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第一名相 管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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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第一名相 管仲-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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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鲍叔牙听了,撸起胳膊跨步冲上前,管仲拦住他说:";大哥,你坐在大树下歇歇凉,不须劳你动手,我来调教调教他们。";

  说后,管仲挥剑削了一根青竹竿,跃身骑上马,向易大公子那里去了,到了跟前,他用竹竿指点大公子的胖头说:";跟我走。";

  易大公子哪里受过这样的轻蔑,气得拔出腰中佩剑就要砍管仲,其他同伙也跑过来追打管仲。

  管仲绕着坡坡坎坎表演起了";骑术";:快三步,慢三步,或轻轻地跃过一道土坎,或掉转马头绕出一圈,就这样折腾了半个时辰,把易大公子五人累得气喘吁吁,腿如灌铅一般迈不动步、抬不起脚,一个个刚靠近管仲举起佩剑要刺他,却被管仲用竹竿轻轻往他身上一戳,便像泥人似的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四肢都不动了,只见胸脯忽起忽伏地大喘气。

  趁此时机,三位少女上了河滩换好衣服,其中两位喊着一位叫文婧的姑娘,催着她和她们一起赶紧往家跑,文婧边擦着湿透了的长发说:";你们先回去吧,我不怕,我要看看易大公子今天如何出丑!";她见易大公子他们被管仲整得狼狈不堪,格格地笑出了泪花。

  鲍叔牙老远地挥挥手朝着文婧说:";姑娘……怎么还不走?";文婧把秀发一甩,若无其事地说:";我不走,你越怕他们,他们就越欺负你。";

  管仲把易大公子五个人都整得趴下了,接着,大喝一声:";还不走!还想等着爷用竹竿打烂你们的屁股!";易大公子一听,连忙龇牙咧嘴地爬起来,捂着累弯了的腰,边走边放出狠话:";爷饶不了你!你就等着瞧吧!";

  ※※

  撵走了易大公子等人,管仲、鲍叔牙、文婧仨人走到了一起,边走边谈。文婧拱手称谢道:";谢谢两位大哥相救。";

  鲍叔牙平和地说:";应该的,路见不平有人铲,我们是顺道为之。请问姑娘芳名?";

  文婧微微一笑:";我叫文婧,家就在街上,请问两位大哥尊姓大名?";

  管仲指着鲍叔牙介绍说:";他是我大哥,叫鲍叔牙。我叫管仲。";

  文婧端详着他们,问道:";两位大哥此行何去?";鲍叔牙思索片刻说:";打算做点小生意。";

  文婧随即又问:";做生意?就在此地如何?钟离滨临淮水,有鱼虾、舟楫之利,桑蚕、绢织发达,又是吴楚交界之地,交通便捷,正是通货积财之地。";

  管仲见文婧口齿如此伶俐,大大方方,应对如流,便有心打量一番文婧,见文婧乌黑的长发扎着发髻,面庞清秀,个头不矮也不高,黑黑的双眉细又长,一双杏眼,含情脉脉,笔直的鼻梁下嘴角微露笑意,她穿着短身曲裾袍服,上衣下裳相连,衣领是交领,领口略低,短短的衣袖下宽上窄,袖口镶边。显得大方而又有聪慧。于是,心中生出了几分喜欢。

  鲍叔牙仔细听了文婧的介绍,不住地点了点头回答道:";姑娘说得让我们有些动心了,容兄弟俩商议一下。";文婧看得出,眼前这位大哥行事稳重,便觉得不便多言,于是,又躬身行礼,然后抬起头来笑笑盈盈地说道:";再次谢谢两位大哥,文婧这就回家了,望日后再见。";

  管仲连忙拱手行礼:";若有机缘,后会有期。";说罢,管仲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自觉得有些自作多情。

  ※※

  文婧的父亲早年是个玉石匠,到了而立之年,他的玉石镂刻技艺在当地颇有名气。在这个诸侯年年兴兵的年代,别的行当都暗淡了,唯独他的生意还可以撑着,原因是,男儿被征兵,家眷都想给他买个护身符玉佩保佑平安,这是世道的悲哀,却让文婧家成了当地的小康人家。

  文婧的父亲做生意总会让人几分利,他人乐意与之交往。上至大夫乡绅,下到农夫百工,都有些朋友。文婧家在钟离邑开了一片出售玉石器店,店名叫";玉石轩";,";玉石轩";柜厨里的玉石货品可谓琳琅满目,有玉笄、玉梳、玉玦、玉瑗、。玉佩、玉串,玛瑙珠、玉珠、玉环、玉兽等等。店里也顺带兼收购、典当一些玉器。小店雇了个伙计叫阿炳,平日,文婧也照应着小店,由于小店是前店后坊,她时常在后坊自己的厢房作画,为继承父业雕刻玉石,画画可是一项基本功。

