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一样。”汪新回道,“想学的教什么都能学下去,不想学的教13路照样中途跑掉。”
“也是。”赵洪点点头,“有事你就先走,我教他们下一招,姿势咱们以后慢慢调。”
汪新道了声谢,跟三人打了下招呼,便要离开,没走几步,就听周媛媛在后面喊:“哎!”
汪新回头问:“什么事?”
周媛媛嘟了嘟嘴,跺了下脚:“没事,你走吧!”
于是汪新便往回赶。
刚刚绷着神经呢,倒是没感觉到多大的问题,这会儿走在路上,一放松下来,刚刚挨打的地方那个酸疼啊,让汪新忍不住边走边揉,姿势实在是很不雅观。
一路揉着回到住处,汪新还是觉得浑身不自在,干脆在把东西放好之后,拿着几张零钱,出去随便吃了点东西,又去泡了个澡,一泡就是四十多分钟,对于汪新来讲,这耗的时间可是很长了!
泡完之后,身上舒服了很多,汪新回到住处,花点时间处理好今天的作业,打开了计算机,开始写作——小蜜蜂上没留言,又不能说马上再搞个网页游戏策划案出来做,总得有点儿事干吧?
第二天早上起来,依旧去*场上跑圈,只是现在陪着汪新的共有了3位,一边跑一边聊,得知昨天下午赵洪教了他们掩手肱拳。等到了排球场北面,汪新把套路打下来之后,先让那三人把学过的招式打上一遍。
“怎么样?”周媛媛问,然后又加了一句:“赵老师教得怎么样?”
“很好。”汪新竖起了大拇指,这三人打得确实不错——当然,是相对于他们学习的时间而言……
而这时,东边教师宿舍楼那里,赵洪也拐了出来,远远地就喊:“哎!汪新,休息一晚上,没事吧?”
一晚上的时间,当然不够汪新恢复的,但还是得动动手吗——赵洪是见着个水平相对高一点的,见猎心喜,汪新又何尝不是想跟高手过过招提升一下自己的水平呢!
打了有十几分钟,期间汪新被放倒数次,也不知道挨了多少下,但可以感觉得到,赵洪的拳脚比起昨天下午要轻了些——手下留情了这是。
再一次倒地,汪新起来之后,便不再拉架势了,走到一边喘粗气——都冒大汗了,可不轻松啊!
赵洪甩了甩手:“你还是要多练练啊,再高一点,那我也能过瘾是吧?”
“再高再高再高一点,比你还高了,那你还过瘾吗?”周媛媛不知道是胆大还是觉得赵洪脾气好,跟他开起了玩笑。
赵洪大笑:“那更过瘾啊,没听人家讲吗,下棋找高手、弄斧到班门,想学真本事,一不要怕苦怕累怕疼,二呢不能要脸……”
男生们附和笑着,周媛媛走到汪新旁边,从口袋里掏出手绢递给他:“擦擦汗。”然后开始帮他拍打着背后的尘土。
汪新接过来顺手在脸上抹了几把:“谢谢啊。”
然后就把手绢递了回去:“我来吧,够得到。”
周媛媛“嗯”了一声,接过手绢,展开对折几下,又放到了口袋里面:“疼不疼?”
“没事。”汪新在身上拍着,“赵老师今天手下留情了。”
周媛媛往赵洪那边看看,嘟了下嘴:“我可没看出来……”
赵洪笑道:“打谁身上谁知道——不是我吹牛*啊,我要真拼命的话,那肯定得出事……”
“你们这是比武嘛,说什么拼命不拼命的呀!”周媛媛道。
“比武出事的多了,旧社会的咱就不说了,现在还常听说呢——当然,出人命的事是少了,但断胳膊折腿的也是常事……”赵洪道。
周媛媛脸上好像有一丝不满:“那就不比呀!”
“不比怎么提高?”赵洪看看周媛媛,然后笑笑:“还好,现在我跟汪新打不会出事,要是汪新水平再高一点的话那就不好讲了……”
“赵老师。”邹北平听得不明白,“你说反了吧,是不是想说汪新水平再低点就会出事的?”
