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苏流光浅忧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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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苏流光浅忧年华-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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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有命岂敢不从,锦苏。”潇浅忧改口之快让锦苏无语,撇撇嘴,转头不再理会他。

  见此,潇浅忧开怀而笑。


第三章:潇湘楼


  两年后

  景阳殿外,潇浅忧一身白衣,发丝用上好的白玉冠束起,眉宇间比平时多了几分严肃。

  背后那扇朱漆雕花的大门内,不断传来让人脸红的呻y in声,旁边的太监宫女对此早已习以为常;一脸毫不在意的表情。

  潇浅忧负手而立,遥遥望着被寒霞染红的天际,那颜色鲜艳的如同被鲜血侵染过一般。

  良久,大门咯吱一声开启,有人被抬了出来,裹在玫瑰红的被子里,一动不动,不知生死。

  太监总管刘全从屋里走了出来,朝潇浅忧福了福身,“丞相大人,皇上招你进去。”

  潇浅忧淡淡点头算是回应,迈开步子朝殿内走去。

  刘全命人守好后也尾随而入。

  景阳殿内此刻到处充刺着一股男女欢爱过后留下的萎靡气息,明黄帐前有宫女正在收拾那肮脏的毛毯,毛毯之上那点点落红和片片湿润让她们羞红了脸。

  已经年过不惑的靖国皇帝锦靖云身着玄色单衣,斜斜靠在旁边的软塌之上。没有丝毫皱纹的脸上,是略显欢爱后的疲惫,此刻正在闭目养神。

  潇浅忧立在阶下,躬身行礼,“陛下。”

  锦靖云闻声张了眼,见台下白衣男子肃立,“你来啦?”声音略显嘶哑。

  “陛下传召微臣不知有何要事?”潇浅忧淡然道。

  其实不用问也知道他诏自己前来的目的。

  锦靖云朝刘全挥挥手,后者会意,自袖中取出一张玄黄方巾递给潇浅忧。

  潇浅忧接过略微浏览一下,脸色变了变,将那方黄巾收入袖中,“陛下无其他要事微臣先告退了。”

  见他变了脸色,锦靖云关心道:“这次有困难吗?”

  “没有。”锦靖云不动声色说道。

  “那就好,天下间应该没有你完不成的事。”锦靖云轻声叹道。

  潇浅忧没有说话,转身出了门。

  出了景阳殿视线范围,潇浅忧袖手取出那方黄巾。上面用朱笔书了几个大字,字体飘逸灵秀,然而就是这小小的七个字,便决定了那些人生命走到了尽头。

  层溪柳傅杀无赦。

  玄武传回密保,层溪柳傅曾当众辱骂锦靖云沉迷酒色,还扬言靖国定将丧在锦靖云手中,说他潇浅忧野心勃勃,玩弄权术,视朝规如无物。

  “何苦?”

  潇浅忧手掌用力,黄巾化作碎末随风而逝,白衣飘飞,脸上的表情复杂。

  他自问上对的起天地下对得起黎民,这个靖国丞相他做的心安理得。

  但是,那个人,他又岂会是能容忍这番言论的人?

  层溪,暗涌流动,那个烟雨朦胧的地方,注定了要被血雨倾洒。

  潇浅忧平复了心情,脸上恢复了常态,转身往流苏殿而去。

  听宫女说锦苏在后院,潇浅忧径直前往。

  后院中种满了美女樱,那是锦苏母妃生前最爱的花。

  此时正值樱花开放的季节,远远便看见锦苏一身紫衣,立在乱红纷坠之中,微风扶起他的秀发与落英共舞。

  手臂抬起在面前的石桌上微微晃动,看动作应该是在作画。一身鹅黄色宫女装的朱雀站在一旁,一边研墨一边看。

  见潇浅忧前来,朱雀正要出声提醒,后者示意她不要出声,轻声走到锦苏身后,见他此刻正在画梅花。

  朱笔轻轻一点,一朵含苞待放的红梅便跃然纸上。

  察觉后面有人,锦苏转头,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足十厘米,四目相对,锦苏略显惊讶:“你怎么来了?”

  潇浅忧笑了笑,没有出声,接过他手中的朱笔,沾了朱砂,在那珠梅的最高处轻描淡写几笔,一朵凌寒腊梅悄然绽放。

  放下朱笔又提起一旁的狼毫,在空白处书下:“遥踏落雪却飞雪,初闻香梅却无梅”,字体飘逸洒脱,犹如其人。

  潇浅忧随即又在角落提上自己的名字。

  锦苏见状撇撇嘴:“你也太会捡便宜了吧?”

  自己花了几个时辰才画出来的,他来添了两笔就成他的画了?

  潇浅忧闻言又提笔在他名字后面书下锦苏二字,“这下公平了吧?”

