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出一口气;接着问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原来二人还以为陈耕是病了。他们现在哪里知道,《凤凰花枝》上的武功心法源自佛门,而任何一个武功的招式相当于是心法的具体化,虽然慕容垂创出的心法和招式与佛门有很大的差别;但是陈耕所学的乃是道门正宗,这时练习佛门的招式,体内的真气自然无法正常运转,好在陈耕内力并不深厚,如若换作是内功深厚的人,这一下真气反噬,轻则全身瘫痪重则经脉尽碎而亡。
休息了几rì后,陈耕是再也不敢去练习书上的招式了,但是老是练着内功也不是办法,每天只奇怪的看着慕容炽,想小炽怎么就不会难受吐血。自己哪里不如他不成?想来想去,也想不太明白,倒是想到了一个办法,于是叫慕容炽拿上他的“宝剑,”向自己攻来,而自己则要么招架要么躲闪,间中偶尔还几招。只是完全没有什么章法可言。
初时慕容炽的“宝剑”经常被他无意识的震飞,如此打了个把月后,竟然再也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慕容炽自然是高兴了,陈耕则一肚子憋屈,还手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慕容炽根据家族所传,喜欢拿着“宝剑”练习,而陈耕因为有了上次的教训,一直以为是拿树枝的原因,这边山庄也没有像样的武器,索xìng直接用着跟他对着打。二人就这样打打练练,不知不觉间,二人的jīng气神都有了长足的进步。
………【第十五章 踏上征途】………
chūn去chūn来,花落花开。
陈耕和慕容炽二人就这样打打练练,在五莲山渡过了五个年头,从当初的小孩,长成了现在的少年模样;长期的修习,二人的外貌上除了成熟外,没有太大的变化;陈耕白皙的面孔上多了一层老练,闪着蓝芒的双眼显示出这几年来修为的jīng进。相比慕容炽,陈耕多了一层慕容炽所没有的淡泊和孤傲;而慕容炽这些年虽然清修,却始终无法忘记当年的仇恨,眼神偶尔会流露出来森寒的杀机。
五年来,随着三人渐渐长大,也渐渐想明白了当时的事情。
以慕容博的武功就算到彦之如何厉害,也不可能在交手不久就被打败,从这点来看,肯定是有人暗中偷袭,而偷袭的人,武功肯定不下于慕容博本身。所以才能一击得手。而后来到彦之命人搜索山庄的时候,肯定发现了秘道,但是却没有命人打开秘道,而是选择了撤军,相当于是救了他们一命。只是他们一直想不通到彦之身为宋国大将,为什么会这么做。
这几年的修行,陈耕只是想要变得强大,至于是否报仇,他先要确定自己的叔叔是否已经死亡才能决定,如果慕容炽叫他一起去,他也乐意去帮忙;而慕容炽则是无时不刻不在思索间如何报仇,如何找出这个神秘的高人,所以相对陈耕来说,他刻苦许多。
慕容玉颜已经出落得婷婷玉立,这几年瞧着二人练功,她也自觉的将家务揽在了手上。就着家族以前开垦出来的地,种种菜种种花,也就这样过了下来。
女儿家爱漂亮,不时拿出族人的首饰给自己打扮打扮;每当这时候,她都希望能听见二人的赞美声。可是二人沉迷武学,对她好像始终没有多瞧上一眼。
好在当时慕容一族男男女女不算少,衣服是应有尽有,不然从十岁长到这个年龄,只怕会没有衣服可穿。
这rì以像往常一样,二人练功完毕回屋休息,慕容玉颜也已经做好了一些饭菜,等待着二人回来,跟他们一起吃饭。
清苦了这些年,菜好不好吃也无所谓,只要吃饱就行。
饭后慕容玉颜照常收拾碗筷,二人就又聊了起来。陈耕说道:“小炽,我们就靠着这本秘籍练了这么些年,也没见过外面的高手是什么样子,这样下去,我们都不知道自己武功与外人比起来是高是低,练起来没什么意思啊?”慕容炽听得出他话里的意思,其实他早也想出山去看看,去宋国探查探查当年那人是谁,如果武功不如他,就再加把劲修练,总有一天能手刃此贼;于是说道:“我也早想出去看看了,我准备去南方,去宋国看看,你与不与我同去?”陈耕倒没想过他会这么直接的问,于是答道:“我想先回无隐村看看,不过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得到路。”慕容炽听他这么说,有点不高兴的道:“你与我一起去,早rì查出当年那人是谁,早报了仇再回村也不迟嘛。”