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江山登陆大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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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江山登陆大血战-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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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主炮瞄准手赖清池左臂被打断,仍咬紧牙关用右臂继续瞄准射击;
  炮长朱桂林、炮手陈阿陆被炸弹震下战位,又从漫上来的海水中纵身跳上驾驶台,继续用冲锋枪向敌机猛射;
  报务员姚贵生在机房被震塌、自己下身被压伤、很快就要被海水淹没的情况下,忍痛坚持向“南昌”舰发完最后一份电报,直到海水浸满报房;
  帆缆军士长常维运背部及右肩受伤,仍勇敢地率领缆兵扑灭烈火,跳进大舱堵漏……
  信号兵邹吉才的腿被弹片炸断,跪在指挥台上坚持向“兴国”舰发出战斗信号;
  信号兵李文樵已经生病卧床3天,听到炮声后他迅速地冲上指挥台,看到战友邹吉才倒在血泊中,信号手旗也被炸弹炸飞,便急中生智地找来两顶水兵帽,向“兴国”舰及时发出了“继续对空射击”的旗语;
  腰部受伤的大队长聂聚奎,一直沉着地指挥作战。海水很快漫过了他的胸部,他一面继续指挥露出在水面的前甲板炮火对空射击,一面命令信号兵:“告诉‘兴国’舰,不要管我,全力对空射击!”
  ……
  “瑞金”舰不幸沉没了。这艘以我国第一个工农*中央政府所在地命名的战舰,永远地留在了浩瀚的东海里!它建舰4年,作战9次,航行18000余海里。它从配合陆军解放嵊泗列岛后,一直战斗在浙东前线,屡建战功,无愧于光荣的舰号!就的这次鏖战中,舰上的全体指战员仍然表现出顽强不屈的战斗意志。 txt小说上传分享

在游泳中学习游泳(2)
当“瑞金”舰不幸沉没、敌机也在空中消失的时候,“兴国”舰的舰长鞠庆珍问政委臧庆春:“老臧,现在我们是继续南下,还是北撤?”
  “既不南下,也不北撤。” 臧庆春当即回答,“就地救生!”
  他的话音刚落,救生的组织工作就展开了。当时,恰恰有一条渔轮在场,臧庆春将它唤来,指定临时调配到“兴国”舰工作的“瑞金”舰毕务臣副舰长到渔轮上负责救生,另外把其他两艘渔帆船也组织起来。他指挥“兴国”舰开到落水人员的上游,放下4只救生筏和许多救生圈,供落水人员使用。
  紧接着,浩瀚的大海中,“瑞金”舰上的幸存者们开始了又一场极其悲壮的生死搏斗。
  大海茫茫,波涛滚滚,没有任何船只和大的漂浮物,怎么才能回部队?于是,滔滔激浪里,水兵们伤轻的抱着伤重的,会水的架着不会水的,互相激励着向大陆游去。
  天黑,风大,浪头一个接一个地朝他们身上扑来,一会儿将他们吞没在深深的波谷,一会儿又把他们推上浪尖。大队长聂聚奎水性极差,是有名的“旱鸭子”和“秤砣”。但他现在已经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他关心的只是幸存战友们的安危。
  “同志们,坚持,一定要游回大陆!”聂聚奎不停地鼓励着大家。
  此时,他已经疲劳已极,一张黝黑的“张飞脸”早被海水浸泡成煞白的“曹操脸”。风浪越来越大,一个巨浪轰的一声将他打了回来,向他嘴里灌进几口又咸又涩的海水。聂聚奎只感到自己在往下沉。他咬紧牙关努力挣扎着。过度的劳累使他一阵阵昏厥,苦涩的海水又一次次将他憋醒。
  正当聂聚奎筋疲力尽地实在难以坚持时,有人把一只信号箱推到了他的面前。这木箱给他带来生的希望。他赶紧伸出手去。然而,当他发现这木箱是身负重伤的信号兵邹吉才推给自己的,便又毫不犹豫地将它推了回去。
  原来,21岁的邹吉才在激战中已经浑身8处负伤,由于流血过多而昏迷。当他醒来时,发现自己的军舰不见了。海水渍灼着他的伤口,疼痛难忍。邹吉才感到自己再也坚持不下去了。就在此时,他眼前出现了一只空木箱。邹吉才顿时增添了与死神搏斗的勇气,一时间,不由得又回想起自己1948年入伍、1950年入党的革命经历。然而,他发现前方有一个人,这个人眼看就要被海水吞没,便毫不犹豫地将木箱推了过去。邹吉才使足全身力气奋力一游,看清是聂聚奎,便说:“大队长,坚持住,你活着比我更有用!”
