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群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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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群4-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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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国政府得到了又如何?难道他们会派人跑半个地球去杀我们那些毫不知情的家人?”大熊挠挠秃头不解道。
  “如果这些东西落进了法国政府的手里反而好了。”队长抱着膀子叹口气,“我担心的是私人恩怨……”
  “你是说那个没死的木乃伊?”我第一个反应过来,一想到那个家伙,我身上已经愈合的伤口里有股蛆虫蠕动的感觉,激动得猛流口水。
  “希望不是他!”队长揉着太阳穴说道。
  “你想让我干什么?”想起快刀这个同居了四年的室友,我和他谈起的可不只是亲人而已。如果墓室里的东西被那个该死的残废得到,以那家伙的变态程度,估计和狼群有关系的狗都不会放过。
  “现在北约和欧盟打得不可开交,我们原有的情报来源几乎断绝。你救出来的那个加拿大女记者,她的父亲弗兰克·麦尔斯最近刚得到晋升,已属于法国军界说得上话的高官。我只希望你能利用救过她的恩情,让她帮忙打听密室被发现了没有,如果发现了现在落到谁的手里了。”队长看着我。
  “狼人对她也有救命之恩,让他去呀!他还认识她的父亲。”我听到这里明白队长的意思了,也不禁为他独独找上我而奇怪。
  “她是军人子女,从小便受过保密教育,狼人虽然救过她,但到头来又没掉根毛,不一定能打动她。可是你不一样,你为了掩护她被俘,落成现在的下场。相信我!任何人看到你的情况都会一辈子内疚的。”队长这话说得就比较下作了。
  “挟恩图报!没想到咱们也有走到这一步的时候!”快慢机一直没有说话,到了这时却摇摇头看了一眼队长,看来他也感觉队长走到这一步绝对是没有办法了。
  “这是该死的权宜之计!这事发生得太突然了!等我们发现的时候,人都死得差不多了,没死的嘴也闭得比保险库门还紧。前两天泰勒夫人那老婊子还给老子吹箫来着,现在连个屁都不敢放。”骑士脸色难看地骂着脏话。
  “欧洲所有的一切丢了我都不在乎,但兄弟们拿命换回来的家园我死也要帮他们守住。”队长当年“落草”就是为了这个,辛苦了这么多年的心血付诸流水,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看着队长脸上坚决的神色,我又找回了当年仰望这个“战争狂人”的慕沫之情。无论他犯下了多少杀孽,在我眼中,他在“义”字上的坚持都足以盖过所有罪恶,在这一行待得越久这种感情就越强烈。
  

第一三六章雪上加霜(2)
“好吧!你安排吧!但我不善于演戏,如果搞砸了,你不要怪我。”我扔掉空空如也的烟盒,从桌上为我准备的堆成山的香烟里抽出一条,撕开包装吐掉口水重新点上。
  “尽力而为便可。”队长走近拍拍我的肩。
  “嘿!等你一会儿毒劲上来了再让她来看你,下药就要下猛药。看到你大小便失禁的样子,估计她连奶水都愿意喂给你了。”屠夫终于说话了,依然是不中听。
  “吃屎去。”
  “好吧,我们就这么办。从甘茵斯坦回来后她父亲便把她接走了,你试试她了解什么。我先走了!我和阿卜拉亲王有约。”队长往血红的眼里点几滴眼药水便匆匆跑了出去。
  “欧盟竟然对我们下手,究竟是多大的利益能让他们做出如此的牺牲。”说话的小猫坐在台阶上,天才躺在她怀里,不知道正在电脑中查什么东西。
  “你太看得起自己了!”公子哥烦躁地搔着头皮,“狼群再强大,再声隆名重,说穿了仍是一支佣兵而已。牺牲?算不上吧!狼群没了还会有虎群、狮群。这个世界上穿裤子的蛤蟆不好找,会开枪的军人多的是。记得风鸟佣军吗?因为保护了一个拿到苏联议会医疗档案的间谍,便被克格勃全灭了!”