  一晃两个月过去了,文婧心里总惦记着管、鲍二人,眼前总浮现出管仲精湛的骑术,和他拱手道别时所说的";若有机缘,后会有期";的那句话。

  是日,店伙计阿炳抱着账簿来到来到文婧的厢房请文婧盘点,见文婧正在帛纸上作画,便静悄悄地在一旁远远观看。文婧没有注意阿炳的到来,沉浸在笔墨里,她画的是一位骑马的男儿,那男儿手臂挥动的不是一杆长矛,而是一根长长的竹竿,显然,这是一幅心有所思自娱自乐的画。

  阿炳在一旁忍不住惊奇地说道:";小姐此画中的人,像是前日那位来典当的兄弟。";

  文婧一听,怦然心动,脸庞上泛出红晕,恐怕店伙计说破自己的心思。

  一会儿,文婧抬头问道:";画中之人来典当过玉器?";

  店伙计解释道:";大前天,店里来了两个兄弟来问:";能不能典当玉器?";当时,你爹在场,他说'行'。那个岁数大一点的男子就摘下身上的玉佩,与我讲好价钱写了契约,说,'有钱就赎回这块玉器。'记得那个年长些的兄弟称呼岁数小的叫管仲,岁数小的称年纪大一点的叫鲍哥。

  文婧惊讶地脱口而出:";他们是鲍、管兄弟。";

  阿炳:";你认得他们?";

  文婧脸庞又泛起了红云,她点头说:";你带我去看看他们典当的玉器。";

  他们来到到前店,店伙计打开藏柜那出玉器递给文婧,文婧小心地放在手上揣摩。阿炳言道:";那个姓鲍的兄弟对我说,他的玉佩是以前做生意积攒的钱买的,到赎回时一定会加倍再给一份利。";

  文婧微蹙眉头说:";看来他们是身无贵重之物了。";随后,文婧对阿炳说:";这玉器是一定要还给他俩的。你贷给他们的钱,先用我的私房钱垫上,把货封起来,把账做平了。他们赎回时不能收一钿半铢的利息!";

  阿炳似乎听出了一些情由:";小姐与他们有段交情?";

  文婧点了点头说:";他俩还有恩于我哩!只是眼下不知道他们去向何处,又在做些什么。";

  阿炳:";既然他们在此典当,说明他们就落脚在本地,我会帮你找到他们。";

  文婧:";那就谢谢炳哥了。";

  阿炳:";这是应该的。";

  阿炳是个精于计算、做事颇有主意的伙计。只要是文婧的事,阿炳总会想法去帮助的。在春秋时期,记账伙计的头脑已经不简单了,那时已经发明了十进位值制记数和干支记日法,以及测量工具规和矩;以及加减乘除四则运算,出现了计算工具";算筹";,算筹是一种宽一分,长六寸的竹片。计算时,在一个方形的木盘上,将它们按照一定的方法排列组合,运算起来也相当快。机灵的阿炳能够帮助文婧了却心愿么?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五、 管鲍受审  衙府言志
※※

  转眼又过去了两个月。一天,当窗棂照进第一束柔和的阳光时,文婧已经在店里的中厨房学做一道新菜……海带丝。

  阿炳下马气喘吁吁进门来说道:";我找到鲍、管兄弟了,他们在城关开了一家小海货铺,贩卖海盐、海带什么的,海带在我们这儿不常见,不习惯吃它,于是,他们就把海带切成丝拌香油,起名叫'龙王菜',分成许多小碟放在食箪里派人到城里卖,生意不错哩!";

  文婧惊喜得差点跳起来:";哎呀!本邑刚时兴起来的'龙王菜',我正在学着做哩,原来是鲍、管俩兄弟的主意啊!";

  话题说到这里,阿炳又皱起眉头来了:";可是,我到他们铺里的时候,见衙役正在封他们的铺,把他们五花大绑押走了,说是有人告发鲍、管二兄弟给海带丝起名'龙王菜',是混淆货名欺骗百姓,会触犯龙威招来水患,祸害全邑百姓。";

  文婧蹙起秀眉一跺脚:";简直是胡扯八道,谁这么损人?";

  阿炳:";是易家大公子告发的。";

  文婧气咻咻地说道:";又是那个游手好闲的胖子!走,带上我做的'龙王菜' 到衙门去,让司寇大人尝尝,评评理,看看有什么错!";

  文婧、阿炳拎着食箪来到衙门口,只见鲍、管二兄弟正在过堂受审。

  易大公子正在堂上斜着眼告道:";司寇大人,本邑是滨水之邑,饱受水患之苦,百姓敬畏龙王以防水患,而这两个外乡来的小贩,从海边贩运海带到本邑,他们为了把货卖得好,把海带切成丝,拌上香油,诱人购买,他们见利忘义,把海带丝起名叫'龙王菜',如此说来,百姓吃了这种菜,岂不是从龙王口中夺食,有意触怒龙颜招来水患殃及全邑百姓么?因此,不严惩他们不足以平民愤!";

