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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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宫- 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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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帝说着脸上布满了愁色,全然又没了精神。

锦衣见他能和自己说这些,还是知道当初自己为他出谋划策过,他心有期待。故而一转眼后说到:“臣妾有一点想法,就是不知道会不会说不到点子上,而且朝权的事,说来也不懂,不知道能不能帮到皇上您!”

“你想了什么法子,只管说,反正这里只有你我,无妨。”顺帝随口说着冲锦衣笑了一下。

“我是这么想的,既然您说老臣用不了,那为何不想想新臣?这会不是三月正科举纳新吗?为何皇上您不从第一批的新人里弄一些心腹之臣呢?以前有天子门生的说法,怎么也都是皇上的主心骨,算是私臣,为什么皇上您不也弄一批天子门生,做您的私臣,只要他们支持新政新制,那您若是颁布下去,他们为您尽心尽力又要什么不好?”

“这个我早想过了,不然也不会前阵子关注着科举了,但新人上来不谙官场套路,说不好听的空有热血却难入手,不是我不给他们要职,就算我给了,未必他们就抗的起来!”顺帝说着摇摇头。

“这样啊!”锦衣应着又思量起来,忽然扫到那些废话连篇的奏折当即就笑了:“也不是没法子啊,新人不懂仕途,老人就懂了啊,但老人里也分三六九等,那些拿着正权的,如今是您担心的主,那皇上就不能拿那些副手的出来?再者寻些常被欺压但又有才华的人上来,拿一部分先做头炮,惹得老臣们里内讧,再留一部分拜为上座,把那些新人送过去叫两声恩师,只怕有人就会想着仪仗新血而问,自己把套路指点于新臣,那时皇上您在颁布新政,倒是新臣相应能做不说,老臣里也有买帐的,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就算估计宗亲,但若是您把洛元帅哄住的话,两边继续拉扯着似乎也不是难事。皇上您觉得如何?”

顺帝此时蹭的一下坐了起来,眼露异彩:“我怎么就没想到老臣里也有可用的!”

锦衣呵呵一笑:“皇上心大,着眼处都是大事。我这等借他们嫌隙的法子,倒是有些不够光明磊落,显然的小家子气……”

顺帝不在意的摆摆手:“小家子气与否不重要,新制若能顺利颁布,这比什么都强!不过……”顺帝脸上的喜色很快又黯淡下来了:“哎,这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倒难,我要真的提升那些老臣,只怕动了重臣之权,太过明显,倒先是不稳了,可若不提,那些人却又是一个个见风使舵的人,只怕更是添乱,哎,不成!”说着便又摆手的躺了回去。

锦衣见顺帝反应如此快,也不敢当下就说想到的法子,而是选择又给念了几个折子,等到顺帝几乎都要迷糊住的时候,她才故作惊喜的喊道:“有了!有法子了!”

第二卷 有心伴君神侣影,无意遇煞鬼门行。 第四卷 第二十九章 拙笔带刀碰朝政(二)

第四卷 第二十九章 拙笔带刀碰朝政(二)

锦衣一声喊令顺帝诧异的睁眼瞧着她:“什么有法子了?”

锦衣当下便是冲顺帝轻言:“我适才见皇上您困乏了小憩。便在这里思量有什么法子能帮到您,忽然想起小时候爹爹审理过一个案子后回来与娘闲话说夫人多事,当时娘闻听此话颇为不悦,我就不懂缠问娘,可娘说不知爹为什么这么说她,我又去缠问爹,结果才知道,爹爹说的不是我娘,而是审理的一桩纠葛案子,竟是两个有嫌隙的妇人,瞧着对方不顺眼而寻事,便假借其夫之手,两两相对。两个本是无怨无仇的人,却因两位夫人的耳边风而怒目相持,乃至大大出手,最后到衙门诉于公堂求断。后来爹处理了此事,却觉得夫人多事而回家见娘斥责,娘算是受了冤枉……噗哧”锦衣说着忽而自己就笑了,惹得顺帝当下就问:“你又笑什么?”

“我笑我爹那句话惹恼了娘,我娘后来近乎一年没和我爹说过话,结果爹爹还以为我娘害病去求医。后来才知是娘赌气不与爹爹说话。皇上您说我爹是不是糊涂,妇人言总是有好有坏,有那舔事的乱舌,自然也有那解愁的温言,爹爹不分青白的连娘一起说了,不也活该娘不与他说话嘛!”锦衣说着一张娇娆的脸上满是笑意,似是回味着儿时的乐趣。顺帝瞧着不由得想起自己少时,家人其乐融融的场景,当下也是点头:“锦衣说的没错,事总有对错之分,常言有左可见右,有进才有退,物生相克相扶,总有对错两侧,高低之差,怎能一概而论,一言而避……”顺帝说着忽然住嘴看着锦衣:“你和我说这个,是怕之后我怪你多嘴多舌?”

