲,置“方氏”旗下千千万万的员工而不顾?
虽然现在的社会对他们这种弱势群体已经变得宽容,而且“方氏”的力量足够强大,并不会被这样的小小舆论击倒。陶然
也足够强大,不会任由两人受到伤害,但是,曝光所带来的负面影响,他不忍心让然少背负。
他义正言辞地对项少倾说,只要家人不会因此受到伤害,其它的,都不是无法割舍。但是,他的家人,怎么可能会不受到
伤害?
身为大学教授的爸爸,会不会被一向爱戴他的同学鄙视?会不会被一向亲近的朋友疏远?
温柔善良的妈妈,会不会被人中伤,养出了一个同性恋儿子?
还有温和美丽的大姐,身在娱乐圈的二姐,以及陶妈妈和所有的亲人朋友,会不会被人指着鼻子臭骂,只是因为他们的这
份不被大众所接受的感情?
如果只是骂他,他不会害怕,不会犹豫。但,他不希望自己所在乎的人因为自己而受伤害!
但是,他也知道,不管会带来怎样的后果,自己都不会退缩。
这份感情,已深入骨髓,无法割舍。
所以,会愧疚,会悲伤。即使知道会给亲人带来伤害,即使需要摒弃所有,他也会选择坚守。
第二十一章
迟眠客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来。
冉云岫反射性地看屏幕,是然少。
深吸一口气来缓解自己纷乱的思绪,他接起电话。
“喂?”
“阿岫,是我!”陶然的声音不若已往的平静无波,带着轻轻的喘息。冉云岫听到电话另一端传来的纷乱的声音。
“然少,发生了什么事吗?你那边好像很乱!”
“我现在在机场!”陶然道:“日本那边的合作出了一些问题,我必须马上过去处理!阿岫,你出国的时候我可能赶不回
来了,抱歉。”
“……问题,很严重吗?”
“有一点。因为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所以国内反应有些慢。不过,你不用担心。这些事情我会处理好。”
“……好……”
“……阿岫?”陶然这才听出他的语气有些不对:“怎么了?”
“……没事!”冉云岫想让自己欢快一些,但没有成功:“……本来想在出国前这两天再见一面的。”
陶然心里一暖:“阿岫,我也想见你。等我们都回国以后,搬过来住,好不好?”
“……嗯……”
没想到他会这么轻易就答应,陶然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个笑容让不远处等着他的助手吓了一跳,这,这真是他的上司方然
吗?
“好了,我要睡了。你照顾好自己!”
“你也是,不要一弹琴就什么都顾不上!”
“知道了,然少,你好罗嗦!”
“呵呵,阿岫,晚安!”
“嗯。”
挂了电话,冉云岫捂住眼睛倒在床上。然少现在正忙,他不能现在就让他烦心这件事情。还是等两人回国后再说吧!
至于出国期间或许会发生的事情,只好拜托姐夫了!
维也纳校友钢琴音乐会在学院最大的音乐礼堂中举行,此次音乐会可谓是众星云集,很多曾经在这里学习过,现在已经是
国际上著名的钢琴家的校友都接受邀请参加了这次音乐会。所以,不管是不是学钢琴的学生都慕名参加,把不小的礼堂挤
得水泄不通。
冉云岫现在在钢琴领域内也算是明星一枚,刚来的时候,被许多学生围着讨教钢琴技术,后来还是勃朗特老师出马,才把
他救出“人海”。
不过,虽然在钢琴弹奏技巧与作曲上,他的能力众所周知,但他毕竟年龄太小,影响力与那些成名已久的钢琴家们相比,
还是处于弱势。所以,这次音乐会,他也只是会在快结束的时候弹奏一曲而已。
对此,冉云岫自然不会介意。他正好可以趁机会好好欣赏一下那些知名钢琴家的演奏,相信会给自己带来不少的收获。
他们这些校友被安排在前排,冉云岫坐在偏左的方向。因为马上就要开始了,所以,他正面带微笑地等待着。
突然有人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转头,有些惊喜地看向面前熟悉中带着些微陌生的面孔:“埃温?”
