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以之真是失礼了。”凌祤瞳微笑点头回揖,举手投足间风情十足。
暮暖从来都是很讨厌这样的场合,乖乖的找了一出坐榻,坐着双手举着脑袋昏昏欲睡。
“暮暖,好久不见。”一声温柔雅气的声音在头顶上方传来,暮暖抬头一看,凌蕴霖一身紫色的衣服举着晃着扇子,贵气却不失儒雅的气质,正笑吟吟的看着她。
暮暖对这为大哥还是很有好感的,微笑的站起来:“大哥,最近过的如何。”其实她想很习惯性的打招呼:大哥,你饭吃了吗。
“呵呵。。。最近过的很是没乐趣,你们一走,府里安静了很多,打打闹闹一下就消停了,还真是很怀念呢。”凌蕴霖合起扇子,微笑的打趣着她。
“大哥,别消遣我。”暮暖微微脸红,害羞的回应她那时候真的那么有存在感?
“呵呵。。。哪是消遣,还真的挺想你的。”对,是你,不是你们。暮暖并没有在意这话语间细微的暧昧:“是吗?呵呵。。。“即使没在意也不知道怎么接下去,对她来说凌蕴霖就像个兄长,虽然温柔好脾气,适合尊敬而不是打趣的。
时候到,人渐渐聚齐了,凌蕴霖作为东道主坐在最前方客气的寒暄着:〃各位肯前来为登高荟文节捧场实在在下的荣幸,希望大家在这里不要拘谨,尽情山水,抒发雅致,交流诗文心得。希望凌府举办的登高荟文节能尽其用处,不枉费其宗旨。”顿了一顿,凌蕴霖举杯而起:“我凌蕴霖斗胆代表凌府敬各位一杯。”
暗流涌动 (2)
众人纷纷起来举杯相敬,凌祤瞳作为名义上的三少主和暮暖坐在凌蕴霖的左边,素樱淡雅的立在他身后。凌炎东和盈昭坐在他右。许久不见,盈昭消瘦了一圈,自从来了以后,他眼睛一直直直的看着凌祤瞳,凌祤瞳却依旧气定神闲不为所动。而凌炎东虽然还是不屑一顾的样子,可若有似无的投向盈昭的眼神却十分异样。让人一看就知道他对盈昭有想法。
此时正值枫叶火红的季节,纷纷扬扬的红叶间一座四角亭子,亭子旁边是一道潺潺溪流,溪流汇聚起而落下长长细细的小瀑布,兴意黯然的的文人贵族三五穿行在红叶其中,让这山顶充满诗意和生机。
凌祤瞳实在是手欢迎,不断有人上前敬酒论诗,还有几个姑娘暗里送秋波,更大胆一些的直接上去和他讨论诗文,笑的媚态横生,摆明了就是一副:姐对你有意思,姐不介意做小妾。暮暖超级不爽凌祤瞳总是一副笑吟吟来者不拒的样子,微笑,点头,拱揖,礼貌回应,显然是应对这种场合的高手。暮暖耸着脑袋坐在榻上无视各方小姐们打量的眼神,也暮生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盈昭站在远处的一棵枫树后面,飘零的红叶纷洒在周身,微长的指甲深深扣紧树干上,精致的容颜一直不甘的盯着凌祤瞳,眼眸一转,暮暖撑着脑袋的画面映照在嫉妒的眸子里。利落的伸起右手,两枚细细刺眼的针夹在指缝中间,正欲对着暮暖飞出去突然一只手迅速握住她手腕,捏的她生疼。皱着眉头气愤的转身,楚暮生面无表情的注视着她。
“哼!”盈昭瞪了她一眼收起银针不甘的转过身:“你是她弟弟?你跟踪我多久了?”