  “那是他们手气背!你舅舅被撤职和我们没有关系,你回不了家自己烦就回去照着镜子抽自己脸。”恶魔没好声气地骂起公子哥来,意大利也是欧洲,公子哥回不了法国,他也丢了家。
  间谍行为这可是世界头等重罪,日内瓦公约都不保护这种人的权益。犯这种事根本用不着人赃俱获,光凭捕风捉影就够得着就地正法的线儿了。美国号称世界第一军事大国,他们的间谍人数可想而知,这次整个欧洲的情报网被暴露出来,人家奉行宁可杀错不放过的态度,诛连之广可以想象。当年为了抓间谍,苏共十七次党代会上选举出的139名中委和候补中委,其中83名遭到逮捕和枪毙,1966名代表中有1108名被逮捕和枪毙,这种大手笔虽然有政治清洗的意图在内,但也能看出世界对间谍这行业毫不留情。
  我坐在桌边听着他们聒噪,心里越来越烦,随着心口的躁热口水也越来越多,我知道毒瘾又快上来了,便冲大家挥挥手。大家知道时候到了,便纷纷退了出去,没有人愿意看到别人毒瘾发作的样子。
  自从毒瘾降至医生认为可以给我一定自由后,身体上的痛苦已经并非无法忍受,现在最难受的是对毒品的思念,哪怕想到针管或白粉之类的字眼我都会产生高潮般的哆嗦,我只能夹紧腿抱着膀子像个不倒翁一样坐在行军床上前后摇晃。
  快慢机把我周围所有锋利或易碎的东西收到我无法碰触的地方,这时候杰丽·麦尔斯依旧一身牛仔衣挎着相机包顺着楼梯走了下来,看上去和刚认识时没什么两样,除了腋下隐约可见的防身手枪的皮套。
  “不要给他任何尖锐的东西,如果他有异动不要靠近,看着就行了。”快慢机临走前在楼梯口拦住她,“如果你身上有药物什么的现在给我,这家伙的鼻子现在像缉毒犬一样灵。”
  她听到后从口袋里掏出一盒女士香烟递给了快慢机,然后径直向我走来,走得越近眼睛睁得越大,最后愣愣地站在快慢机给她摆的离我甚远的椅子前,看着我呆了片刻,才慢慢地摸着凳面坐了下去。
  “嘿!”看我没有理她,杰丽借打招呼挥挥手,想吸引我的注意力。
  “你还好吗?”杰丽看到我转过脸看向她便接着问道。
  “现下还好!”我小腿上的肌肉开始不由自主地抽搐。
  “你的脸……”杰丽指着我脸上烧出来的图案迟疑地问道。
  “没什么!”我摸着脸皮看着她,画家的手艺真是不错,烙出的日本国旗非常精美。我用刀子几乎把半张脸皮都给刮了下来,毁了图案却仍有淡淡的痕迹。
  “介意把面巾递给我吗?”我让杰丽从床上抽了几张纸巾擦拭着开始流淌的涕泪。
  “哦!”女记者紧张地从移到远处的桌上把纸巾递过来,可一凑近又被我脸上纵横交错的新伤疤给吓得不敢直视,“我知道你喜欢,所以给你带了点不错的咖啡……”
  “他们告诉我你被俘的事了!”杰丽鼓了鼓勇气转进了正题:“我听到那些恐怖的事情很替你难过。抱歉!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好奇要去追查运犯人的柜车,咱们也不至于脱离大部队,也就不会……”
  “没有关系,我还活着。”我打断她满含内疚的自责,“给我根烟。”
  “你……”杰丽看到我眼泪、鼻涕和口水满脸,浑身抖如筛糠,像中风似的抽搐,她吓坏了,没有听到我在说什么。
  “给我根烟!”还好今天毒瘾又减轻不少,如果是昨天这时候,我已经尿裤子了。
  “哦!好的!”女记者赶紧从桌上的烟盒里抽出香烟点上递给我。
  “我看了你受伤的照片。你是怎么熬过来的?”杰丽稳定心神后打听道。
  “我不想谈那些!”想起落进敌人手里的那些日子我就害怕,“还是说说你的情况吧!”
  “我还好。消化不良,几处冻伤,”杰丽痛苦地笑了笑,“三个月的噩梦。”
  “那太糟了。我也常常做噩梦。”
  “那个被撕掉脸的男人总是趴在我身上大叫着‘还我脸来!还我脸来!’三个月我几乎没有办法入睡,精神接近崩溃。不过想来我的噩梦肯定没有办法和你相比……”女记者说到这里满脸自嘲,“我才经历了几天?看了几眼?而你却常年生活在这种环境中。我没有办法想象你梦里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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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六章雪上加霜(3)
“还好我不失眠!”
  “不愧是食尸鬼!”杰丽说到这里笑了。
  “既然上次的事件让你受了那么大的痛苦,为什么还要回来呢?换行干别的不好吗?”我虽然脑子里想着队长的嘱咐,但不善讲人情的我总是找不到打开题目的时机。
  “我想过改行,但最后打消了念头。”女记者苦笑着拍了拍自己的摄影包,“我总以为自己是高官之后,交际广泛,见多识广,但到了战场上才发现原来自己不但天真,而且是个毫无用处的累赘。虽然自信和自尊都大受打击,但我同样发现自己经历了这次事后,对社会、对政治、对人性都有了新的认识,感觉眼前的一切都清晰起来。给一个治好了近视的人再戴上眼镜,那么周围世界就会变形,我没有办法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世界歌舞升平,所以我决定还是睁开眼看真实世界。”
  “那你会发现自己的眼睛根本不够用。”
  “是呀!所以我才带上了相机。”杰丽拍拍身边的相机。
  “就是听到了什么东西也不要话太多,否则不仅仅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还会连累你的家人。”
  “我怎么感觉你是在说我父亲?”