锦衣一顿,竟是摇头:“没,我只是说起这事倒说偏了去了,皇上不必担心锦衣有此想,锦衣与皇上相识于微末,早已言谈有所放肆,常日里皇上也是待我极好的,似妹子般疼爱有佳,如今皇上心里有事,面对朝事无人分忧。锦衣没什么大见识,也不知朝事轻重,唯能胡思乱想的给点建议,至于成不成,合用不合用的,全凭皇上您拿捏,您只要不笑我出的主意没边没沿的就成,至于什么怕您怪我,我锦衣自负与皇上您心意相通,您定知我心为谁,我如何担心那些呢?”

锦衣这一席话说的是温婉体谅,却把顺帝已经架在了高台上,顺帝听了偏觉得锦衣对自己如此信赖,只觉得内心极大满足,当下便是满意的笑了:“好,好!”

锦衣此时一脸惊喜的瞧着顺帝:“皇上说好,可是觉得这法子成?”

顺帝一愣:“法子?”

“是啊,我刚才不是和皇上您说了吗,那些夫人们的耳边风可厉害呢,如今皇上您担心做的明显了老臣们见了多事,不做。又不足以让他们明白您的心,那为何不借他们的夫人之口呢?”

顺帝此时才算全然了悟,当下便是凝眉盘算,大约一刻的时间,他郑重的说道:“这法子不错,但是要她们知道朕意,必然要借助命妇敬事。母后是能说一下江话传下去的,但只有重臣的命妇才有资格到太后跟前伺候,朕若要母后一一知会,只怕还要找个由头,而且母后也会受累……”

“皇上,臣妾觉得,这事太后只怕不好出面。”锦衣辛苦的为自己兜出这么一个机会来,怎么能让皇上送到太后手里,当下便出言相否:“皇上您想想,先前您才说了宗亲与洛家就两边压着对瞧呢,太后再是心里没把宗亲隔在前头,可文武百官却看不出啊,你若是让太后去说,只怕那些官油子们,只当是太后为宗亲而试探他们,倒时候只怕不但帮不了您,更是会大力的反对吧!”

顺帝此时眉头一皱,有些郁闷的咂吧了下嘴:“我怎么没想起这岔,不顾,若母后不去,还有谁成?”

锦衣此时也皱了眉头:“是啊,皇上必须找信得过的人去,可太后去了不成。皇后呢,偏又是宗亲的人,诶,魏昭仪可成?”

顺帝摆了手:“她一个老实巴交的人,指着她办这事,想都不用想,一定不成!”

锦衣当下也叹了气:“唉,难道皇上心目里就没一个信的过的人?”说着便是一副愁容的伸手去捞折子,似要给他念。而此时顺帝却看着锦衣笑了:“也不是没有,眼前就一个,只是这由头要好生想想。”

“皇上有合适的人了?谁啊!”锦衣一脸兴奋的问着,却见顺帝笑而不答的凝望着自己,她略顿之后,才伸手指了自己:“难道皇上说的那个人是,是我?”

顺帝理所当然的含笑点头,而锦衣却迅速的摆了手:“不成,不成,我不过是个贤妃,有什么资格见命妇,再说了,这主意可是我出给您的,若是让太后知道是我出的主意又是我见到命妇,只怕要疑心我有不轨之心。不成,说什么也不能是我!”

“你要不成还能去谁呢?再说了,朕信你啊!”

“皇上您信我又能如何呢?锦衣再怎么也只是一个嫔妃,锦衣不喜欢那些勾心斗角,更不想沾染是非,如今为皇上您出谋划策,那是因为臣妾实心的想帮皇上,可是臣妾说过,这宫里太多算计,臣妾要为皇上而保护自己,不让皇上为臣妾而担心。若是臣妾真为你您去了,只怕会有人拿此事来戳我脊梁骨,说我私碰朝权事小,要是给我挂个什么以权谋私,或是干政之类的,只怕我尸骨无存!”

锦衣的话令顺帝也生起一丝忧色,一时便也不语。锦衣等了等才说到:“这样吧,反正科举的事也是要月底才能出结果,新制规划只怕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不如这些日子皇上慢慢思量,一件件想全了补实了,倒时候再看怎么弄,若是到了跟前您都找不到个合适的,臣妾为您去也就是了,只是臣妾怕是要皇上给臣妾一个免死的金牌才成,免得到时候被人说我干政什么抓去砍了头!”

顺帝瞧着锦衣那一脸认真之色,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子:“唉,这就是宫闱,一个不留神就是万劫不复的下场,你说的对,朕还是给你个免死金牌的好,免得朕的锦衣因着怕与朕阴阳相隔而不帮朕可就不好了!”

锦衣含笑的往顺帝肩上一靠,人便拿起奏折说到:“皇上能体谅锦衣,锦衣做什么都值得。来,我再给您接着念!”

