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当自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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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当自强- 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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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当它有毒。从来也没想着要摘下来过。”

伍大娘跌足叹道:“哎呦喂,我的傻儿子,这黑木耳可是好东西,干货店里卖得老贵了。”

伍彪讪讪地挠挠后脑勺,笑道:“我哪里知道?”

“猪肉十文一斤。这黑木耳可要二十文一两。”

伍彪也吓了一跳:“二十文一两,岂不是二两银子一斤?我看这手帕兜着的没有半斤,也有个三四两了。”

伍大娘冲庄善若摇着头笑:“善若,看你大哥算得这笔好帐。”

庄善若也不禁掩了嘴笑,看来伍彪果然是不识货。

伍彪也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被笑得有些手足无措起来了。

庄善若见伍彪那么大的个子,神情却像个小孩。忍不住解围道:“伍大哥,这黑木耳从来都是晒干了卖的,要吃的时候再放到水里泡发了。”

伍大娘补充道:“别看现在沉甸甸的,等晾干了水分也就没多少分量了。我估摸着四斤新鲜的总能落个一斤干的。”

伍彪喜道:“那也值当,左右是个无本买卖。”

庄善若也欢喜,问道:“伍大哥。这黑木耳山里当真很多?怎么黑将军找了许久也才这么点?”

“你到的那个地方还不算大青山里面,这山里面可是别有洞天。”伍彪转而又正色道,“妹子,你若是喜欢这黑木耳,我下回进山的时候帮你采些便是了。你可别自个儿进山去了。”

庄善若知道他是好意,不由微微红了脸,道:“我知道。”

伍大娘将那一手帕的黑木耳放到桌子上,笑道:“亏得善若,要不然照你那又赣又傻的性子,饶是金山银山摆在你面前你还当它是块硬石头!赶明儿我给你缝个粗布口袋拴到腰间,你进山的时候顺道采些黑木耳回来;我这个腿脚不便,还得麻烦善若帮忙一起晾晒晾晒——回头卖到城里的干货店得了银子,我们娘俩好歹落几顿荤腥,也给善若添点脂粉钱。”

庄善若赶忙推辞:“这哪成?”

伍大娘佯装沉下脸来,道:“啧啧,说起来这黑木耳终究也得不了几个银子。阿彪成日里不在家,我也没门子可串,原先张山家的还时不时地过来和我唠几句——眼下她家宝根刚会走,哪里出得了门?我闷得只得自己和自己说话。”

庄善若想想也是。

伍大娘又道:“帮着晾晒黑木耳不过是个由头,我不过是想找你说说话罢了。”

庄善若这才笑着答应了,道:“我也是,闲的时候倒是还能和黑将军说说话,它虽然不会说话,可我看它心里都明白。”

伍彪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她做人媳妇的,有话不找许秀才说,竟找黑将军?

伍大娘拍了手笑道:“是这个理儿,我看这狗倒是啥都明白得很。你能来自然是好,不过也得和你婆婆说一声,若是她不乐意可就不好了。”

庄善若很不以为然,含糊一句:“她吃斋念佛,家中事务也不大去管了。”

伍彪母子也听闻过许家的事,知道里面有些缘故,见她淡淡的,也就抛开这个话题不谈了。

☆、第220章 千里姻缘一线牵

黑将军行走不便,便留在了伍家养伤。

这几日白天里艳阳高照,临到傍晚便电闪雷鸣,下一场雷阵雨,消散了一天的暑气。

庄善若早上在房间里绣花,匆匆地吃过简单的午饭后,便去了伍家。一是照看黑将军,二是陪伍大娘说说话,三才是帮忙晾晒黑木耳。

伍大娘从张山家的那里借了一只竹匾,用两张板凳支了,将黑木耳晾在上面,寻了院子里的阴凉处晾晒起来。

到了第四日,黑将军受伤的那只前爪也能落地了,虽然还裹着棉布,不过跑起来似乎和往日无异了。

庄善若一出现在伍家的矮墙外,本来安静地伏在伍大娘身旁的黑将军便冲到门口迎接她,尾巴兀自地摆个不停。

伍大娘抬起头,冲庄善若笑道:“善若,你来啦!这狗还是念旧情,这两日吃了我多少好肉,倒也没见它和我这般亲热。”