  聂聚奎没有接受,而是用劲推了一下,使那只木箱重重新回到邹吉才身边。聂聚奎鼓励他:“小邹,我们都要坚持住,同志们马上会来救我们的!”
  然而,邹吉才还是执著地把木箱又推给了聂聚奎。为免得聂聚奎再推回来,他紧接着使劲游了开去。由于聂聚奎的外衣已经盖在烈士政委高一心的身上。推回来的那只木箱上的铁钉,正好钩住了他身上露在外面的毛衣,将他托浮了起来。
  然而,由于劳累过度,聂聚奎很快又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少时辰,当聂聚奎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海军石浦大队的一张行军床上……经过卫生队的医生诊断治疗,又喝了两口浙江省特有的烫热的老酒,聂聚奎的全身才渐渐暖和起来,缩瑟的身躯也稍稍舒展了……
  那天,天刚蒙蒙亮,张爱萍突然听到海面上传来轰轰隆隆的飞机投弹轰炸声。他仿佛被什么猛击了一下,不禁一惊,忙起身打电话询问海军。这才得知“兴国”、“瑞金”两舰在没有收到“指令”时便已经出航了。“指令”到达后,上级方又用报话机通知他们返回。然而,“瑞金”号正待返回时遇到了敌机,遭到严重的轰炸。在陆军高射炮的强烈还击下,敌机逃之夭夭……

在游泳中学习游泳(3)
张爱萍了解了这一情况,急忙从黄岩坐吉普车迅速赶到出事海岸,看到遭受严重创伤的“瑞金”舰,并及时组织救援。
  中央军委和毛泽东主席在北京闻讯,也很快打来了电报,对前线指战员们加以真情慰勉。
  东海舰队的彭德清副司令员痛感造成这么大的损失,自己应负责任,心情格外沉重,一时间眼睛里流露出的尽是浓浓的忧伤。
  然而,张爱萍却在电话中告诉他:“老彭啊,责任不在你们,在我。我已经向军委请求了处分。”
  确实,就在事发的当天,张爱萍就向主持中央军委日常工作的副主席彭德怀和总参谋长
  粟裕发出了请求处分的电报。
  22日,毛泽东主席电示:“不要因一舰得失引起不好后果……”
  后来,张爱萍曾经说过:“当时尽管没有给我处分,也没有任何领导批评过我,但我深感沉痛,对此重大损失我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在敌人方面,刘廉一得知我“瑞金”舰被击沉的消息后,欣喜若狂,他终于可以向蒋介石“交账”了。作为蒋石亲自圈定的“国大代表”,近一个时期,刘廉一总想在大陈岛干出点“名堂”来,给当选第二届“总统”的蒋介石脸上争光,谁知却丢失了东矶列岛,反而给“总统”脸上抹了黑。正当他惶惶不安之际,取得击沉人民海军“瑞金”号的“骄人战绩”,使他有“资本”当即急电蒋介石“报捷”。刘廉一判断,解放军在遭受这次损失后,在短期内不会再有大的军事行动。于是,他下令在大陈岛大张旗鼓地举行为蒋介石“祝寿”的活动。
  然而,刘廉一高兴得太早了,一场毁灭性的打击很快就降临到他的头上。
  人民解放军攻打一江山岛的作战部署并没有因为“瑞金”号的遇难而受影响,依然有条不紊地加紧进行着。
  “瑞金”舰上许多在战斗中表现突出的官兵都立了功。邹吉才被荣记特等功。根据大家的要求,一艘吨位和战斗力更大的护卫舰被命名为新的“瑞金”号。“浙东前指”司令员兼政治委员张爱萍亲自给“瑞金”舰官兵送来由他题词的英雄纪念册。对个别临阵惊慌的渎职者,也作出了严肃处理。的确,一个军人的是非成败,有时往往就决定在突然而短暂的一次战斗中。当然,人们在这突然而短暂的时空中的表现,又是长期的磨炼和修养所决定的。
  吃一堑长一智,仗才会打得越来越漂亮。
  两天后的一个黎明,朝霞刚刚映红海面,值班水兵向指挥员、温州水警区副司令员陈雪江报告:“大陈岛方向发现飞机4架!”
