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您……”
侍卫满脸失措和难以置信,终究是什么也说不出,胸口插着匕首,重重扑到在地。万俟子昂懒懒打量一眼,踢了一脚,确定断了气,方才从容地大步迈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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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无言月下迟 第九十二章 卓王府,我来了
“锦娘,你……”
月棠一见锦娘红肿着眼睛,顿时心中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如鲠在喉,很不舒服。
“他们在逃跑过程中,摔下悬崖,粉身碎骨……”
话还没说完,锦娘已经遏制不住失声呜咽起来,月棠呆呆地听完她的话,双脚一软,差点跌倒,幸亏扶着身后的椅子,怔怔地跌坐在扶手椅里,脸色惨白,嘴唇翕动,终究什么也没说出来,泪水缓缓滑落。
“姑娘,月姑娘。”
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响起,月棠透过朦胧的泪眼看向来人,却是惊慌忧虑的朝烟,匆匆地朝自己跑过来。
“朝烟,我……”
话说不出来,月棠心疼一阵强过一阵,就算她知道,顾冥轩是魔宫的人,此刻听到他与叶紫冉双双惨死的噩耗,心中的悲痛还是超乎了她本来的想象,看到朝烟担忧和关切的神色,心头忽然一震。
“糟糕!那品逸和疏桐……”
脸色已经大变,华锦抬起丝帕,擦去了眼角的泪水,声音还有些哽咽,拦住了惊慌的月棠。
“放心,他们应该没事,如今皇室在四下搜索魔宫和月聆音的同党,顾家堡只是暂时被监控,疏桐没有危险,只是一时被软禁,至于品逸公子,刚才有人送来一个纸条,上面指明要去你雪野湖。落款是品逸公子,你看……”
雪野湖?
月棠心中一凛,当即就明白了,品逸逃出来了,他一定藏在吹雪小筑!
心念一动,此时的她,已经没有办法轻信任何人,转身对着华锦:“请你帮我准备马车,我要去一趟雪野湖。”转身又看着朝烟:“我的东西都带过来了吗?”
朝烟点点头,手中的包袱递给月棠,沉甸甸的,想必药汁什么的都在,月棠心中有了主意,匆匆拉着朝烟进了房间。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而已,华锦的别院门口,一位丑丑的、脸上带疤的少女,钻进一辆朴素的马车,缓缓地,向着雪野湖的方向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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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迟,你怎么看?”
卓王府内,裴彦卿来的路上,看到了到处大街小巷贴的告示,正在逮捕魔宫的余党,月满楼已经被封了,空荡荡地很是荒凉,只剩几个打杂的小厮和仆人守着,昔日那些姑娘们都纷纷散去,华锦也不知去向。
“那个女子,不是月聆音。”
喝了一口茶,子迟悠悠的说,墨色的眼眸中,都是疑惑与不解。顿时与裴彦卿一拍即合。
“你也看出来了?我也觉得不对劲!”
裴彦卿松下一口气,自从看到那个女子死在他面前之后,心中一直很不舒服,毕竟如斯佳人确是罕见,况且他……不是没对月聆音动过心的,这么多年来头一遭,他裴大将军能对一个女子如此牵肠挂肚。
没想到,她居然会弑君,妄图刺杀皇上。
最初的震惊和遗憾散去之后,萦绕在心头的,就是挥之不去的怀疑。那个女子,自始至终面纱未解,单凭身形来看,确是与月聆音有几分相似,但是二人的神韵,却是天差地别,月聆音的绝世——就在乎一个‘灵’字!
那般生动灵活的眉眼与神韵,轻灵独特的歌声,还有超群的舞艺,是这个朝代所没有的,也是任何人都无法模仿与超越的。
那晚的女子,虽说端庄大气,歌声也美,比起月聆音的表演来,总少了几分灵气。
“唉,却是已经摔下了悬崖,没想到那魔宫幽冥使,居然是个痴情种子,殉情这等事,不是谁都做得来的。”裴彦卿端起茶,懒懒地啜了一口,看到子迟不甚上心的样子,忽然想起一事。
“对了!差点忘了,上次你不是说,找到百里家的小姐了么,如今月满楼都被封了,你那可怜的哑巴未婚妻下落不明!”裴彦卿的话无疑给子迟一记猛药,让他心头一颤。
糟糕!最近只忙着祭天大典的事情,居然完全把那个丑哑巴丫头给忘记了。
剑眉微蹙,似乎有些头疼,却完全没有头绪,这么大的星都,该从何找起啊!
“唉,如果她不慎落入魔宫手中,后果就不堪设想了。”裴彦卿看到子迟有些发愁,也不好再落井下石地打趣,眉头皱了皱,扭头看着他,声音压低了几分。
“知道她身份的人,不多吧?”