庄善若拍拍黑将军的头,满脸的欢快:“伍姨若是喜欢,干脆留下它好了,反正它跟着我十天半月才能吃上一回肉。”

“我倒是想,可我看这狗可是不乐意得很。”

“伍姨若是真的想养条狗,等下回阿毛再下了崽子,我回榆树庄给您挑条好的来。”庄善若坐到伍大娘的身边,轻轻地夺了她手上的针线活,嗔怪道,“伍姨,做针线费眼睛,有啥要做的,交给我就是了。”

伍大娘揉揉眼睛,叹口气道:“不服老不行啦,才做了小一会子针线活,这眼睛就又涩又酸。”

庄善若看着手上的分明是给伍彪做的鞋子,不由抿嘴笑道:“伍姨,可是这双棉鞋?”

“可不是?本来要做单鞋,怕来不及改成了棉鞋,转眼就到七月,我再不拿针线。连棉鞋也怕做不成。”

庄善若细细端详手上的鞋子,鞋底倒是成了,刚刚开始缝鞋帮:“不碍事,我顺手就缝了。”

伍大娘也不客气。看着庄善若利索地纫着线,想起什么似的笑道:“我年轻的时候针线上也拿手,做个裙子衫子的也爱绣上几朵花儿。这在床上瘫了几年,眼也花了,手也抖了,即便是做双鞋袜也要费老大的功夫。前几天我寻了块粗布,给阿彪缝了个装木耳用的口袋。嗐,你是没看见,那针脚倒是能漏出一只手指头来,被阿彪笑了两回。”

庄善若也笑。眼睛一觑晾在院子阴处的竹匾,道:“没想到才几天伍大哥便采了这许多黑木耳回来,我估摸着晒干了差不得得有一斤了。”

伍大娘点头道:“也亏得这几日接连下雷阵雨,本来那种子就在,这雨一下就发起来了。只可惜。过了这个夏天,可就没那么容易得了。”

庄善若笑道:“伍姨怕啥,过了今年夏天,还有明年后年呢。”

说话间,太阳偏了偏,有一半的竹匾落到了太阳下。

庄善若赶紧放下手里的针线,起身去将竹匾挪了挪位置。顺便抓了一把半干不湿的黑木耳细看了看。伍彪采的倒是比原先她采的肥厚许多,品相也好上许多。

“善若,你地里的活若是忙不过来,让阿彪去。他啊别的没有,蛮力倒是有几把的。”

“我不过种些番薯黄豆之类的,也都不大要人伺候。这段日子老天爷又帮我浇了水了,倒是落得清闲。”

伍大娘点头,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听说许秀才在村里的私塾里当先生?”

“嗯,我看他忙着倒是比在家里的时候快活,人也精神了些。”

伍大娘留心看庄善若的神情。倒是没见着一丝忸怩不安,说起许秀才来就像是说起家里的兄长般,落落大方。她不由得想起了村子里流传的许家大媳妇自求下堂的传言,心里倒是有些纳闷了。不过,她活了大半辈子,知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也就没去深究了。毕竟,这是善若的私事。

这样想来,伍大娘便起身从厨房里端出了一个瓦罐来:“来,尝尝,我熬的酸梅汤。”

庄善若笑着一口气喝了一碗,道:“真是痛快,酸酸甜甜的!”

