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辆马车的前行,这屋脊上和地上的人都被搬走,就连血迹都被人用水冲刷的干干净净,不过一刻钟的功夫,这条巷内,便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干干净净的,没有留下一丁点打斗过的痕迹,彷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幻影似得。
莫莲萱并不知道后头发生的事情,她此时的车架已经到了多宝街,这会心里也正在暗自埋怨自己多事,看那人最后还能直直的站在屋脊之上,想必是未尽全力,留有后招,那里用的上自己多事?
但刚才事发突然,她又看书看的正激动,这种对侠义之士的向往,让她有些热血沸腾了,说到底,这莫莲萱,就不是一位真正温柔的大家贵秀。
她的血液里充斥着对鲜血的渴望,骨子里就不是个安分的主,光看她前世里将诺大个京城,都折腾的不轻,就知道,她是充分遗传了莫老侯爷的好战本性的。
直到马车从旁边的巷子,进了寻香苑的后门,莫莲萱这才长吁了一口浊气,瞪着紫鸢赌气的说了句:“以后不许他再送话本子过来,真是害死人了。”
紫鸢低着头直笑,也不搭话,只是恭顺的扶着她下了马车。
莫莲萱在地上刚一站定,便是极为洒脱的,打开了手中的沉香木折扇,这扇面还是殷子晏亲手给她画的呢,是一副高山揽枫图的缩小版,不过殷子晏却在山边添了两抹身影。
只是依稀可见一男一女罢了,这一对人应该是画的殷子晏和莫莲萱两人,就为这个,不懂画的莫莲萱却甚爱喜欢这柄扇子,只要身着男装,那就必定要拿在手中的。
莫飞霞现今和莫莲萱两人处的熟了,也不在门口候着了,莫莲萱带着丫鬟妈妈,轻车熟路的上了二楼,只见客厅的门大开着,莫飞霞正盘腿坐在罗汉榻上看账呢。
见了莫莲萱,忙下了榻,趿拉着地上那双绣着牡丹花的紫色绣花鞋,笑意盈盈的对着莫莲萱插花拂柳般的拜了下去,口中戏言:“奴婢参见莫公子,愿公子前程似锦,娇妻美妾满怀,妾身愿烹茶待之。”
莫莲萱笑着用扇子在她的肩膀上,轻点了几下,就柔声言道:“美人儿不必多礼,爷好生不舍,快快起身吧,别一会弄疼的腿,让爷心疼啊。”
莫飞霞那是风姿万种的站起身子,两人皆是相视而笑。
莫莲萱吃着朵儿刚奉上的热茶,随手用银钗叉了一块甜瓜在嘴里轻咬,只觉的满嘴脆甜,十分的爽快。
最后是不由得赞叹了一句:“除却云三整日里给咱们寻香苑使小绊子不提,这丫头做的别的事情,我都看得上,这明明大热天里才能吃得玩意,她偏偏就这会子弄了出来,也难怪满京里的人都奉承她,说她是送财仙女呢。”
莫飞霞倒是不赞同,她当日里没少受作难,又不能真刀真枪的去杀,只能憋着气装可怜掉眼泪,好不窝屈。
她一边吃着甜瓜,一边叹道:“一两银子一个这般的小瓜,这简直就是明大明的抢钱,这女人肯定有问题,常人若有她一半便了不得了,可她却像是没有不会的东西似得。”
莫莲萱顺口接了句:“她不会武功,是个正牌娇滴滴的大小姐。”
主仆俩忍不住又是一阵子大笑。
莫莲萱这边与莫飞霞主仆俩,吃着甜瓜聊着云三小姐,莫飞霞还顺道问了问莫莲萱的飞云袖,最近练得怎么样?两人说着说着还比划起来了,那可真是相谈甚欢。
而离她们七八条街的安泰街上,瑞王殷宏远正赤着上身,让王府里的御医常礼善帮他处理伤口,在他的右边临窗处,摆着两对铺着樱草色绣如意云纹的官帽椅。
这会正坐着两位穿着文士袍,年约三四十的文士,两人一边小声谈论着什么一边悠闲的品着茶,这满屋的血腥味,对他们俩也没有半点影响。。
而殷宏远的面前,却跪着一个灰袍短装打扮的仆役,却正是先前尾随着镇北候府马车而去的哪位。
殷宏远一边皱着眉头忍着疼,一边挥手让人站起来,他是不可置信的问了句:“你说马车里坐着的,应该是镇北侯府的莫大小姐?”
