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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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遇-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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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止行笑了笑,如同一个纵容顽劣孩童胡闹的父亲般胜券在握。年龄和社会地位相差太大,他很难把沈言殊的冷漠与抗拒真正放在心上,只是放缓了语气说:“言言,我们谈谈。”
  沈言殊没有说话,这个称呼令他恶心。
  陈止行说:“我承认我是做错过事情。可是言言,你这么倔,对自己有什么好处——你还年轻,以后的路那么长,何必就这样放弃呢。更何况,这几年里你吃过多少苦头,你以为我一点不知道,不后悔?”
  他表情祥和如谈论天气,沈言殊却像见了什么令人厌恶的爬虫类生物,站起身语气不自觉加重:“陈先生。我会找主管换一位同事为您服务,抱歉失陪了。”
  “工作时间你不愿见我,下班后我自然也能找到你,何必费这种功夫。”陈止行低头喝了一口茶,平淡地下结论:“你躲不开我的,言言。”
  沈言殊盯着他,怒气太盛,反而愈发平静下来:“你要做什么?”
  “我要你回来。”
  沈言殊讥笑道:“你?你凭什么?你觉得到了现在,你手上还有什么东西能拿来威胁我?”
  “不是威胁,”陈止行看着他,理所应当得仿佛事情本来就该是这个样子,“是重新追求。”
  “我已经有交往对象了。”沈言殊冷冷说。
  “对我来说没有区别。”
  当然没有区别。他从来就是这么一个人,眼里只有得失没有对错,只有结果没有过程。怪只怪自己当年瞎了眼,沈言殊头痛得连表面客气都维持不住,咬着牙问:“陈止行,你要不要脸?”
  被他这么劈头盖脸责问,陈止行反而愉快地笑了:“骂我能让你心里好过点吗?”
  他悠闲地端起杯子喝茶:“你大可以多骂我两句,如果能消气的话——甚至更过分的事情也没有关系。我愿意做所有我能做的来补偿你。但是言言,你知道我的,我从来不做没有回报的事情。”
  沈言殊如同石雕般僵在原地,面无表情:“你真自私,陈止行。你让我恶心。”
  “你以为换了个人就不自私吗?”陈止行说,“还是那么理想主义。言言,我可能不是最好的,给不了你想要的东西,但你就那么肯定别人给得起你?这种事情上男人都是一样的,你早晚会知道。”
  沈言殊气得几乎要笑出来。
  “行啊,那我们走着瞧,”他讽刺地说,“反正我只有一个爸爸,已经被他的不孝儿子气死了——这种事除了你,陈止行,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做得到了。”

  沈言殊飞快地穿过走廊,狠狠掐了自己手臂几下以平静心情,找到凯蒂单刀直入说:“陈止行的单子我不接。”
  “你不做没人能做了。”凯蒂抬起头,怀孕后她脸已经胖了一圈,看着没那么盛气凌人,但目光还是一样犀利:“他对安妮很不满意。你再不做,他就真要撤单了。”
  “凯蒂姐,我跟你说实话,”沈言殊把她拉到僻静角落里,“我因为家里的事,和他有过很大矛盾……我不想和这个人正面接触。”
  凯蒂眼神怪异地看着他:“有矛盾,那他还指名要找你?……他是跟我说过和你有些误会,想趁这个机会解释清楚……”
  沈言殊脸色难看:“总之我有我的难处。能不能体谅一下?
  凯蒂捂了捂肚子,最近她常在烦躁时下意识做这个动作:“你……唉,陈先生他和董事长私交很好,也给公司介绍过客户,这笔生意吹掉其实不要紧,但你以后是可能坐我这个位子的,和这种人关系搞僵,到时候业务会很难做,你懂吗?”
  沈言殊只是一味摇头,破釜沉舟的坚定。
  凯蒂说不动他,恨铁不成钢地摇头,不明白他一向玲珑的人怎么会在这种事上这么固执。最后她无奈说:“行,这件事我来处理。”
  又警告道:“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沈言殊低声回答:“下次不会了。”

  为了这件事,安妮好几天见到他都是阴阳怪气的。这不怪她,到手的肥肉护不住,落到别人手上却被当垃圾一样扔了,要说心里不存点芥蒂,那简直不可能。沈言殊憋得火大,觉得自己才是无辜遭殃的那个人,但又无处发泄,反正同事都觉得是他不对,私人感情影响工作,没人知道他的处境。
  他烦得要命,庆幸严楷这几天事忙没有多找他,现在他还真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有天傍晚他下班回家,在公寓楼下被陈止行堵个正着,两人对峙了好长一阵子,最后他给他留了些礼物,开车走了。
  这个小区今日有人结婚放爆竹,沈言殊盯着一地明晃晃的红碎纸片,觉得自己仿佛正在变成一只掉进笼子的兽。
  他太了解陈止行的傲慢与专制,他在生意场上待久了,心里能容下的东西极其有限,对情爱早就漠然,只有换算成数字时说不定还能激起一点点兴趣。他曾经痴迷于这个年长男人的成熟和游刃有余,见过他对别人冷酷无情,于是便天真地被他在自己面前表露出来的一点点温柔打动,以为那些,就是真情了。
  他已经为自己的无知付出过惨痛代价,该他受的不该他受的,他都默不作声地一并承担了。沈言殊以为自己早已经偿清一切,但为什么时至今日他还是摆脱不了这个噩梦,难道仅仅因为陈止行拥有他所没有的金钱和权势,他们就真的一辈子都无法对等。
  他陷入了巨大的恐慌。
  在这个时候,他又无可避免地想起了严楷。

