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第一名相 管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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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第一名相 管仲-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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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至父扶着剑柄叹道:";可恨的是,逃兵逃回齐都,居然不受朝廷的处罚,反而让他们加入了新军,这分明是要整垮我们。";

  连称:";襄公亲口说以瓜代期,到了瓜期就让我们换防回齐都。是,两年来,我们派人给朝廷送了两次瓜,提醒他遵守诺言,谁知,他根本不照面,还让近臣孟阳挡驾,回话说再等一年的瓜期,接着,连粮草也很少运来,这样下去,这里又不知要添多少新坟。";

  管至父将军蹙着剑眉:";在齐都的官兵家眷日子也不好过,他们无依无靠,朝廷无人过问。";

  他二人越是深谈,越是心潮难平。

  这时,一名士兵飞骑来报:";连、管两将军,齐都传来紧急密件。";

  这封竹夹里的密件是公孙无知写来的,公孙无知是齐襄公的叔伯兄弟,齐僖公在世时,他一向受齐僖公的宠爱和器重,连齐襄公小时候都要让他三分。孙无知一向与齐襄公不睦,齐襄公暴露了一桩桩丑行之后,公孙无知对他更是厌恶透顶。

  连称将军看了密件之后递给管至父将军:公孙无知来此密信说,襄公已到姑棼的贝邱狩猎,所带兵马不多,十天半月不回宫,让我等乘机举大义杀向襄公狩猎之地,除去昏君。

  管至父将军斩钉截铁:";杀回去除掉昏君,官兵们早就议论纷纷,忍无可忍。";

  连称:";事不宜迟,速召集官兵商议定夺,争取明拂晓就动身。";

  当天晚上,军营内罕见地点燃了数不清的篝火,篝火之上飘着歌声,那是将士们憋了许久的心声,歌词正是《诗经。小雅》中诉说征战戍边之苦的句子:

  ";王侯战事多频频,征役之苦长漫漫,转眼又是十月天,家中妻儿愁无边;";

  ";王侯战事多频频,征役之苦长漫漫,转眼又是十月天,家中爹娘谁照看!";

  ";归期已至人不归,妻儿爹娘人人悲,卜筮皆言有消息,征人归期在眼前!";

  ……

  ※ ※

  翌日拂晓,举着";连";、";管";两字的军旗的军队出发了,经过三天一夜的兼程。赶到了姑棼的贝邱山区,官兵们层层围住了齐襄公狩猎的营地。

  连称将军与襄公刀光剑影战了几回合。

  襄公累得喘着粗气说:";连将军,你身为国舅,请恕一命,可把本公逐出齐境,否则,你就不怕背上弑君之罪的千古恶名!";

  连称将军指着襄公道:";你这个荒淫无道的昏君,害国害民,不杀,岂可平齐、鲁两国的民愤?不杀你,怎么换来齐国的太平,又怎么告慰葵丘山下饿死、冻死的官兵!";

  管至父将军朝着官兵振臂一呼:";将士们,今日,只除无道昏君和奸臣孟阳,与他人无涉,不愿替他俩送死的,速速离散。";

  果然,襄公周围有不少官兵逃散了。

  襄公绝望地狂叫起来:";本公是一国之君,连称、管至父轼君叛国,官兵们,速助本公除去两个叛臣!";

  管至父仰天哈哈大笑起来:";无道昏君,人所共愤,今日,就请将士们做个抉择和了断吧!";

  一阵乱箭飕飕地射向襄公、孟阳,他俩浑身是箭,像刺猬一样,在挣扎中着倒下了……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十三、鲁郊闻变  争夺江山
※※

  连、管两将军杀了齐襄公之后,举兵回到齐都,拥戴公孙无知当上了国君。然而,齐国的权利斗争并没有因此平息下来。寄居鲁都曲府郊外的公子纠、管仲、召忽三人,也能不时地得到一些从齐国传来的消息。

  鲁都曲府郊外的一块林地,召忽正在教练公子纠射箭,百步之外有棵枝壮叶茂的大槐树,一丫树枝上吊着几只丝瓜,公子纠三射而不中。

  召忽向公子纠耐心地说道:射箭,要弓随心驰,心力相和,相机而发,可公子今日有些心散意乱。";

  公子纠垂下弯弓怅然道:";怎不心烦意乱,连、管二将军杀了襄公,按嫡、庶有别,长、幼有序的朝纲,应由我登临君位。可是,公孙无知乘机篡夺君位,我欲借鲁国的军队回国把公孙无知赶下台,可师傅说还不是时机,眼看一年都过去了,公孙无知的君位也越坐越稳,我等错失了良机,追悔莫及,岂能不让人忧心忡忡!";