“从你来这里开始。”暮生戏谑地看着她:“还是来之前凌祤瞳让我在这里注意你的。”上马车凌祤瞳淡然的看着别处却用只有他们才听的到的声音对他说:“想让你姐毫发无伤的回来,今天你就去注意盈昭。”暮生断然不会拿暮暖的安全和凌祤瞳对抗,从山上开始就一直跟在盈昭后面,果然看到她有所行动。
盈昭脸上闪过一丝痛楚,又抬起头讽刺的对暮生道:“你倒是敢跟在我后面,还真不怕我给你个故意靠近企图轻薄我的罪名。”
暮生眯了眯眼:“公主欲加凭空罪名,在下岂敢不接受。”
盈昭白了脸,如此恭敬却又带讽刺的话让他又想到凌祤瞳对她刻意的礼貌和不在意的态度,不见血的伤的她偏体鳞伤:“呵,果然是凌祤瞳身边的人,连怎么让对方不舒服的话也如出一辙。”盈昭声音渐弱,眼里少了戾气却掩藏不住的落寞。
暗流涌动 (3)
暮生深深的看着她不隐藏情绪的样子:“我不是凌祤瞳身边的人,至少现在还不是,我和我姐姐都是被他计算到身边来的,如果有一天我归顺他,也是为了姐姐。”
“你告诉我这些做什么。”盈昭显的一丝不自在。
“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他不是什么好人,他最懂如何用外表掩藏内心的城府。”
盈昭顿了顿,眼里的脆弱一丝不差的落在暮生眼里:“那又如何,我从十岁开始就喜欢他,为了他我拼命的求我爹爹给他在凌府立足地位,还让我爹辅助凌府成为沐阳城第一城府,要知道他年少时在凌府的地位连一个奴才都不如,没有我,他会有今天的地位吗?他们凌府会有今天的名望吗?”盈昭激动的微微颤抖:“我爹爹是护国将军,千万兵马都要听他号召。自从他去世以后,天下太平,兵马分散在各地,只要他娶了我,按着法令就可以的到无上的权利,只要是我们沈家的兵将的都得听他差遣。”盈昭软下声音:“可是他不要,他宁愿选择被逐出凌府都不要。。。。”
暮生看着盈昭毫无掩藏自己的脆弱缓缓的蹲下去,不由动容的走到她面前去:“他不值得你那么付出,天下还有好多好男人。。。。”暮生不由的红了红脸,不自然的转身:“我还有事情,先走了。”快步走出去几步后又顿下来:“不要伤害我姐姐,她也是无辜受牵连的。”
盈昭满是雾水的视线看着暮生的背影,渐渐明朗起来。
暗流涌动(4)
秋高气爽,山顶上更是凉风习习沁人心意,阳光隔着错杂茂密的枫叶,剪成凌乱的光线映落在铺满叶子的地面。飞流直下的小瀑布如水清脆的声音和林中鸟名的声音相得益彰,更加让这山林显得生机,
暮暖趴枫树下的桌子上快要睡着了,周围谈诗论酒的雅兴气息丝毫没有感染到她,百般无聊的昏昏欲睡。
“听闻凌少主的琴技和素樱姑娘的舞技堪称一绝,不知凌少主和素樱姑娘肯不肯屈身合演,让我们开开眼界,长长见识。”一个男子近身恭敬的邀请。
素樱知道凌祤瞳不喜欢在这种场合太过展露锋芒,不紧不慢的上前去打算委婉拒绝,凌祤瞳一抬手,眼睛里透着一丝玩味,意外的应道:“好。”
素樱微微诧异的抬头看了他一眼,很快就恢复淡然,点头。
凌祤瞳应邀,引得一直三五分散的人群都齐齐看来,眼里隐藏不住兴奋与好奇。
几个童子把琴抬到亭子里,凌祤瞳衣抉飘然的走进亭子,挥开袖子在空中划了个漂亮的弧线,淡然的坐下,白衣墨发,神色清俊,偶尔一片枫叶飘进亭子,如同蝴蝶一般轻盈灵动落在琴弦周身,像画一样般朦胧而美丽,让人瞬间屏息。
素樱温婉款步来到亭子前,身边是一道潺潺流过,飞流而下的细泉,山风习来,枫叶是在她身边周旋,仿佛被埋入唯美而窒息的梦境中。飘然而起的裙摆,身姿盈盈而握。
一动一静,相得益彰,画面美的像一副丹青。
