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芳芳看着口若悬河的摊主,脸上的神情无比挣扎。
“顾茗,你说我买不买?”最后白芳芳好像实在是拿不定主意,只能求助于顾茗。
“我看看。”顾茗上前一步,学着之前白芳芳的样子将花瓶仔细的观察了一遍,同样也没有从摊主的手中接过花瓶上手。
“我这可不是吹的,绝对是清代嘉庆年间的花瓶。”摊主言之凿凿。
“嘉庆时期瓷器的胎骨与乾隆时期相比变化不太大,只是胎质显得粗松一点。在胎骨的洁白程度上差了一些,胎骨较前朝略厚。这花瓶的的胎骨太薄,做工粗糙,瓷胎上的釉质没有任何的光滑度,没有久经磨砺的透亮感,旧得让人感觉不太真实。整个花瓶既没有官窑的精美大气,也没有民窑的随性灵动,底下也没落款识,光是这么一看,就知道……”顾茗没理会摊主,各自儿对着花瓶低声分析了起来。
那摊主一听顾茗分析,原本还有些得意的脸渐渐的垮了下来,脸色也越发的难看,听到最后实在是站不住了,一个跨步凑到顾茗的身边,低声哀求:“姑奶奶,你可真是行家,求你别说了。这花瓶我拿成40块,你朋友要是喜欢按着这个价拿去就是。”
“算了算了,我们还是去别处看看好了。”白芳芳微微蹙眉,瞪了那摊主一眼,不甚高兴的拉着顾茗要走。
那摊主巴不得立马送走眼前的两位姑奶奶,自然是半分不敢相留,抱着花瓶小心翼翼的缩到了一边。
顾茗和白芳芳对视一眼,两人的眼中都藏着说不出的戏谑,携手离开了小摊。
只是她俩还没走出几步,另外一边就有早就关注着的人迅速的凑了上来,同样拿着一个花瓶对着两人道:“妹子你别听那边的人吹牛,他那里的东西都是假的,我这个才是正宗的清代古董花瓶,比他那年份还早,是康熙他老爹,同治年间的。”
顾茗一听,实在是忍不住了,扑哧一下就笑了出来,这人也实在是太逗了,康熙他爹明明就是顺治,同治可得叫尊称康熙老祖宗呢!
她这个瓷器的半吊子都能知道最开始那摊主的花瓶是假的,更别说白芳芳这个专业性人才了。
只是那丫头焉坏,明明知道那东西是假的,可她却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逗弄人家,最后还拉着顾茗下水,着实有些不厚道。
“你呀,就是爱胡闹,小心那人恼羞成怒对付你!”为了惩罚白芳芳拖她下水的行为,顾茗伸手在对方的腰上掐了一把。
白芳芳哎哟一声,捂着自己的腰直往后躲:“我这不是让你能够充分的学以致用嘛,你看看当初我让你跟着我一起学瓷器的举动是多么的英明,要不然咱们今天可不就得被骗了?他那花瓶做得也太不认真了,连给咱们当作课堂教材的资格都没。”
“你个坏丫头。”顾茗想起那摊主迫于无奈说出实话的样子,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两人乐和了一阵,也没在这里继续逗留,迅速的转移了阵地,又遇到了好几个和之前的情况差不多的摊主,拿出来的样样物件都有所谓的“来历”、“名头”、“故事”,给她们俩可是平添了不少的乐趣。
“顾茗,你看那边,好像是张教授!”顾茗刚看见一个仿得挺不错的鼻烟壶,想着要不要买回去给爷爷玩儿,正打算上去仔细瞧瞧,就被白芳芳给扯住了。
“哪里?”顾茗抬头朝着周围扫视了一圈,压根就没看到张教授的影子:“你该不是看错了吧!”