  召忽大大咧咧地说:";可是,管师傅有他审时度势的判断:此次齐宫之变是杀昏君,齐国上下是拥护的,老百姓也想就此安定下来,况乎,公孙无知还有军队支持,如果现在就借外邦之兵杀回国去,势必引起齐国上下的一致反抗,其后果是凶多吉少啊。";

  公子纠手臂一划:";未必见得,乘公孙无知大夫立足未稳,是可以借鲁国大军可一鼓作气拿下齐都。可现在,我们这种寄人篱下的日子不好过呀!";

  召忽安慰道:";今日习武到此,请公子回馆舍与师傅聊聊,也许心情会好受一些。";

  在他们策马返回的路上,遇见鲁国相国施伯带着两名卫士从岔道策马而来。施伯高声喊道:";公子留步,我乃鲁相国施伯。";

  公子纠、召忽转脸看见,连忙跳下马拱手作揖:";相国驾到,有失远迎!";

  施伯立马捋着胡须:";我今日不请自到,失礼在先。不过,今日可是有要事相告:齐国又出大事了!本国谍探从齐国来报,齐国上卿雍廪因受到公孙无知的羞辱,暗中勾结几位大臣施计刺杀了公孙无知,株连了连、管二将军,眼下齐国无君,一片混乱,这正是公子衣锦还乡的好时机!";

  公子纠惊讶地拉住施伯的手连连问道:";此事当真?当真?";

  施伯:";如此大事,岂能戏言。";

  公子纠高兴起来:";太好了,快去见师傅,共商回国大计。";

  ※※

  公子纠领施伯跨进他住的馆舍庭院,大声喊起来:";师傅,您看是谁来了。";

  管仲走出堂屋,见到了公子纠身边的是鲁相国施伯,连忙大步向前拱手作揖:";施相国日理万机,今日亲临,我等喜出望外,快请进屋喝茶。";

  公子纠急切相告:";师傅,施相国是来相告,齐国上卿雍廪联合几位大臣设计杀了公孙无知!";

  管仲:";哦……,这消息太重要了!多谢相国,快请进屋喝口清茶细细商议。";

  他们坐定在案几旁的坐定之后品着茶。管仲对施伯言道:";此次齐宫生变,不同上回,主谋者雍廪不像公孙无知大夫有王公国戚的背景,也无军队做后盾,因此,他不会轻易乘机登临君位,料他可能会派人来给公子报信,公子也须速派人回国探知情势再做决断。";

  公子纠急得摊着双手:";又要等啊,错失良机追悔莫及。";

  施伯点头赞成管仲的分析,劝道:";管傅所言有道理,不妨就等上两三日,进一步探知齐国内部传来的消息再做决定,这样行事就更有把握。";

  召忽将军点头称是,公子纠无言。

  ※※

  屋子里静了下来,除了细微的品茶之声外,只有公子纠急得搓手的声音。

  施相国边品茶边观察着四周,偶然中,他发现在里屋的墙上,悬挂一幅由几块布帛拼成的地图,立刻来了兴致,离席进屋走近观看。施伯边仔细看地图边赞道:";此图画得这么详细,中原各国都绘在其中,不知绘自何人之手?";

  管仲走上前解释道:";此图是我所绘,早年,我来齐国经商谋生,走遍中原,每到一处,便询问当地地理交通,且留心记录,每进一邑,也喜欢收购地图。近日,来闲来无事,将以往的积累做了整理,此图多有见拙之处,让相国见笑了。";

  施伯啧啧赞道:";哪里哪里,真是有心人啊。";

  施伯又留心起管仲屋子整齐堆放的书籍,书籍中有不少鲁国的文史典籍,施伯一边翻阅一边向管仲言道:";管师傅对鲁国的文史典籍很感兴趣?";

  管仲笑道:";管某跟随公子纠寄居贵国,理当关心贵国,学习贵国。

  施伯有些自豪地说:";鲁国是周公之子伯禽的封国,周公辅佐周武王争夺了天下,建立了周朝。因为周公的关系,鲁国享有着特殊的地位,周王唯独赐给鲁国整套的祝宗卜史、文物典册和官司彝器,还被特许在祭祀时演奏周室才可以用的'天子礼乐'";。

  管仲赞成地点着头:";人称'经礼三百,周礼尽在鲁矣'。礼、义、廉、耻,乃国之四维,四维不张,国家乃亡啊";。

  施伯注视了管仲一眼,耐人寻味地言道:";管师傅不仅博览群书,而且还有自己的政治见解啊!";

  管仲对施伯这番探问起了一丝警觉,但还是坦率地言道:";为政和万物一样,都有规律可循,因此,疑今者察之古,不知来者可视之往。";

  施伯听得连连点头:";说得好……为政有道,存疑今日可以去考察古代,不知未来可以去思考过去的经验教训。见解独到。";

  公子纠、召忽在堂屋听着他们的谈论,有些不知其解,公子纠对召忽交耳言道:";嗨,都什么时候了,他们还有闲心谈史论经。";

