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血管!这怎么可能〃老林头诧异地瞪大了眼睛。
〃其他的几具被我收藏的尸体也全是这样,而且他们都曾同去过同一个地方,二子死亡的古墓!〃卡尔德领着老林头一一看过了每具尸体,不间断地说着。
〃那他们胸中的梧桐花瓣呢〃老林头忽然想到了什么。
〃我已经让人把它们还回去了!〃
〃什么还你把他们还给谁了〃老林头很是不解。
〃是的,还!因为还或不还都得有人死,只是还的代价更小些!〃
〃你是说去还梧桐花的没有一个人活着回来〃老林头理解出了卡尔德话里的意思。
〃是的,诡异是从我发现那些粉红色梧桐花从顶端滴血的时候开始的……〃
〃你所说的是不是下端雪白而顶端粉红的滴血梧桐花〃老林头联想到那天自己从丧尸的脖子里得到的很是精致的古物件,赶忙追问道。
〃你怎么知道那梧桐花的准确模样难道那天你看到了它〃老卡尔德很是诧异。
〃没错,是在一个丧尸的脖子上,当时二子把它的脖子打断了,没了依托,所以那东西就掉了下来!〃说起二子老林头的眼睛一下就又有了些湿润。
〃什么那你有没有用手碰〃不知为什么,老卡尔德竟一下紧张了起来。
〃我拿了它,不过当晚就给了我的主雇!〃
〃什么!你碰了他!你真的碰了它〃老卡尔德好像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但他恢复了一下又紧接着说:〃那天晚上你身边一定死了不少人吧尤其是那些平日里,你最亲近的!〃老卡尔德似乎明白了什么……
〃你怎么会知道地如此清楚二子的死难道和我碰滴血梧桐花有关〃老林头一下站了起来。
〃二子和其他人恐怕不是被墓里的那东西所杀……〃说完,老卡尔德随即陷入了长长的深思,手却莫名地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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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幻视
十五年前,卡尔德已经怀着对李绍堂的仇恨在美国生活了五年,每一天他都是活在自己的身体与精神的双重压力之下。
〃约翰,留在美国吧,相信我,我一点也不会嫌弃你,我们的国家也绝不会嫌弃追求自由与平等的人,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别人!〃
这已经是约翰的妻子本月第十五次给他打电话了,可他在电话这头深深的点头,但为了控制哭泣已经畸形到一个很难看角度的嘴却说出了截然相反的话:〃玛丽!你听我说,不要再等着我了,从一开始我就选择了一条看不到终点的路,而现在我已经被逼到了那寒冷的悬崖口上,我不想这样,但我一点也控制不住自己,我这样只会毁了你的生活,玛丽,放弃我吧,祝你幸福,上帝会替我保佑你的!〃
说完,卡尔德一刻也没停就挂断了电话,蹲在那里自己一个人掩面哭了起来,悲伤之极,好像从他那已经完全烂掉的左眼里也能流出眼泪来。
可是无论玛丽怎么挽留,自己也一定要回到中国去了,因为五年前的那一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彻底毁了他,而他从那以后精神就开始偏离,直偏离到已经完全分不清哪个是自己,哪个是别人了。
而且更为古怪的是最近这十几天以来,自己在梦中总是会在不知不觉间再次坠入那晚那个怖人的时刻。
五年前的一个秋天,李绍堂在中国上海市的清政府监狱里对他和老林头私自用刑,不过用的东西确是有些古怪,好像是从中国很久远的古代传下来的刑具烙铁,上面虽标有秦国文字,但很明显,从上面的奇怪动物纹饰来看,这个东西绝对要比秦还要早上千年。
〃你们快说!深夜潜进北洋水师府究竟是要做什么〃李绍堂怕他们那天发现了他和日本人的秘密,把他们活着放出去之后再把自己私吞造船款和擅自改变炮弹口径的事给兜了出来,而且提督也有交代,绝不可以让那个姓林的活着出去,所以他打算今晚就用私刑杀了他们,最后伪造个畏罪自杀,事情自然也就告一终结,反正死人是永远也不会说话的。
在动用了各种大刑之后,二人却依旧死硬,什么也不说,当然也没死,只是岔了口气,李绍堂当下无计,想了又想,终于被他想到前几日一群乱日里的土夫子敬献上来的宝物,说得神乎其神的,还说为了它,他们死了不少的人,可是李绍堂除了觉得它确是个古物,其他的也没发现有什么特别之处,想来也只是人家想活命的夸大之词,不过自己宝物繁多,也没必要去和一群死人计较,当即命令那天中午就行了刑,他杀人从来不需要什么理由,也绝不存在会饶谁一命这一说。