出来的时候也有人向张教授打听过,那时张教授明明就说了要回酒店休息,不跟着学生一起胡闹,还叮嘱了他们要在规定的时间之前回酒店。
“你就算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也得相信我的眼睛。张教授出现在这里,定是有好东西可看,咱们赶紧跟上去,别白白的浪费了大好的机会。”白芳芳仗着自己有一双不输给飞行员的眼睛,不由分说拉着顾茗,飞快的朝着一个方向跑过去。
顾茗无法,只得暗自记下了摆着鼻烟壶小摊的位置,决定等白芳芳的兴头过了再回来看。
“就是这里,我看见张教授进去了!”白芳芳带着顾茗在一个小巷中七拐八拐之后,压低了声音兴奋的对着顾茗道。
顾茗抬头,只见一个半掩着门,十分不起眼的小店出现在自己的眼前,门上挂着一个挺旧的招牌,上面用小篆写着无名斋三个大字。
第九章 珐琅彩瓷碗
第九章 珐琅彩瓷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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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去看看!”白芳芳一马当先,飞快的窜了进去。
顾茗没有白芳芳那么冲动,觉得跟在偷偷的跟在张教授后面好像不太好,但是心中又隐隐有些期待。
张教授这般神神秘秘的,十足的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和古玩沾上边的人就是这样,只要一听到有好东西那颗心就痒痒得不行,就算不能自己拥有,亲眼看到实物,或者上手摸上一把也是好的。
最后还是内心的渴望战胜了理智,顾茗深吸了一口气,跟着白芳芳走进了无名斋。
无名斋从外面看十分的不起眼,可是走进去之后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里面摆放着样式古老桌椅,顾茗大略的扫了一眼,也分不清那些桌椅是否也是古董。
桌椅旁边的多宝格上还放着几样器物,顾茗猜测上面的应该是仿制品,不然不会这么毫无保护措施的摆在那里。
整个店内充满了一种古朴的气息,使人感觉到一种难以在喧嚣的城市中体会到的宁静,躁动的心也瞬间被抚慰。
“你们俩怎么来了?”张教授惊讶的看着眼前对着他一脸讨好笑容的白芳芳,还有跟在后面进来的顾茗。
“张教授,我们正巧也在附近转悠,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了。”白芳芳睁着眼睛说瞎话。
张教授动了动嘴唇,朝着旁边看了一眼,最后叹息一声,也懒得计较到底白芳芳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伸手将顾茗和白芳芳招到自己的身边,压低了声音道:“你们俩个安静点,别乱开口说话,好好看着就是。”
“嗯。”白芳芳眼睛一亮,知道自己这次是猜对了,张教授这般严肃,定是有好东西在这里。
顾茗乖乖的站到了张教授的身边,暗暗的打量起了店内的其他人。
一进门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张教授是坐在屋子的左手边,而另外有两个人则是坐在右手边,还有一个人小个子男人站在柜台边。
坐在右手边的两个人正在小声的交谈,其中一个人穿着浅色格子衬衫的男人似乎感觉到了顾茗探究的视线,抬头朝着顾茗看了过来。
顾茗来不及收回视线被人家给逮了个正着,对上的一双十分锐利的眼睛,惊得她的心没由来一阵猛跳,下意识的想要移开自己的视线。
只是还没等她移开视线,对方就低下了头,继续和身边的人低声的交谈了起来。
“顾茗,你干什么呢?”白芳芳用手肘轻轻的撞了一下顾茗。
“没什么。”顾茗故作平静的回道。
“是吗?”白芳芳对着顾茗挤了挤眼睛,压低了声音道:“长得不错哦!我看挺符合你的胃口的。”
顾茗横了白芳芳一眼,不做理会。
此时,一个中年男人捧着一个黑漆漆的木制盒子小心翼翼的从后堂走了进来,他的身后则是跟着一个长得很是粗狂的男人。
在中年男人出现的那一瞬间,屋子里的人全都将视线集中到了那个男人身上,准确的来说是集中到了那个男人手中捧着的盒子上。
“张教授,那盒子里装的是什么?”顾茗觉得气氛有些不太对劲,不禁悄声问道。
张教授紧紧的盯着中年男人手中的盒子,一个眨眼的功夫也舍不得移开视线,轻声道:“据说是康熙年间的珐琅彩瓷碗。”
“珐琅彩瓷碗?”顾茗和白芳芳同时低呼出声。
珐琅彩瓷器是中国彩绘瓷器中最著名的品种,是中国制瓷工艺发展到清代康熙、雍正、乾隆顶峰时期的产物。
它起始于康熙后期,鼎盛时为雍正期至乾隆期。但雍正期的珐琅彩水平最高,工艺最美。乾隆时期慢慢转向粉彩,故珐琅彩终止于乾隆后期。
珐琅彩瓷和粉彩极不容易区分,通俗了就是油画和水彩画的区别,不过两者都十分的珍贵,现存数量不多。
特别是珐琅彩,珐琅彩的制作是由景德镇烧制的上好素白瓷送进宫中再由宫中画上珐琅彩釉烘烤而成。画工技艺特高,加工水平严格控制,如有缺陷即刻打碎处理。而且由于珐琅彩器是专供宫延皇室玩赏之用,不得向外流失,故而数量特少,又被称为官窑中的“官窑”。