……

这一日里锦衣陪着顺帝一会念折子,一会出谋划策,末了又陪在皇上跟前给弹了曲子,顺帝这一日倒过的有些舒坦,只是因着病症的原因,体力终究不支,早早的也就睡了。

锦衣这么着就在承乾殿内以伺候之名陪在了顺帝的跟前,顺帝不适之时,细心体贴的伺候,令殿门的外的宫人都赞叹贤妃真是贤惠到极点,而顺帝精神好些的时候,她就为顺帝念奏折,论法子。经常一些提议和见解令顺帝颇有知心或是解忧之感,没几日下来,就连时常往返而跑的洛元帅都感觉的出这位贤妃的不同。

这一日顺帝睡醒来准备叫锦衣为自己念奏折,这些日子有她相陪竟让他生出一种喜听而不喜看的感觉,因为锦衣总是会在先扫一遍奏章后,才会言简意赅的念给他听,实在是省心省力。

眼扫于对过的软榻,正要看口,却看到锦衣一副酣睡的模样,想到这些天来她的用心相陪,处处温馨,竟让他心疼她的操劳,不忍心再出声打扰她,故而就自己安静的起身,去了书桌旁。

书桌上的折子依旧是很多,但是此刻却是十分整齐的被分成数摞,顺帝随手抓了一本看后竟发现这一本奏折之下,竟以刚劲的楷书做了批驳,而细读之下,他却发现自己对这个奏折的内容毫无一丝印象。

这封折子是翰林院上的一本关于论礼教的议折,主要说的是汉臣与胡臣之间相悖的民俗,折子以十分长的篇幅洋洋洒洒的描述了各地的一些相悖之情,而后进言希望皇上能发诏书,强令一些汉家旧俗取消,而令胡俗大展。

顺帝瞧了一眼其下的批示,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锦衣。

“民俗国风各有其色,如益国祚可昌,如损国祚可销,卿万言进词可见其心,但观之只见其表不见其实,望实考之后再进,以国祚而论。”顺帝瞧着锦衣的睡容,想着这几句批示,话不重而柔,却言中要害。这类折子他其实常看,也只新旧两朝许多制度相悖,但汉胡两家同容一朝,本就没什么必要一头压着一头,故而顺帝总是不予理会的丢开,可今日看了锦衣的批示他却发现,有的时候不理视的确没太大的意思,倒不如叫他们真真实实的去研究下哪些习俗有益值得倡导,哪些无益而予以取消,说来,这也该是新制之一。

想到这里顺帝不免心里舒服一点,只是看到那刚劲的楷书他却又生了疑惑:这殿内再无他人,若论留言批示的定是锦衣,只是她如何写的出这刚劲的楷书?而且,她怎么就敢批示呢?这可是除了自己,内阁与宰相才富有的权利啊!她的胆子,未免太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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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有心伴君神侣影,无意遇煞鬼门行。 第四卷 第三十章 机心暗谋早铺路

第四卷 第三十章 机心暗谋早铺路

顺帝因着想到了这个。心中一时有些不快,毕竟锦衣的做法的确超出了他的想象,在给他意外之余,也的确令他有些觉得不大舒服,所以,即便锦衣的那些话是说到了点子上,自己也赞同,但是还是不高兴的丢下那本奏折,自己令拿了其他的瞧。

一封奏折拿起,他想了下,直接翻看了末尾,果见批示,当下皱眉的丢下,从另一摞上拿了一份去看,这份倒是干净并无一字。

顺帝的眉眼微抬后,便丢到一边,再取奏折去看。等到他把几摞奏折都选了几本翻阅后才发现,面前的几摞奏折竟然被锦衣整理的井井有条不说,甚至连轻重缓急都分好了。

科举,新制之类的大事,首当其中的放在正中;算大事要首批的在旁。而也算重要却根本不急,甚至需要不断商议的被整理成一摞放在桌边,还有一摞几乎纯粹就是废话空话毫无意义的一摞竟被锦衣批示了阅字丢在一边,而还有一摞有想法,但却说不到点子上的折子,也被锦衣整理一摞,而这一摞却都已经锦衣做了批示,而所言在顺帝细看后发现,她无一列为的全不说在点上,心坎上。

心中漾起一抹奇异的感觉,顺帝捏着手里的折子回到软榻前去看锦衣,瞧着她那恬静的睡容,他很有些恍惚:锦衣,这些都是你批示的吗?

正在此时,锦衣却是眼帘一动,慢慢睁开,略顿之后却是看清顺帝在面前,当下就言:“皇上?您醒了?”

顺帝点点头,伸手拉了大肚子的锦衣起来,当下就扬了手里的奏折问道:“可是你批的?”

锦衣立刻浅笑着点头:“是啊,您累的睡了,臣妾瞧着那么一大堆奏折就替您犯愁,左右无事,就干脆先帮您理理了。结果皇上您知道嘛,臣妾不理还好,一理才知道这些奏折里,真正有意义的折子也就几十本而已。其他的真是应付差事的折子。尤其那些歌功颂德的折子,满篇华丽辞藻之后却无一用,您如今这般劳累,臣妾可不能瞧着您去费心看那些折子,臣妾就顺手帮你批了个阅字,免得您去为他们耗费心神,而至于别的折子臣妾都分类的给您规整好了,只有翰林院的一些议事折,臣妾也顺手帮你批了,其实也不叫批,就是点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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