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贵妻荣只是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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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贵妻荣只是传说-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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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门媒婆迫不及待的打开荷包,里面是两个小金裸子,足有二两重。

难怪城里都在说这女子是出了海发了大财的,瞧来别说囊中有个几千两,几万两也说不定,谁都知道这走海的利息多大,陈家大爷不就是靠这走海生意才赚了这百万家私?有这么几万两银子在手,不认哥嫂也情有所原。

媒婆心里翻过无数念头,喜颠颠的回到陈家,把回礼奉上,定下日子,二月初六成亲,又回转桃姑那里,把日子送上,来回数趟,等完了事媒婆只觉得自己的脚都磨出泡来,这两家共总赚了十两银子,二两金子,若日日都有这样生意,跑断腿也心甘。

桃姑这里准备出嫁,裘家那里却不太平,赶在过年之前,江家的争产官司终于打出了结果,江家三个儿子,各分一股各自过活,江玉雪是嫁出去的姑娘,自然没有一分钱入了口袋,这也是人之常理,但却惹恼了裘世达。

他当初娶江玉雪时,除了知道江玉雪嫁妆丰厚之外,还想着江老爷这样宠爱江玉雪,江家那三个儿子又是不成器的,等慢慢哄的江老爷上心,不说全部,少说也有一半家业归了自家,谁知江老爷去的如此之速,没有半个字的遗嘱,自己只能看着那些钱拿不到手。

先是在妻子守孝期间,就纳了个贫家女儿为妾,后又让裘母出面,找江玉雪要掌家私,这话自然是被江玉雪驳回去了,张妈妈又不是好惹的,恼了起来,吩咐下人连裘家父母的饭食都给断了。

裘母知道江老爷死了,江玉雪少了依仗,后来又知道江家家私江玉雪没有分毫,受了这样大气,哪有能忍的住的?她这么两年,手下也有一两个忠心的,也不管是不是新年大节时候,带了两个粗鲁的婆子就冲到江玉雪房里,要把张妈妈捆了撵出去。

江玉雪怎么肯,她房里的丫鬟们得了江玉雪的吩咐,纷纷上来拦,张妈妈也不是好惹的,双手叉腰就大骂裘母:“你这填不饱的狗,要不是着了我家姑娘的衣衫,吃了我家姑娘的饭食,怎会养的这么白胖,还不快些脱了下来。”

说着上前抱住裘母就要脱她的衣衫,裘母怎肯,两个人缠做一团,搅成一圈,丫鬟婆子们混战一起,江玉雪气的发抖,此时也哭不出来,只是在那骂道:“休说我不孝敬你们,也休说我不容人,你可想想我可亏了你裘家,怎的现在这般对我?”

她在那跺脚骂,谁知裘世达早走了进来,听的她这样说,上前抓住江玉雪劈手就是一巴掌。

江玉雪嫁了裘世达将近两年,别说打,连口热气都没呵过,上次接了那个妾进门,裘世达还用话搪塞了,说的是为子息计,江玉雪见自己进门这许多日子没有身孕,也想借了这妾的肚子生个儿子,也就默认了,此时被打了一巴掌,顿时愣在那里。

计谋

江玉雪愣在那里,和裘母抱做一团的张妈妈可还分了神看着她,见裘世达进门后什么话也不说,只是抓住江玉雪打了一巴掌。张妈妈急忙放开裘母,裘母见她松手,趁机抓住张妈妈的衣衫那么一扯,张妈妈的外衫就被扯掉,裘母尖声高叫:“你这不识好歹的奴才,哪有这样对主人的,还不给我脱了好衣衫,到厨下烧火?”

张妈妈反手就往裘母面上打了一巴掌,裘母正在得意,没料到被打了一巴掌,顿时坐到地上大哭起来:“这是什么世道,哪有做下人的打主母的道理。”张妈妈此时已到了江玉雪身边,见她半边面被裘世达打红,心疼的都要掉下泪来,听到裘母在那里骂,用手指着裘世达就大骂起来:“你这杀才?难道不知你今日吃的穿的用的住的,都是姑娘的嫁妆吗?姑娘对你,哪里有不到处?你竟这样做作?难道以为江家没人了吗?”

