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们对我的情谊让我愿意选择去相信,不论结局如何,我不会再漠视下去,你们为我做的一切,我无以为报,却在无限的给予和索取间,情根深种。
我们都是孤独的,命运之轮旋转的轨迹已经被锁定,双手染血,背负着太多仇恨和命债,在无数利益纠葛的背后,站着那些虎视眈眈的生死仇家,洗净脱离的代价很有可能是全军覆没,牵连在内的又何止申蘭、钱梓他们数百人。
如今敌我形式风云突变,组织内部风声四起,生死存亡的第二场战役已经打响,认清自己的位置,重新站好阵营,然后义无反顾,成王败寇的选择已经迫在眉睫。
我知道,你们都已经做好了准备,父亲和洛辰似乎也已经做好了准备,不论是背水一战,还是主动出击,一夕之间,未来便会有所定论。
我……还有一些事实没有看清,还有一些真相被遮蔽压盖着,我还不能选择,即使我承认了自己的感情,牟定你们对我的重要性,但我需要真相!因为此时此刻在我心里,你们甚至已经比熹熹还重要。
“彰,你还记不记得,许多年前,枫曾经丢过一次钱包。”我慢慢的和他说着,脑子里回忆着那件往事,似乎我人生是被各种巧合串联起来的,这一连串的线索深处,连着我想要的答案。
“雅雅,你……”
“我记得,他是去南郊区清理一批武器,回来的路上莫名遇到了一个匪徒,搞丢了自己的钱包,正巧钱包里还有写了武器清理暗号的磁盘。”我将车停在学校附近的停车场,将车里的信号转移到手机上,带上耳机,边说边往学校后门移动。
上课的时间,学校里充盈着朗朗读书声,我熟门熟路的从后门翻进学校,这次我的目标却并不是回教室,而是学校的保全监控中心。
“后来,是什么人把他的钱包捡到,还送到警察局的,你还记得吗?”我一路躲着教管人员,往监控中心走,监控室在科技楼一层最里面的房间,日常都只有一个大叔在值班,这个大叔好吃嗜酒,是个玩忽职守之辈。
“一个老阿姨。”渡边彰迟疑了一下回答着,语气也有几分不确定。
“对,没错,是一个老阿姨,住在南郊月亮村,经营一家杂货铺,长期从城里的三十七号码头进货,她为人斤斤计较,小气拮据,对金钱尤其在意,近年来患上了肺炎也没有上心的去医治,她还有一个儿子高中……”
“雅雅!”渡边彰已经从我的话里听出了不少悬疑,没有特殊的原因,我是不会对一个陌生阿姨调查的如此细致的,此时和他讨论这个问题更是让他敏感的听出了其中的问题,“你究竟要做什么?”
我将催眠剂从门缝塞进去,静数了十秒钟后,带上口罩撬锁进门,果然,房间里只有趴在桌子上已经睡着的大叔,我从他身下的主机上拉出一条线,和我的电脑连在一起。
“大概三年前,这个阿姨莫名的收留了一个查不出身份的男人。三年前,很有意义的时间点,不是吗?很容易让人产生某些不切实际的联想,对吗?”
学校的监控系统根本没有什么防火墙设置,我在数据库中翻查着那天的视频,那天——有人在我的存储柜中,放了一个装满偷拍照片的信封!我要知道那个人是谁!
我记得,哪天的最后一节是活动课,在那节课之前,我还打开过柜子,所以信封出现的时间很好确定,就在那一节课的时间内。
动手的人确实非常小心,身手也格外矫健,他用了一顶黑色的帽子罩在监视摄像头上,黑色的帽子吗?你就是带着这顶帽子暗杀金熙官的,对吗?
我翻查了每一个可能拍到楼道画面的录像,没有任何一个视频头拍到他的画面,没有办法,我只好将模糊的视频片段剪下来,存到我的电脑上,我的电脑里有高清晰人脸分辨及模拟动态识别装置,只要有零点几秒的破绽,都足以确定他的相貌。
我启动程序,一针一针的前进,高手有些时候会太自信,他们会错误的觉得,自己的手比身体快,但其实,从举手到完成动作,身体已经不经意的掠过了摄相头。
视频俯视着他的头顶,这个苍白消瘦的孩子和出现在组织内部监控画面上的身影几乎如出一辙,他的侧脸被软件一点点的描画出来,虽然清晰度很低,一闪而过的速度也太快,但可以确认,就是他!
