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重疼痛的压力之下顾茗实在有些受不了了,她张开了嘴想要大叫,可什么都叫不出来,同时也感觉到自己的身上被一阵拉着,就好像有什么无形的力量要把她给撕碎一般。
顾茗整天稀里糊涂的无意识的跟看电影似的看东西,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昏迷了一个星期了。随着她昏迷的时间越来越长。周围的人情绪也越来越激动,之前大家还抱着侥幸的心理,想着顾茗晕个几天就该醒了,谁知道这都一个星期了,顾茗硬是一点儿要醒过来的迹象都没有。
要不是顾茗的心脏还在跳动,呼吸也是正常的。这顾茗就跟个死人没有什么区别了。
秦昇更是急得不行,一开始的时候他还能压抑一下心中的焦急,可时间一长他也有些压不住了,整个人散发出来的那种焦虑和暴躁周围的人都能够感觉得到。
方舟硬着头皮来劝过秦昇一次。可被秦昇那活像是要吃人的眼神一看,立马吓得什么都不敢说了,灰溜溜的逃出了病房。
跟秦昇从小一起长大的铁哥们余晓等人也没少来,看到秦昇这个样子,大家心里都明白秦昇这是太着急了,也知道就秦昇那个性子除非顾茗自己醒过来,要不然谁上去劝说那都是找抽。
只是秦昇这个样子实在是有些吓人了。已经整整一个星期了,他硬是一步也没有离开顾茗的病房,其他的事情全都抛到一边不管,一心只期待着顾茗快点醒过来。秦家的人还有薛老等人也没有闲着国内国外的专家教授那是换了一茬又一茬,可惜的是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检查之后都说顾茗没有什么大问题,可偏偏人就是醒不过来。
“秦昇,你这样下去不行,你心里就算是再着急那该休息的时候还是得休息。就你这样不眠不休的就是铁打的身子也挺不过去。”最后,余晓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开口对着秦昇劝道。
“我能挺得住。”秦昇十分的耐心的帮顾茗揉着双腿和没有受伤的右手,医生吩咐了,未免顾茗因为一直躺着得不到锻炼而出现肌肉萎缩的情况,最好每天都让人帮忙做按摩。
这一个星期下来,不管旁人怎么说,秦昇都是坚持亲自为顾茗按摩手脚。他知道顾茗爱干净,每天也会按时也帮顾茗擦身体做清洁。
擦身体这个活儿原本妈妈纪芸想要做的。但是秦昇一直坚持着要做。她拧不过秦昇,也就准了。只不过她也有底线,只准秦昇擦拭一般的地方,属于女人的私密之处都是妈妈纪芸来的。
余晓见秦昇还是这么油烟不进的,心中也颇为气恼,在此之前他从来没有想过秦昇居然会为一个女人做到这一步。
“我让你办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秦昇细心的为顾茗掖好被子,头也不回的对着余晓问道。
“这种事儿不用你说我会办好的,宋瑶一直在局子里待着的,我已经让人打过招呼了,会让里面的人好好的招待她。这局子里想要招待一个人,也不必用暴力,软刀子才会更加磨人。”余晓轻哼一声,又接着道,“不止是我去打过招呼了,还有另外几波人也去打了招呼让好好招待宋瑶,看来顾茗的人缘确实不错。前两天我还听地下的人说有人想把宋瑶给保出去的,只不过那些人注定是要无功而返了。”
“都有什么人?”秦昇问道。
“还能有什么人,就是宋瑶的那些亲戚,要我说这真是墙倒众人推,宋瑶之前还是有几个好朋友的,如果那些人使劲儿的话多少也是会有点作用,只可惜自打她出了事情,她的那些好朋友全都销声匿迹了。”余晓顿了一下,又接着道,“只不过她也没有完全算是背到家,她还有一个朋友在想尽办法的想要把她给弄出去。要不是这个朋友,我估计宋瑶在局子里过得会更惨。”
“是谁?”秦昇终于抬起了头,将视线落到了余晓的身上。
“乔清雅。”余晓回道。
“嗯,这个女人我知道,她爸爸也是从政的,前段时间受了牵连差点没能脱身。”秦昇点头,不带一丝感情的道,“给她点警告,让她别多管闲事,要不然……”
余晓挺着秦昇那带着一丝阴冷的语气,无端端的打了一个寒颤,暗道秦昇这会儿因为顾茗都快红眼了,绝对是招惹不得的。
“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余晓赶紧回道。