裘母早滚到裘世达身边拉住儿子的腿大哭起来:“儿啊,你娘我没脸活了,竟被个下人辱骂。”裘世达却是今日出去应酬时候,听的酒席上有人在说陈家大爷将要娶亲,娶的不是高门大户家出来的千金,竟是个被人休过的女子。

初时只当稀奇听,谁知越听越觉得像是被自己休掉的楚氏,后来更听说那女子是走海发了大财的,囊中少说也有四五万金,比起陈家家财虽然少了很多,但也没有哪一家千金的嫁妆会有这么多。

还有人笑称,当日江老爷嫁女,连房子连地,下了四五千金的嫁妆,也算是头一份的,没想到还有人用四五万金做了嫁妆,话里带有的讥讽味道裘世达怎么听不出来呢?不就是笑自己穿的是妻子嫁时的衣衫?

匆匆不等终席就辞了回去,回家路上恰好遇到楚大嫂,素日见到楚大嫂,裘世达只当不认得,今日就想问问桃姑发财的话是真是假,忙叫住轿子,拦住楚大嫂细问起来。

楚大嫂见平日不理自己的裘世达此时和颜悦色,明白他想必知道桃姑发财回来,想到那日去桃姑那里遇到的冷遇,心里想出个计策来,让裘世达这个前夫去和桃姑闹一闹,给她个没脸也好。'。电子书:。电子书'

想到这里,面上反撮起笑来:“裘爷,你可知道小姑她可是发了大财,别说穿绸着缎,那日我见她头上手上戴的,都是足金的东西,那样一身,想必也有斤把,她也不嫌重。”

斤把足金的首饰?妇人家的首饰可不是只有一两套的,而且一次也不会戴完,最多能戴个十之一二就差不多,照这样算下来,桃姑光首饰就值个两千来两,再加上别的,四五万金的东西定还是有的,那江玉雪带来的嫁妆,在这些面前,可是不值一提。

楚大嫂见裘世达神色变化,知道他是喜欢钱的,故意叹一口气道:“当日你若没休了小姑,我还要称你一声妹夫,哪似今日小姑要带着这些钱去给陈家锦上添花。”

休了?裘世达皱一皱眉,当年休桃姑时候,却是暗地里做事,虽说有原媒,堂上父母做主,还有她娘家哥哥点了头,可要翻过来,也不是不能的,想到这里,裘世达连连拱手:“多谢舅嫂提醒,做妹夫的这就回家寻父母商量。”

楚大嫂见裘世达立时就把称呼转了过来,心里想到,你不认我们倒罢了,你嫁到裘家那可是人人都知的,到时告上公堂,告你个夹资私逃的罪,瞧你还拿什么去进陈家的门?

裘世达这里急忙回了家,刚进大门迎面就碰到小厮慌张过来,说奶奶和太太在屋里打起来,裘世达此时满脑子都是怎么把桃姑那些钱弄回来,恨不得把江玉雪登时就掀回她娘家去,等进了门见果然吵嚷不休,这才给了江玉雪一巴掌,又被护主的张妈妈骂了几句,立时跺脚发作道:“这样日子,还过了做甚?”

张妈妈本以为搬出江家来,裘世达就算不怕的十足,也要小心一些,谁知裘世达早不是早上出门时候的那个人了,见裘世达这样,张妈妈倒一时忘了说话。

裘世达发作过后,冷笑道:“娘子你怎的这般,不孝爹娘倒也罢了,此时还唆使你身边的婆子这样说话,这七出之条,娘子你犯的不少。”

七出之条?裘母此时在婆子的搀扶下已站了起来,用手理一理头发,听到儿子这句倒愣住了?虽说要接了掌家之权不过是打一打江玉雪的气焰,心里也明白这些家私都是江玉雪带来的嫁妆,要真休了,全家还不是要回乡下继续过苦日子,不由拉一拉儿子的衣襟。