我将这段视频保存下来,直接上传到了组织内专属于我的数据库中,如今,这个数据库除了常规的保密手段外,还有三条咒语加密,是最安全的存在。
做好这一切,我迅速的收拾现场,观察了一下学校此时的监控,确认没有被发觉后,我赶紧赶在下课前,从监控室摸了出来,依旧还是选择了从后门直接“逃学”。
为了避免被人看到,车停的地方离学校并不是很近,刚刚就是一路小跑的我,在走出学校,拐到另一个弯后,突然从拐角的广视镜里,看到了身后一个如影随形的身影,他跟的很小心,速度也很快,我只看到了一个晃影。
而追着我来的人,穿了一身校服!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七节
他的身手确实很好,就像金熙官所说的那样,他们是猛兽!有我们无法抵挡的强悍。
他追了我两条街,俨然已经将距离拉近到巷战可出手的范围,眼看距离停车场也已经很近了,我飞速的奔跑着,仔细辨识着身后他杀手般的轻盈的脚步声。
这么着急的从学校里追出来,想必,你身上是不可能带有武器的,可从渡边彰“办公室”出来的我,身上却不可能少了武器。
只希望他的“段数”不要超我太多,否则即便我使用武器也发挥不了作用,说不定还会帮倒忙。
我拉紧身上的书包带,眼前已经是最后一个拐角,拐过去就是广阔的停车场,我拼命的加快步伐,只要冲到空旷的地方,我的位置比他靠前,那么想要阻止他跟上就更有机会。
就在我侧过身就能冲出去的前一刻,身后的人已经鬼使神差的冲到我身后,他下手的动作是绝对的杀招,目标锁定了人类最脆弱的脖颈处,他毫不犹豫的伸出手。
我在移动中飞速的回转身体面对他,以观察他的进攻路线并找寻最合适的反击位置,但他冲过来的速度很快,下手极其干脆,我不得已的闪身躲避,失去了身体的平衡,在高速的运动和变线种,我们扭在一起直接从拐角的地方摔了出去。
身体贴在地面上的回击力让我得以顺势将□□举起来,他也发现了我的意图,却没有放弃攻击我的意图,他一只手贴在我脖子上时,另一只手果断的借力去按我抬起的枪口,准备借着我们第二下冲撞的时机,将我的脖子按断在地上。
电光火石般的一刻,他突然目光一转,向着停车场的方向瞄了一眼,然后刹那间改变了行动意图,他的反应给我了半秒时间将脖子错开他的攻击范围,他反惯性的用力蹬地后退,改变原本向前冲击的趋势,几乎是一瞬间向相反的方向倒回了巷子里。
紧跟着消音枪的声音便从停车场的方向传来,子弹几乎是擦着我的腿飞来,追着向他所在的方向推射,直到他完全没入小巷。
再次和地面撞击后,我不顾自己重重摔倒在地上的疼痛,举起枪冲着他所在的方向,毫不犹豫的扣下扳机,却在下一刻惊愕的发现,他已经将我□□的弹夹退下来了。
最后的画面是他捂着手臂,消失在小巷内,从停车场那边跑来的人手里拿着枪,戒备的看着小巷,飞快的伸手将我从地上拉起来。
他身后越来越多的特工陆续跑来,随着他的眼神向小巷深处追去,他却将视线转回我身上,眼神从紧张转为愤怒,有一瞬间转为不舍,然后连不舍都淡了,充斥其中的只有劫后余生的爱恋。
他拿下我背后的包自己背在肩上,躲着我肩膀的擦伤抱起我,往停车的地方走,警车和组织人员的车越积越多,我在其中看到了钱梓的身影,她在确认了渡边彰无碍后,正干练的指挥着所有人善后,视线进盯着周围的环境,没有一丝怠慢。
坐进车里,渡边彰掀开我的衣服检查我的伤,但只是他掀衣服的动作,就让我疼得龇牙咧嘴,左肩膀正好搓在石子地面上,从手臂到背到腰,大片大片的都磨破了。
“你是想要我的命吗?”手边没有消毒工具,他也不好给我处理这些伤,只能脸色越发难看的看着我背后流血不止的伤。
“是我大意了。”我按着他的帮我掀衣服的手,“还好你来的快,要不就得帮我收……”
他猛的抬起另一只手捂住我的嘴,本就略显疲惫的脸上,无奈之情更甚,“雅雅,我一直想买一座城堡。”
“然后呢?”我挑挑眉,这个话题很新鲜。
“然后在城堡最深处挖一个地下室,准备一个用金丝线编制的大笼子,再在里面铺上柔软的真丝缎面垫子。”他平静的说着,看着我的眼神却是凌厉的,表情也有些微冷。
“把我装进去吗??”我撇撇嘴,原来他是想说这个。
“现在你知道了,今后自己小心点儿,千万不要给我实现这个梦想的理由。”
“你需要别的梦想。”我躲着自己的伤口,侧身靠坐在座位上,让他放开手开车,“说别人的时候多少也该自省一下,如今在‘玩命’的人,可不止我一个。”
“你这是关心我?”他边开车边侧头瞄了我一眼。
“哎呀,自信过头的渡边医生居然也会怀疑这个?说不定你哪天过劳死了,就轮到我帮你……,嗯!”