  陈雪江立即命令各舰艇做好对空射击的准备。
  这次,狡猾的敌人手法更“邪”——竟乔装是我人民空军的飞机,在大陈岛上空佯作俯冲,而国民党守军的高射炮群,也煞有介事的故作出开火的姿态。
  “不要上当!”陈雪江大声吼道,“立即投入战斗!”
  他的话音未落,敌机已经在霞光的掩护下迅速地朝我军舰艇扑来。
  早已组成防空队形严阵以待的我舰艇部队官兵,当即以密集的火网拦截敌机。
  这时候,国民党军的飞机竟然打出了“自己人”的信号。只是我军高度警惕的水兵们一眼就看穿了他们小西洋镜。
  飞在最前面的一架敌机从上风进入攻击我军炮艇的最佳位置。
  “右满舵!”艇长傅益民沉着地命令,“高速前进!”
  炮艇一个转身,被抛在下风的敌机,反而饱尝了我军的一阵炮弹,当即拖着黑烟的长带狼狈逃遁。
  余下的3架敌机集中全力向傅益民指挥的炮艇扑来。傅益民抬头望了望低空长长的机翼,只见上面有6个黑洞洞的炮口,仿佛狼眼一般恶狠狠地盯着自己。炮艇要想瞬间离开敌机机翼的阴影已经来不及了。
  他当机立断地大声命令:“对准敌机的腹部全速前进!”
  “嗵!嗵!嗵!”敌机一阵扫射。子弹打得两侧的海水激浪翻飞,仿佛煮沸了一大锅水。傅益民指挥的炮艇却一点儿也没有伤着。而一架敌机又被我军的炮火击中,一头栽进大海。
  最后的两架敌机显然狂怒了。据说,这些经过特殊训练的“空中敢死队”,都是抱着“杀身成仁、效忠*”的信念而来的。他们拿出了最厉害的一招——平桅式轰炸,企图制造第二个“瑞金”舰事件。
  傅益民沉着应战,下令:“左满舵!”使炮艇应付裕如地又一次避过了敌机的轰击。
  屡屡失算的敌机,眼看着又被我军击落了一架。侥幸余下的一架,只好顾不得“敢死队”的身份,夹着尾巴没命地望风逃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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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经国再上一江山(1)
刘廉一将东矶列岛之役的“作战详报”发往台湾。这份“详报”照例由蒋经国转递乃父跟前。蒋介石努努嘴,示意经国照念。蒋经国面露难色,几分尴尬地将电文夹递交到乃父手上。蒋介石打开文件夹,一看,那张本来阴冷严峻的脸上便又加上了一层新霜。详报中那一大串数字,成了他喉头一个个艰涩的咽噎。他毕竟是个历经战争风暴的统帅,磨砺出了一身处险不惊、处变不惧的功夫,他捏紧手杖,在地板上狠跺了跺,把冲到嘴边的那句著名的宁波脏话强咽下肚,步履蹒跚地在屋内踱了半圈,陡然一挺腰肢,将身子挪近了挂满墙壁的军事地图跟前。
  他擎起手杖,从地图上面淡蓝色的东海区里寻找出了鲠门岛和大陈岛的位置,用手杖头在这些岛屿上一步一步地向后推移着,两道森冷的目光估量着大陈港湾里那些军舰今后游动巡弋的最新疆界,默默计数着台湾飞机今后到大陈上空巡逻的极限线来。