陈耕脸露难sè,答道:“我常听叔叔说江湖中那些高人如何如何,我想以你我二人的身手,只怕不太成吧。要知道当年那个人可是连博爷爷都打败了的人。”慕容炽回道:“那又如何,我们这几年的修练难道还少了?难道就当真不如他?而且只有你我二人在这山里面打来打去,打一辈子也成不了博爷爷那样的高手。”陈耕也稍怒道:“我又没说不出去,我只是说先去村里看看我叔叔是不是在那处等我。”慕容炽正待说话,慕容玉颜开口道:“小耕你也不想想,如果你叔叔真的还在,为何不过来这边找你,他应当知道当rì你并没有到迎客庄去吧。以我看实在不必要回去,早rì报仇是大。”慕容炽笑着点了点头,表情好像在说:“你看,表妹也这样说。”陈耕听慕容玉颜这样说道,脸微微的红了起来,还不待说话,慕容炽就一手搂着他的肩膀,哈哈道:“好了好了,就这样定了,明rì一早,我们就往南行,现在先去准备点衣服和食物。去吧去吧。“陈耕拿他没办法,点点头准备离去,慕容玉颜静静的站着,说道:“小耕你等一下,我有话说。”
陈耕见说,嗯了一声,以为对自己有什么话说;心里仆仆的跳着,这几年相处下来,对慕容玉颜也渐渐有了好感,只是不善表达自己,平rì与慕容炽老在一起,跟本没有单独相处的机会,在小炽面前也不好意思说什么话,好几次见她打扮,实在是美到心里去了,却也碍着小炽,话到嘴边也没说出口。
只听慕容玉颜道:“小耕,表哥,你们早去早回,我在这里等你们。”慕容炽惊讶地望着她,正想说话却被陈耕抢白道:“你不去我。。。我也不去了。”这次轮到慕容玉颜惊讶起来,随即羞红了小脸,低下头去;陈耕也知道自己说得太急,不好意思起来。慕容炽见二人此状,貌似瞧出了点什么,说道:“表妹,一起去吧,你一个人在这里,又孤单又寂寞的。”陈耕连忙附和着。慕容玉颜脸烧微退,说道:“我并不会武功,去了只会拖累你们,你们二人前去却方便很多,我在这里也落得清闲。”转头又红着脸对陈耕说道:“小耕,早去早回。”言罢居然匆匆回屋去了。
留下二人呆立当场,陈耕仍是犹豫不决,心里知道二人清楚自己的心意,而最后慕容玉颜说的那句话,是不是也暗示喜欢自己呢?他也不敢确定,再去追问嘛,又感觉不好意思,特别是慕容炽还在这的情况下;而慕容炽对这自己表妹去不去却不太关心,既然表妹这样说了,而且说得也是在理,就自己与陈耕二人上路算了,早rì报得大仇早rì回来,也是一样。
当年不理正在发呆的陈耕,拉着他的手边走边说道:“收拾东西去吧,回来我帮你跟我表妹说说。”陈耕本来还不怎么样,这一下脸唰的一下红到了耳根,呆呆的被拉着走了。
次rì慕容玉颜并没有出来相送,陈耕心里一阵失落,但事已至此,难不成还回去叫叫玉颜么?于是二人找准了方向,背着几件衣服,一人拿了族里的一点黄金首饰,一路南行。
二人合记了一下,陈耕不需要改名字,慕容炽则改名叫做慕炽。行了十于rì,来到了下邳郡,此时已经是午后了。他们手中虽然有黄金和首饰;可是二人一直在山中,也不清楚这东西值多少钱,长这么大,算是首次接触外面的世界,二人又紧张又兴奋。嘴巴都合不上。而陈耕此时心里更想叫慕容玉颜也出来看看了。
好在二人算是识字,找了间客栈住了进去,慕容炽拿了些首饰出来,算是付了住费,又随便点了点吃的,好在掌柜不欺二人,结算后找还了一百二十余两给他们。
吃完后二人更是赞不绝口,清苦了几年,又能吃上这么好吃的东西,实是不易。可是陈耕越赞心里越不是滋味,想着玉颜如果也出来吃这么好吃的东西,肯定会开心的笑起来的。想到这里心里酸酸的,怪不是滋味。
回房后,陈耕闷闷不乐,慕容炽瞧了出来,搂着他的肩膀道:“放心好了,我们很快就能回去的。”陈耕无可无不可的嗯了一声,然后问道:“你准备怎么查?”慕容炽被他问得一愣,早前只想着出来,倒没想过要怎么去查,顿时傻了眼,陈耕看他如此,知道“我们很快就能回去”是不可能了,唉的一声叹了口气,只听慕容炽说道:“我们先想办法打听清楚外面的情况是怎么样的,再想办法嘛,放心很快的。”言罢出房去了。
陈耕看着他离去,实在是哭笑不得,之前天天面对慕容玉颜,除了心里开心外也不觉得有什么,这下一离开,还不知道离开多久,实在是难过得没法说。本来这时他已经在打坐练功了,只可惜心烦意乱,实在没心思去练。