周围屏息人看呆了眼,包括前一刻昏昏欲睡的暮暖,心里如同细针密密麻麻的刺的喘不过气来。
素樱一直站在凌祤瞳身后,淡雅,娴静,温顺。她总是懂得将距离保持的恰到好处,不近,不远。神色也捏的恰到火候,不温,不火。在人们的印象里,无论什么场合,凌祤瞳身边总有那么个懂得隐藏自己的美丽光芒,却又让人无法忽视的女子。
暮暖知道这个女子比起自己要不知道要适合多少倍做凌夫人。标准的贤内助,不动声响,却能在凌祤瞳一个动作一个眼神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凌祤瞳虽外貌绝世出尘无人能及,但素樱毕竟也是世间少有的貌美女子。
暮暖扯了扯嘴唇,看着不远处应乐起舞的两人,自言道:〃真配啊。。。。〃连自己都没发现酸了点
暗流涌动(5)
突然感到下摆有细微拖扯的动静,眼睛睁开一看,呀,这不是花笺貂家罩着白色绒布绑着红色肚兜的龟儿子吗?顿时大喜,抬起头来顺着细细的绳子寻望去,看到穿着一身火红的花笺貂坐在不远对她招手,火红的枫叶衬着火红的衣服再衬着美的让人发指的容颜,暮暖不由的呆了呆,随后兴匆匆的跑过去:“花娘娘,你怎么也在这里。”暮暖对于在这种场合能遇上他实在是感到又惊又喜,知道在话不投机半句多的场合里突然遇到熟人的心情吗?暮暖抓着花笺貂的肩膀使劲摇:“花娘娘,你实在是太可爱了!现在见到你我实在是太开心了!能在此刻碰到你真的实在是太感动了!”花笺貂单手撑着被她晃的晕头转向,周围的的文艺气氛突然插进一股市气息,很成功的引起一边还在沉醉的旁人侧目。
花笺貂抓着暮暖兴奋乱晃的手:“行拉闺女,差不多点。”然后微微凑近暮暖:“看来你看到我很开心嘛。”暮暖毫不犹豫的点点头,当然得开心,必须得开心,至少不用在这种场合一个人坐着欣赏自己相公和别人弹琴弄舞,承受别人某些幸灾乐祸的目光而感到不知所措。还隐隐带着点回击的心理。
“哈哈哈。。。。”花笺貂笑眯了眼,风情十足,妖娆分不清性别的绝世容颜,迷的周围人离不开眼。花笺貂轻点暮暖的鼻子:“我暖闺女就懂的讨我欢喜,来,娘娘我赏你两个安全之吻。”说完就双手抱着暮暖的脸在自己的手背上亲了两下,现在的他在暮暖面前也是自称娘娘的称的很自然。
暮暖倒也没觉得不自在;看这这张魅惑的分不出性别的脸,什么男女有别,或者比较猥琐的想法都没有了。
琴声依旧缭绕,还闹腾的暮暖,心里如同细针密密麻麻的刺的喘不过气来。全场只有花笺貂不为所动,无趣懒懒的打量着。
一道清越的琴声单音飘起,素樱举起袖身。
闻音起舞,所有人惊艳目光投来。
凌祤瞳手指贴着琴弦游走,弦丝似是主动贴上来缠绕手指,素樱迎着行云流水的琴声翩然起舞,袖口鼓风,裙摆飞扬,如同仙女般就要在山间溪水尽头旁,随枫叶乘风而去。
幽扬的琴声如同天籁,绝尘的舞姿如同仙娥。
一曲一舞,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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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流涌动(6)
暮暖撑着脑袋不是滋味的说道::“他们两倒是相配。。。。”
“可不是,素樱从小就安静跟在他后面,大家都以为他们一直是一对,虽然不想承认那家伙确实有这个资本,但是跟在他身边绝对是祸害自己的人生,看不开嘛这不是。”花笺貂懒懒的说道