伍大娘见她爱喝,又往庄善若的碗里倒:“你若喜欢便多喝点,这天气闷得很,看样子今天傍晚又得下雨。”

“伍姨,留点给伍大哥喝吧。”

“你别惦记他,他今儿进城去了,特意和我说过了,若是傍晚下雨,路上泥泞,就不回来了。”

庄善若一愣,像是有一枚小石子投到心湖里,泛开一层层失望的涟漪。她又赶忙喝了一口酸梅汤,似乎又有点太酸了些,强笑道:“往年到秋天总要腌些糖桂花,放到来年夏天搁到酸梅汤里,又香又甜刚刚好。”

“那是,那是!”

“包子铺生意可还好?”庄善若又起了个话头,她想借说话打消掉心底的那莫名其妙的失落。

“好,怎么不好?听阿彪说芸娘成日里忙得是脚不沾地,幸亏千儿万儿上学堂去了,要不然可有得她头疼的。”伍大娘是笑得一脸舒畅,“才半年阿彪就分了五两银子,可要比侍弄庄稼强多了。”

庄善若点头附和道:“这还是开头,慢慢地生意做顺了,往后怕是还能挣大钱呢。”

“可不是!说来说去啊,还是你这闺女聪慧,想了这么个好主意,要不然芸娘空有一身的本事,也施展不出来啊。”

“伍姨说笑了,我不过是白说一嘴,还是得靠芸娘姐的好手艺才是。”庄善若想起什么,又问,“听说芸娘姐是从南边过来的,那手艺也是祖传下来的。”

伍大娘沉吟道:“说起来也算是千里姻缘一线牵了,要不是那年南边发大水,芸娘孤身一人跑过来,哪里能碰上贺三呢?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呢。”

“那芸娘姐家里人呢?”

伍大娘神色一黯:“听说死的死,散的散,芸娘不说,我们也不好问。亏得嫁了贺三,又得了对双生儿,等把包子铺的生意做稳当了,芸娘也算得上是苦尽甘来了。”

庄善若点头,想起芸娘那张温和的笑脸。

伍大娘环视了自己的院子,感慨道:“啥时候我家阿彪也能娶上那样的好媳妇。这五两银子我寻思着将这院子翻一翻,再搭一间屋出来,要不然媒人上门也没个正经坐的地方。”

庄善若点头:“那是要的。”怎么听怎么觉得自己的声音涩得厉害,又补充道:“若是伍姨想打家具,我便和我表哥说一声,他的手艺可是没的说。”

“那敢情好,那敢情好!”伍大娘没发觉庄善若的异样,喜滋滋地道,“我上回去张家借竹匾,托张山家的给阿彪看看有没有合适的。这日子好过起来了,可不能再委屈阿彪了,家里旁的先不说,总得找个黄花闺女才是。”

庄善若点头,解嘲地笑了笑,心里的那点小情绪荡然无存。

两人说着闲话,庄善若顺手将一只棉鞋的鞋面纫到了鞋底上,正想一鼓作气将另一只也纫了。不期然,北边的天空已经聚了滚滚的乌云,传来了几声闷闷的雷声。

“伍姨,怕是又要下雨了。”庄善若将晾在竹匾上的黑木耳拢到一处,收到一个旧口袋里,然后将竹匾靠着门廊放好,道,“我先走了。”

“哎,你赶紧走!”

庄善若看了看黑将军,又有几分犹疑,想到今夜伍彪不回来,伍大娘一个人在家有黑将军陪着倒是能安心几分,便道:“伍姨,黑将军就在你家再多呆一晚,家里也没剩饭喂它。”

伍大娘哪里不知道她的心思:“你放心地去吧,这狗夜夜伏在我床头,倒是比阿彪在家的时候还让我安心。”

庄善若又看那没缝完的另一只鞋,道:“这鞋我带回去顺手做了得了,省得伍姨挂心。”

“这怎么好意思?”

