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苏流光浅忧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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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苏流光浅忧年华- 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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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夜接过茶,只是端在手中,左手揭了杯盖,却是无心喝,狠声道:“当年朕便知道解红零会是一大威胁,想着除去,只可恨老天无眼竟然叫他死里逃生!”这样说着双手用力,那杯盖在他手中应声而碎,刺进他手心。
  鲜血滴滴落下,木子李慌忙上前将他手中东西移开,朗声叫到:“传御医!”看着扎进锦夜手心的瓷片,他着急的不知怎么是好。
  锦夜丝毫未决,看他一眼,自己将瓷片拔出,鲜血如涌:“你慌什么?又不是扎在你手上。”
  木子李连忙找了缎带想要止血,声音惶恐:“要是刺在奴才身上倒是不打紧,皇上龙体如何伤的?”
  御医很快来到,一番包扎下来,锦夜已经有了疲惫之色,倚着桌案沉沉睡去,木子李不忍叫醒,拿了明黄薄毯盖在他身上,退了殿中众人,自己也到了门外守着。
  潇浅忧适才突觉手心一阵刺痛,惊了怀中的苏零,后者悠悠醒来,只叫了声:“父亲。”随即看到一道猩红的十字伤口,愣了一下从潇浅忧怀中挣脱,在马车内站好:“潇伯父!”
  潇浅忧看他急促样子,与年少的锦苏倒有几分相向,不由露出微笑:“嗯?”
  苏零偷眼看锦苏,见后者只是笑看自己,再看看潇浅忧含笑的双眼,转眼一瞧四面,才想起自己今晨天色微亮就被叫起,在马车上忍不住倦意靠着父亲睡了。咕哝一声:“零儿怎么会睡在伯父怀中!”
  锦苏看了眼潇浅忧的手,伸手摸摸苏零的头:“刚刚睡醒还不灵醒,去外面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吧!”
  苏零听话地点点头,再次看了潇浅忧一眼,躬身出了马车。见青龙与朱雀又是不说话驾车,他跑去挨在两人中间坐下。
  “浅忧的手没事吧?”锦苏待苏零出去后才面露担忧。潇浅忧刚才的动作他看在眼里,不像是平常的举动。
  没想到他连这个都注意到了。潇浅忧伸出自己左手,手心白皙,并无异常:“许是僵着抽筋的缘故。”刚才那阵刺痛来的怪异,直到此时还若有若无在痛着,这样的疼痛倒也没怎么在意,兴许但真是自己平时不注意了。
  “零儿越发的大了,记得刚遇时还能抱着许久,现在是不行了!”锦苏也未在意潇浅忧的手,低头笑着回忆。
  朱雀终究是女子,见了小孩脸色缓和了三分:“醒了!”她又想到了刚才看潇浅忧抱着小孩的一幕,竟然没有丝毫觉得异样的感觉。不由盯着苏零看了。
  “嗯!朱雀姐姐!”苏零乖巧地扬起了笑脸:“我们还有多久能到?”
  “也就三五日吧!”朱雀没有给他准确的信息,就见苏零皱起了眉头:“怎么了?”
  “父亲回府又会很忙,就不会让我为他针灸了,不针灸他的腿就好不了了。”苏零低着头,语气闷闷的。
  朱雀闻言忍不住让马车慢了下来,伸手摸摸苏零的头:“有你的孝心,你父亲的腿会好的。”没有人告知这个孩子,那个男子的双脚是被挑断了脚筋,任由他如何针灸都是无济于事。他们只是一遍一遍地给与这个小孩子希望,或者说他们内心在祈求这样一个奇迹,祈求老天爷让那个男子站起来。
  苏零脸上的难过隐去,抬起头又是一脸乖巧的笑,转头看青龙侧脸,毫无心机问道:“听说龙叔叔曾经扮过女孩子!”
  此言出朱雀忍俊不禁青龙挑眉瞪眼。这绝对是他平生之伤,若是旁人提起,他早就一剑过去了。可转头看一脸坦荡的苏零,却怎么也下不起手:“没有的事!”
