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花神探与长靴终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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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花神探与长靴终结者-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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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崽儿递过眼色,轻声说道:“睡了。”

    “可以推断,检讨书是她在不情愿的心态下写的。”谢桑秋说,同时用右手的食指推了一下她镜架的正中。

    “当然的啦,作为一个老师,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地给学生写检讨。”华崽儿插口道,连她也觉得这有悖常理。

    “而且,开头的称谓用的是‘亲爱的同学们’,看来她是要向全班同学作检讨。”邓浩然说。

    “那么,难道她是被迫的?是有人在bi她写这份检讨书?”龙熙蕊开口道。

    “那会是什么人呢?”华崽儿一边接过话柄,一边骨碌着自己那双小眼睛。

    “答案应该就在皮茜那里。”龙熙蕊说,又把目光投向谢桑秋。

    谢桑秋略微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面色平静地说:“如果检讨书的事与凶手有关,那么这将是一个对她而言极度敏感的问题,在现阶段,她还不适合接受那种再体验式的刺激,因为那样很可能会加重她的心灵创伤和精神障碍。”她的声音比周围空气里的钢琴曲还要柔和婉约,但却依然令人难忘。

    “你说的是那个叫做什么ptsd的东西吗?”之前邓浩然有听皮胜劳提起过。

    “你是说创伤后压力心理障碍症?更确切地说,她现在尚处于急性应激障碍期,这个时期心理承受能力是极度脆弱的,如果过于急功近利,刚刚建立起的沟通桥梁也将会毁于一旦。”

    “那这种病要多久才能恢复?”这显然才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三个月,甚至更久。”

    他无语了,只是耸了耸肩,脸上的表情是一种死心式的失望。

    此时,一曲《星空》已近尾声,房间里一派曲终人散前的伤感气氛。

    “但是,还记得吗?皮茜曾经亲口说过一句是她‘罪有应得’!”像一抹空气清新剂,龙熙蕊的话让在场的人又都兴奋起来。她继续说道:“这是否说明她在心理上本已接受了自己的悲惨遭遇,而无法释怀的却是她口中所说的——罪过?”

    谢桑秋再次用食指推了一下镜框,说:“从这一点出发,她的心里在为一种她所谓的‘罪’而感到愧疚,甚至觉得就连自己的双腿被截去都是公平合理的。”她的声音依旧没有任何抑扬顿挫,却牢牢地吸引着众人的注意力。

    “天哪!人怎么会产生这样的念头?”华崽儿表示不可理解。

    “好比一种罪与罚的关系。”谢桑秋说,“检讨书看似与‘罪’有关,而断腿,毫无疑问,是她受到的惩罚。”

    “断腿无疑是拜凶手所赐,她却说自己‘罪有应得’,莫非她根本就认识凶手?”龙熙蕊问道。

    “至少她和凶手是有过交流的。邓警官,我有个问题,她是否受到过侵犯?你明白我在问什么。”

    “没有,关于这一点,法医已经确定。这不是一起墙奸案,而是一起伤人案。”

    “手段却未免过于残忍。”谢桑秋说。

    “那么这个凶残古怪的凶手到底有何所图呢?”邓浩然的声音不自禁高了起来。

    她的声音却还是那么波澜不惊。“很多秘密在她心里,需要想办法打开她的心门。”

    “那现在还等什么!”他已经激动地站起身来。

    “邓警官,欲速则不达,如果沟通出了问题,她的心门甚至可能永远关闭,那么我们所有的努力都将前功尽弃。”她看着他瞪大的眼睛,面无表情地说。

    “谢医生既然这样说,她一定有自己的计划和方法。”这时龙熙蕊说道。

    “给我一点时间,也给皮茜一点时间。”

    四个人一同离开了皮家。谢桑秋的车停在小区门外,她表示会从明天开始加快速度提升与皮茜的沟通层次,然后先行回家。

    “你住在哪里?”邓浩然问华崽儿。

    她顽皮地一只手挽着他的胳膊,一只手摸着他的心口,说:“我想住在这里。”

    他的脸一下子红得像要燃烧起来,哭笑不得地看着龙熙蕊。

    “好了啦!人家跟你开玩笑呢,警察叔叔。我家就在附近。”华崽儿捋着自己的金色长发,笑嘻嘻地冲他眨着眼睛,然后又望向龙熙蕊,说,“明天一早我再来照看他们俩。”

    两个人坐进车里,邓浩然看着华崽儿的背影,用手捂着胸口说:“不瞒你说,那个毛茸茸的东西刚才还真是吓了我一大跳。”

    龙熙蕊脸上泛起笑容,说:“原来英雄也怕美人关。”

