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现在大家都已经敞开了喝,无关打赌不打赌,不过俩老头也是有些好奇,想看看叶夏这个让烟老头经常在他们前面提起的新徒弟到底有什么了不得的手段。
这一次,大概因为跟喝酒先后没多大关系了,俩老头也没再争个不休,直接用剪刀石头布决出了前后,先由烟老二露一手。
那烟老二龇着牙从自己脸上拔下了一条尺许长的胡须,又从怀里拿出个瓶子,倒了一些药粉在报纸上,将那条胡须在那些药粉里搓了几下,而后将胡须放进了酒坛里,等半分钟后他将胡须拿出来时,那条胡须竟然粗了好几倍,看去就像一条黑色毛线,似乎那条胡须能像海绵吸水一样吸取黄酒,所以涨成了这个样子。
看到叶夏惊讶的样子,烟老二一脸自得,甩了甩那条堪称巨大的胡须,又将那条胡须盘起来放在地上,然后划了根火柴丢了上去。
那根胡须立刻燃烧起来,冒出阵阵蓝烟。只是叶夏却并没闻到什么毛发燃烧时本应该发出的那种臭味,疑惑之下他细看了看,发现那胡须本身并没有燃烧,燃烧的是胡须收缩时沁出的液体。一直烧了好几分钟,那毛发又变回原来大小后,才滋地一声,被烧成了焦炭,发出了点焦臭味。
叶夏也是恍然大悟,显然那条胡须吸取了黄酒里的酒精,遇火时胡须收缩又将酒精挤了出来,所以一开始燃烧的是那些酒精,并没有直接烧着那条胡须。
其中的机巧可以说全在烟老头先前搓擦胡须的那些药粉上。
看完烟老二的表演后,烟老三却是一脸不屑,说这一招他也会。
不过他自然也不可能再用烟老二这一招,而是把右手伸进黑色长衫内抓摸起来。抓挠了好一阵后,烟老三像捉虱子一样从胳肢窝处抓出来一粒米饭大小的黑色虫子。
越看越感觉烟老三手上捏着的虫子像一只巨型跳蚤的叶夏不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忍不住和烟老三拉远了点距离。
烟老三却是顺手拿过先前跟喝酒的那个大白碗,倒了满满一碗黄酒,又将那黑色虫子丢了进去。
那黑色虫子被丢进黄酒里后,也不见挣扎,像死了似的。不过叶夏却是发现那黑色虫子竟然正在贪婪地吮吸着黄酒,它的身子也是几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涨大着。
几分钟后,那虫子已经涨成了拇指大小,肚子圆鼓鼓的,身上的黑色也变淡了不少,烟老三便将那虫子抓了出来。
接着他端起那碗酒让叶夏闻了闻,发现那碗酒看去似乎并没什么变化,但闻起来却已是没了什么酒味,倒好像是放了好长时间,里面的酒精衣襟散发掉了一般。
见叶夏有些疑惑的样子,烟老三也是一脸得意,用力捏了捏手上的虫子,那虫子张开蝉口似的嘴巴,喷出一丝透明液体来。
接着烟老头也点燃一根火柴,丢到虫子喷出的液体上面,只听轰的一声轻响,那透明液体竟然猛烈地燃烧了起来,蓝色火焰蒸腾。
叶夏也是明白过来,想必烟老三那只虫子先前喝的可不只黄酒这么简单,而是直接将那碗黄酒里的酒精过滤或者说萃取了出来,所以那碗黄酒闻去已是没了酒味,而虫子喷出的液体因为是单纯的究竟,所以才能燃烧得如此猛烈。
不过想想也是有些好笑,俩老头刚才展示的两个手段竟然还是跟酒有关,说起来也派不上什么大用场,很有可能是他们穷极无聊之下想出来的小把戏。
不过俩老头却是一脸认真地看着叶夏,等着叶夏给他们露一手,脸上还带着些自得之色,似乎觉得叶夏在这方面可别想整出能跟他们媲美的本事来。
叶夏却也不再故做谦虚,放下酒坛,站了起来。
虽然他并没有像烟老二他们这样猛灌一气,但也是没怎么藏着掖着,酒坛里的酒也已被他喝了小半了。
他拿出身上的打火机,打着了火,放在自己面前,而后长吸了口气,又突然猛地一拍自己的肚子。只听他肚子里传出咕噜噜一阵响,接着却见他张开嘴,扑地一声喷出口酒来。
那水雾一般的酒触到前面打火机上的火焰,顿时轰地一声烧了起来,那酒猛然燃烧所卷起的气浪,几乎推得叶夏乃至地上两老头浑身震了一震。
石化一般呆了几秒钟后,俩老头突然大叫了一声,跳了起来,一把抓住叶夏的手,一脸惊喜地问道:“这怎么可能,你喝下的是老酒(黄酒别称),根本烧不起来的!”
“你该不会有两个胃,就像牛一样,能把酒精储藏起来吧?”