  “可是父亲说你曾经两次扮演一个公主,叫祝乾裳。”由于青龙常年冷脸,苏零自然瞧不见他的脸色,依旧不解地说道,“父亲不会骗零儿!”
  朱雀忍不住笑出声:“零儿何以称我为姐姐称他为叔叔?”自己与青龙年龄相差无几,怎么的辈分上差了大截?她本不是在意这些的人,只是好奇这小孩子脑海中有些什么稀奇古怪的想法?”
  青龙脸色完全冷了下来,脑海中想要杀人的欲望越来越强烈。是的,他曾经假扮了祝乾裳两次。第一次是在凉上假扮祝乾裳与龙君成亲,第二次是假扮祝乾裳回毅国解决了渭河边的毅军,为靖军横渡渭河解决了障碍。
  而这两次的主谋都是那个紫衣男子!将杀人的欲望压下,青龙生平第一次想到锦苏莫不是他此生克星?又听苏零道:“因为朱雀姐姐很年轻很漂亮,而龙叔叔…。”苏零说道这里瞥了眼青龙,没敢往下说。
  朱雀倒是来了性子,平素漠着的玉颊含笑意:“你龙叔叔又如何了?”
  “龙叔叔老是绷着一张脸,倒是像教零儿读书认字的先生!”零儿说道最后声音越来越小,低着头暗的朝朱雀移去。
  朱雀闻言脸上的笑容更盛,看着青龙嘴角再也忍不住抽动几下,暗道这堂堂潇湘楼闷葫芦堂主青龙,也有吃瘪之时!心情顺畅着,连周遭的景色也变得无比的怡人。
  青龙自然不会与一个小孩子计较,只是看着朱雀脸上的笑容,不由的想起了那个雨夜的祝乾裳,同样都是女子,这两个人一个出身皇家身不由己,一个身在潇湘浴血染腥,从未在他们脸上见了小女儿家姿态。
  偌大的天心殿中,锦夜独自一人伏在桌上浅眠,紧蹙的眉头表明他睡的并不安稳,额上细细密密布满了汗,唇瓣张和间惊慌失措:“不要、不要过来。”
  身上明黄薄毯因着他的动作滑落在地,梦呓声也越发的频繁。额头细汗逐渐成了豆大汗粒,眉头蹙的不能再蹙。
  日渐西斜,木子李立在门外也少了几分精气神,突闻殿中传来异样的声音,不由愣了一下。一人推门进去,听的锦夜一声声充满了恐惧:“不要!”他连忙上前唤道:“皇上,皇上!”
  锦夜惊醒,睁眼见是木子李,喃喃道:“有人要杀朕!有人要杀朕!是女子,是个女子!”
  听他语无伦次,木子李慌忙道:“皇上看清了,这里是天心殿,没有人敢进来的。这里就奴才一人。”
  锦夜浑然不理,木子李大胆撒了茶水在他脸上才清醒过来,愣愣盯着木子李看了许久,才道:“去请司庆局的人来。”
  木子李不敢耽误,应了一声出门吩咐去了,又命人准备了新茶,才返回殿中。
  锦夜却是不再说一话,只坐着沉思。


第三百七十二章:解梦

  司庆局管事人方莫四十往来,是锦夜一手提拨的,可说是心腹。旨意刚到,他便随着传话的公公进宫。
  来到天心殿,锦夜正在喝茶,整个殿中只有木子李一人伺候着。他心思转念,席地跪下行礼:“臣方莫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锦夜搁置手中茶杯,左手包着纱布,右手虚扶:“方爱卿不必多礼,请坐。”
  木子李早已端了凳子放在方莫身旁,后者谢起身,正襟危坐,目视前方。只恐天子面前有丝毫的失仪。
  锦夜心中有惧,开门见山道:“朕适才小憩做了噩梦,梦中被女子追杀,那种感觉很熟悉,但是却始终看不清女子容颜,爱卿可知此梦寓意?”