    百卉林,对邓浩然来说一个未知而神秘的地方,座落于市区的边缘。一路上,他只觉得身体在一步步远离都市的喧嚣,而灵魂正一点点亲近自然的恬静。

    静夜,薄雾,月淡,风清。车子行驶于幻境一般的小路上,空气中暗香浮动,和她身上的味道如出一辙。

    越来越近,他的心却忽然间百感交集起来:到达那百卉林外,我该对她说些什么?她是否会请我共赴林中?如有邀请,我是接受还是拒绝?该如何接受?又该如何拒绝?……

    突然,骤响的手机铃音打破了夜的寂静,更扰乱了他复杂的思绪。

    “喂!”他条件反射地接通电话。

    “猜猜我是谁!”一个调皮的声音说道。那是一个女孩的声音,龙熙蕊依稀听到。

    “别闹了,莞尔!”他脸上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一下子就能听出我的声音,证明你还是清醒的,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邓浩然看了一眼车上的电子钟,说:“零点刚过,怎么了?”

    “你难道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吗?”

    “什么日子?噢!我忘记了,你的毕业日。”

    “哏!这么重要的日子你都给忘了,你说你该不该罚?”那调皮的声音开始撒起娇来。

    “该罚!该罚!该罚!”他的语气瞬间软了下来,听起来像一团棉花。

    “我这边毕业舞会刚结束,一个个都喝得醉醺醺的,快到学校来接我。”

    “好好好,等着,我马上过去。”

    挂断手机的同时,他已开始后悔。讪讪地看着龙熙蕊,他说:“是我妹妹,她今天从政法大学毕业,明天就要到律师事务所去工作,成为一个律师了。”

    “一个警察,一个律师,两个法网卫士,你们兄妹俩可真是绝配。好了,我已经到了。”

    邓浩然神情恍惚地停住车子,放眼望去,不禁为眼见所见惊叹不已。繁木合抱下,俨然一片花海。即使在朦胧的月光下,也能感觉到百花的缤纷与娇艳。浓郁的花香更是扑鼻沁肺,醉心爽神。

    “谢谢!”她为他的送行向他道谢,同时寄上一份关心,“案子还等着你破呢,好好休息,头儿!”

    “谢谢你陪我度过了繁忙而又美好的一天,熙蕊!”他听着自己第一次喊出她的名字,心里像开了花一样,泛起一丝美妙的感觉。

    她笑着离去。

    他亮起车灯为她照明花丛中的小路,望着她的纤纤倩影消失于百花深处,自己却久久不愿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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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无独有偶
    翌日清早,警局里便已是烟雾缭绕。史明珠一边抱怨着一边向队长办公室走去,她怀里抱着厚厚的一叠资料,左手端着一杯刚刚冲好的咖啡。

    “请进!”邓浩然听到了敲门声。

    “头儿,这是上帝刚刚整理好的报告,关于全市副主任医师以上职称的骨科医生的资料和行为记录,而且按你的要求,把身高、惯用手等信息也都补充了进去。”她把咖啡和资料放到他面前的桌子上,说,“喝杯咖啡吧,头儿,少抽点儿烟。”

    邓浩然用力吸了一口夹在右手食指与无名指之间的半截香烟,然后把长长的烟灰弹到那烟头已满得快溢出来了的烟灰缸里。他说了声“谢谢”,但没有去碰那杯咖啡,而是把左手伸向了那些报告。

    “头儿,从表面上看,这些人都有不在场证明,有的在家,有的在外地,还有的整夜都在手术台上。”

    邓浩然默默听着,低着头一页一页翻着资料。不时地,他会把那些身高低于1米72者或是惯用左手者的资料捡出来列于一旁,但那些报告数量并不多。

    “这几个人,要重新作一次详细的问讯,必要时把人请到局里来。明珠,你来负责。”

    “是,头儿。”她说着捧起桌上的烟灰缸走了出去。

    没等史明珠关好门,同事李大龙推门挤了进去,险些撞翻她手里的烟灰缸。

    “死大龙,猴儿急什么呀!”她埋怨道。

    李大龙竟没有理会她,径直走到邓浩然面前,喘着气说:“头儿,有人报案,说在彼岸集团的公司大楼里发现一个皮箱,里面是一个……断肢女人!”