  6…
  周末的温泉之旅对严楷来说是一场放松,也是他们二人亲近的契机。而对于沈言殊,这更像是一场逃难,他像躲避瘟疫一样躲避着身后那座城市。
  车程不长,大约三个小时,沈言殊倚在座位上逐渐放松着心情。他自以为掩饰得很好,却不知道严楷是从哪里发觉了不对,突然转过头来问他:“你这两天是不是工作不顺?”
  沈言殊心里咯噔一下,若无其事说:“没有啊。怎么这么问?”
  “你看上去心情不好。”严楷端详着他的脸,“发生什么事了?”
  沈言殊张口就想说没什么事,又想他必定不会相信,于是噎住了,最后结结巴巴问:“你——你怎么看出来的?”
  “我当然能看出来。”
  “那……你就先装做没有看见好了。”沈言殊耍赖道。
  他往严楷身边靠了靠,头枕在他肩上。严楷揽住他肩膀把他圈在自己怀里,轻轻拍了拍他的脊背,没有再说话。

  沈言殊倚在严楷臂弯里,僵硬的肌肉慢慢放松。一周以来他难得有这样心情平静的时刻。提防陈止行是一件很累的事情,你永远不知道他可能出现在什么地方,或者下一步策略又是什么,这人大多数时间都异常冷静,发起疯来却又极其可怕,沈言殊招架不住。
  他很快觉得困,迷迷糊糊中伸手拽住严楷领口,拉着他低下头来和他接吻。平日里情到浓时他偶尔也会有大胆主动的举止,但像今天这样突兀还是头一次,严楷愣了一下,随即托着他的后脑回应起这个吻,细细舔舐唇瓣和齿列,又勾着他的舌头伸出来与他缠绵。一吻过后,沈言殊表情仿佛心中放下一块大石,握着他的手满足地打起了盹。
  温泉度假村建在附近城市的一座小山上,空气清新,环境宜人。由于新近开张,客人还不多,严楷和老板有些交情,便趁周末闲暇时过来捧场。
  这里的建筑多是二层小楼,有别致的木质屋顶和露台,砖墙外大片松柏经年繁茂苍翠,即使时值深秋也毫无肃杀之气。天擦黑时他们才将将抵达,先在前台登记入住,然后去餐厅吃饭,折腾了好一阵子,等最后终于泡在汤池里的时候,已经是夜色深浓了。
  沈言殊坐在池底一块大石头上,露出修长的脖颈和一截锁骨,蒸腾的热气将他的脸熏得一片红。他精神不济,倚着池壁眼看昏昏地又要睡过去,严楷无奈,只好找些话题引着他聊天。
  又过了一会儿,沈言殊实在撑不住,含糊地说了声我先回去,转身要沿着池边台阶向上走。那台阶湿漉漉全是水,扶手也滑,沈言殊一不小心抓空了,脚下一滑,竟然整个人仰面跌回了水里,水花四溅,好大一声响。
  严楷吓了一跳,赶快过去把他捞起来,沈言殊呛了几口水不住咳嗽,严楷小心地半抱着他,拍他的背,一边责怪道:“怎么上个台阶还能摔下来?”
  沈言殊咳得脸通红,半晌惊魂未定地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踩空了……”
  他挣开严楷再一次准备上去,刚迈出一步,就被拦腰抓回来扣在他怀里,严楷胸口紧贴着他后背,低声说:“再等等,我和你一起回去。”
  沈言殊迟钝地点头,问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严楷没答话,两条手臂在他腰上缠得愈发紧了,他的沉默长得不寻常,沈言殊还没反应过来,被他拽着又往水深处退了两步,连胸口都被淹没了。
  他心中顿时警铃大作,严楷却在这时候拽下了他身上唯一的遮蔽物,短裤被褪到膝盖,后背抵上池壁,沈言殊惊慌失措地伸手推他:“喂!你别……”
  严楷低头堵他的嘴,又咬他的耳垂,说:“别怕,这里没人。”
  他一早就打探过了,除了他和沈言殊,其他客人都住在度假村另一头的独栋别墅区里。那里有更加舒适和私密的室内温泉,可是又怎么比得上眼下幕天席地来得刺激,更何况整个周末这栋楼都只他们两个住客,这一片大大小小的池子,都可以充作他们的私人游乐园,想想就觉得快活。
  沈言殊睡意一扫而空,小声警告他:“不行!有人过来会看见的!”
  “不会的,这里这么黑,”严楷一边抚摸他的后腰和股沟一边哄他:“你小声一点,没人会发现。”