  他朝毕恭毕敬谨侍在侧的长子扫了一眼,蒋经国得了其父的心灵感应,便侧着身子,从从容容,一步一步地退出门外。知父莫若子,蒋经国明白,此时此刻,父亲心理上最需要的是一个人的持心养性独自沉思。
  蒋介石伸开手掌,捺压住腰肢,隐忍着伤痛,艰难地挪步到大写字台前,强翘起那颗苍颜憔悴的脑袋,躺倒在那张宽大舒适的坐椅里面。
  他又一次学起曾国藩来。独自一人面对着空寂凄静的大书房,潜下心来,养他的静气。
  让静气化成一只大鸟,载负着他到太空去遨游,去超越鲠门岛失利带给他的痛苦。
  像穿行在一条漫漫黑暗的隧道中间,他终于望见了从隧道尽头射过来的一线亮光。
  过了一宿,第二天,蒋介石让儿子陪同陈诚来到了他的书房,进行密谈。
  蒋介石交代陈诚:同美国的“协防”条约谈判,要力避僵局,要取灵活态度,对美方坚持的“协防范围只包括本岛和澎湖,不应将金门、马祖、大陈诸离岛列入在内”这一点,外交部,驻美大使在谈判中可以取低姿态,表示让步,可以满足美方要求,以求得“条约”能够尽早签署为惟一目标。
  蒋介石这一回采取让步的姿态,令陈诚、蒋经国大感吃惊。毕竟这是谈判中实质性的一条,是已经僵持了多日,“寸步不让”的一条啊,而今,怎么说退便退了呢?
  蒋介石并不理会他俩的惊疑困惑,没做进一步的解释,更没有揭示自己心上的那条底线,只给了他俩一个神秘莫测的哂笑。早年的“智囊”“文胆”戴季陶说过“国人党人只需要最高领袖一个头脑思考,吾辈只需信仰躬行”。在戴季陶这个教义熏陶下的陈诚和蒋经国当然不再深思深问,只有躬行实践了。
  蒋介石还决定派儿子蒋经国再一次去大陈督察,要求刘廉一加紧完成一江山岛防御工事,督察加强官兵的军事训练和心战准备,下一次*再来进犯,必须做到能坚守三个月以上。要训导全体官兵,务必牢记:“只要做到了这一条,一切都会有办法的……”
  蒋经国偕同美国顾问麦克里上校和心战部主任王升一行人,又一次来到了大陈岛。
  拂晓时分,大陈防卫区司令刘廉一,陪同蒋经国一行人来到大陈湾军用码头,登上一艘油漆一新的炮舰,趁着海上初起的大潮,奔一江山疾驰而去。
  炮舰在一江山岛东面的向阳礁停靠下来。向阳礁没有码头,只有一大块平台似的石板,供舰艇人员上下。蒋经国双脚一踏上石板平台,便受到了一江山岛防区司令王生明上校领着他的副手王辅臣,还有美国西方建筑公司的总经理和几位工程专家的迎候。蒋经国一见王生明,不待刘廉一介绍,便亲亲热热地呼叫:“嗳,王上校,我们的克难英雄……”

蒋经国再上一江山(2)
王生明浑身挺得像一尊石碑,右臂弯曲成了个大铁钩,嵌在大盖帽檐前,向尊敬的蒋主任行了个标准的军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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