    重案组整队人马倾巢而出。邓浩然从手机里翻出龙熙蕊的号码,在按下拨出键的霎那,他的手指却突然停住了。

    警车与救护车几乎是同时到达的,但跑在急救人员前面的是警察,而跑在其他警察前面的是邓队长。

    24楼,女卫生间,最里面一间,一个硕大的黑色皮箱。

    邓浩然矫捷的步伐突然停住,一个简短的深呼吸后,他一下子掀开了箱盖。

    此刻,他身旁的小迷你实在希望自己再迷你一点,那样就可以使自己的视线更完全地被别人挡住。只看一眼,她便选择转身走开。

    史明珠借机过去照看她,从而也让自己的视线尽早远离眼前的一切。

    男人们的反应却似乎略有不同。其实箱子里面的,看起来更像是一尊白玉美人,翅裸的白,肤色如雪,点缀以绵绵乌丝、点点粉润。她双眸微合,蜷伏而卧,残缺的下肢反倒给人一种维纳斯式的唯妙幽美之感。

    “是她!”向以沉稳著称的邓浩然竟不自禁叫出了声。

    她,正是那位穿着一双跟高超过10公分的长靴跑遍全城的女士,那一切还都是昨天刚刚发生的事,回想起来电视上的画面仍历历在目。

    现实中有些东西可以合理的穿越,比如影像和声音,但穿越的不是时空,而是地点。凶案现场的影像和声音钻入邓浩然身上的针孔摄像窃听器,转变为电信号,再传输给夜瞳,然后不远万里被转发至龙熙蕊的电脑中,最后分别由显示屏和音箱播放出来,一切如此简单。

    百卉深处,莺歌燕语。和暖的阳光沐浴着林间别墅,微风透过纱窗掠起飘逸的长发,她,如人鱼般娇艳,纤纤玉指正在电脑键盘上游走。一枚硬币飞速旋转在旁边的桌面上,硬币的两面交替出现,时而龙腾,时而花舞。

    她微笑着。窃听警察,窃听他,这理由已足够令人欣喜。不知道她何时把那粒尘土一样的东西安放在了他身上,也不知道她安放在了他身上的哪个地方,但显然,是在最佳的时机安放到了最佳的地方。

    她想听到他的声音,想看到他在干什么,虽然跟他仅有一面之缘。

    手机响了,来电的是他。

    关于他为何在接到报案时想通知她却又改变了主意,她的分析是,那是一种大男子主义的私心在作祟。至于他为何现在又决定通知她,她的推断是,那是因为案情已经越来越严重了。

    “又一个受害者出现了,凶手是在连环作案。彼岸集团,大厦24楼,等着你来,熙蕊!”

    她喜欢听他叫自己的名字,至少比夜瞳那种电子音叫得动听。

    龙熙蕊收起硬币,上了别墅的天台,一架体积比轿车还小的微型直升机停在那里。

    伴随着螺旋桨旋转的轰鸣声,直升机像只竹蜻蜓一样一飞冲天,转眼间隐没于浩瀚的天际。

    两点之间,线段最短。而直升机又是速度最快的短程交通工具。所以从百卉林到彼岸集团,龙熙蕊花的时间少得令人难以置信。微型直升机降落在大厦的天台,她从顶层向下来到24层。

    当邓浩然看到龙熙蕊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比刚才发现受害人时更惊讶。“怎么,本市已经不流行塞车了吗?”

    “你是说我现在本应该被堵在银河大街上看‘车展’吗?”

    “还以为你是坐消防车来的呢!”他说着拿起身旁办公桌上的一份报纸递给了她,“受害人我们见过。”

    龙熙蕊接过那份《晨读》报,大字标题映入眼帘:《穿卓诗尼(josiny)的魔鬼——铿锵玫瑰!时尚绽放!》。专题几乎用了整整一个版面进行报道,多张大幅彩照从不同角度清晰地展示着她在街头奔跑时的情景。

    邓浩然弄熄了尚未抽完的香烟,说:“她叫何俐可,是这家公司的营销总监,今年38岁,独身。早上公司的职员上卫生间时发现了她,和皮茜一样,一样的箱子,一样的截肢手法,没有生命危险,没有性侵犯。很显然,凶手是同一个人。”

    这时,附近又传来韩兴的大嗓门:“你说何总监与下属之间的关系很差,能不能具体形容一下。”

    一个穿着白衬衫打着领带的小伙子说:“她那个人啊!整天对下级发脾气,非斥即骂,不是扣薪水就是炒人家鱿鱼。上周,眼看就要通过试用期的小王只迟到了两分钟,就被她辞退了。”

    “是啊,她对我们简直是吹毛求疵。”一个扎着马尾的女孩接道,“上个月那个项目,kelly把计划书按照她的要求反反复复改了二十几次,可她每次都说不行,弄得kelly整整一个上午连跑趟厕所的工夫都没有,膀胱都快憋爆了,结果听说kelly后来连尿道炎都犯了。”

    “而且,她还是一个心胸狭窄、嫉妒成性的女人。”一个年纪稍大的女人说道,“周年舞会,就因为新来的小敏凑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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