阿水站起身子言道:“正是,那架马车上原本便有镇北侯府的徽记,小的特意在寻香苑附近打听了,这家脂粉店乃是属于莫大小姐所有,她每月必会有一日前来理事,今日因着您设计被刺,整条南园街都被封了,他们只好绕道走了小路,这便顺道救下了您。”
阿水刚说完话,坐在左手边的蓝袍文士便笑着言道:“若是这位莫大小姐,那便不会有错,莫家那只会飞的老虎,生下来的就没有一个是省事的。”
“长河兄应当知晓,这位莫大小姐从小就不是个省事的,不但爱跟着那莫全在王府外行走,而且是天生的胆大,居然敢将老虎当宠物般的养大,前年冬里在西北道上,更是明里暗里的跟着莫凌山和莫启云叔侄俩折腾。”
“今年春里那莫启云更是伙同冷老将军,生生的将西北道上最大的马贼窝子给剿灭了,这莫府与冷府向来交好,那可是真正的儿女亲家,王爷若是能得了他们家的青眼,大事足矣。”
殷宏远轻手轻脚的套上白棉布的内衣,不免牵动伤口,又缓了缓劲,这才苦笑着言道:“先生说的倒是轻巧,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位莫飞虎上了战场才是老虎,在朝堂上乃是一只成了精的老狐狸,最是滑溜不过,那可真是八面玲珑十面不靠的主,谁有那本事,能拢得住他去?”
“现在咱们还是没起什么遭心思呢,不过是帮着圣上做了些利国利民的好事情,我那人前大度,人后心眼不比针尖大许多太子哥哥,便玩了这一手阴的。
“虽是咱们早前商量好的,故意让他得了手,好趁机告假在家,退上一步,避一避风头,可这也让咱们看的更加清楚,将来我这位哥哥只要登上龙位,我们这伙子弟兄们,怕是都得去阎王殿报道了。”
☆、第一百一十章 明与暗相辅相成(今日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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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先生闻言相视一笑,眼神里都颇为得意,这是因着他们俩,都觉得自家的主子,性子大度,果敢坚毅,腹内有才华,还很能虚心接受别人的意见,且又极愿意为老百姓做些实在的事情,真是比那位道貌盎然,却小肚鸡肠的太子爷好太多了。
而咱们这位太子爷,说到底也不过是仗着中宫嫡出罢了,前些年还算能装得住,很有些王者风度,但随着近年来,这底下的皇弟们,都跟那雨后春笋似得长了起来,更兼着圣上又封了瑞王,明王和岳王这三位年龄稍长的皇子,太子那可就是越发的沉不住气了。
他们俩心里都存了一段心思,但奈何主子无意,也只得强行按住,不过就眼前来看,太子殿下的胡作非为,怕是还要倒给自己找了不自在。
这位殷十一,虽然不是爱生事,妄想登上大宝的野心分子,可也绝不是一位任人宰割而绝不还手的主呢,经过今日一番折腾,这两位爷的仇,怕是就聚下了。
此时圣上的春秋正盛,身子骨又一向康健,且走着看吧,有时候你不想走的路,或是你不想做的事情,偏偏会有人逼着你去走。去做的。
这长河先生与霖翔先生两人,都是饱学之士,心有大志向之人,又很是知道自家主子的脾气,倒也不故意的往某些方面引着说起,只是陪着殷宏远商谈,这明日在殿上告假该是怎么个告法,而告假之后又应该如何度日。
谈到这些具体的事情上,原本看着还哥俩好的两位,瞬间便各持一词。而且还各说各的道理。谁都不肯先一步妥协。
这长何先生提议是遮掩过去的好些。直说是在南园街上惊了马,因顾及民众,所以才受了伤,而这事情的真像。圣上自然会去查,反正这禀事监的探子无所不在,说不定升上这会都已经知晓了。
咱们也没必要把这层纸捅破了,凭白的得罪了太子爷,好歹给太子殿下留住面子,更何况,现在绝大多数人,都觉得太子殿下仁心仁德,是国民之表率。前儿不是还有人进表,给太子歌功颂德拍马屁吗?咱现在毕竟是弟弟,又势弱,何必针锋相对?
至于霖翔先生则言道:“老夫倒觉得,就应该如实上奏。是什么就说什么,咱么也并没有针对谁,或是指名道姓的怀疑谁,只不过是把今日的种种老老实实的告于圣上知晓,这不管是放在做臣子的立场,还是放在做儿子的立场上,那可都不能期满圣上。”
“至于圣上他查出来那是他的本事,而咱们若是说了谎话,看着是遮掩过去,不愿意生事,更不愿意圣上难做,可是圣上却会看到,咱家主子不诚实,对着亲父尚且说假话,那平日里所言所行,又能有几分被人信任之处?”