赵洪把手指着邹北平:“所以说你外行嘛……”
汪新在旁边搭了话:“赵老师的意思是说,我水平要是能再高点,他就留不了手了——这是抬举我了,我还差得远呢。”
“我说不差就不差!”赵洪又瞪眼,“我跟你讲,跆拳道协会另一个老师,李老师,韩国的,黑带4段,我怀疑他就只有3段的水平,那家伙打不过你……”
那个李老师汪新前一世也有听闻,据说是个韩国人,是学校特别聘请过来的。当时是听陶青讲,这个李老师打不过他师傅(也就是赵洪),偏偏跆拳道协会里他是主教练赵洪是副的,而且工资要高上一截,一提这些事儿赵洪就烦,却又偏偏没办法好想——他得要工作啊,得吃饭呢……
这些东西在汪新脑子里一闪而过,嘴上却道:“4段啊,就算是3段,那实战也挺厉害了,我应该打不过吧。”
赵洪往两边看了看,道:“你放心,你肯定打得过——他实战经验是挺丰富,但都是比赛的,他练的跆拳道是TF,就是竞技跆拳道,我要跟他打正规比赛,那赢下来可能得费点功夫,但要没那些规矩,几下就干翻他……”
这话引起了旁边三人的兴趣,七嘴八舌地问了一通跆拳道规则、段位、TF和ITF什么的问题,赵洪也不烦,一一解答了之后,问汪新:“有没有兴趣哪天下午去体育馆一趟,跟他切磋切磋?”
那体育馆其实不大,占地1ooo平方不到,里面一个室内篮球场就占了一大半,跆拳道的活动场地便是在篮球场的一边,另一边则是部分特殊运动项目小组活动的地方:比如交谊舞,这玩意儿不好在*场上开练——当然,有时候下雨了,也有其它小组进来,看安排吧。
汪新拒绝了赵洪的提议:“不去,没意思。”
赵洪看看汪新,叹了口气:“是没意思!”
然后他主动挑起了新话题:“你这三个同学我觉得还是有点天份的,学得都挺快……”
汪新笑笑,还没开口,陶青便道:“估计练不成高手了,年纪太大了,人家不都是说要练武术必须得从小开始吗?”
“那是放屁!”赵洪骂了一句,“我跟你讲,小时候开始练,最多是打打基础,熟悉下套路,再学点小技巧,真要练能打的功夫,基本都是十四五岁以后。小孩骨头没长成呢,一加压就容易畸形——我小时候就想练吗,自己偷偷弄了个沙背心,灌了好多沙子,走路都费劲,结果被我爸现了,那一顿打啊,好几天屁股都不敢沾板凳的……”
………【第二十一节 兄妹】………
赵洪今年25岁,也是个年轻人,而且不摆什么架子的,没过几天,便跟这几个学生称兄道弟起来。
当然,这仅限于只有他们几人在的时候,若是旁边有外人,几个学生也不是不知轻重的,“赵老师”还是要称呼着。
而一个多星期过后,每天早上的切磋(汪新认为这是自己在单方面受虐)使得汪新身手好了一些——这不是汪新自己的感觉,他就觉得每天还是一样地输着,但赵洪讲了:“进步挺快的,有天分!”
天分?汪新不觉得自己有那玩意儿,重生回来,老天爷给了个变态的记忆力就已经算是挺好了,其它方面再给开开金手指?那还让不让别人活了?或者说——别人还让不让自己活了?
如果说这短短的几天就能看出自己有进步的话,那么可能是这一世太极练了十几年,现在挨了几天打之后终于能和前一世打野架的经验结合起来了……
又一个周五,下午四点多汪新带着那三位打拳的时候,赵洪又过来了:“今天跆拳道协会我不要去——汪新,来……”
那就来呗,又被摔了几次之后,时间快要到5点,赵洪道:“吃饭去,跟我走!”
学生们推辞了几句,却架不住赵洪的坚持,便一起去了校外的客来香。
一进门,坐在收银台后面的一个男子便起身招呼:“赵洪,来了?”
“来了。”赵洪道,“还有包间吗?”
那男子伸头看看:“你几个人?”
“5个,小间有没有?”
“2楼,2o2。”那男子道,“这几个是?”
“哦……”赵洪开始介绍,“几个学生。那几个是在学太极的……”
“喂!”那男子道,“我说赵洪,你这就不对了,我让你带小晴,你说得看看,这带了几个是怎么回事?”
赵洪笑笑,把汪新扯过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啊,这是学校的黄老师,也是教体育的,我们还有你们曲老师三个人玩得最好——我说老黄,那三个是在学太极,但不是我教,是我拉着的这个学生教的,叫汪新,我不是吹牛*啊,你打不过他。”
“哦?”那黄老师看看汪新,又问赵洪:“那你呢?”
“我?”赵洪扭了扭脖子,“这学校里就找着他一个能陪我打的,而且水平涨得特别快,我估计再过两三个月就留不了手了——要不找个时间你试试?”
那黄老师点点头:“你都这么说了,那肯定水平不差,我就不试了——哎,你别忙上去,你给我个准话,小玲你是带还是不带?”
赵洪靠到了收银台上,拿起包餐巾纸在手里拍打着:“我说你怎么想的,学什么不好非让她学太极呢,那么废时间,太极十年不出门呢!”