两人七嘴八舌地说着,心里有着一大堆的疑惑,虽然他们三个刚才所展示的一点手段从结果上来说都是差不多,但形式或者说过程上却大不一样,俩老头是通过药物或者借助蛊虫萃取黄酒里的酒精,而叶夏则是直接通过自己的肚子,根本没借助其它东西,虽不能说三者手段有高低,但叶夏这样的也正是俩老头渴望不已的。
就好比有人借猎枪用子弹打下天上一只鸟来并不算稀奇,但如果有人根本不用猎枪,能把手指当枪使直接射出子弹打下鸟来,虽然结果差不多,看起来却是牛叉和拉风多了。
俩老头见叶夏不回答,却是急死了,烟老二跺了跺脚,恨声说道:“你教我好不好,大不了我拜你为师!”
“我也拜你为师!”烟老三忙跟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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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大跌眼镜
对这两个嗜酒如命的老家伙来说,叶夏这一招太有诱惑力了,且不说这一招用起来有多帅气多拉风,也不说在对敌时这样的手段能起到怎样出其不意的效果,比如先前叶夏对付那织田三郎一样,织田三郎是怎么也没想到叶夏嘴里还能'喷出酒来,而就算单纯从喝酒方面考虑,如果学会了这一招,以后是再也不用担心喝醉酒了,因为喝不下的话,可以先存起来,而且到时候也不用随身带个酒瓶子或者酒袋子那么麻烦了。
这烟老二烟老三从不忌惮于做任何荒诞不经的事,现在看叶夏沉默不语,只以为叶夏在摆什么架子,顿时急了,竟是不假思索提出拜叶夏为师这么个他们自认为两全其美其实是狗屁不通的解决方案来。
而且两人还说干就干,一下子拱手朝着叶夏拜了下去。
可怜叶夏连汗都出来了,急忙拉住两个老头,看俩老头一脸激动的样子,他却不由白了白眼,一脸无奈。
这样的徒弟,就算他有心收,可也没这个胆啊。
而且说实话他可没有故弄玄虚的意思,他这一本事其实也不能说是他自己发明或原创的,更确切地说应该是他发现的。他也记不清具体是哪一天了,反正也就是最近,他突然发现自己饭量大增,感觉肚子里好像多了个胃似的,而更让他奇怪的是,他还能控制自己的胃,把吃进肚子里的食物先储存起来,真的就像有着好几个胃或者说好几个胃室的牛那样,还能让食物返回口腔,也就是所谓的反刍。
而且他把食物储藏起来后,他的胃还能先将各种食物进行发酵,而很多食物发酵后一般都能产生醇类,更不要说将喝进去的酒提纯为酒精这么简单的事了。
只是叶夏也特意去医院查了查,结果医院里的医生给他检查后,却说他的身体并没太多异常,更没有多出个胃来,只是他的胃似乎比常人大了一些,胃壁也似乎厚了许多,医生有点怀疑叶夏的胃是不是增生或者长了什么肿瘤,建议他留院观察,让医院取点活体研究一下。
不过叶夏自觉没这种可能,便从医院跑了出来。
所以到现在叶夏自己也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能模糊感受肚子里的情况。
而所谓反刍,也就是让食物返回嘴里,也根本不是想像中的那么美好,单单胃里带来的那股怪味都可以把人熏死,而且胃酸还会烧灼食道和喉咙,以前叶夏是尝试一次就吐一次,所以平常的时候也极少会特意把食物储藏起来,而是顺其自然,让食物自然消化,只有有的时候走在外面,为防万一,他才会有意储藏点酒精在肚子里,就像那天住在叮咚家,还有去雾迷谷前,叶夏也是一直防备着可能出现的意外情况,所以特意将喝下去的酒提纯储藏了起来,却正好有了用处。
所以如果说烟老二他们是想学了这一招以后,可以时不时把胃里的酒或者酒精翻出来反刍几遍,以备没酒的时候过过酒瘾,那可是打错算盘了。
见俩老头一副火急火燎的样子,叶夏也是只好实话实说,就算他想教他们这本事,可也根本不知该怎么教。
听了叶夏说后,俩老头也是失望无比,一阵垂头丧气。不过俩老头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尤其当看到戒戒那边在趁着他们聊天说话时已经把酒坛里的酒差不多给喝光了后,顿时忘了不快,大口大口灌起酒,奋力追赶起戒戒来。
无奈戒戒虽然不能像他们喝得那么急,但胜在能坚持,两个多小时后,大家已是将第二坛酒喝了大半,烟老二他们两人纵然海量,也已是大了舌头,双眼迷离,更加地疯疯癫癫了。酒也说实话基本上喝不下了,因为喝下的还没洒掉的多。而戒戒却仍是不紧不慢地喝着酒,身子却基本保持原状,没见大了多少,显然它喝酒的速度和消化的速度已经保持了一个基本的平衡。