  召忽还是那样大大咧咧:";师傅处变不惊,临大事有静气,臣心里反倒觉得踏实。";

  ※※

  红日西落,翠岭尽染,天色渐晚,忽然家臣来报:";禀报公子,宾须无将军从齐都前来拜见公子。";

  公子纠兴奋地两眼发亮:";速迎宾须无将军。";

  宅院门前,宾须无将军向前来迎接的公子纠行了叩见礼,公子纠连忙把他扶起。宾须无双手托着竹夹封笺:";禀报公子,齐宫生变,雍廪上卿派臣请公子回国即位,这是雍上卿给您的亲笔信。";

  宾须无的到来,使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觉得,眼下是公子纠回国登临君位的最好机会。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十四、两贤相争  一箭之仇
※※

  在屋子墙上的地图旁,公子纠、召忽、宾须无聚在地图前听着管仲的分析:

  管仲屈指算了起来:";从鲁都曲府回齐都须三日半的路程,而公子小白他们从莒国回齐都只要三日的路程,因此,当务之急是要防备公子小白赶在我等之前回到齐都。须请求鲁侯速派一支兵马拦住公子小白回齐都的路,只要能坚守一两日; 公子纠就能顺利回国登临君位。";

  施伯:";鲁侯已答应派三百乘战车,两万余兵马护送你们回齐,现在还需再派一支兵马去拦住公子小白。";

  管仲果断地说道:";这支兵马无须多,三十乘足矣,但要个个身强力壮,抗得起急行军,用意是拦住、拖住公子小白,而且,只需拖住一、两日便可。";

  公子纠握紧拳头说:";那就按师傅的主意办,可是,谁去领领兵拦住小白?";

  召忽挺起胸上前说道:";我去!";

  公子纠踱步思量片刻:";不,请师傅去,公子小白的师傅鲍叔牙足智多谋,届时局势难料,还是师傅亲去为妥。";

  管仲沉思片刻:";好,我今晚就动身。";

  公子纠有些激动了:";那我立即向鲁侯请兵。";

  ※※

  管仲领三十乘,五百人的兵马来到星夜赶到了齐国境内的沂水渡,此时天已经蒙蒙亮了。一会儿,见前方尘土飞扬,马蹄声急,正是公子小白他们赶来了,而且,足有百乘兵马,两千余人。面对敌众我寡,管仲指挥军队变换列阵排成了契型,自己站在最前面的战车上,以自己一马当先的决心鼓舞士气,防范有官兵怯于对方兵众将广的气势而退缩。

  管仲看见前方尘土飞扬之中,渐渐出现公子小白、鲍叔牙的身影,但他并没有急着操戈举箭,而是挺立战车之上恭恭敬敬拱手作声喊道:";叔牙兄,夷吾弟恭迎在此,请勒马留步。";

  鲍叔牙循声听见了,驭手立马勒缰,他把手执的长矛搁在战车上,双手作揖带着惊喜之情放声答道:";夷吾贤弟,难得在此相见,在这风云莫测的几年里,为兄有许多肺腑之言要说,请你与我同回齐都,到那时,我等可以说上个三天三夜!";

  管仲高声言道:";叔牙兄,请在此留步!我知你今日是要护送公子小白回齐都夺取君位,而公子纠已先行一步回齐都了。为避免两公子兄弟相残,恳请仁兄就此止步!";

  鲍叔牙言辞恳切:";贤弟,我等兄弟一场不说虚言,是的,公子小白已接到雍廪上卿率众臣的急信,请公子小白速回齐都即位,请贤弟务必行个方便,让开一条路来。";

  管仲呵呵笑道:";这样的信,公子纠也早已收到。君位继承历来遵奉长幼有序的朝纲,公子小白想抢先夺位难服天下人心,所以,还是请仁兄悬崖勒马,否则,将负乱纲祸国之罪。";

  鲍叔牙反驳道:";两位公子都是君位继承人,况且,雍廪率臣子来信是真心希望曾屡遭祸乱的齐国有一位明君治国。夷吾弟,你对公子小白也有所了解……当初,襄公与鲁国夫人文姜私通,朝中上下无人敢言,是公子小白不顾个人安危欲劝止襄公,这样一位以社稷为重的公子,朝中卿臣是打心里拥护他即位。夷吾弟,国之大事,当从社稷、百姓的命运去考量!";

  管仲语气坚定:";臣不愿妄评两位公子,我只想再次劝告仁兄,君位继承长幼有序,废朝纲夺君位,国人不服内乱不已,仁兄可要三思!";

  鲍叔牙焦急起来:";我等是患难至交,莫逆之友,我深知你的脾气,看来,今日是谁也说服不了谁。在社稷命运的抉择面前,我等兄弟无法顾及私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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