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子晏可是万万担不起这种风险的,任何会使莫莲萱处于险境的事情,他都是不会去做,就算是往日里使师弟前去送东西,他也是每次都在隐隐叮嘱,搞得师弟现今只要一见他,就愁眉苦脸的摆脸色给他瞧。
可这会既然是好不容易见了,殷子晏倒也顾不上旁的,只顾得上眼神灼灼的看着莫莲萱,嘴里感叹的轻声言道:“是祖母让人暗中引你来的吗?她先前使人请了我过来,说有客人要见,我原本想着是莫老夫人,谁知却是你来了?”
莫莲萱见他气色又好了很多,说话中气也足了些,心里还是很开心的,觉着那人虽是坏心,要害自己,不过却也给了自己俩人一个相见的机会,这也就算是不错了。
她情知这万纱阁附近必定有人再暗中监视,只要看到自己进来了,就会去传话,想必此时,两位老人家已经是在路上了,今日里在廉王府赴宴,原本想着应是平安无事,谁知道却是遇上了一个连环计。
这一环套这一环层出不穷,却又恰恰和王府主人的行动环环相扣,只是从王妃与世子夫人的安排中,见缝插针的安排下许多事情来,最终就将自己与殷子晏套了进来。
若是莫莲萱想的没错,莫莲汐应该是一点事情都没有,那个宝儿,此时怕已经是一具尸体了,此人能做下此事,显见是对王府十分的熟悉,最可怕的是居然能驱使镇北侯府的家生子,为己所用,这份手段,可真真让人心惊。
她见殷子晏还毫无所察,自是要将这针对自己两人的奸计和盘托出,能在王府里如此游鱼得水般的,将诸人戏耍与股掌之间,此人在王府中可是个大大的威胁所在,必定就如同当日楔在莫家的莫伟良一般的存在。
莫莲萱几乎可以肯定,前世里的那只黑手,从头到尾都是在同时针对廉王府和镇北侯府,现今又是按耐不住的蠢蠢欲动了,这些话她虽知道却不能名言,只能将今日所遇之事,全都细细的告诉殷子晏。
末了,莫莲萱追问了一句:“就算王妃使人请你在此见我祖母,为何你身边一人都不带?这也太有违常情了吧?”
殷子晏自从莫莲萱开始说话,那对漂亮的眉毛就不由得越皱越紧,心里的疑惑犹如平静的水面,被人砸下一块大石,那涟漪是越泛越大,最后渐渐的与自己幼时中毒连在一起。
这种认知让殷子晏暗自心惊,真真的有些想不通,到底是何人,与自家如此的过去不,而自己到底又是哪里碍了他们眼。心心念念的要先除之而后快?现今就连未婚妻子,也要被算计在内!
殷子晏只要一想到,莫莲萱会背负什么样的骂名,又要怎样的被人嗤笑,心中的怒火便抑制不住的熊熊燃起,他用手狠狠的攥着圈椅的扶手,显见已是气急。
可嘴里还是温和的对莫莲萱言道:“我平日里身边伺候的人本就不多,今日过来也只是带了两个僮儿,原本应该都在外间伺候,却不知道此时怎么却是一个都不见了。”
两人说话间时间也不短了。此刻便闻听外间隐隐有人声传来。殷子晏手一撑扶手。急的站起身子,转身便往窗边走去,他本是想托了莫莲萱从窗中出去,谁料想这半边竟全在水中。这又该如何是好?
殷子晏合上窗格,转身对莫莲萱言道:“一会祖母们进来了,你只说是我使人喊你过来的便是,别的你都不要应言,我自会应付;你放心,错都在我,与你无干。”
莫莲萱见他竟如此有担当,将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只求得将莫莲萱摘除事外。只可惜,这种事情一个巴掌拍不响,这两个人谁都别想跑掉,这要是被逮住了,就是一对奸夫淫妇。下贱的狗男女。
好在莫莲萱并不是一般的大家贵秀,这位可是位将门虎女,岂是等闲之辈?她刚进来之时便早就有了打算,此时自是胸有成竹,面上并不着急惊慌。
这万纱阁的确是没什么能藏人的地方,可这阁楼里面却是雕梁画栋,房梁众多,廉王爷酷爱忠烈传,特特的建了这栋阁楼,请了画师在这栋万纱阁的房梁上,画了整整一部的英烈传,原本是为了自己请朋友来饮酒时炫耀的,此时倒是便宜了莫莲萱。
现今只要她跃上房梁,藏在死角之内,就算是有人抬头,不细看,也是瞧不出来的,这样上好的藏身之处,对于旁人怕是搭着梯子,都要惊心,而对于莫莲萱,却当真不是难事。
莫莲萱正待撩起裙子,纵身上了房梁,却突地想起身边还有个殷子晏,她连忙言道:“闭上眼睛。”
殷子晏奇道:“闭眼睛做什么?这会便是向菩萨祈祷,也是做无用功罢了。”
莫莲萱听的外间的声响越来越近,不由得嗔道:“让你闭眼你就闭眼,哪里来的这许多废话?”