自从两人各自在国际上发展后,他们就不常见面了。虽然没有冉云岫这么年少成名,但埃温的发展也不错,在小提琴的领
域内也算是备受瞩目了。
不管怎么说,冉云岫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
埃温嘻嘻地笑:“哈哈,见到我很惊喜吧!”百年不变的埃温风格!
冉云岫知道自己刚才的惊呼已经有些惊扰到别人了,他吐吐舌头,低声问道:“你怎么会来?我没听说这次钢琴音乐会上
邀请人表演小提琴啊?”
埃温笑道:“是没有。我只是凑巧在德国参加一场小提琴艺术研究音乐会,听到这次学校举办钢琴校友音乐会,猜到你一
定会来,所以就过来看看。”
冉云岫见到多年不见的朋友,心中也很激动,但音乐会马上就要开始,两人也不能多说。所以他道:“等音乐会结束后,
我们再好好聊一聊!你不用急着回去吧?”
“不用,不用!”埃温大大咧咧地摆手:“待会儿再聊,没关系!”
“那好,待会儿聊!”
音乐会结束后,已经晚上十点半了。等学生们都散去,冉云岫一众才从音乐厅出来。远远地看到埃温在门口的树下等他,
他和老师打了个招呼,就走了过去。
走近了,他发现埃温的表情有些奇怪。
“怎么了?”他有些疑惑。音乐会中间的这一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吗?
“呃……哦,没事!”埃温有些紧张,很明显的有事发生。但他不想说,冉云岫也不想追究他的隐私。
“学校帮我们安排了住处,在维也纳酒店。你找到住的地方没?”
“真巧,我也住在那里。”埃温听他一说,又恢复了本性地热情:“我们今天正好可以好好聊一聊,明早我就要飞去美国
了!”
“这样啊!那今天休息的太晚的话,你不会很累吗?”
“没事,没事!我明天在飞机上睡就好了!”
冉云岫笑:“那好吧!我们先去酒店吧!”
两人边说笑着边步行来到了维也纳酒店。吩咐侍者给他们每人准备一份宵夜,应埃温的要求,两人来到了埃温处于七楼的
房间。
边吃宵夜边聊了聊自己的近况,又询问了一下对方的情况。两个很长时间不见面的老同学情绪都很不错,只是,冉云岫发
现,埃温有些心不在焉。
他皱眉:“埃温,你到底怎么了?”
“啊?没……没事啊!”
“得了,你根本不是说谎的料!”冉云岫道:“从刚才在树下看到你,我就觉得你有些不对劲,不过你不想说我也不好问
。可是,如果真的有什么事让你困扰的话,你可以说出来,或许我可以帮到你呢!”
埃温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搔了搔头,他哼哼半天,闷出一句:“你和子澈怎么了?”
冉云岫一愣。
本来在参加这场校友音乐会之前,他就想过,自己此来或许会见到傅子澈。但从来到维也纳,一直到音乐会结束,他都没
有见到他。他想,可能是他仍然无法接受自己的感情,甚至到了害怕见到他的地步。所以他也没有再多想。
只是,他没有想到,埃温会问这个问题。
难道——“你见过子澈了?”
埃温含糊地嗯了一声。
“什么时候见到的?”
“在你去休息室准备上台演奏的时候,他去找了我。”
“他和你说了什么吗?”所以,埃温才问我和他怎么了。
“也没说什么。”埃温的表情也很疑惑:“意思我大概懂了,说是你们之间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他不敢见你之类的。
冉,你和子澈的关系不是一直都不错的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让他不敢见你了?我很好奇耶!”
说到后来,语气已经转为兴奋。
冉云岫无奈又好笑,如果真的告诉你了,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他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有些事情,只能靠他自己想明白而已。”
“这样啊?”埃温挤眉弄眼:“不能告诉我吗?为什么不能告诉我呢?”
冉云岫摇头:“你一定问过他吧?他没有告诉你,我自然也不会说。”
埃温撇嘴嘟嚷:“小气!两个人一样小气!亏我还帮他……”
“什么?”冉云岫没听清。
“啊!没什么,没什么!”埃温立刻摇头,神情中有些小小的紧张。
冉云岫皱眉看着他,总觉得埃温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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