这两人所言皆有道理,现今也确实如此,说了,怕是眼看就要得罪太子,为自己树一大敌,以后受打压只会比现今更甚。
而若是不说,圣上最是英明不过,这点小花招必然难逃他的法眼,这样一来必然会对瑞王生了嫌隙,以后怕是再难相信与他了。
殷宏远喝了口刚榨出来新鲜的西瓜汁,里面还加了些许冰渣,吃着嘎嘣带响,最是过瘾不过。
他在心里左思右想,最后便一拍桌子,对两位心腹言道:“我看不如这样,咱们明面上便按照长河先生您的意思,光面堂皇的写上一本奏折,让胡长史明日在殿上当朝奉上。”
“而暗地里,咱们便按着霖翔先生的意思,再上一封实话实说的折子,再将咱们为再将咱们为何如此作为的苦衷写在里面,而这封,我便使人直接送至父皇跟前。”
“至于这人选嘛,就让小林子送给马大总管呗,他可是马大总管的干儿子,这道关系可再是理所应当不过了,这位马公公,自来眼里便只有我父皇这一位主子,最是忠心的老奴才,送到他的手里,父皇必能瞧见,这是再妥帖不过了。”
两位先生都是恍然,大笑着赞殷宏远的脑子活泛,懂得糅合,这样一明一暗,相辅相成,即给太子爷保存了面子,也对自家的父皇有了交代,且这样一来,圣上的心里怕还是要对瑞王有所怜惜的,这样可谓一箭三雕,真真好计策。
长河先生见大事已经议定,便笑着问道:“敢问王爷,今日不管需用不需用,这镇北候家的大小姐都救了您,您看,这是要当做没发生过?还登门致谢呢?”
对于这点,殷宏远倒是早就有了主意,他笑着言道:“等我告假之后,修养几日,身子大好了,便给镇北候爷递上拜帖,请他老人家出来吃顿便饭,奉上一份大礼也便是了。”
“咱们并不是想以此事,顺杆子往上爬,想着与这位老爷子橡胶,只不过诚心诚意的道了谢便是,不管怎样说,这莫家一门忠烈,英勇善战没有一个孬种,为咱们大秦皇朝付出良多。”
“只他们家的人品,本王就很是瞧得上,以往压根不敢与大臣结交,这次便借着这个因由,趁机和莫老侯爷吃顿饭,已了我的夙愿便是,反正这次是在父皇那里报备了的,也不怕被人猜忌。”
主仆几人商议已定,两位先生便各自回去起草奏章,这写好之后,还需瑞王亲手誊抄,还好他今日里右臂被砍伤,原本就使不上力,这样倒不需刻意。写完打眼一看,虽是极力的求工整,但还在着力处无力可使,正是合了众人的心意。
不得不说,瑞王主仆的此番设置,的确十分恰当,这第二日在金殿上,庚庆帝接了瑞王府长史的奏章,在大殿上这么一瞧,心里便十分的不喜。原本以为这个儿子还是个堪用的。没料想却也是软包蛋。就知道和稀泥,命都快被人拿了去,居然还能忍住帮人家敷衍,真真的无用。
在金粉台阶的下首。站着的第一人便是当朝太子殷宏昊,此人倒是承袭了父母的好容貌,长得极为风流倜傥,一身白色绣金龙的太子服,更是衬得他面如冠玉,身材修长笔挺。
这么个俊美的少年太子,也难怪大家都说他好,瞧着也是一个金镶玉秀的人儿,谁会想到肚子里全是黑水?
人嘛都是直观的。片面的,这面相好的人,自古以来都很是占便宜。
他此刻心里也是十分的紧张,昨日里那事,原本也是在御书房里。自己办的差事不合父皇的心意,被申斥了几句,其实这也是常有的事情,他原本也就习惯了,什么事情都办得圆圆满满,一点错处都挑不出来,那上面坐着的哪位,就更要胡思乱想了。
自己的年纪最长,且还早早封了太子,自家父皇那是个什么人,旁人不知道,他日日跟在身边,哪能不知道?这位大秦皇朝的最高当权者,心眼小,爱嫉妒,近年更是对自己的兄弟叔伯防的严谨,生怕谁有不臣之心,连带着自己这个太子,老皇帝也觉得看那都不顺眼。
这些隐秘之事,太子也只能在心里窝着藏着,有时候还的帮着自己的老子遮掩一二,所以这也就只有低头挨训,时不时的还得恰到好处的认个错。
可庚庆帝说了几句之后,却提起了瑞王,说是你堂堂一位太子,竟还不如自己的弟弟。这句话却是瞬间让太子的怒火,成十倍百倍的爆发了,想想也是,老子都是个小心眼,这儿子的心眼又能大到哪里去?
再加上他平日见惯了自己父皇收拾人的招数,那早就学了个十足十,这一回到东宫,便黑着脸布置了这次暗杀,其实他后来怒气消了,也是有些后悔的,觉得是有些鲁莽了,说起来这个十一弟,对自己还很是尊敬的,而且有好物件总是会孝敬了来,今日被训得有些狠了,再加上他心里本就有些不痛快,这瑞王可不就正好就成了出气筒了?
可后来这事情居然还没成,那么多的死士暗卫,人数比之多了五倍之数,却仍是以失败告终,据回来的人回话,本来都已经要成事了,却被镇北侯府的人马给搅和了,若不是他们家多事,此刻瑞王府里,就应该办丧事了。
太子殿下本来就已经很是懊恼了,再一听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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