殷子晏被她喝的一怔,转而却又笑的灿烂无比,不知怎的,他偏就是极喜欢,莫莲萱这含怒带嗔的娇俏摸样,见状不由得更是好声好气的言道:“你莫恼,我闭就是了。”
言毕,将眼轻轻合起,莫莲萱见他闭上眼,便伸手撩起裙子,右脚一点地,借着圈椅就跃上了窗边的黄花梨木五福临门多宝格,又从多宝格上借力就上了房梁。
她牵着裙角,悄没声息的溜到了靠门那边,找了个角落缓缓的蹲下,又将身上泠泠铛铛的物件都紧了紧,这要是掉下去一样,可就露馅了。
她这边已然是安然就绪,却已是看不到殷子晏嘴角,那抹略有些自得的笑容,原来殷子晏本就是个面软心亮的人,这嘴上虽是依了莫莲萱,面上也是闭起了眼睛不瞧,其实他压根没把眼睛闭严实。
莫莲萱那些个举动,一点没拉的落在他的眼中,就连莫莲萱裙底穿的嫩粉色织锦棉裤,都被他瞧了个清清楚楚。
殷子晏的心跳的那叫个欢快,只觉的头都有些晕,唇干舌燥的好一阵子不在,脑海里却又不由得想起莫莲萱那一双,雪白白,嫩生生,柔若无骨,触感上佳的小手来。
☆、第九十五章 见世孙莲娇神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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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子晏在心里不免盘算,一会又要想个什么主意,才能再将那双欺雪赛玉的柔荑握在自己手中。
他的心里想着这些,手却在怀里掏出一块绣了翠竹的帕子,慢条斯理的将圈椅和多宝格上的脚印,都细细的擦了去。
这不,廉王妃到这莫老夫人进来,可不就瞧见一位素衣白服,温润如玉的翩翩君子,悠然的站在多宝格边上,欣赏古物,真可谓是风姿俊朗,兰芝玉树般的人物。
殷子晏背着人将帕子塞进袖口,这才转过身来,面带着犹如春风般的和讯微笑,笑意莹然的给廉王妃见礼,接着又在廉王妃的指引下,恭敬的见了莫老夫人。
莫老夫人显然没料到,廉王府会有如此一招,怪不得将女娃们一一遣开,世子夫人又引了许侧妃出去,王妃紧接着就说屋里憋闷,要带她往万纱阁看样至宝。
此刻她眼前所见,着实是大大出乎了自己的预料,这个大活人,可不就是廉王府的至宝么?她原本想着,这殷世孙才治了两个多月的毒,就算好转,那也有限,还真没想到都可以来院子里转了,且还能站着说话呢。
面前的殷子晏竟是如此俊秀,温和知礼的翩翩少年郎,这简直和自家的萱姐儿太般配了,还有什么能比眼前这幕更让莫老夫人高兴?廉王妃和世子夫人这对婆媳,可真真是煞费苦心了。
莫老夫人真是越看越喜欢。她并不知道要见殷子晏,所以只是将给姑爷备的礼物使人直接送去舒怡院,这会见了正主儿,她便将身上带的一块流云百蝠翡翠玉佩给了殷子晏。
她是笑着对殷子晏言道:“这块玉佩乃是我家侯爷年少时寻了一块上好的玉料,自己亲手雕刻的花样,陪了老身几十年了,现下我便将它送与你,期望你将来对我们家萱姐儿,也能如此用心。”
殷子晏遥遥一稽首,感叹的言道:“还请老夫人放心。莫大小姐予小子有再造之恩。小子片刻不敢忘怀。以后自当以莫老侯爷为典范,一心一意的待莫大小姐好,绝不敢有半点辜负。”
廉王妃身边的丫鬟早就从石妈妈手中取了玉佩,奉于殷子晏。廉王妃见殷子晏背靠多宝格,衣襟下摆微微颤动,连忙笑道:“老妹子,咱们也不敢久待,一会孩子们回来不见咱们,倒是不妥,这便回去吧。”
莫老夫人能亲眼见这一面,便是大大的意外之喜了,这时间长短还真是无所谓。她又殷殷嘱咐了殷子晏,一定要好好调养身子,万不可逞能,凡事都要按照见嗔大师的嘱托来才是。
见殷子晏满面笑容的应下了,且也不见半点不耐之色。这才伸手携了廉王妃,两位老姐妹说说笑笑的相偕离去,随着她们一众人等的离去,这刚还热闹的万纱阁,瞬间便静了下来。
房梁上的莫莲萱,这才算在心里松了口气,总算是没被发现,这就算是过去了。
她待要下去,一抻头却看见殷子晏手扶着多宝格,一小步一小步的往圈椅那边挪,腿似乎都有些发抖,他走了几步,大约是怕莫莲萱看见,便抬头去望。
莫莲萱见状赶忙又将身子缩了回来,情知他是不会愿意,自己看到他这样疲弱的一幕,干脆便窝在原地,等着殷子晏挪过去了,出声唤她,她才下去好了。
莫莲萱暗自想道:“也是,就算是解了毒,这也在床上躺了那么些年了,身子肯定被折腾的不轻,且得些日子好转呢,也不可能一口便吃成个胖子,唉,也别着急,慢慢来吧。”
她心里其实也是有些失望的,但也是知道病去如抽丝的道理,更何况殷子晏还是中毒,这双腿要想有力,正常人般的走动,怕是真得好生将养才成呢,好在廉王府最不缺补品,倒也不用多担心。
莫莲萱心中这般的想着,人也窝在房梁上等着殷子晏唤她下去,免得哪位尴尬,岂料她这一等倒等出来段奇事。
殷子晏这好不容易才从多宝格挪到这圈椅旁边,正扶着椅背喘了口气,却听得一个清脆娇嫩的声音在外间轻喊:“大姐姐,你在么?”