“不碍事,我绣花绣得烦了的时候顺手做了,不过是纫边,又不麻烦。”说着,庄善若寻了块粗布将鞋底和鞋面裹在一起,夹到腋下。

“你这孩子……”伍大娘嗔怪了一句,将庄善若送到门口。

庄善若和天边的乌云比赛,赶在大雨落下来之前赶回了家。几滴长脚雨落到了她的身上,她急急地低头避雨,冷不防撞到了一个人。

“哎呦,大嫂哪里就急成这样?”童贞娘拍拍被撞到的膀子,嗔怪道。

庄善若歉意地笑笑,要往后院跑。

童贞娘却是一把将她拉到廊下,眼睛从她腋下夹着的包裹上溜过,笑道:“大嫂可是忙得很,倒是好几日没见了。”

“唔唔。”庄善若敷衍,懒得和她啰嗦。

“小妹正找你呢,守在柴房等了你好一阵子。”

“找我?”庄善若作势要拔腿往后院走,冷不防童贞娘又牵住了她。

“大嫂,别急。”童贞娘的丹凤眼一吊,“说起来小妹和大嫂同庚,可毕竟是没出阁的姑娘,老太太宝贝得紧,上头又有两个哥哥,这人情世故上总是差一层。”

庄善若听着心里犯了嘀咕,童贞娘好端端地和她说这些做什么?

☆、第221章 说媒

童贞娘又端详着庄善若的脸色,道:“可也毕竟十六了,我记得我十六的时候都怀上元宝了。做人媳妇得看人眼色,哪能像做姑娘那样随心所欲?”

庄善若看着长脚雨愈下愈密,懒得和童贞娘打哑谜:“弟妹,有话便直说好了。”

童贞娘一愣,转而又笑:“不过是老太太托我让你劝劝小妹,今时不同往日,哪里再想以前那样挑挑拣拣?要知道,女人的好时光也就这一两年,过去了,可就后悔也来不及了。”

庄善若听出了意思,问道:“可是有人给小妹说媒了?”

童贞娘便笑:“和大嫂说话就是不费劲。”

庄善若想着童贞娘是托她当时说客的,想来许家玉是不大乐意的,便问道:“小妹怎么说?”

童贞娘却避开这个话题,道:“老太太托老根婶子给小妹留意,可总也没个合适的。我前日去宗长府上串门,和二太太聊起来,说起来也是巧,二太太娘家刚好有个叔伯兄弟,人才没得说。家里虽说是比不上宗长家,可也是出门有马车,进门有人服侍的。这嫁过去就等着享福了。”

庄善若自己在媒婆那里吃过亏,哪里肯信童贞娘的那张嘴,问道:“二太太兄弟几岁了?做的什么营生?”

童贞娘正说得天花乱坠,没反应过来,愣了一愣,忙堆了笑道:“年纪倒是略大些,二十有五了,家里有几间祖传的南货店,吃穿倒是不愁……”

“二十五?”

“也不算很大,都说面嫩,看着也就二十上下。大点怕什么?男人年纪大点知道疼人。”

庄善若点头,如果童贞娘说得靠谱,倒也算是一桩好姻缘,她心头又一转。想到一个问题:“二十五都没娶亲?”

童贞娘脸色一滞,一挑柳叶眉道:“瞧大嫂这话说的,小妹是我小姑子,我这做嫂子的哪有不盼她好的。反正哪。小妹一嫁过去做的便是正房太太,这可是没跑的了!”

庄善若见童贞娘避开这个话题,知道里面有缘故。

童贞娘又道:“二太太也是个热心的,差了人回去问了问她兄弟,对方倒是一百个乐意,就等着我们这边回话了。”

“这么急?”

“不急不急,这大户人家办喜事哪有那么容易,小定大定,选日子,办嫁妆打家具。林林总总可不得忙上大半年。”童贞娘一副错过这个村没有那个店的表情,“等忙完了这些,可不得到下一年了,小妹算起来也是守了两年多的孝,等除了服。就好嫁了。”

庄善若沉吟。

“若是再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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