  坐在厅堂中央的邑司寇,穿着黑色官服,衣服的领、袖的边带是雪青颜色,腰间系紫色的宽大的束带。他长着粗黑的眉毛,细长的眼睛,脸上横着几条细肉,样子有些威严。

  邑司寇瞪起大眼:";鲍、管二位被告,你们可有话要说!";

  管仲从容地说道";邑司寇大人,一种货两个名字,乃司空见惯,俗话说,'橘在江南称橘,移栽淮上为枳',讲的就是这个道理。我们把香油拌海带丝起名叫'龙王菜',是讨个吉利,图个口彩,吸引买家,此乃商贾惯技,何来触犯龙颜之虞?";

  邑司寇歪着脑门,拍击案头:";你不见本邑城郭内外修了大小百余座龙王庙供奉龙王么?你们啥菜名不好起,偏叫什么'龙王菜'!";

  管仲沉默片刻答道:";大人,百姓修庙供奉龙王、敬畏龙王,是因为龙王能帮助百姓平息水患,可见,龙王有爱民之心。大海岸边,海带生生不息,食海带早已是沿海百姓习俗,怎么会是从龙王口中夺食呢?同样的道理,鱼虾牡贝生长在水里,我们吃了,难道也是在龙王口里夺食么?";

  邑司寇脸上掠过一丝笑容,耸耸肩说道:";嘿,怎么能不吃水鲜,不吃水鲜岂不三餐乏味?";

  管仲双手一摊:";对嘛!吃什么,本无龙王口中夺食之谈,起名'龙王菜',让百姓惦记龙王,自然会使龙王高兴,与民同乐的龙王自然会更加呵护淮河两岸的百姓。大人您说对么?";

  邑司寇若有所思:";哦……";

  易牙急得瞪起了眼珠子:";大人,万万莫听他们胡言,这两个外地人行动诡秘,要不,他们为何不在城内,而有意留在城关外做生意,令人生疑。";

  邑司寇怫然作色道:";是啊,这又如何解释?";

  鲍叔牙双手作揖,耿耿言道:回大人的话,";我们一帮穷朋友来往海州贩盐,到货时辰不定,而城门早启晚闭多有不便,故租居在城关外。那里租金也便宜。";

  邑司寇:";你们既然是盐商,何故贩起了海带?";

  鲍叔牙:";我们是从海州进的海盐,海州盐枭对盐工和盐商盘剥甚紧,低价进、高价出,几乎无利可图。而海带则不在严控之列,海带在海边不是稀罕之物,十分便宜,故而,从海边贩运海带来本邑出售,穷人都能接受,生意好做一些。海带沾满盐粒,穷人可以从海带中淘出盐来,以解断盐之困。";

  邑司寇:";你们真是善走边道,善辨机巧的生意人。";

  文婧在审堂门口清脆地唤了一声:";司寇大人,容小女子言语一声,大人秉公断案,全凭有理有据,何不亲自尝一口'龙王菜'呢?";

  管仲转脸看到文婧,惊喜一声:";文婧!";

  文婧微笑而视,仍提着食箪大步走到司寇的案前,打开食箪盒盖取出盛着";龙王菜";的碟和筷。

  司寇探过头来,不由自主地举筷尝了一口:嘿!这";龙王菜";果然美味。

  审堂门口众人仰面哄笑起来:";司寇大人也说是'龙王菜'了。";

  易牙恼羞成怒,出言急切:";此两商贩巧舌如簧蛊惑人心,大人,你可别放过他们!";

  邑司寇手一挥:";休得多言,本官自有明察。";

  接着,司寇沉吟片刻,拍响惊堂木宣布:";本官已经查明本案的原委,特判决鲍叔牙、管仲无罪。";

  审堂内外一片欢呼声,文婧更是高兴地跳了起来,眼睛里噙着喜悦的泪花。

  邑司寇见判决颇得民心,脸上露出了一丝轻松的神态,但他很快又拉下了脸:";不过,得把管仲留下,本官还另有情由须盘问,其余人等均退下。";

  对判决表示恼怒的易牙,听到司寇说还要扣押管仲,脸上又露出了一丝狡诘的冷笑,翘着嘴角轻声对他身边的人说:";我以为这司寇真的不食人间烟火,一点也不顾及易家的面子呢!";

  文婧也露出了一些迷茫和失望:为什么还要扣下管哥?

  ※※

  临近傍晚。

  邑司寇、管仲漫步在司寇府院的树丛曲径里,穿过满架绿叶花红的蔷薇。司寇向管仲问道:";你可知道本官为何要留下你?";管仲注目着司寇,摇摇头。

  司寇:";今日堂审,你辞辩从容不迫,让人刮目相看啊!";

  管仲拱手作揖:";大人过奖,大人操生杀予夺之权,小民管仲怎能不出言谨

  慎。家母曾经告戒孩儿:'闻之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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