珐琅彩瓷器可以说秉承了历史上中国陶瓷发展以来的各种优点,从拉胚、成型、画工、用料、施釉、色彩、烧制的技术上来看,几乎是最精湛的,所以这些器物代表了当时最高的艺术水准,是当时极为名贵的宫廷御器,少数产品也用于犒赏功臣。
每一件珐琅彩瓷都是独有的,它所需白瓷胎由景德镇御窑厂特制,解运至京后,在清宫造办处彩绘、装烧。所需图式由造办处如意馆拟稿,经皇帝钦定,由宫廷画家依样画到瓷器上,绝对不会有重复。
因为太过于珍贵,每次拍卖会上出现珐琅彩瓷都会引起轰动,成交价均在千万以上。
顾茗以前还从来没有见过珐琅彩瓷,最多就是在书上或者网上看看图片。她怎么也想不到在这么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店里,居然会有这么珍贵的东西。
当然,前提是这珐琅彩瓷碗是真的。
其实不止是顾茗,就连张教授在今天之前也没有见到过几个珐琅彩瓷,北京故宫博物馆倒有,不过这种珍贵的瓷器却是只能远观而不可亵玩的。
那个吸引了众多视线的中年男人将手中的盒子轻轻的放在了一张结实的木桌之上,对于突然出现在店里的顾茗和白芳芳也没有太过于关注,只是对着身后的粗狂男道:“去把门关好。”
粗狂男点头,迅速的走到门边将门给关了起来,并且守在了那里。
“今天能来这里,相信各位也是有自己的消息来源的,这东西不是小店所有,而是一位客人在此寄卖,如果有人有兴趣,尽可出价。”中年男人语毕,轻抚桌子上的木盒,静静的看着在场的人。
“陶老板放心,只要东西是好的,定会给出一个合适的价钱。”之前站在柜台边的那个小个子男人颇为急切的开口道。
陶老板对着小个子男点了点头,便将视线转向了其他人。
之前坐在右手边的那两个男人也表达了和小个子男人一样的意思,张教授则是直接声明了他是来长见识的。
顾茗和白芳芳则是直接被那中年男人忽视了。
“既然如此,请各位上前。”那中年男人在众人的注视之下打开了盒子,将里面装着的东西拿了出来。
一个主体为蓝色,大约一只手掌来宽的碗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此碗敞口,弧腹,圈足。器型规整、敦厚。器内施白釉,外壁蓝地外用红、黄两色绘对称牡丹纹,花朵设色娇艳,绘工精细。
黄花边沿微染桃红,红花则衬淡白,立体感强,栩栩如生。每朵花心红彩书有一字,分别为“万”、“寿”、“长”、“春”,寓意吉祥。
花间生发出枝叶,用绿彩本色表现。整体表现出花大叶小之特征,具有明显的早期珐琅彩特征。
一时之间,众人就这么直愣愣的盯着眼前的瓷碗,没有一个人上前详看。
第十章 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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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时候,就算张教授再怎么心痒痒也是不会先出头的,毕竟他已经事先说明了只是来开开眼界而已。
顾茗敏锐的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看不见的硝烟,她紧紧的抓住白芳芳的手,就怕那丫头这时候闹出乱子来。
最后还是那个一直跟穿着格子衬衫男人交谈的人先上前,拿出一个放大镜,仔细的观察了起来。
而那位穿着格子衬衫的男人则是静静的站在一边,虽说注意力也集中在了那只珐琅彩瓷碗上面,但也分出了一些注意力在旁边等着的那个小个子男人身上。
从这短暂的观察中,顾茗发现那个穿着格子衬衫的男人应该是做主的人,而那个正在仔细观的人则应该是一位专业的鉴定师。
古玩这一行也是有自己的规矩的,别人上前观察鉴定的时候,旁边的人不能随便上前插嘴,免得影响别人的判断,最后闹得说不清楚。
先上前观察的那位专业鉴定师并没有看太久,毕竟旁边还有人等着的,待他刚一退开,小个子男人便飞快的凑了过去,同样拿出一个放大镜仔仔细细的观察了起来。
张教授耐着性子等在一边,顾茗则是不由自主的朝着格子衬衫男那边看了过去。鉴定师这会儿正在格子衬衫男的耳边轻声嘀咕,格子衬衫男站在那里,侧耳静静的听着,什么话也没有说,眉眼间的神色也毫无变化,让人看不出他此时在想些什么。
顾茗隔得远,尽管心中有些好奇,可始终听不见那鉴定师说了些什么。
“顾茗,你看那个。”白芳芳轻轻的扯了顾茗一下,朝着右下方的一个架子指了指。
白芳芳一向活泼好动,这种颇为严肃的气氛对她来说不太好受,虽说对那所谓的珐琅彩瓷碗很是好奇,可安静的待了一会儿之后便耐不住了,两只眼睛滴溜溜的转个不停。
“干什么?”顾茗看了张教授一眼,发现张教授根本没有注意到白芳芳的小动作,便回头轻声问道。
“你看架子上摆的那个,是不是元青花?”白芳芳压低了声音道。
元青花?
顾茗闻言望去,在她们俩右下方处的一个架子的第三层上的确摆着一个瓷盘,只是那瓷盘有些破损,有明显的修复痕迹。
白芳芳被瓷盘勾住了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