半个小时过后,狱卒从李绍堂家中马不停蹄地拿来了宝物,马不解鞍,径直骑到了老林头和卡尔德的牢房,因为慢了一步都有可能丧命。
〃大人,宝物带到!〃狱卒呈现烙铁的手有些不自主地抖了起来。
李绍堂一眼即看穿了他内心对他的深深恐惧,不过当下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毫不显露地说:〃去,放进那火炉子里面!〃
狱卒不敢迟疑,忙站起照办了起来。
〃听说上海头名花旦白玉兰很是喜欢你,而你怎么着却一直不领情〃李绍堂抬起老林头依旧滴着血的下巴,十分鄙夷地质问道。
而老林头却久久都没有回话,因为和这类整天只知道纵声酒色之徒没什么好说的,他可不会去想什么是情什么又是爱,他活着只是一味地在追求快感。
〃李大人在问你话呢!〃狱卒颤抖的双手打起被完全束缚的弱者来竟也充满了力气。
〃哎,停手!在一顿盛宴上来之前,让林老爷好好歇息歇息!〃李绍堂竟抬起手阻止道,不知道他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要杀就杀,痛快一点!〃老林头倒真是一条汉子。
〃哎呀!果然名不虚传啊!也难得白玉兰肯用自己的身体来换你,她全身上下可真是够白的,简直像雪一样,肌肤也很是滑嫩!〃李绍堂表情很是猥琐地说着。
〃你究竟干了什么!〃老林头抬起头一下子变得暴躁了起来。
〃我还能干什么我的名气在上海那么大我当然是干我最擅长的事了!不知林老爷那方面怎么样,听说都三十岁了你还一直没娶妻,不会是……〃李绍堂瞥了一眼老林头的身体,嘲笑中明显充满了讽刺!
〃林,不要听他胡说,白小姐是个很懂得自重的中国传统女人,绝不会做出那种事的,他只是想刺激你!〃卡尔德眼看老林头的精神就要彻底崩溃,忙在一旁吼道。
〃本大人让你开口说话了吗〃说着李绍堂就拿起已经在火炉中烧的通红的烙铁直冲着卡尔德的眼睛而去……
〃啊……〃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声惊醒了这座不大街巷里的所有人。
〃李绍堂有种你冲我来,白玉兰最看不起的就是你这种每日纵情酒色的下三滥!〃
李绍堂一听到这话,顿时愤怒了起来,像一只失控的公牛一样冲着老林头脖子上的血管就烫了起来。
虽然白烟不断的产生升腾,但足足两分钟,老林头竟是生生地没有发出一点的声音。
二人在如此激烈地严刑之后,全部都昏了过去,而在三天后他们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在城外十里的郊外了。
他们虽然不知道那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也不敢贸然进城,托人先进去打听了一下之后,确定李绍堂已经不在了,二人才小心翼翼的又潜了回去,老林头是去找白玉兰,而卡尔德则是返回美国租界,思考着自己在北洋水师府的发现,他想把自己先进的造船和枪炮的技术卖给清政府,可不知为什么一直有人阻拦,他不清楚这股莫名之力究竟来自哪,是美国还是依旧自我封闭的清朝……
〃什么!白玉兰死啦怎么回事〃老林头才刚走到白玉兰的住处就听到这样一个令他瞬间觉得整个世界都塌掉了一样的噩耗。
白玉兰的唤婢哆哆嗦嗦地继续说:〃就在三天前的那天晚上很晚的时候,白小姐喊我起来给她准备了一身衣服,我问她,都那么晚了,这是要到哪里去!但是她只是说要去隔海茶楼见一个神秘人,但并没有说那人到底是谁,小姐一晚上都没有回来,而就在第二天早上,我出来寻找,却在海边看到了小姐裸的尸体,迄今为止在那里都已经飘了整整三天了,可是不知为什么从那以后官府却莫名地下令,任何人不得出海,几经周折,我也没能够把小姐的尸体给带回来,小姐的命真是太苦了!〃
唤婢说到悲伤之处就自顾自掩着面哭了起来。
而老林头知道白玉兰,那么晚还会出去约见什么神秘人,肯定是听说了自己被抓的事,心中此刻尤如刀绞一般。
可是眼下最要紧的是把玉兰的尸体给带回来,怎么样也不能让玉兰死后还要受这种凌辱。
这天晚上子时,老林头趁着海边守卫换班的当,带了一个西洋的游泳圈和一身衣服就匆匆地下了水向海的深处游去。
不过此时的月光虽然暗,但在这熹微的亮光之下照理说应该是能看到自己脖子的倒影的,可是在这幽深的水中,怎么生生的只有一个头颅悬在了一副仅浮出水面一点的身体之上而且现在他还能无比清晰地感觉到那种切肤之痛,吓得他接连后退了好几步。
而此时近在几百米之外的那卡尔德的住所,他此时也是充满恐惧的看着自己那只已经完全被烙瞎的左眼,透过那烙铁形状的空洞,竟然直接就能看到自己头后墙的样子,而那突如其来的痛感再次把他笼罩进了一种难以逾出的地狱……
