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真心相爱的,希望两位姐姐成全。”随随跪在地上,清秀的脸庞上挂满了泪。
景珍和秀莲相互望了一眼,扶起了随随。景珍对气鼓鼓的秀莲说,“随随就是那个老爷一直不跟老夫人的症结,老夫人都快死了,不能让老夫人去得不安心,也不能让老爷一辈子不安心。咱们就答应她吧。”秀莲皱皱眉,“可我们两个该去哪儿呢,说要留下来当丫鬟,那个随随也是不会答应的吧。”景珍想了想,“都听老爷的吧。”
结果,送走老夫人,老爷就带着随随走了,老爷说,他不能让自己的娘看着自己不孝,他也不能就这样让两个无辜的姑娘出去受苦,是他和随随对不起她们,所以这份苦就由他和随随担着吧。
于是,景珍和秀莲就在这栋老宅子里待了五十年,因为老爷说,娘的灵位和这份祖产暂时还要靠两位照看。
丫头问,“那老爷姓什么?”
“姓曾。”
丫头捧着药进去看婆婆,两个婆婆并排躺在躺椅上,盖着厚厚的毯子,景珍婆婆都快睁不开眼了,可还是撑着最后那一口气,秀莲婆婆知道景珍婆婆放不下的是什么,秀莲婆婆看着丫头,忽然就流了一滴泪下来,岁月在脸上刻出了多少丘壑,丫头都没办法看出她们年轻的模样,可那又怎么样呢。她们就这样从最灿烂的豆蔻年华一直孤独到现在,曾经的美丽一刻也不曾为过爱情绽放就凋谢了。
丫头叹了口气,“婆婆,我的妈妈就姓曾,她的妈妈告诉她,无论如何一定要赶回这里,外婆还没说完就断气了,所以我的妈妈也并不知道是为什么要到这里来,妈妈把我送到这里,自己也得病去世了。”
景珍婆婆忽然睁开了眼,好象有一束光芒在她眼里闪了一下,然后景珍婆婆看了秀莲婆婆一眼,秀莲婆婆问道,“丫头,你知不知道,你外婆和外公过得好不好?”
丫头想了想,“妈妈说她有个好爸爸和好妈妈,我想他们一定是很恩爱的。”
景珍婆婆点了点头,微笑着去了。秀莲婆婆抓着景珍婆婆的手也跟着去了。秀莲婆婆这一辈子都听景珍婆婆的,连死也是一样。
丫头一直都不知道,景珍婆婆和秀莲婆婆究竟是因为什么对那个曾老爷死心塌地的,忽然就明白了,不是她们很爱他,而是,就像是秀莲婆婆那么听景珍婆婆的话一样,景珍婆婆只是就这样把自己的命运交到了那个叫做曾家的地方。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后裔
她轻轻地合上书;脸颊上泛着激动的红晕,她闭上眼睛,想象着书中的情形……她刚看完伯内特夫人的《小公主》,书的扉页上写着一行字“一个曾经带给多少人梦想和希望的美丽的故事”。
她手指在那行字上摩挲着,秀兰。邓波儿一定将这个公主演得出神入化了吧……可惜没能赶在她出生的年代,她叹了口气。
不明白都过去了那么多年;妈妈为何还要死守着那个信念,那个“我们是皇族”的信念,不过是一轮历史压过的辙痕,在妈妈眼里却若神明。
公主,只有外婆的妈妈才能称得上是公主吧……外婆还在的时候,她曾经把她的画像给了小小的外孙女看了的,那才是个公主吧,再怎么在封建礼教下受着压迫,端庄贤淑的立着,有着好象即使王朝灭亡也不足以压下她高傲的头颅。如小公主那样,永远地抬着头,高傲着自己的高傲。
爱新觉罗氏……
她喜欢着这个姓氏,象作为一个真正的它的族人一样热爱着这个姓氏。为了让她也能拥有这个姓氏;妈妈才会嫁给爸爸的吧。
只是为了维护这份曾经的辉煌而已吗,还是为了延续那份高贵?
可是不自觉的,在生物书上出现的“近亲不能结婚”之类的字眼时,还是刺痛了她,她甚至在生物老师在用诙谐的口气讲着近亲产物时,用她一贯平淡的口气愤怒地说:“可千百年来所有为了维护皇族的正统血脉的近亲产物们,那些皇帝创造了你们想都不敢想的奇迹”。
毫无疑问的她被迫转学了,这虽然是满族的居住地,可是没有人这样称自己了,这些人都是没有回大草原的后裔们,只是他们都忘了。
她也想忘的,可是妈妈一遍遍的诉说着自己额娘告诉她的,许许多多,有关那些徽章,那些旗帜,那些历史书上都没有的曾经。她不明白的是离开了大草原的族人们都在过些什么样的生活呢?既然已经离开了那些曾经繁荣的年代,为什么还要有人记得?