“这个我不管,你就讲你教不教?”那黄老师瞪起了眼睛——跟赵洪一个习惯这是。
“学成出来那得多少年了……”
“你吃点心行吧?”黄老师道,“我考上大学,家里没钱交学费,小玲就是为了我辍学的,初中都没上完,我就想她现在练练,到时候想办法弄个特招,要不你说她那文化水平,能干什么去……”
赵洪咂咂嘴:“要不这样,让她跟这些学生先练些天看看,早上六点,下午四点,不耽误你生意吧?”
“我开这个店还不就是想让小玲有点事干!”黄老师又瞪眼,“她要一天学十个小时那都行,不缺这一个人!”
赵洪点点头:“那行,明天开始?”
“行!”黄老师道,“你说是早上跟下午,你下午四点多不是要去教跆拳道吗?”
“放心!”赵洪笑道,“有人教!”
黄老师往汪新脸上看看:“那行,你先上去吧,不给你带路了啊。”
“我闭着眼都能摸到!菜我就不点了,你随便上。”赵洪说着,对几个学生招了下手:“来来来……”
到了2o2,一个小包间里围着桌子坐定,赵洪道:“黄老师他大学的时候是练田径的,前年跟我一块到这学校,玩得挺好,不是外人,他这店开了两个月,我是常来吃,有时候吃完跟他讲‘记帐啊’,他就知道,我是来白吃来了……”
几个学生陪他笑了笑,他又道:“他女朋友也是咱们学校的体育老师,姓肖,一洗衣服就到我宿舍去,我懒嘛,就买个洗衣机,后来我就琢磨了,这水得多少钱啊?一问,两三块钱一立方,那才多点?尽管放!”
众人又陪他笑了一阵,赵洪继续说了下去:“肖老师确实不错,知道他家条件不好,从来就没跟他提过什么条件,有时候我们就跟他开玩笑,说这么贤惠的,兄弟们都还打着光棍呢,你就让给我们得了……”
正说到这里,半掩着的门被推开,一个女孩端着托盘走了进来:“赵哥,说什么呢?当心我嫂子找你算帐!”
“哎哟!”赵洪叫了一声,“不说了,她那巴掌我可受不了,那么多年排球可不是白练的,打着了我满嘴的牙还不都得飞出去!”
女孩走到桌前,把托盘上的花生米榨菜之类的摆好,笑道:“那你吃东西可就费事了……”
汪新看了看这女孩儿:瓜子脸,留海遮着额头,柳叶眉下面是一双杏眼,翘着的鼻子下面是红润的双唇,马尾巴扎在脑后,穿着个薄薄的小袄——长得不是很漂亮,只笑得很可爱,让人感觉到挺亲切的。
“小玲,你哥跟你说了吗?”赵洪开了腔。
女孩本来准备转身走的,听他说话,就把脸看过来:“说什么?”
赵洪夹了几粒花生放在嘴里嚼着:“早上六点,下午四点,学太极啊。”
“真的?”女孩的杏眼瞪得更大了,“到哪儿?”
赵洪把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明天早上你先去排球场北边吧……”
“知道了。”女孩应了声,又道:“下午四点的话……能不能改个时间,店里四点多就开始上人了,我哥有时候又要带学生活动来不了……”
“你还指望在饭店里端一辈子盘子吗?”赵洪道,“上午下午你是有时间,我到哪儿找空去?饭店里一上人就得到晚上七八点九点十点的,不还是忙吗!这个时间正好,还有人陪人练。”
“谁陪我练啊?”
赵洪手一划拉:“这几个。”
女孩扫了几个学生一眼:“知道了,我先干活去,到时间再讲。”
“行行行。”赵洪挥手,“你忙你忙。”
女孩转身出了门,屋里几人又开始聊天——当然,是赵洪说的时候多一些。
不多会儿,又一个服务员端了两盘菜上来,赵洪叫道:“酒怎么不上?”
“赵老师,你喝什么?”
“我喝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赵洪笑道,“拿去!”
“好的。”那服务员应了声,出去了,顺手把门掩上。
又几分钟,门再次被推开,这次进来的是个大汉——却是那黄老师。
只见他一手端着盘菜,一手拎着瓶酒,进来后用脚把门勾上,把手里的东西往桌上一放,拉个椅子坐了下来。
“怎么,黄战,要陪我喝几杯?你就不怕耽误生意?”赵洪道。
黄战从口袋里摸出起子把瓶盖打开,给赵洪眼前的杯子倒上:“生意又不是一天做的!”,然后便要顺时针继续下去,坐在赵洪左边的是周媛媛,她赶紧把杯子捂上:“我不喝酒。”
黄战笑笑,开始给再左边的汪新倒:“女生不喝,男生可不能不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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