他笑了笑神情稍微恢复正常了一些,“那人是谁?”
“李海真,我的同班同学,厉害吧,百分之一百是那边派来的卧底杀手,金熙官就是他杀的!”
“我是问你,刚刚手机里和我说的,被超市婆收养的人。”
“啊?哦。”什么吗,套人家话套的一溜一溜的,“派人去监视那边,李海真如果成功逃掉了,我觉得他极有可能是去和超市里的那个人汇合,要在他们联系上之前,抓住他。”
组织总部离我学校很近,这也是渡边彰赶得及来营救我的原因,我们回到总部便直奔医务室,路上吸来了不少眼球,包括正在“工作”的申蘭。
“血染的公主殿下,您这是又是哪出呀?殉情吗?”他有胆说这些风凉话,却没胆挡着渡边彰的路,他的笑脸和声音很快被我们落下在身后。
渡边彰对他的话充耳不闻,申蘭的视线也只盯在我的身上也没有移开过,所有的关注和调戏之词都是对着我来的,下一刻就预备去告密了吧?
坐在医务室床上,渡边彰脱了我身上的衣服,让我趴在床上,自己净手换衣服消毒后,便开始给我处理满身的擦伤。
已经开始结痂的伤口清理起来很费劲儿,难免会要重新撕裂,即便他下手没有一点儿犹豫,敏捷利索,却也让我疼得惊声尖叫,为了少受点儿罪,我死命坚持着不动。
“果然,这就是□□的必要,如今不用我捆着你,你知道该乖乖上药了。”更换棉签的过程中,渡边彰隔着口罩的声音让我听完更疼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八节
收拾完我的伤,渡边医生表示为了避免我再“节外生枝”,此时只能用点儿特殊手段。
于是,他找了一对长链子的手铐,将我和他拷在了一起,还当着我的面儿,把开锁的钥匙扔进了硫酸里。
好吧,这种相互制衡的状态,对我也有好处,至少我可以抓着他和我一起休息一会儿,不至于让他累死在自己的办公室里。
“少了你清醒的这几小时,组织未必就会被一锅端了。”我坐在浴室的浴池边,伸手搅和着里面的水,渡边彰边应着边脱了自己的衣服直接躺进了浴缸里,闭着眼睛递给我一条毛巾。
“你也好意思,我是伤员……”我嘴上小声嘟囔着,但手上已经非常自然的将香精和浴盐溶在浴巾上,给他做“浴室”服务。
“是你要我休息的。”大少爷完全没有一点儿不好意思的把手臂伸过来,直接搭在我腿上,美名其曰方便我找角度继续擦,边享受还不忘奚落我,“你这一身伤除了擦背也干不了别的了。”
“你是怎么发觉他不对劲儿的。”他闭着眼睛转变了话题。
“其实……最早的时候,我是只怀疑父亲的用意。就算他偏心你和枫,想要压制其他人在组织中的地位,也没有必要找一个那么不起眼的学生身份按给我,我总觉得父亲是有别的打算。”我一边尽心的擦一边尽心的解释,“但两年都没有任何动静,让我觉得可能他就真是想让我‘退出’。”
“后来呢?”
“后来,李海真在一个非常不合事宜的时机转来我们班,他性格内向又孤僻,学习极好却很和一个小混混走的很近,这些虽然奇怪,但还不足以让我怀疑他有背景问题。”
“嗯。”
“我怀疑他是特工,是因为他和我很像,有某种共性般的相似,和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女人的直觉?呵呵,有了你之后,我也慢慢在相信。”
“不是女人的直觉,是杀手的直觉!发现他身上带着杀手特有的气质。我有意识的在他身上放了追踪用的香粉,北国来的间谍有个通病,他们几乎没有‘那方面’的经验,这种‘小把戏’他们没见识过,所以最受用。之后,我便发现他和某些本不该和他有联系的人,有过接触。”
我说完这句话,渡边彰终于睁眼看了我一眼。
“他暗中接触的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没过去’。”
“看来被你盯上的不止一个。”
“除了我和你说过的,小卖部里莫名出现的那个人,还有一个,或者还有两个。”终于搞定了手里的工作,我将毛巾摔在一边,靠着浴池边的墙壁顺气。
“小卖部的男人交给我处理,不要再打草惊蛇的轻举妄动了。”渡边彰从水里捞起我的腿,指肚沿着我小腿筋肉纹理移动着,那种他但凡一用力就会让我小腿抽筋的感觉,很危险。
“我们现在绑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