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纸包,只觉有千斤重,久久的站在那里没有动。
…
144
打开纸包,里面包着六块绿豆糕,只有两块还是整块的,其它的都碎掉了,可此如颜却从来没有觉得这些东西让心如此暖过。
牢里关着五个人,如颜拿出一块递到楚文才手里,楚文才顿了一下,嘴角扬了起来,没有拒绝,接过了绿豆糕,然后一掰成两块,将其中一块递给身旁的大掌柜,大掌柜被如此抬爱,忙慌乱的拒绝,“爷,奴才不饿,能挺的住。”
楚文才将东西塞到他手里,“这是司徒姑娘的一片心,不要辜负了。”
大掌柜感激的看了一眼如颜,这才不再推辞,何况这半块绿豆糕已进了手里。
如颜将另一整块递到许经商面前,见他欲开口拒绝,如颜先夺声开口道,“吃吧,不然我们也都不吃了。。”
这样,许经商才接过来,黑暗中脸也微微热了起来。
剩下的全是小块和碎渣子了,如颜才回到富察明浩身边,拉着他两人坐回到干草上,先拿了一块放到自己嘴里,眼角偷偷瞄向富察明浩。
见他双眸直视前方,紧绷着神情,眼里却充满了委屈,那样子要多可爱有多可爱。如颜这才又拿起一块递到他嘴边,笑道,“吃吧,虽然咱们的都太碎了,可算算是四块呢,要比他们的多。”
富察明浩眼睛瞬闪亮的像璀璨的明星,傻呵呵一笑,乖乖的张开口吃下去,舌尖更是无意间在如颜的指头上一舔。
两个人均是一愣,如颜道先反应过来,呵呵一笑,倒没有当回事,可富察明浩脸却不由得烫了起来,还好牢房里很黑,不细看跟本让人发现不了。
死牢里很静,只能听到他们这间牢房里有细碎的声音转出来,这样的静寂让人总觉得不踏实。
“现在该是黑天了吧?”如颜喃喃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草堆里的许经商已坐了起来,“嗯,我们来的时候天就黑了。”
“其实这里也挺好的,要是有床被子就好了,再有点热乎饭菜。”如颜一直是一个很安逸的人。
楚文才嘴角衔笑,“那就不是死牢了,也不是牢房了。”
如颜接话道,“是啊。”
然后一切又恢复了沉静,似乎刚刚的对话是被丢进了看不到底的深渊里,越发的让人感到空洞。
“嫂嫂,唱首歌听吧。”富察明浩突然开口。
他原本就挨着如颜坐,此时又将身子往如颜的身边靠了靠,眼睛也往四周打量着。
毕竟像他这种生活在皇家的人,被关在这里,哪有不怕的,何况他还是一个孩子的心性。
没有人开口附和,毕竟礼数在那里,何况古代只有妓子才会唱曲,这话富察明浩说没有毛病,可若他们也跟着说,那就是不妥了,有不尊敬之意。
良久,在等待中,如颜轻笑的声音才接话,“好啊,让我想想唱什么?不过,你怎么知道我会唱、、曲的?”
在古代不该说会唱歌吧?还好反应够快。
富察明浩一脸的得意,“有一次去王府,我跑进了享姐的院子,听着她断断续续的在唱,虽然不全,可是很好听,问是谁教她的,她不说,我就拿虫子吓她,她才说的。”
如颜无语,其他人额上也升起黑线。
堂堂一个大男人,虽是傻子,却拿虫子欺负一个才几岁的孩子,怎么能不让人无语呢。
如颜的手指点了点他的头,佯怒道,“以后不许在这样欺负人,知道了吗?不然我以后就当不认识你。”
富察明浩心里不满,嘴里却甜的马上认错,撒娇道,“嫂嫂,快唱嘛。”
其实许经商心里也明白,他何尝不知道她会唱曲?那次在边关,那小溪中的仙子,那一幕,让他毕生也忘记不了。
空寂寂的牢房里,悠悠的传来甜美的歌声。
思念是一种很玄的东西
如影~随形
无声又无息出没在心底
转眼~吞没我在寂寞里
、、、、、
歌声醉了每个人,醉了这牢房,让这死寂的牢房里似乎也升起了一股人气,不在让人感到阴森。
直到歌声停下很久,见没有人说话,如颜才轻笑出声,调笑道,“是好听还是难听?若是好听可要告诉我,等出了这里,以后没钱了,我可以拿这个当营生。”
“好听好听。”富察明浩脸伸向如颜的面前,用一奇怪的目光打量着她。
两人之间太近,甚至交换着彼处的呼吸,如颜再怎么也是女人,羞恼的拍开他的脸,“看什么?没见过美女啊。”
‘噗嗤’楚文才听了笑出声来,这女人,倒真是能搞怪。
富察明浩到不知道是在拿他打趣,认真的回道,“是啊,嫂嫂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女人。”
“臭小子,嘴到是极甜,以后不愁找不到老婆。”谁不喜欢听好听的话呢。