她不喜欢西藏的天空,深邃的,看不到任何东西,她莫明地喜欢大草原一望无际而且美丽的天空,那里才有最原始的蓝,纯净得空明,那里有她的家族的胜利,只有空明的,才能有机会装下整个世界。
“不要忘了那些灿烂过的痕迹,即使它们已经过去了,被时间销蚀了。我们做的,只是为了纪念那些曾经存在过的,因为它们在记忆里甚至是不能磨灭的。”
她的眼里开始盛满属于天空的空明,她想知道,她可不可以,像她的祖先那样,有机会装下整个世界。
小鱼儿……以此怀念和告别青葱岁月里那些看得见,还有看不见的关心。
鱼说,为什么我的泪别人从来都看不到,而你看得到?
水说,因为你在我心里。
第一次听到她的声音,我刚挂断跟怜的电话,她说她找何大侠。何大侠刚出去,我听到她美丽的声线不禁多问了几句,“你是?”
“他同学。”她朗声说,软软的让我想起了桃花瓣坠地的声音。
“同学?那我怎么跟他说呢”
我是鱼。
我以为她只是说她的姓,然后她加了一句,我似乎看到了她的手跟着做出游泳的姿势。
水里的鱼。
我告诉何大侠,有个叫鱼的小女孩找过他。何大侠愣了一下,很快就裂开嘴笑了,发出爽朗的笑声。
你居然听得出她是小女孩啊。
轮到我愣了,是啊,我怎么就知道是个小女孩呢?
她真的是个小女孩呢。何大侠说,声音都模糊起来。
你不问她找你什么事么?
不会有很重要的事啦,她能够那样跟你说起她的这个名字,那一定是没什么事了。他说,像在说自己最熟悉的人,似乎真的是他很熟悉的人。也许只是突然想起我了,就跟我打电话了。
可能打了好几遍哦。我强调说,因为我当时在跟怜煲电话粥。可能她打了很久才打进来的。
只是可能啊。何大侠用着他一贯的慢条斯理的语调说。要是真的急早就会再打电话过来了,再说,那个丫头一向没有什么耐性,起兴的时候就做了,也不管结果,也许过会就会忘记的。
可是,任谁都听得出他口气里的宠溺,何况是曾经恋爱、敏感如斯的我。
那你不打电话过去吗?我也开始慢条斯理起来。
呵呵。他居然还发出了傻笑,然后转身就出去了,“冲凉去了啊!”
鱼是她的真名吗?我问何大侠。
他摇了摇头。不是真名,她也从来不叫鱼。
我心摇坠。听着他平淡的口气。
她的名字是一种鱼的名字,是我在高二的时候跟她起的名字,很奇怪,我高一的记忆里完全没有她,在高二的时候她才开始在我的记忆里鲜活起来。
她问我这种鱼好不好看,我告诉她这种鱼很小很小,在阳光的折射下能发出很多美丽的颜色。
她听到之后,就露出开心的笑容,然后她又很小心的问我它好不好吃。
我说她是不能吃的。
她才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然后对我说,她很喜欢这个名字。
她满意的表情就像刚吃完一整条美味的鱼的猫咪,但是她却成了一条鱼,一条有着美丽鳞片的小鱼。
他没有再说下去,他也一直没有告诉我她究竟是什么鱼。我在心里开始给这个只知道一个字的小女孩起名字叫做小鱼儿。
真的,小鱼儿没有再打电话过来了,何大侠照样看武侠,照样游戏,偶尔出去通宵。我开始有些想念那个脆脆的声音。
我忍不住地问看起来很平常的何大侠,你不跟她联系的吗?
恩?他淡淡地说,谁啊?
我只得提醒他。
你还记得她啊?