  方莫凝眉正目:“微臣斗胆请问皇上,梦中追杀您的女子,是一个,还是几个?”
  锦夜闻言仔细想着,却是无丝毫头绪:“朕也不觉,只知道有人追杀!”
  “可有见血!”方莫再问。
  “有,但非朕的。”锦夜这次到未犹豫。
  “可有兵器?”
  “没看清!”
  方莫低头沉默,片刻后跪地道:“皇上梦中遭人追杀,且是女子,与皇上近身女眷有关,既无兵器则与皇上无仇无怨,只为女子自身荣辱!”
  他的话虽不明了,但任谁都听得出其中意思。与锦夜近身的唯有后宫各个嫔妃。女人之间的勾心斗虽不似战场刀剑,但往往牵一发动全身。“依照爱卿之见此梦是祸是福?”
  “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方莫不动声色道:“此梦是坏,预示正有危险靠近龙体。也是好,提醒着皇上小心提防。”
  “如何破解?”
  “皇上不近女色即可!”言及后宫,方莫加了万二分的小心:“不出一月,此劫自破。”
  锦夜沉吟片刻。他本不迷恋女色,后宫妃嫔包括皇后在内,不过是为朝廷所迫不得已纳之。“木子李,带方爱卿下去领赏吧!”
  “为皇上解忧微臣本分,不敢领赏。”方莫叩头即应。
  “朕既然赏你你领着就是。”锦夜挥手。木子李已经上前到方莫身边:“方大人,请吧!”
  方莫又是重重叩头谢恩,才起身离去,木子李随着跟去。
  锦夜起身行至窗前,殿外双生风竹两朵并蒂如火盛开。伸手,将其中一朵掐去拿在手中把玩,那鲜红的颜色染在手心,倒是像极了晕染在左手纱布上的鲜血。
  他冷冷哼了一声:“旁支也欲争春?”
  河边小屋,祝乾裳静静躺在床上。面色红润光鲜,双眸紧闭嘴角含着淡淡笑意,鼻翼上饰了一枚金色饰物。身着粉色团花广袖裙,脚穿同色细碎桃花玉鞋。双手放置于胸前,手中握着一簇白荷。
  她身体四周围了簇簇锦花,虽有许多叫不出名字,但也看得出挑选者拣着好的,不是含苞欲放便正灿烂盛开,如同女子花样年华。
  另一张床上,月牙虽无她隆重却也经了精心装扮,静静躺着,安详而宁静。
  解红零与系音立在门边,静默不语。
  良久,系音轻轻关门,拥着解红零退后:“走吧!”
  解红零长长吸气,转身拿出小院中准备好的火把,扔到门前堆砌的柴火上。干柴撒了汽油,遇火便着,火势瞬间窜起,将整间小房屋吞没。
  夕阳渐渐西下,晚霞为这火光做了衬托。整个画面显得几分悲凉。
  “总要让那人付出代价!”解红零这样说着。
  系音回应:“一定会的。”
  自方莫与锦夜解梦后,他便再未踏足后宫,对于妃嫔更是避而不见,身边也不许婢女近侍。一时间后宫风言四起。
  连朝堂之上也是议论纷纷,毕竟后宫妃嫔多是朝上大臣亲友,她们在后宫的宠辱多少影响那些臣子在朝堂上地地位,却又不好直言询问,毕竟涉及天子隐私,只旁敲侧击。
  他们心中想什么锦夜自然清楚,却装作了糊涂未理睬。如此也好看看前朝与后宫中,到底哪些才是真心实意为自己的。
  李忠亮被斩后,锦夜提拔当今皇后堂兄欧阳英德为相,此人身材魁梧,年过不惑依旧身子健朗,走起路来虎虎生威。“皇上日夜操劳国事当心龙体。”
  他说话声音洪亮却不似刻意,只怕明堂外都听的清楚。
  “朕自当如此。”对欧阳英德锦夜倒是相当满意,皇后欧阳飞儿也是贤良淑德,梁太后曾言欧阳家代代忠良倒也不假。“各位爱卿也当各自珍重,我靖国百年基业还靠各位巩固。”
  众臣哗啦啦跪地朗声:“谢皇上关怀,臣等定当竭力。”
  锦夜心中冷笑,官腔一套一套,真正办起事来没几个靠得住的。“梁元帅凯旋大军不日便到,众卿准备随朕前往十里长亭迎接。”
  众人再次齐声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锦夜面上带笑:“这是我靖国百姓之喜!”