被这样一闹,气氛也活跃了起来,大家你一句我一语,从被如颜问到有多少私房钱,又到将来要在哪里养老,每个问题问的都让几个人觉得怪导,又觉得有趣。
而谁也没有发现,在听完如颜唱歌后,楚文才眼里闪过的惊艳,要说楚文才是个什么样的人?那是个重内在不在乎外在的男人。
在这古代还真是少见,这也和他能年轻就当上大家族当家的也有关系吧。
要说这些年是南闯北,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见过,可偏偏没有一个女人让他动心,更不曾让他多看几眼,而且纵然是才女,却也是在琴棋书画上,这些对楚文才来说,和废物没有什么区别,根本不是才。
他要找一个可以与他站在一起,共同迎战的女子,可以相夫教子,又可以随他进入商场的人,可放眼望去,哪有这样的女子。
古代女子最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谁家会培养出一个出去乱跑的女儿,那岂不先根本嫁不出去。
所以,这些年来,楚文才一直单身的原因也在这里。
可就在刚刚那一刻,他突然觉得他该重新看眼前的这个小心眼的女人。
也不该再说她是小心眼,而是说她有着别的女人无法比拟的魄力,更有着男人无法超越的目光。
楚文才是个很务实的人,只转念间他便知道自己动了心,对朋友的妻子动了心,和经商一般。
可多年来在商界里摸爬滚打,他也明白,有些事情,不是想做不可以去做的,更不该给自己留一点点幻想。
所以又在下一秒中,他马上将自己的想法扼杀掉。
足以见得楚文才这个人的果断。
谈笑声终于又将楚文才的心神拉了回来,可众人谁也没有发现,在他们牢房对面那间牢房里,那个背对着他们躺着,一直没有动过的人,眼睛在黑暗里却闪闪发亮。
见他年纪和富察明瑞不分上下,一双刚毅的眸子透着幽深的光,像浩瀚的大海一样,看不到深处,高挺的鼻子,尖下已,一张脸俊美的比富察明浩的邪气多了一份,眼里的冰冷比富察明瑞又少了一分,唇未动笑意先显现出来。
一身贵气,并没有因为身上衣服的破烂而受到影响,反而更加衬托出他那压迫人的气势来。
只见他神情慵懒,似很享受着偷听的乐趣,那嘴角时不时的因为如颜他们话里的暴笑而扬起来,一只手当枕头枕在头下,另一只手搭在胸前,玩弄着披散下来的长发。
悠闲自得的和如颜他们没有什么区别,甚至眼里比如颜他们还多了一丝、、、、兴奋。
这个神秘人到底是谁?
话说多了总会口喝,又吃了干巴巴的绿豆糕,如颜说的话又最多,嗓子像冒了烟,这才摆摆手,“不说了,不说了,嗓子干死了。”
富察明浩不依,“嫂嫂,再说一会嘛。”
正当这时,外面牢房的大门终于有了动静,众人也安静下来,侧耳听着。
门被打开,听着杂乱的脚步声,看得出来进来的人很多,而且又传来打骂声,几个人才站了起来,牢房里之前的轻松气氛霎时被紧张的气氛所代替。
脚步声近了,黑暗也慢慢被亮光驱走,然后便见那小头目晃着身子被手下拥了过来。
“怎么样啊?这牢里的滋味不好受吧?”小头目说完还打了个嗝。
难闻的酒味瞬间就传了过来,如颜厌恶的往后退了一步,捂住鼻子,差点吃进的那点东西都吐出来。
“哟,小娘子,这时知道怕了?当时踢爷命根子的时候,可不见得你怕。”那小头目说着声音就冷了下来。
如颜也感到一旁的许经商和大掌粗听了这话齐齐看向自己,心下不由觉得可笑,这古代的男人还真、、、、容易害羞啊。
145
好汉不吃眼前亏,此时被人关在这里,跟本没有逃跑的机会,如颜当然也不会在顶着峰上的还口,可那小头目,显然是来报今天的仇来的。
“哥几个,既然小娘子喜欢动武力,哥几个就陪她在这牢里好好玩玩吧。”小头目一脸的坏笑。
那几个手下也一脸的猥琐笑意,更有人听了话就掏钥匙打牢房的门。
如颜心下冷笑,玩玩?是脱光了衣服被你们玩吧?
如颜还能冷静的站在那里,倒是几个男人站不住了,连向来沉稳的楚文才也慌了阵脚,“这个官爷,这事还没有报上面的大人,私下行刑不好吧?”
只要还有一丝生机,他此时也不会放过。
进这里来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保护这个女人吗?何况自己的心思又发生了改变,更不能退缩。
那小头目笑的猖狂,“报上面的大人?这在死牢里,爷就是皇上,有些人进来用不着看到明天的太阳就见阎王爷去了,你说爷杀死你们几个,和玩有何区别?”