它唯有一双眼睛却是越来越亮,身上皮肤也是越来越红,血丝一样的细纹布满了全身,不过看它精神头却是越来越好,甚至喝酒的速度还又一点点快了起来,倒好像是刚刚开了酒门,看得烟老二他们连连咋舌。
俩老头也是大受打击,且不说叶夏这个开作弊器的他们是别指望赢了,现在却连只虫子也是喝不过,他们第一次为自己曾一直引以为豪的酒量感到一丝羞愧。
也不知是因为无法接受眼前的现实,还是因为酒喝得确实有点多了,又或者说这本来就是常态,两个都已经七十多岁的老头子竟然像戒戒以前耍赖那样在地上一阵乱滚,一阵乱叫乱嚷,耍起了酒疯一般,一副不甘和委屈的样子,也全然不顾地上肮脏和冰冷。
搞得戒戒这小王八蛋也忍不住来凑热闹,跟着他们一起滚了一通,也乱叫了一通,一下子成了第三个酒疯子。
叶夏虽也有了几分醉意,倒没有跟他们一起胡闹的冲动,而看到地上滚成一团的两人一虫,还是感觉头大如斗,坐在角落地不停地腹诽着烟老头让他来陪这俩老头一起喝酒实在是居心不良。
好在很快,戒戒大概觉得放着好好的十年陈花雕酒不喝,来陪两个老疯子一起滚地板实在不怎么划算,滚了几下消化了一些老酒后便又溜回去喝酒了。
而那游老二也停了下来,盘腿坐在地上,捡起一只大白碗扣在自己脑袋上,摇晃着身子,抬手指指点点,含糊不清地说道:“老三,老……三,我现在怀疑,怀疑啊,我们生下来的时候,老大是不是被人抱错了,为什么我们俩这么喜欢喝酒,他却一滴也不喝的呢,还有我们的性格也……完全不一样,你看他整天阴阳怪气的……”
“对对对,”烟老三小鸡啄米似地不停点着头,还打了声响嗝,指了指叶夏道:“当时肯定是抱错了的,不过有可能是我俩被抱错了,我总感觉他更像我们兄弟,做我们大哥的,酒量肯定是比我们要好的,要不我们找他爸妈问问去?”
叶夏吓了一跳,忙说自己还不到二十岁,怎么可能是他们兄弟。
俩老头愣了愣,说了声也是,而后却又甩了甩头,大手一挥,说道:“不管了,我们还不如认你当大哥,有你当我们大哥,以后我们就不用担心没酒喝了,那个、那个……也不会动不动就来管我们欺负我们了。”
说着,俩老头竟然站了起来,去拉叶夏,一副要跟叶夏磕头结拜的样子。
叶夏心中发苦,心想自己跟这俩老头结拜成兄弟了,那烟老头还不得气死。他现在也知道和这俩疯老头根本没什么道理好讲,尤其在他们醉酒的时候,于是感紧眼睛一闭,躺在地上,装起醉酒来。
见叶夏突然滑倒在地上,闭着眼睛打起了呼噜,俩老头呆了呆,一脸的茫然,很快又变成一脸的失望,接着却又变成一脸的欣慰,那烟老二摆了摆手,傻呵呵地笑了两声,说道:“没想到这家伙早醉了,一直强撑着的呢,看来还是没我俩厉害啊!”
“就是就是,他也不过如此!”烟老三脸上也是红光绽放,腰板都直了不少。
这个时候,那戒戒却从酒坛里爬了出来,推倒那个已经空了的酒坛,一路滚着酒坛爬到了俩老头跟前,朝着他们叫了一声,示意酒坛里的酒没了,再去给它拿一坛来。
俩老头愣了愣,一张本来红光满面的脸上顿时变得有些黯然,显得有些难堪,而后他们竟是齐抬头看向天花板,装做没看到戒戒,也没听到戒戒的叫声。
无奈戒戒却是执着得很,好不容易逮着个能够想喝多少就喝多少的机会,怎肯就此放弃,便一直叫个不停。
俩老头的两张老脸也是越来越难看,那烟老二终于坚持不住了,摸了摸自己胡子,说道:“要么,要么我们认它当大……”
……
第二天早上。
还有一刻钟就要到六点了,因为是在冬季,天都还没亮,不过在昨晚叶夏他们下车的地方,也就是那幢楼前的空地上,则整齐地站着两排人,正是小觞、叮咚、满满还有洋彪儿以及申屠辛同申屠寒这些新进G处的学员。
在他们对面则还站着那申屠惜以及一个穿着一身迷彩军训服的中年男子,申屠惜一边来回踱步,时而看看边上大楼前的时钟,脸上却是一副自得而又兴奋的样子。
早上六点钟到这里集合,也是新来学员一天生活和工作的开始,虽然昨天叶夏他们刚来,解散的时候也没有通知过,但申屠惜却是故意忽略这个细节,一大早便等来了这里。
小觞她们几个女孩子和洋彪儿住在一起,所以洋彪儿也是与她们说过这个事情,早上也是跟着洋彪儿一起来集合了,而那叶夏,正如申屠惜所料想的,却是迟迟没见过来集合。
几分钟前,蔓草也是亲自过去催了。
在得知叶夏去见了烟老二他们后,申屠惜意外之余也是忍不住欣喜,觉得应该正如他所猜想的,叶夏只怕早已被烟老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