我只是觉得你们一定有许许多多的故事。
他愣了一下,呵呵又开始傻笑起来。那个丫头,谁摊上她都会有故事的。
我很不高兴了。“大侠,你从来没有告诉过你跟她的事,太不够兄弟了吧。”
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也开始急了。
得,从遇到大侠的那天开始,我就已经知道这小子说不好话。
他捧出一大摞的纸条。
我从来不知道男人也会把这些东西保管得这样好。
我一边看,一边听大侠说,她说话很快,但是常常说不清故事,所以她总是写。她的东西,全班都觉得她文采好,其实她自己说只是偶尔能冒出两句精彩的话而已。她说自己的东西一点不精彩,不会有很多人喜欢看,但是却总能有人喜欢看。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眼里神采飞扬。
那个时候她的同桌也是个心思细腻敏感的女孩,班上很多人都跟她玩不来,因为她的任性和张扬,大家都扛不住。可是鱼这个小女孩却把她当小孩子一样宠着,虽然她自己还在被别人宠的阶段。两个女孩子都是懒懒的,只是小鱼比另一个内敛很多,小鱼只对自己相熟的人张扬和任性。
她们都是鱼,小鱼的同桌是边鱼,呵呵。
她们两个都爱哭,一个是因为有爱的人,有很多很多的纠葛,另一个总是突然地就很难过了,又总是抑制不了自己的眼泪,总是在晚自习的时候突然就跑过来了,一声不响地坐在我旁边了,等我抬头,才说,我要喝水。
等我急忙地打满一瓶水,她已哭完一瓶水了,然后开始咕咚咕咚地喝水,然后再哭,再喝水。两条鱼都这样,总是会流泪到缺水。
可是在高三的时候,边鱼去了广州,没有回来了。只剩小鱼了,小鱼突然间长大了很多,总是大声地笑,总是在阳光下一遍一遍地散步,总是经过操场,总是在晚自习很安静的时候突然地冲出去,再也没有一声不响的坐在任何人旁边对任何人说“我要喝水”了。我不知道她一个人是怎样承受缺水的痛苦的。
其实小鱼有很多很多的朋友,都很单纯地爱着小鱼,都对小鱼很好,小鱼甚至比对边鱼还要爱她们。可是我总觉得她不那样开心了。总觉得这两条鱼一定是应该生活在一起的,一定是应该一起生活在水里的,否则她们永远不会记得在缺水的时候喝水。
大侠只说了这么多,可是我却在纸条上看到了很多。
小鱼的很多事,她的一点点感情变化,她的过去,她的想法,而让我感动的是每张纸的下文,那是大侠的笔迹,不管是什么时候只要小鱼说了什么,大侠都会陪着她,陪着她难过陪着她开心陪着她感伤陪着她兴奋。
小鱼真是个幸福的女孩,我说,大侠你对她那样好。
小鱼也这样说,可是小鱼总是难过地这样说。
所以她才会在边鱼离开之后想到了,不再麻烦你了?
也许吧。
你被她弄得很伤感了哦。我想缓和一下气氛了。
鱼离开了水,学会了很多。虽然,小鱼只会模仿别人,但是小鱼也不会再流泪了,也就不会再因为缺水而痛苦了。不管怎么样,小鱼已经能够在阳光下游走,并能够微笑地看着天空了。
但是那些在水里的日子,小鱼永远都会记得。
青葱的前言
不算前言的前言
每天都渴望能有大把时间花在过去的记忆当中,枕着往事入睡。
有人说过的,回忆始于失去。
她总能写出那样美丽又空灵得让我心疼的文字来。
她说她一面笑的天真无邪一面看破一切,我抚着她的无邪泪流满面。
我应该是她所有朋友中最不了解她的,我只能看着她苍白的文字心疼不已。
依旧会在下雨的时候仰望天空不知所措,虽然她会告诉我,现在她已经不在下雨的时候流泪了。
不知道她有没有准时的吃饭,准时的上床睡觉。还有没有准时的疼痛。
是不是还要抱着枕头弯着身子才能沉沉地睡着,不知道她是不是有了人代替她在月夜里环着她。
我不会问她这些的,她从来不会乖乖的回答问题,即使答应了,依旧不会乖乖地做到,一直都让人担心着。
她总是晚上很迟才睡,早上却贪恋床的温暖不愿下来。所以她总是来不及吃她的早餐。
她会在下课后做操时,窝在小卖部的椅子上,呼噜呼噜地吸面条。那些瘦弱的惊颤着的面条没有一点营养。
晚上绻在被子里头抱着任何能抱着的柔软东西,不把身体的任何一部分露在空气里。不用看任何的测试都能知道,她是那样的没有安全感。
她提起往事,总是用双手环着自己,仰望月光——那些柔和的星光,总是照得她脸上许多的恍惚。
我们在一起的很多时候,都是在晴天的日子里在小路上晃荡,看着操场上的许多人。
这时候,她的嘴角永远都有上扬的习惯。只因那里的某个白色背影。
她不断的换着方便面的口味,却一如既往地贪恋着那个背影六年。
我们总是小心翼翼的说着话,每次对话间隔的时间都很长,像是冬日的暖阳一样断断续续。
她断断续续地告诉我她的一些过去一些期待,象在说着一些花败和一些花开。
她说感情是不被任何保证的,像一阵云烟来去皆无踪影。
她说不被爱的人只好流浪。不断行走的人心里总是装着一个人的,害怕停下来,那样就会想起他。
她说她总是用今天的每一次骄傲等明天的到来看着昨天的离开。
她最爱的是王菲,唱着空灵的歌。
她也唱出来,细细的,柔弱的,不断的上升,上升,回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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