突然“嘭”的一声,房门居然被撞开了来,还没回过神来,几个大汉冲进来对他提剑就砍,好在这些年陈耕只要练的除了内功就是躲闪的身法,这几个大汉也没什么功夫,足点床沿,一个旋身转到了门边上,几个大汉一愣,也不打话,转身又砍了过去。只是其实中一个大汉拿起了他的行礼就是一阵翻找,陈耕心想这是有人抢我东西啊。又从砍过来的那大汉左边窜了过去,来到了大汉身后,那大汉哪想到他有这么快身法和反应,愣了一下,腰间已经挨了陈耕一拳,只是陈耕虽有内功,却还不太懂收发,一拳下去也不见那人倒下或是叫喊,那大汉哈哈一笑,转身左手抓起陈耕的小手,右手一剑就砍将下去。
………【第十六章 乞活军帅】………
陈耕哪想得到这一拳打下去对方好像一点感觉也没有,知道自己的真气又不灵光了;缺少名师指点的他,至今仍未撑握真气的运用。虽然能感觉到真气在体内循环,但是如何把真气化为有形之力却是怎么也不明白。
好在平rì练得最多的算得上是防守的招式了,料得这些个人的招数又怎么能及得上《凤凰花枝》上记载的令人防不胜防的招式呢。当下不及多想,右手对着刀柄就是一托,刚好挡住了那大汉的来势,同时抬起右脚对着那大汉的右脚腘就是一踹,大汉立马跪了下来,放开了陈耕的左手;不待陈耕继续出击,就被一张桌子砸个正着,好在他身怀深厚内功,并不感觉怎么疼痛,只是收不住势,滚到了一旁。
眼看另外二人的家伙就要招呼到陈耕身上,只听一声暴喝道:“住手!”接着传来的是几来倒地的声音,此时陈耕弹起身上,只见屋中除了倒地的四个大汉外,还有一个,此人顶着个光头,须眉尚未全白。大约五十岁左右,穿着宽大的外袍,胸前挂着一串很大的珠子。
不及细看,那人闪身过来将陈耕扶起,关切的问道:“小施主没事吧?”陈耕还不知他是什么人,只道是常听王颖说的路见不平的人,谢道:“多谢前辈关心。小子并无大碍。”那人嘿嘿笑了一下,转头喝道:“还不快滚!”余人瞬间走个干净。接着将陈耕扶到凳上坐着,笑道:“小施主,有所谓财不外露,这帮凶人只怕是见着小施主身上的盘缠,以后要小心了。”其实陈耕虽然被桌子砸了一下,但根本没有受伤,正奇怪这人为什么要一直扶着自己,闻言连忙又道:“多谢前辈指点,不知前辈高姓大名?”这些江湖上的对话都是听得王颖说故事的时候记下来的。
那人笑了一声,放开手站在一旁,说道:“贫僧慧智,在永福寺修佛。”陈耕一听,原来这人是僧人,以前常听王颖叔叔说僧人僧人的,原来是这般模样。当下嘿嘿下了声:“多谢大师。”此时慕容炽跑了回来,见房中乱七八糟,又有一个光头在,顿感愕然。慧智瞧见了,冲着慕容炽笑了笑,转身走了。
店家来收拾好房间离开后,慕容炽在陈耕解说下才知道是这么回事,当下把钱分作两份,给了一百两给陈耕,自己则拿剩下的银两和黄金首饰。又追问刚才打架的情形,听得陈耕说道打了那人一拳,那人却似没感觉一般。顿时笑了起来:“你的什么内功又不灵光了。”陈耕尴尬道:“早晚会灵光的,而且早晚会我让它灵光就灵光的。”慕容炽又笑了起来,说道:“你我都有内功,听你说得刚才那个僧人几下就把强盗打翻在地,肯定也有,看来我们武功还是不够高。”顿了顿又补道:“或是你武功太差了。”陈耕不屑道:“当年不知道谁被我无敌内功震得一下飞出去几步,唉,真差劲。”慕容炽回道:“机缘巧合罢了。”陈耕知他是在调笑自己,也不打话,思索起来。按理来说自己的内功应该不算很差,至少比眼前这小子强,怎么刚才打不倒那人呢,明明内劲在体内运转,怎么发不出去呢。不知不觉间,沉沉睡了过去。
感觉似乎没睡多久,陈耕就听见耳边有人叫道:“小兄弟小兄弟,起来了。”睡眼惺忪的起来,却发旁边除了在呼呼大睡的慕容炽外,没有别人,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正准备倒下继续睡,猛然发现门窗外有一个人影,陈耕顿时吓了一跳,清醒了不少。想到难道又是傍晚那些人?当下把心一狠,也不叫醒慕容炽,一步一步往门边走去。
打开门后把他吓了一跳,这人没见过!
虽是深夜,借着月光也能看个大概,这人身上的衣服最少有十个补丁,赤着脚,披头散发,脸上黑悠悠的,不知道是多久没有洗过。正待开口相问,那人却先开口道:“小兄弟实是对不住,在下豫州流人,晚饭时候见那些个贼乞活军前来行抢,多亏小兄弟身手不凡,那些贼人才没有得逞。”陈耕听王颖说过乞活军的事,想道原来乞活军与贼人相似的。与是又谢道:“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