“好一张尖酸刻薄的嘴,好狂妄的括,皇上?我看这位官差大哥此时是没有想到你主子吧?不然也敢说出这样的话来?。”如颜冷笑。
那几个手下一愣,全看向小头目,眼里似也带着一抹起哄的味道。
小头目恼羞成怒,“爷今晚就让你们再也开不了口,还有谁敢传出去。”
许经商被大掌柜扶着也上前来,“我们跟来的小厮已回去找我父亲,我们要是少一根毫毛,明天就是你全家的死期。”
这一刻,许经商的血在沸腾,若他们真的敢动如颜一下,就是拼了自己这条命,也要让这些人的全家,甚至更多的人命来换。
“好小子,此时还敢威胁我们头。”有一个人他似乎嫌事小,挑衅道。
果然,这样一说,原本有些退意的小头目,腰板又挺了起来,“兄弟们,还不把这小娘子拉出来,让他们看看咱们兄弟的厉害。”
此时牢门上的铁链己拿了下来,木头做的门也被推开,有两个官差就走了进来,就往如颜身上前。
许经商第一个就站不住了,挣脱出大掌柜的搀扶,直接就扑了过去,把其中一个官差扑倒,两人在地上就撕扯了起来。
其他官差不但不怒,反而大笑,还一边起哄,甚至有人赌谁输谁赢,可见其猖狂的程度。
毕竟此时如颜他们已是笼中的鸟,盘中的餐,再折腾也就这么大一个地方,也使不出什么花样来。
许经商哪里是那官差的对手,就看官差那五大三粗的身材,也比不过啊,没几下就就被打到了下面,只有挨打的份。
如颜也豁出去了,凭着自己在现代时功夫的套路,就打了上去,双手猛然把在官差的两边耳朵,用力往一侧一掰,只听‘嘎巴’一声,骨头转动的声音。
然后见那还打许经商的官差身子一软就倒了下去,哪里还有气。
这一动作快而狠,更是没有给人思考的机会,一招毙命。
这一刻,牢房里寂静成一片。
没有人发觉,就连对面牢房里那不碰动过身子的人,也回过头来看着这一幕,神情陷入了沉思中。
此时掌握了片刻的时机,如颜当然会继续而行,一个身子窜到另一个进来的官差身边,抬脚向官差的裤裆处踢去,从她跳过来的那一刻,外面的的人早就惊呼起来。
这官差也是个机灵的,马上反应过来,身子一蹲就护向裤裆,哪知如颜踢出来的这脚是个虚招式,上面的双手早就在官差低下来那一刻,同样抓住他耳朵两边,狠狠往一侧一掰,官差只‘嗯’了一声,便倒地而死。
这一回,楚文才马上将气喘吁吁的如颜拦到身后,连富察明浩也觉得事情严重了,男子汉的挺到前面,如颜喘着粗气站在众人的身后,一双冷清的眼睛却冷冷的盯着外面的官差。
那小头目惊愕的嘴久久没有合上,可手下的其他三个官差却吓坏了,“杀、、、杀人了。”
终于把小头目从惊吓中拉回神来。
只见他声音颤抖,“把、、、把那个娘们给爷拉出来,为兄弟们抓仇。”
可这一回,其他三个官差哪个也没敢动,前两个兄弟进去了,只一瞬间就交待在里面,看那女子的扫式,可没有一点虚势,定是个练过的。
他们现在进去,那不就是送命嘛。
小头目见三个人不动,愤然道,“妈的,爷的话不好使是不是?怕那娘们要你们的命,爷现在也能要你们的命。”
说着,脚就狠狠的向三个手下踹去,三个手下哀嚎的,这才一个个胆小的钻进牢房里,只这一会的功夫,如颜也缓过劲来。
手无意的抚过凸起的小肚,宝宝啊,娘这么折腾你都没动静,真是给娘长脸啊。
其实照刚刚的形势来看,如颜此时已不把这几个官差放在眼里,而且若是她努努力,指定本晚还能逃出去呢。
那三个官差进了牢房里便不敢在上前一步,小头目站在外面骂道,“妈的,还不给爷上,难不成要等着被杀。”
好,这话正提醒了如颜。
如颜还不知道该用什么阵势摆平这三个进来的官差呢,听他一提醒,已推开护在自己前面的富察明浩,继身上前。
“这算什么?真正厉害的还在后面呢。”如颜这当然是在虚张声势。
三个官差听了明显身子一顿,其中有一个官差怯懦道,“哥几个,咱在这里当差就是混一口饭吃,可要是命没了,咱还挣那钱做什么,这次咱三个一起上,就不信弄不过一个娘们。”
话说的语无伦次,不过看他贼眉鼠眼的,如颜心下冷下,指不定怂勇着这二个人上,他躲在后面吧?
那二个官差听了点点头,也觉得一个妇人再厉害也弄不过三个人,可他们却不了解,如颜向来是个爱使阴招的。
根本不给他们再商量的机会,一抬脚先踢了那一个官差的裤裆,那官差本就在害怕,哪里还记得防备,当场就中招,痛的倒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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