这么多年以来秦昇纵然是出身背景过硬的秦家,但是他并不是那种喜欢搞特权的人,只要不太过分他一般不会将事情做得太绝,但是这次宋瑶真的是惹到他了,仅仅是教训已经不能平息他心中的怒火了。
他这一个星期虽说是没有踏出顾茗的病房一步,一直死死地守在顾茗的病床边,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什么都没有做。与之相反,因着顾茗一直昏迷不醒,秦昇心底的那股压抑着的暴虐之气犹如洪水暴发一样的涌了出来,对于导致顾茗躺在医院昏迷不醒的宋瑶他当然是不可能放过的。
加上唐铭还有薛老等真心关心着顾茗,想要为顾茗出气的人的帮助,短短几天的功夫,宋瑶就已经濒临身败名裂的地步了,她现在还被关在局子里可能不知道,经过了几个人的推澜助波之后,她这辈子都别想再和古玩这一行沾边了。如果顾茗一直醒不过来,她也别想从局子里出来了,已经有人十分善解人意的将宋瑶的罪状都给列好了,随时都为她准备着的。
秦昇回过头,重新将视线放回到顾茗的身上,确定顾茗这里没有一丝不妥,突然心中一动,将放在病床旁边柜子上的那只断成几截的玉镯拿了过来,仔细的拼接好之后小心翼翼的放到了顾茗那只没有受伤的右手旁边,还特意将顾茗的右手轻轻地放到了拼好的玉镯上面。
他知道顾茗很喜欢这只玉镯,从他认识顾茗的那天起这只玉镯就一直待在顾茗的左手上,不管什么场合都没见顾茗将玉镯取下来过。既然顾茗这么喜欢,那他就放到顾茗的身边,虽说知道有些不太可能,但秦昇还是希望这只玉镯能够将顾茗给唤醒。
他还想过,等顾茗醒过来之后他就找最好的镶嵌师傅将玉镯给重新接起来。
谁知道异变就发生在这一瞬间,他刚将顾茗的右手放到了拼好的玉镯上面,就听到躺在病床上一个星期了没有发出过任何声音的顾茗尖叫了起来:“啊!”
充满了说不出的痛苦的刺耳的尖叫声顿时传进了秦昇和余晓的耳朵。
对此两个人先是不可置信的愣了一下,随即秦昇立马就反应了过来,猛的俯下了身子,焦急的看着紧闭着眼睛,表情颇为痛苦,尖叫个不停的顾茗道:“顾茗,茗茗,你醒过来了是不是,你睁开眼睛,睁开眼睛看看我,看看我!”
心急之中的秦昇也不知道自己这会儿到底在做些什么,他见顾茗只是尖叫确不睁开眼睛,一把抓住了顾茗的右手,连带着将那只断掉的玉镯也给抓在了手中。
突然,顾茗紧闭了一个星期的眼睛猛的睁开了。
第七百二十三章
顾茗醒过来了!
不到一个小时的功夫,接到这个消息的人通通都赶到了病房中,一脸惊喜的看着还处于神游状态中的顾茗。
为了顾茗还特意驻守在医院的医生也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再次对顾茗进行了全方面的检查,最后在众人紧张中又略带点忐忑的视线下宣布顾茗的身体没有问题,照现在的情况来看,顶多在医院再呆一天就可以出院了。
听到这个消息,妈妈纪芸那是激动得不行,一把将顾茗拥到了自己的怀中,轻轻的抚摸着顾茗那头黑色柔顺的长发,嘴里还不停地叨念着佛祖保佑菩萨显灵之类的话。
原本妈妈纪芸是不太信佛祖菩萨这些东西的,是在顾茗昏迷之后才开始每天叨念得不行,如果说一开始她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叨念这些的话,现在看到顾茗终于醒了过来,高兴之余在心中也决定了以后就真的要信这些了,每逢初一十五绝对不能忘记给菩萨烧香。
“茗茗,你怎么的头还疼吗,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怎么不说话呢?”激动之后妈妈纪芸之余发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他们这一伙人激动了半天,半躺在床上的顾茗却是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一想到这里,妈妈纪芸立马又紧张了起来,生怕女儿这是有什么后遗症,连忙抓着医生询问。
趁着妈妈纪芸询问医生的时候,秦升终于逮到了机会蹿到了顾茗的身边,小心翼翼的将顾茗给抱到自己的怀中,感受着怀中人那平稳的呼吸,这一个星期以来一直紧绷着神经的秦升终于是稍稍放松了一点儿下来。
不过他也没有忘记顾茗的异样,低下头看着顾茗轻声喊道:“茗茗,能听到我说话吗,你这是怎么了,还记得之前发生的事情吗?”