子迟摇了摇头:“你我,还有岁寒。”
裴彦卿颔首,算是放心了些,想那百里小姐如今破了相,还失去了声音,能认出来她的人恐怕寥寥可数,若不是身上的胎记可证明,外人很难发现她的身份,想到这里,一丝疑惑闪过他的心头,真是奇怪,她苟且偷生这么多年,宁可在外面流浪做一个丫鬟,居然也不肯主动来找子迟这个未婚夫投靠?
二人陷入了沉默,各自怀着心事,正在思索着,忽然池澄进门,递给子迟一张薄笺:“启禀王爷,门口有位哑巴求见。”
一听此话,子迟眼中顿时闪过一丝精光,与裴彦卿对视一眼,飞快地打开手中的信纸,只有短短四句诗:
昔日月下海棠花,
而今孤魂无言女。
芳魂寂寂了无涯,
暗香盈袖浮百里。
百里月棠!这诗简单明了,却暗暗含着那百里六小姐的名讳,裴彦卿微微勾起嘴角,似乎是一副看好戏的神情,朗声对着池澄:“快,把那位姑娘带来。”
池澄一愣,子迟没有说话,也蹙着眉点点头,算是应允,池澄连忙出门,裴彦卿对着子迟一脸坏笑。
“未婚妻上门了,还不快去梳洗打扮一番!”
子迟不耐地白了他一眼,极为冰冷,好在裴彦卿早就习惯了他的冷漠,毫不在意,反而夸张地笑起来,想看看子迟,打算怎么处理这位……其貌不扬的未婚妻。
“小姐,六小姐。”
岁寒听说有哑巴来拜见王爷,顿时就明白了是月棠,欣喜地到门口迎接,月棠本来还很有些紧张,如今见到岁寒,瞬间就安心了许多,对着他展颜一笑,黑乎乎的小脸上画着的伤疤,看起来有些骇然,不过岁寒之前已经见过,如今看到月棠沉默地站在那里,心头的愧疚越发浓重。
“岁寒,别愣着,王爷请这位姑娘进去。”
池澄不知道月棠的身份,只道这是哪里来的丑姑娘,居然敢来贸然拜见王爷,没想到还与岁寒是旧识,不免对她更有些好奇。
“小姐,快,请进。”
岁寒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有些激动了,连忙引路,带着月棠进门,月棠微微一笑,礼貌地对着池澄颔首,其实早就认出来他来,上次在柴窑镇,公然抢了他已经到手的青花瓷,如今,可真是冤家路窄。
自嘲地笑了笑,月棠仰天看了看恢弘华丽的匾额,“卓亲王府”四个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她的心突突一跳,有些莫名的悸动,默默在心底叹息一声,目光清朗地穿过门廊望向内院,勾起嘴角,迈开步子,稳稳地踏了进去。
卓王府,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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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无言月下迟 第九十三章 我来嫁人
“咳咳咳……你,再说一次?”
裴彦卿被呛得满脸通红,咳嗽个不停,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面前这个坦然的丑陋小哑巴。
“我,来,嫁,人。”
月棠不厌其烦地抬手,缓缓比划,嘴角甚至还带了一丝微笑,没错,这就是她今天来到这里的目的。
去跟萧品逸商量出来的最后结果,就是月棠依照婚约嫁给万俟子迟,只有这样,她才能最大可能的接近皇室,接近《云雾敛》的下落,将所有的事情弄个明白。
月满楼显然已经呆不下去了,现在百姓们都在疯传,月满楼的月仙子,居然是夜魔宫的妖女,妄图在祭天大典上刺杀皇室未遂,已经畏罪自尽了。
然而此时,月聆音本尊正淡定地站在卓王府里,不过从此以后,不会再有人知道她就是月聆音,从今以后,她就是百里月棠。
“你确定,要嫁给我?”一直沉默的子迟,忽然冷冷开口,反倒惊得裴彦卿一个激灵。
“子迟,你不会……真的要?”
月棠静静地站在他们面前,疤痕交错的脸颊,看起来有些可怖,一个好好的女孩,美丽的脸蛋毁了,甜美的嗓音也毁了,她居然还能镇静坚强如斯,百里家的后人,果真不容小觑。
子迟缓缓起身,背着手来到月棠面前。
他个子很高,很挺拔,月棠低垂着头,不敢与他对视。
周身散发出冷冷的疏离感,一贯的冰冷淡漠,也正是因为如此,月棠才敢来与卓王爷谈这笔堪称交易的婚约。
还记得,那天和品逸商量今后的去向时,当自己提出要嫁给卓王爷时,他也是这副惊骇的神情。
所以,再三考虑之后,月棠向萧品逸摊牌了自己的身份,权衡利弊下,她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躲在卓王府是一处绝佳的避难所,没有人会想到,昔日风靡一时的月聆音居然会变成这么丑,而且还是个哑巴,整整一夜辗转反侧,终于下定了决心。
要想得到《云雾敛》,只有从皇室下手,而卓王爷,就是最好的捷径,当然,也是唯一的。
月棠想到这,不免有些紧张,自己如今这般丑陋,还是个哑巴,也不知道他‘扶沧第一美男’肯不肯收留自己这么一位未婚妻。
带着赌博的心理,冒冒失失地闯来卓王府,成败,就在此一举。
子迟静静地打量了她片刻,从脸上的伤痕,看到身上简朴的粗布棉裙,忽然抬头,摒退了屋子里所有的下人,包括岁寒与池澄,只留自己,月棠还有裴彦卿三人在场。
心里咯噔一下,月棠暗道不妙,该不会,他看出来什么吧?