裘世达只是把裘母的手从衣襟上拉下,对着江玉雪口气更严厉了:“现时就遣人去请舅兄,请他来评评理,媳妇怎能这样对婆婆。”说完理都不理江玉雪,拉着裘母就出去了。

江玉雪顿时如雷轰顶,张大着嘴似僵了一样站在那里,张妈妈一边帮她揉着胸口一边道:“姑娘别气,姑爷定是油脂蒙了心,难道他不知道,虽说你是嫁他,其实他和入赘一般,真要到了那步,让他三个人都滚蛋。”

江玉雪的泪此时才扑簌簌下来:“妈妈,还是只有你好。”张妈妈扫一眼屋里情形,此时桌子上的东西全都打翻,碎瓷片这些满地都是,张妈妈唤过丫鬟命她们打扫干净,又端来茶水伺候江玉雪喝下。

见江玉雪好一些了,这才让丫鬟去瞧瞧裘世达去了哪里?丫鬟不一时就回来:“大爷把太太送回屋,想是安慰了太太几句,现在又派人去江家请舅爷,接着就进了吴新娘的屋子。”

吴新娘就是三个月前裘世达接进门的妾,听了这话,江玉雪只似万剑穿心一般,叫声妈妈就在那咳嗽不止。

张妈妈忙给她捶着背,那眉就一竖:“定是那吴新娘捣的鬼,不然好好的姑爷怎么会变起脸来?”江玉雪一听,更是悲从心来,想起裘世达在自己孝期纳妾,实在是没有为人子婿的模样,偏生此时那丫鬟又接一句:“方才奴婢过去时,听的吴新娘屋里的丫鬟说的,吴新娘这月身上没来,想是有了身孕,姑爷还在命人请人来瞧。”

有了身孕?江玉雪此时又吃起醋来,顿时忘了纳妾的本意是要借她的肚子生个儿子,那手紧紧搅着帕子,咬着下唇道:“生孩子,她倒想的好。”

张妈妈终究是要老奸巨猾些,眼一闪就又多了个主意:“姑娘,你且休如此,她是你手下的人,到时等生出孩子来,怎么对付都成,何必急在一时。”江玉雪刚要点头,裘世达的声音就又响起:“恶妇,你生不出孩子倒也罢了,怎的此时还要算计我的孩儿,你这样恶妇,岂是容下?”

江玉雪没想到裘世达竟去而往返,那话还听的清清楚楚,虽说富人家妻妾争风,这妻灭了妾的事不少,但都没有明面做的,脸不由红了红。

裘世达本意是回来寻些补品给爱妾补补身子,偏又听了这句要紧的话去,更是抓住理由要闹。张妈妈心一横,既已闹到这样何不撕了脸面,眼也不捎裘世达:“姑爷,瞧在姑娘面子上唤你一声姑爷,却不要我提醒你,这宅子是姑娘的陪嫁,连我们这些人都是姑娘的人,江家的人,说正经的,轮不到裘家的在这指手画脚。”

说着张妈妈就喊丫鬟:“把这位裘大爷请出去,由他爱上哪上哪?”江玉雪还想叫声,早被张妈妈捏住手,丫鬟果然是听张妈妈的,早把裘世达从房里请出去,扑通一声把门合上。

裘世达瞧着那合上的门扉,脚跺了跺,怕什么,等和桃姑重修旧好,这些银子又不是弄不回来的?忙去老娘房里寻些老娘藏着的东西给吴新娘送去,又重新交了裘母一番话,让她第二天一早就去望桃姑。

事都做完,这才安心的去陪着已证实有孕的吴新娘,心里那算盘打的十足,到时人财全得,定要再多纳几个美妾,桃姑可不像江玉雪那样刁蛮,可惜的是,江玉雪那边就要丢了,若能江玉雪也答应做了自己的妾,这可不是十足的美事?