  “没错!他身份敏感、政敌众多,很容易受到攻击。你的任何轻率之举都有可能成为杀害你父亲的武器。”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听起来似乎我不应该来看你。为什么?”
  “因为我们狼群现在正被你父亲的袍泽追捕。”
  “我知道。没有关系,我父亲非常感激你们保住了我的性命,所以并没有因为那些肮脏的事情而对你们报以敌意。”
  “如果是这样,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反正总要说出口的,听她语带至诚,我打消费时间套话的计划直接问道,“你知道任何关于我们狼群被通缉的消息吗?”
  

第一三七章雪上加霜(1)
“知道一些。”杰丽说话时虽然迟疑了一下,但神色非常镇定,看来她料到我会有此一问。
  “如果这样,我们就绕过废话简短地说,你都知道些什么?”我握着烟头,“法国政府为什么要通缉我们?”
  “不是法国政府通缉你们,是整个欧洲在通缉你们。”杰丽遗憾地摇头,她的神态充分说明了事态的严重性。
  “你一点都不意外,为什么?”看她意料之中的表情,我倒纳闷起来。
  “因为法德控制下的东欧和美国控制下的北约,都在紧锣密鼓地进行东扩,各种情报收集决定了政治游说、军事方案、经济决策等施压的有效性。美国军事背景深厚的狼群常年在欧洲活动,可以说是置放在欧洲心脏的一颗不定时的炸弹。虽然未壮大前是各派别手里非常有效的打击力量,但被清除是迟早的事。”
  “这些都是你父亲告诉你的?”我看着她的眼神,她已经发生了变化,一年的时间已经足够她品味出人生的滋味。
  “一部分!”杰丽耸耸肩,“以前不太关心的那部分。”
  “咝!咝!……这些行动他也有分?……咝!……”我嘴里不停地抽着冷气,仿佛掉进了冰窖里一样,可身边温度却有16℃,头顶的温度却高达49℃。
  “不!我父亲也只能从书面报告上了解这件事,因为和狼群有来往所以采取了回避的态度,因此对于行动的细节并不知情,如果你想知道他们的行动安排可能要失望了……你很冷吗?”杰丽看看自己的背心、太阳镜,再看看我发紫的嘴唇奇怪地问我。
  “不算很冷,相比前两天已经好多了。”我说的是实话,前两天我竟然冷到四肢僵硬,皮肤麻木红肿。
  “怎么回事?是不是得了病?我以为你只是染上了毒瘾。”杰丽看着我手背上红肿的硬块担心地打听。
  “嘿嘿!根据医生的解释:这是冻伤——人体长时间处于低温下,由于受寒冷刺激而引起局部血液循环不畅造成的损害。”我挠了挠她视线投注的位置,无形的目光引起了淡淡的瘙痒。
  “可是这种天气你怎么会冻伤?”杰丽看着我身上裹着的毛毯,难以置信地张着嘴。
  “根据医生的解释:由于药物的作用,我的大脑应激中心认为我正处于严寒环境,于是便命令肌体执行抗低温反应。肌肉摩擦,血液加速,甚至会强行收缩肢体从而限制多余活动造成体力消耗。”我又挠了挠手背,“神经系统也开始混乱,出现与冻伤相应的麻木、发凉、肿胀、发痒感觉。我不停地抓挠便成了这个样子。”
  “那太糟糕了!”杰丽听我讲完,怜悯、内疚之情溢于言表。
  “更糟糕的是我并没有处于冻伤环境,我身体为了抗寒而过多分泌的肾上腺素等毒瘾戒掉身体恢复正常后,便成了致命的毒药。知道人是怎么吓死的吗?就是瞬间分泌的肾上腺素过多造成心律失常而死的。心跳如鼓揪得肺无法呼吸那才叫糟糕!”我把烟头按灭在手臂上,灼伤大大减轻了愈演愈烈的痛苦,也再一次把坐在面前的女记者吓坏了。
  “那……那……”杰丽·麦尔斯虽然也算见过大阵仗的人了,可是仍没有见过活人自残的行为。
  “没有关系,不要害怕。现在我的症状已经减轻很多,再过两天我就可以出去了。”我抓挠手臂上成排的烟疤,那都是瘾发时自己烧出来的。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把你害成这样的……唔!唔!唔!……”她借着我撸起衣袖的空档,看到了我手腕上被电刑椅烤焦的大片皮肤和各种刑具留下的恐怖伤疤,再也没有办法掩饰自己的情绪,捂着脸哭了起来。
  我没有吭声!如果说自己不怨她拖累自己,那是瞎扯。可是现在自己没死,如果把所有的过错都安到一个女人头上,又觉着自己有推脱失误责任之嫌。所以我没有出声,只是看着这个女人在我面前哭得泣不成声。
  “我希望你来看我不只是为了让我看你多内疚,哭得多痛!”等过了片刻我被她发出的声响闹得头痛后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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