殷子晏闻言一惊,正待转身去看,却忘记自己的双腿早已酸软无力,这一扭身,腿一软,便拖着椅子栽了下去。
好在他手中拽着的红木圈椅沉重非常,倒是缓了一下坠力,不过这椅子碰到地上,却是发出了不小的声响。
就在此时,那面绿色织锦棉帘便被人匆匆掀起,来人一见殷子晏摔倒在地,先是怔了怔神,接着才羞涩的言道:“小女以为是自家大姐姐在内,并不知道是您在里面,还请世孙不要介意,您这是怎么了?可要小女帮您起身?”
这说话的女子可不正是莫莲娇,她本是知道今日这阁中会发生什么事情的,原本那人也早已叮嘱于她,让她离万纱阁远些,早早回去王妃院中,敬候佳音便是。
可是因为她心里存的哪一点小心思,莫莲娇最终还是没有安耐得住,偷偷的藏在万纱阁外,只等着廉王妃和莫老夫人大发脾气将莫莲萱带走,她便趁着这个空当假装寻姐,进屋去瞧一眼这位殷世子。
可是廉王妃和莫老夫人的确是走出来来了,可却是面不红心不跳,两人亲亲热热说的好生热闹,身后也不见莫莲萱的人影。
莫莲娇心知,这怕是事情有了出入,要不就是莫莲萱知机的早,早早的离去,并未被廉王妃和莫老夫人碰见,要么就是藏在那处,没被发现。
原本事情到了这一步,按原先莫莲娇的谨慎小心,她必定是要往廉王妃院中去的,不管今天发生了什么,亦或是什么都没发生,也先把自己摘了个干净才是正途。
可今日她却是被世孙夫人的位置,弄得迷了眼,鬼使神差的便这般莽撞的撞了进去。
谁知道这一瞧见殷子晏,莫莲娇整个人的心都痴了,这殷子晏虽然倒在地上,但面上不见一丝慌乱,只是用一对黑琉璃般闪亮的眼珠子盯着自己,虽不说话,可那种王孙公子的气派却是显露无疑,再加上殷子晏原本就长得好,这会一副略显弱势的姿态,反而惹得莫莲娇心里好生怜爱与他。
她的心里,明明知道此时应该出去喊人进来搀扶殷子晏起身,但却是身不由己似得,迷迷糊糊的便走上前去,想要自己扶了殷子晏起来。
殷子晏一见这位女子好生大的胆子,却也太不知羞耻,明明知道孤男寡女不能相处一室,男女有别不能碰触,却还是这般不要脸面的硬走了过来,那要是被她扶起来了,还说得清楚吗?这也算是肌肤之亲了吧?
更何况莫莲娇不清楚,殷子晏那可是知道的很,这房梁上还有一个莫莲萱呢,他哪敢让莫莲娇近身?依着莫莲萱的本性,那还不得暴怒啊?!
情急之下,殷子晏抬手从桌上胡乱摸了一个茶盏,用尽全力砸向莫莲娇的脚前。
随着这一声脆响,殷子晏冷冰冰的声音也随即响起:“小姐大约是寻错了地方,这里只有本公子一人,那有什么女子,你一个女子孤身一人,四处乱撞,竟也不知道怕么?我家僮儿去外间拿东西,立时便要回转,你若是还知道轻重,便速速离去,晚了,我怕小姐你是要往京外的会景庵去过下半辈子了。”
殷子晏这话说的够狠的了,半点都未留情面,莫莲娇刚被那茶盏便砸的回了魂,再一听这殷子晏这冰冷无情的话,脸色涨得血红,又羞又气,掩面哭着跑了。
殷子晏长长的出了口气,这才唤道:“还不下来扶我起来么?”
莫莲萱还沉浸在刚才那惊人的一幕中,不可自拔,这个也和前世的出入太大了些吧?
我的天哪,我的诸天神佛啊,这莫莲娇平日里那是多冷静矜持的一个人哪?居然会被殷子晏迷得失魂落魄,不顾男女大防的要去亲手搀扶他起身,这对莫莲萱来说,简直就像是晴天里响了一个炸雷,震的莫莲萱不知所以然了。
殷子晏见房梁上没动静,以为莫莲萱生了气,苦笑了下,暗想:“这可真真是无妄之灾啊,我可什么都没做,是那位小姐她自己个要往跟前凑,我绝对是清白无辜的啊。”
他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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