裘母到桃姑那里时候,桃姑正在给自己做嫁衣,虽说已有了一套林大奶奶送的嫁衣,可嫁衣还是要亲手做更好,这次可不像上次做的嫁衣只用红线,金丝银线翠羽,各种线都摆在那里。

这鸳鸯要用翠羽织了,那边最好就要用金丝绣出云纹,这样走起路来才一闪一闪,桃姑边绣唇边的笑容越大,自己真是糊涂,怎么就忘了要做这些,这眼看离成亲只有二十来天,不赶着可来不及。

听的有人说有位裘太太求见,桃姑倒没想起来是哪位?还在想要不要人进来已经听到裘母的声音:“我和你家奶奶可是熟到不行,不消通报。”

老刘家的不由皱眉,自上次楚大嫂来过,陈知隆怕还有人来寻麻烦,特意又派了两个家人在门上守候,怎么会让人进来。

桃姑见到裘母,还没反应过来裘母已经一把上前抓住她的手哭泣:“我的儿,你可受苦了。”

第 65 章

这声一出口,院子里的人都愣在那里,两个家人本来已经进到院里,只要桃姑一声令下,就把裘母拉了出去,但听到裘母这声喊,两人互看一眼,又垂手退了出去。

桃姑的眼垂下,这人有了钱,果然和原来不一样,什么人都寻上来了,她任由裘母拉着手,什么话也不说。见她不言不语,裘母哭的更伤心了:“儿,当日那些事情,全是那个不长进的孽障做的,我和你公公什么都不知道,只是糊里糊涂就换了个媳妇。”

裘母边哭边诉,听起来真是让铁石心肠的人都能落泪,桃姑还是默不作声,依旧坐在那里。裘母一边哭,一边用眼悄悄打量着桃姑,见桃姑身上头上,穿得戴得,都不像是凡品,头上松松挽了髻,只插了一支凤头玉簪,那凤头活灵活现不去说它,光那玉就润的让人心里爱。

这样玉簪,江玉雪也有一支,除非有重大事情,从舍不得戴出来的,想到这里,裘母更加心疼,不光是泪,鼻涕也要流下来。桃姑皱一皱眉,拿起做着的那幅绣活,绿岚虽然垂手侍立,但一直眼观鼻,鼻观心的,看见桃姑拿起那幅绣活,忙走前一步上来接。

裘母见桃姑伸出手时,双手各戴了一对板金包玉的镯子,这不是金的,就是玉的,也不知她从哪里赚的这许多钱,心里这样想,哭的更痛了:“儿,我知道你怪我,你总是裘家明媒正娶的,哪有现时撇了这里,嫁去别家的理?”

桃姑见绿岚接了那幅绣活心这才放下,要这幅绣活摩弄脏了,却是自己的心血都白费了,听到裘母又哭出的这几句话,心里冷笑,没想到马脚这么快就露出,还是不说话。

裘母见自己又哭又诉,桃姑只如木雕一般不动不说,心里已开始慌起来了,忙又道:“儿,当日你对我和你公公,着实没有不到处,哪似今日那个江氏,昨日我知道你的消息,大哭一场,又痛骂了那个孽障,今日一早就来寻你,儿你放下心来,什么事都有我和你公公做主,你也休要为了赌气嫁给别人,难道不知女子要从一而终。”

桃姑听的这几句,心里已不是冷笑,而是有些怒了,当初那些欺辱,难道就这么轻轻几句就要揭过?难道自己吃了这么些苦,受了那么多的罪,现在还稀罕他们的做主?

桃姑淡淡开口:“那些事都已过去,做主不做主还是休提,你年纪已老,还请回去享了你儿子儿媳的孝敬,我这里还有许多事情,不送了。”说完就要唤老刘家的送她出去。

裘母记忆中的桃姑,还是那个温柔一心只知道服侍自己的女子,哪知道她现时变成这样,嘴张了两张,亏她挣的一副厚脸皮,瞬时又道:“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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