老林头这几天来已经经受了足够多的打击,其实是人是鬼又怎么样呢在这世上已经没有什么值得自己留恋了。
想毕,老林头就再次踩着水向那海中隐隐泛白的中央游去,然而当他靠的很近的时候,白玉兰的身体竟突然的消失不见了……老林头很是不解地忙向四处望了望,甚至怀疑刚才是自己看错了,然而此时他却又诧异地发现白玉兰又在自己刚刚游过来的那个靠岸的水域之内了。他浮着水头皮发麻地盯着她,手也在这突来的恐怖中莫名的抖了一下,可是稍稍定了定神之后,他也就没有选择地又深吸了一口气向她游去。
然而她竟又一次不见了,映着深暗的水面上倒映的没有脖子的自己的影子,场面很是灵异,可是这时他们三天前所在的那所监狱里竟莫名传出了几声很是凄厉的尖叫声,好像把整座城都蒙在了一种令人窒息的诡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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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全城戒备
老林头沿着那令人发毛的声响远远望去,在那从来都充满着折磨和痛苦的监狱上方此时竟聚拢着一股很是奇怪的黑气。
〃呜……〃声音刚传出不大会全城戒备的警报就被拉响了,不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竟使事态严重到了如此地步,即使在这所有人都睡下的午夜军方的反应也能那么的迅速。
卡尔德把脑袋也伸出了窗外,沿着那声音逐渐消逝的方向看去,直觉告诉他,这和自己的左眼的消失一定有着某种扯不开的联系。
而老林头向那里走去,则全是为了玉兰的尸体,虽然那晚李绍堂一直在和他们在一起,但能制造出这一系列诡异的,除了李绍堂手中的那把上古烙铁,他再也想不出其他东西来了。
〃发生了什么事!〃老林头一把抓住一个正在集合的北洋军的持枪兵勇,急切地问。
〃全城戒备了!快回家去!〃那个兵勇依照命令不能给市民透露出太多的消息,以免造成不必要的恐慌,摆摆手正准备要走。
〃我问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老林头此时却急得把自己手里的刀亮了出来。
〃好,我说,我说,不过你得保证不杀我!〃兵勇应该是刚参军没几天,被老林头这一下竟吓得有些哆嗦了起来。
〃快说!〃老林头关键时刻最不喜欢人啰嗦。
〃在靠近北洋水师府的监狱里出现一个丧尸!上面命令我们带足子弹结果了他!〃兵勇的眼睛一下也没有离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那把刀。
可是老林头显然并不想杀他,他深思着放下了刀:〃怎么会有丧尸呢按照常理来说,这市区里面怎么着也绝不可能有古墓才对!〃
犹豫了片刻,他便紧追着刚刚从他刀下逃跑的兵勇来到了三天前自己被囚禁的那个地方。
〃所有人准备装弹!第一组准备!射!〃提督偏将此刻正在很有秩序的阻止着攻击和防御。
可是当他的眼睛扫到那个丧尸的时候,熟悉的脸庞不由得使他为之一振,他竟然是三天前晚上的那个取烙铁的兵卒。
脖子上有一道明显的刀痕,应该是被一刀割断了大动脉而亡,只是杀他的人是谁而他又为何会变成现在这样白玉兰又会不会和这一切有着什么未可知的联系呢
老林头又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它还在,而且从刚才那被自己胁迫的兵勇的反应来看,在正常人的眼中好像自己还是有着正常的样子的,不过他自己却在那兵勇眼睛里的反射看到了自己脖子后面的墙壁。
正当他摸着脖子走神的当儿,忽然一道强有力的思绪冲进了他的脑子,他想到依李绍堂颇是毒辣的行事风格,对于这一个目睹他动用私刑全过程的一个兵卒来说,他的死从开始即是注定了的,尽管他再怎样极力表现,对于李绍堂这没有丝毫情感的冷血动物来说,一切都只如笑话,清风吹过什么也不会留下。
可是李绍堂怎么会突然消失了呢对于他来说杀个人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有什么可怕的自然也没什么可躲的!
老林头陷入了长长的沉思之中,然而这时他忽然听到自己的背后有声响,忙回头准备去探查究竟,没想到这时从后面竟径直突飞来一棍子,把自己一下给击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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