  他伸手挑逗沈言殊两腿间的器官,直到它在他手中逐渐膨胀变大,颤颤巍巍地挺立起来。沈言殊心里惴惴不安,却被他勾得浑身起了热度,虽然知道不妥,也只得放弃了抗拒,只是不时警觉地抬头看看四周。
  严楷沉进水里,片刻后浮起来把一个东西塞进他手里,不怀好意地笑:“拿好。这大晚上的,弄丢了可就找不回来了。”
  沈言殊握着那团被水浸湿的黑布,臊得头都抬不起来,好在这是晚上,严楷看不清他脸究竟多红,仍然笑着低头吻他,一只手绕到他身后按压股间的入口,指甲轻刮敏感的褶皱,慢慢探进一根手指。
  沈言殊闭着眼,水流让扩张的过程少了许多阻碍,很快第二根手指也跟着进来,然后是第三根。后穴被撑开,手指来回抽动时带进些许热水,并不烫,却让他全身都在微微颤抖。
  天气很冷,然而两人额头上都出了薄汗,贴在一起的身体像是要烧起来一样。严楷不紧不慢在肠壁上寻找前列腺的位置,反复按压那一点,沈言殊后穴抽动着夹住他的手指,性器翘得越来越高,嘴里也开始发出细小的呻吟。
  严楷觉得差不多,却猛然想起套子还在衣服口袋里,他暗骂自己脑子犯抽,低声跟沈言殊道歉,狼狈地跑到池边去找。
  所幸回来时沈言殊还站在原地等他,似笑非笑地说:“你怎么这么……菜?”
  严楷对此的反应是低头在他锁骨上咬了一口,说:“我菜不菜你马上就知道了。”
  他准备要沈言殊转个身从背后进去,不料沈言殊却制止了他,抓着他的手臂轻轻说:“我要看着你。”
  严楷瞬间觉得自己浑身的火都烧到了下腹,这样的邀请怎么可能拒绝,他伸出舌头舔舔下唇,哑声说:“腿抬起来。”
  沈言殊配合地一条腿盘上他侧腰,手臂勾住他的脖子,严楷手托着他的臀部试着向上抬,看他因突然失去平衡而惊慌的样子,笑着说:“抓紧一点。”
  高高翘起的性器顶端正好抵在两股间那个经过开拓的柔软穴口上,严楷扶着沈言殊的腰将亀头缓缓送进去,不无挑逗地补了一句:“……记得下面也要抓紧。”
  沈言殊紧闭着嘴不说话,手在他后颈报复地掐了一把。
  身后那个入口被打开的感觉并不好受,有时会伴随着隐隐的疼痛,无论做过多少次,都是身体所无法习惯的;然而这是获取快感必备的前奏。整个人被从中劈开进入的过程缓慢而残酷,清晰到令沈言殊头皮发麻,太久没有承受过这种对待,他不可自抑地浑身战栗起来,连脚趾都绷在了一起。
  严楷安抚地亲吻他的脸颊,手指不时揉捏他的乳投试图让他放松,性器被紧窒湿热的肠壁密密包裹的感觉就像来到天堂一样美好,他简直迫不及待地要开拓征服这片新的领地,把眼前的人完全占为己有。
  沈言殊脸上痛苦和愉悦混合的表情令他血气翻涌,严楷低头霸道地撬开他的牙关,舌头伸进去扫荡他口腔的每一个角落,然后在沈言殊急促的喘息声中更紧地抱住了他,在他体内用力挺动起来。

  夜晚的温泉边寂静无人,连星星也不见,一轮明月挂在中天,照着池中赤裸交缠的两具躯体,原本平静的水面被激烈的动作撞得支离破碎,涟漪一波波向外扩散,水声混杂着断断续续的呻吟,分外旖旎。
  沈言殊只剩脚尖还虚虚点着池底,被严楷顶得不住向上耸动,一双大手按在他臀瓣上不停揉捏,在性器进入时用力向两边掰开方便自己进得更深,沈言殊支撑不住,趴在他肩头小声求他轻一点,却被严楷用吻封了嘴,只能被动地承受一次比一次汹涌的进犯。
  水的阻力减缓了菗餸的节奏,严楷很快觉得不满足,便诱哄着沈言殊把另一条腿也抬起来,两腿大开盘在他腰上,只靠环着他脖子的手臂支撑身体,他则伸手托着他的臀向上抬,把他整个人顶在池壁上,在他身体里狠狠地菗揷起来。
  他动得很快也很凶猛,沈言殊脑子昏昏沉沉,整个人泡在热水里像一块烧红的炭,全身的感官都模糊了,山上风清月朗,鸟啼虫鸣他都看不见听不见,只有眼前这个人才是清晰真实的,触电般的快感从下身沿着脊椎向上爬,肠壁因痉挛而绞紧,他的腿渐渐从严楷腰上滑下来,觉得自己快要抓不住他,便断断续续地哀求:“回去做吧……我…嗯…没力气了……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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