暮暖心里却像翻起巨浪,久久不能平静。
素樱从小就安静跟在他后面,大家都以为他们一直是一对。。。
暮暖摩挲着胸口,像是在缓解这恼人的刺痛。
“暖丫头,不要喜欢上这个人,不然下场会很惨。。。。。”花笺貂懒洋洋的说道:“你可以喜欢我,反正这个世界上只有我身体和心里能够最衷心与你了,哈哈哈。。。。”花笺貂笑的花枝乱颤的调侃着。
〃呵呵,可能吗,我没忘记我们的婚姻是有交易的。。。。〃暮暖挑眉干笑两声,无所谓的说道。
真的无所谓吗?这个世间,总是曾经沧海难为水,碰到了这样的男人,明知道悬崖还是不受控制勒马,喜欢不喜欢似乎由不得你做主了,而以后再逼迫自己的心接受别的男子,不是不愿,而是不能,只会索然无味,或许有一天会被释放,期限不长,就一辈子。。。。。
一辈子。。。。暮暖吓一跳,现在就已经想到要用一辈子来释怀吗?太可怕了。。。。
“呵。。。。这真是瞳的作风。”凌祤瞳懒洋洋的说道。
一曲止,一舞收。
凌祤瞳优雅的走下亭子,素樱安静的跟在后面,身边恭维称赞的人声音不断,直穿过穿她前面,没有看她。
暮暖把玩着杯子,不爽。
“请问你是天下第一毒药花笺貂,花公子啊?”一个文质彬彬的男子上前来一揖礼貌的问道。
花笺貂没有看他,抬手示意他不要说话,朝暮暖抛了一个眉眼:“我们来猜猜来的是什么人。”
暮暖也不抬头,玩性大发:“我猜,来的是一个男的!”周围听到的人隐隐发笑,那男子脸上微微有些难看。
花笺貂摸着下巴一副思考的样子:“其他不说,听声音就知道长的没我一半好看。”周围似乎被这里吸引了,笑声更明显了。
暮暖打了一个响指:“我绝对赞同,我还能肯定他不是上山砍柴的!”那人脸色更加铁青,要不是周围一直有人看着面子挂不住,又不敢得罪花笺貂估计早甩袖走人了。
“嗯。。。站那么近我可是闻到一股和凌祤瞳以前相同的青楼胭脂味儿。”暮暖摸了下汗水悄悄的看了下凌祤瞳的身影。花笺貂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在别人眼里都是受人尊崇让人羡慕的高位贵族,在我眼里嘛,就是清高儒雅风流倜傥才华横溢样貌不凡。。。。。。〃那个男人稍稍脸色才好看一些,以为他是在给自己台阶下,这个传闻中花笺貂手段随性子且毒辣,可是惹不起的人。
花笺貂把自己能想到的所有褒义词都说了一遍,最后顿了一下:“。。。。。的本大爷,旁边乌龟拉的一坨屎里的虫子。”
低俗啊,恶俗,这话估计也只有目中无人的花笺貂说的出来。。。。
顿时周围的人笑成一片,而那男子却连一句欺人太甚都不敢说,直接掉头下山去了。
暮暖轻咳一声,压低声音说:“可以了,差不多点。,今天可是雅兴的聚集,会不会有点儿太踢馆了。”
此时凌祤瞳慵懒的靠在枫树下,手里把玩着两点聚光不断转换琉璃球,嘴里噙着笑意却没有一丝温度,眼里一片平静的过分,看着他们闹腾。飘零的枫叶和他不染一丝尘埃的白衣及墨发显得更加出尘脱俗。
暮暖隐隐看到一抹白色的影子目光毫无顾忌的看自己。
很邪恶的不由觉得痛快。
花笺貂不屑的哼了一声,向周围扫视了一圈,笑声立马止住,大家都该喝酒喝酒,该装文艺装文艺。但凡知道点花笺貂在江湖里的地位,随性狠辣的作风,大都不敢得罪,不然哪天被七窍流血毒死扔街上喂狗都不知道。
“一群附庸风雅,都是装纯洁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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