过了一会儿,顾茗还是没有反应,双眼无神,好像沉浸在自己思绪里面去了一样,就在医生准备再次为顾茗做检查的时候,顾茗终于有了反应。
“嘶!”一直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顾茗终于清醒了过来,眉头一皱就朝着自己的右手看了过去。
这一看,她便发现自己的右手紧紧的握着一截断掉的玉镯,刚刚那声痛呼声就是因为用力过猛,使得玉镯的断口深深的嵌入了她的掌心而发出的。
缓缓的松开自己的右手,顾茗清楚地看到自己之前的用力,使得掌心正在微微渗血。
“我的玉镯……断了?”顾茗清醒过来之后说的第一句完整的话。
她这句话一出,病房里其他的人也都注意到她开口说话了,也顾不上向医生询问情况了,连忙凑到了顾茗的身边,你一句我一句的嘘寒问暖个不停。
薛老是接到顾茗醒过来之后最早赶过来的人,看到自己的宝贝徒弟终于醒了过来,他心中的那股欢喜劲儿简直是没有办法用语言来表达。
见到顾茗一醒过来之后最先注意到的居然是那只断成了几截的玉镯,薛老先是以愣,随即想到顾茗一直都很喜欢自己左手上戴着的那只玉镯,而且从来都没见她取下来过,心中便有了几分释然,面带温和的看着顾茗安慰道:“你也别难过了,这只玉镯可以说是为了救你而断的,要不是有这只玉镯帮你挡了一下,你的左手怕就得断了。别担心,老师认识最好的修复师,包管修好的玉镯跟以前看不出任何的异样。”
一想到顾茗的左手差一点就被宋瑶给敲断了,薛老在心中后怕之余对宋瑶更是添上了几分厌恶,亏得他之前还算是看在老朋友的面子上对宋瑶多有照顾,就算是比不上对顾茗的指点精细,但也比其他人好多了,没想到宋瑶居然这么狠毒,上次的教训还没有受够,这次一出手就害的顾茗直接昏迷了一个星期,差点把他这条老命都给吓没了。
听到薛老的话,顾茗抬起了头,愣愣的看着薛老,眼中还带着几分不可置信,不敢相信她以为会一辈子都戴在她左手上的玉镯居然会断掉!
她的玉镯,爷爷送给她的玉镯,给她带来了神奇异能的玉镯居然断掉了?
给她带来神奇异能的玉镯断掉了,那她的异能……
顾茗觉得自己的脑子很乱,呼吸稍稍有些困难,她觉得自己的脑子里多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还没有来得及清理那到底都是些什么,突然就发现她的玉镯居然断掉了,纵然她有些不敢相信,但是右手掌心的疼痛提醒着她,这一切都是事实。
混乱中的顾茗不知道此时该做什么,她以为自己会做出一些让人侧目的疯狂事儿,但她最终也只是呆呆的坐在病床上,静静的听着薛老等人说话。
看到这个样子的顾茗,薛老以为顾茗只是舍不得自己一直戴在手上的玉镯而已,加上顾茗刚刚醒过来,估计这会儿还没有完全醒过神,也就没有将顾茗的沉默放在心上,转而安慰了顾茗几句,就将位置让给了其他关心着顾茗的人。
医生也说了,顾茗这会儿这个样子是正常的,等再休息一个晚上就会好很多了,让其他有些担心的人顿时送了一口气。
但是这松了一口气的人并不包含秦升,这一个星期以来他守在顾茗的身边时也想了很多,脑子里时不时的会冒出一些平时被他忽略掉的事情。
看着低着头,呆呆的看着那只断掉的玉镯的顾茗,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不对劲儿!
从众人的关心中顾茗知道自己整整昏迷了一个星期,让不少的亲朋好友都为她担心不已,这让她既感到愧疚,又觉得很窝心,只是现在她的注意力都被那只断掉的玉镯给吸引了,实在是没有精力说太多感谢的话。那些来关心顾茗的人也十分体贴顾茗,确定顾茗真的醒过来没事儿了之后也没有在医院多呆,嘱咐顾茗要好好的休养,很快便离开了医院。
等到所有的人都离开了,就连秦升也被自己给支走,确定病房里只剩自己一个人之后,顾茗缓缓的从病床上坐了起来,看了看一直被她抓在左手上的那只断掉的玉镯,又看了看因为受伤而被做了医疗护理的左手,顿时,她的呼吸不由急促了几分。
顾茗的左手受了伤,但是在顾茗昏迷的那一个星期里,她左手上的伤已经好了很多了,据医生说并没有什么大碍,只需要再休息一阵,不要拿重物就没有什么大问题了,因此也没有给顾茗的左手打上石膏之类的东西。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顾茗努力的平息着自己狂跳的心,将右手上那只断掉的玉镯暂时的放到了一边,转而将秦升放在病床旁边柜子上的车钥匙拿到了手中。
她要的不是车钥匙,而是挂在车钥匙上面的那个小挂件。
这个小挂件是唐代的一件小木雕挂件,用的是上等的紫檀木,其做工精细,充分的体现了唐代当时最为顶尖的木雕工艺,而且因为被人长期抚摸的关系,挂件上面有一层漂亮的包浆,让人一见难忘,在市面上几乎找不到可以与之媲美的同类同品质的东西。
沉默了那么久,支开了所有的人,顾茗等待的就是这一刻,她需要试试,证实一件事。
顾茗此刻的心情是十分的复杂,最后她紧紧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动了动自己的左手,将那个小木雕挂件放到了自己左手的掌心中。
东西一入掌心,顾茗的心瞬间就提了起来,静下心感受了一会儿,随着时间的流动,一丝寒气从她的内心深处蹿了出来,然后迅速的扩散到了全身。
“没,没有了……”顾茗颤抖着嘴唇,心中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