  “皇上英明。”
  下了朝,锦夜脸上笑容不再。“那些个官员,个个阳奉阴违,朕每日对着他们,简直难以忍受!”软轿平平被四个宫人抬着,锦夜斜靠单手支着头:“还是李忠亮会办事。”
  木子李一听他提起李忠亮,势必想到锦苏,连忙岔过去:“皇上,不是还有欧阳丞相吗?连太后都赞他忠良之后呢。”
  “欧阳英德是个不错的良才,只是为人太认死理,放在朝堂上是可以,可是要让他像李忠亮那样办事,万万不行。”锦夜悠悠叹口气。朝中不是胆小怕事就是左右逢源之辈,再不然有几个办实事的官也太过刚正,像李忠亮这样的人却是难找。
  想到这里,锦夜心中不由又加深了对锦苏的怨恨,当初若非他拿黑鹰误伤锦靖云一事要挟自己,又搜罗出那些暗中的事情,他怎么会忍痛杀了李忠亮?导致现在身边无人可用!
  “皇上伺机再培养就是。”木子李连忙安慰。
  锦夜暗道只能如此,前方传来嘈杂声,他蹙蹙眉头,沉声道:“何事喧哗?”
  木子李道:“奴才去瞧瞧。”得到锦夜的首肯方才小跑步上前,不过片刻又回来了,“回皇上,是皇后娘娘亲手为皇上做了凉枕,差奴才送来了。”
  “难为皇后有心,将凉枕带回宫中吧!回皇后的话,就说朕忙完这一阵子就去看她。”男人都喜欢温柔的女子,欧阳飞儿是锦夜结发妻子,朝上仰仗欧阳英德地方还很多,锦夜自然不能怠慢了她。
  木子李去回了话,软轿又朝前行了。
  锦夜回了殿中,却见平日甚少出来的梁太后竟然于殿前端坐,身上只着了平时颂佛念经的便服,心中明了上前行礼:“母后来了怎不遣人告知儿子?”
  梁太后雍容不减,只鬓发霜白添了沧桑。他示意锦夜免礼坐下:“你在前朝忙着,母后闲坐会儿无碍。”她仔细看着锦夜,仿佛通过他再看另外一人一般。
  “母后可是为了近日后宫流言而来?”锦夜暗道那些个嫔妃也不知检点,惊动了太后。
  “皇儿为政多年,当知前朝后宫息息相关,可是有何隐情?”虽说后宫现在由皇后掌权,但欧阳飞儿终是太温柔了些,虽曾当众呵斥了嚼舌根的妃子,但流言岂能堵住悠悠众口?听的多了,梁太后也不能坐视不理。
  锦夜将那日自己噩梦以及方莫的话与梁太后细细说来,最后说道:“只消过了一月便可。”
  “既是方大人所言,倒是有几分可信。”梁太后叹气:“只是长久下去不是办法,后宫不可不顾。皇儿可派人送些赏赐过去,一来告诫众妃莫要生事,二来也让她们宽心让朝臣宽心。”
  “儿子明白。”锦夜低头虚心受教。
  “哀家此次过来还有一事,你舅父此次回朝,皇儿可有打算?”毕竟老人这一生,只有这两个亲人。
  “儿子先前说过,会封舅父相侯,在京兆购置一座宅院供舅父居住,可随时入宫陪陪母后。”梁芳违抗自己命令,锦苏明面上没说,心中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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