“你的东西呢?”
低沉的嗓音忽然响起,带着柔柔的磁性,有种蛊惑人心的魅力,月棠不由得恍惚了片刻神思。
猛地抬头,疑惑地望向他,却恰好撞入他深邃的墨色眼眸,如一汪深不见底的寒潭池水,冰冷没有暖意,也没有一丝情绪。
这个人,真的好冷漠!就像……就像完全没有感情一样。
心中微微泛凉,月棠咬着下唇,不敢再与他对视。有一丝慌乱地收回视线,低垂着头沉默,当然,作为‘哑巴’她也没办法说什么。
裴彦卿也是一惊,他当然明白,子迟指得是百里家的传家宝——苍烟玉。
不禁微微有点好奇,也有些不解,这个女孩子,脸已经破了相,声音也毁了,面对自己和子迟,却一丝惧怕的模样都没有,反倒坦坦荡荡、大大方方,甚至面对子迟那种绝世姿容,没有办法讶异,平静地接受了。
这女子,恐怕不是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
却看不出她到底有什么敌意,仿佛就是无家可归、无路可走,反倒来投奔子迟这个未婚夫了,先前那些年,怎么一直不肯回星都,如今月满楼一遭查封,她就来到卓王府,不得不起疑。况且,她的身份那么敏感和特殊,独自在江湖上飘荡这些年,她是怎么躲过江湖各路人的追杀的呢?
魔宫的人,是不是知道她的下落?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值得怀疑,子迟显然也有同样的疑惑,却并未表现出来。
月棠怔怔地低着头,最里面的亵衣内层,缝着她从不离身的苍烟玉,此刻贴着胸口,仿佛能感受她心脏的跳动。
可以相信他吗?这样问自己,却没有答案。
不,她谁都不会再相信,也不敢贸然拿出苍烟玉示人,一时之间,屋内陷入一种诡异的静默,月棠低着头沉默,脑子里飞快想着对策。
“我答应。”
得不到回应的子迟,却忽然开口,转身重新坐回椅子,仿佛对月棠的挣扎纠结置若罔闻,月棠没太听懂,反倒是裴彦卿率先惊呼出声:
“你真要娶她?!”
这下,月棠才蓦地反应明白过来,原来他说的答应,是要娶自己的意思,心上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轻轻呼出一口气,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殊不知这笑意,此刻落在子迟眼中,却是格外的刺眼。
果然,是有其他的目的才来的吧。
料及此事,看着月棠的眼睛中,更加多了几分冰冷和疏离,他肯答应这门亲事,完全是看在她的身份上,况且现在,父皇逼婚正紧,娶了这个哑巴,正好可以光明正大地拒绝司徒意的联姻,又可以进一步调查她的背景,如果她当着目的动机不单纯,留在自己身边,也好监视。
月棠哪里知道,子迟这一番心理,她本是无路可走,才被迫出此下策,用嫁人的方法,总不能贸然来告诉他,我嫁给你就是为了接近皇室得到《云雾敛》,从而为自己家里报仇吧。
“那,你,我,订,下,规,矩。”
思索了几秒,还是抬头看着他,缓缓比划着,生怕他看不懂,动作很细致,尽量形象生动些。
裴彦卿饶有兴味地看着她,盯着她灵活的小手,有几分好奇。
“你的意思是,要嫁给他,有条件,对吗?”
月棠拼命点头,心中暗自感慨,这色胚悟性挺高,一点就透。
子迟淡淡瞥了裴彦卿一眼,扭头看着月棠,口吻生硬,面色冷峻,气势有些骇人。
“你还有条件?”
月棠自然听出来他话里的讽刺,不过也就不和那冰山计较了,本来嘛,他这样一个绝色的王爷,居然要娶这么丑的哑巴,说出去估计都没有人能相信,若不是那天在望都楼,他主动当着司徒小姐的面提出这事,月棠也不会想到这条路。
就算是下策,好歹也算个策。
月棠点点头,算是承认他的讽刺,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将那纸张递给他,还好早有准备,不觉有些得意。
子迟有些疑惑,蹙起俊眉将那纸张接过,裴彦卿立即好奇地凑了上去,惹来月棠一记不耐的白眼。
这个色胚,真是好八卦!写封信也要偷看!真怀疑他是不是偷窥狂?
然而此刻,裴彦卿和子迟全部的精力,都被手中这张薄薄的信纸给吸引过去,原因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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