  锦苏扭头轻哼一声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朱雀笑着将那幅画收起。

  多少年后,苏忧帝的书房中一直挂了这幅腊梅图,春夏秋冬都不曾更换。

  “是又有任务吗?”锦苏一边用湿巾搽拭双手一边问。

  只有在出任务前天,他才会来流苏殿。

  “嗯,因为有点远,所以这次会很久。”潇浅忧在石桌旁坐下。

  “你可以让他们去的,潇湘楼下弟子那么多。”锦苏低头道,秀发散下来遮挡住了他的脸,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们去我不放心。”潇浅忧本性如此,什么事都亲力亲为。

  “那你又让我如何放心?”锦苏抬头,双手柱在石桌上,脸上说不尽的担忧。

  “我不会有事的。”潇浅忧摸摸他的头。

  锦苏别扭的躲开:“我不是小孩子了”

  潇浅忧闻言愣了一下。是啊,都两年了,那个原本只到他胸口的少年已经过了肩了,他收回落空的手,“普天之下,能够杀我的人,还不存在。”

  他是靖国的丞相潇浅忧,是没有弱点的。

  “我先走了,还有些事情要准备。”潇浅忧起身准备走人。

  锦苏低低的声音传来,“一定要平安回来。”

  “嗯,我答应你!”

  看着那抹白色的身影消失在落英之中,锦苏的心慢慢沉沦,他总觉的这次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会发生。

  …

  “他还是没有回来吗?”

  已经十天了,自从潇浅忧去层溪后每天锦苏都会问一遍,即使知道那个人只要一回来就会立马来看自己。

  朱雀没有接话,将手中的披风披到锦苏身上,“殿下,若是大人回来后看见你生病了,属下又得受罚了,早些休息吧。”

  锦苏没有动作,望着窗外的蒙蒙细雨,表情幽寂,“朱雀,你跟着他有几年了?”

  朱雀没有想到锦苏会突然问这个问题,愣了一下,几年了?

  是从他到了潇湘楼后就一直跟着他吧。看着他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一步步登上了楼主的宝座,再从楼主一跃而上紫袍加身,成为朝堂之上说一无二的潇丞相。

  “已经十六年了”

  “这么久了啊?让你来照顾我,很辛苦吧!”

  自从两年前潇浅忧救了他之后,担心他再会出事,就派了潇湘楼下四大堂主之一的朱雀来贴身保护自己。

  潇湘楼中的人哪一个是等闲之辈,何况名列堂主之位,地位只在潇浅忧之下,如今却要天天跟在他这个小鬼身边。

  “殿下言重了。”朱雀看着那个紫衣的少年。

  那个人唯一的弱点,就是他了吧,所以才会让自己来此保护他。

  第十五日。

  潇浅忧终于是回来了,刚下马,府中便急急跑出一小太监:“大人,宫里出事了。”

  “锦苏怎么了?”潇浅忧反射性的问道。

  那太监被他惊吓了一下,“花麽麽去世了。”


第四章:只剩下他了


  潇浅忧闻言将刚交到马官手中缰绳又拉了回来,翻身上马绝尘而去,顾不得自己满身的疲惫,心心念念的是那个紫衣少年。

  花麽麽是锦苏的奶娘,从小锦苏就与她亲近,敬她如自己娘亲,如今她这一走,锦苏如何能够承受?

  平日便冷清的流苏殿此刻更加的安静异常,紫色纱帐已经被白色长巾取代,殿内站着两个黄衣婢女,满面哀愁。

  花麽麽平日里对他们这些宫女也是不薄,她现在去世,自然感怀。

  朱雀在堂前踱着步子,眉宇间忧愁不散,看见潇浅忧风尘仆仆的赶来,终于松了口气,急急迎了上去。

  “大人!”

  “他在哪里?”潇浅忧阔步踏进大门,头也不回的问道。

  “殿下在后院,已经两天两夜没有休息了,也未曾进颗粒。”朱雀脸上满是担忧。

  潇浅忧闻言心中更加着急,转至后院。

  后院遍种美女樱,此刻正是樱花烂漫时节。

  那个十六岁的少年就跪坐在这漫天花雨间,平素的紫色衣袍已经换成了白色宽衣,原本被一丝不苟束起的发丝显得凌乱异常,正在空中张扬放肆,略显消瘦的肩膀在那一片绯色之中显得无比的凄凉无助。

  潇浅忧疾步上前,轻声唤道:“锦苏。”

  锦苏闻声抬头,双眼布满血丝,眼神呆滞木讷,仿佛没有生命的布偶。满是疲惫的脸上惨白的毫无血色,声音犹豫而飘忽。

  “浅忧?”

  “嗯。”潇浅忧应了一声。

  “麽麽死了。”锦苏满脸哀寂和痛苦,“母妃不在了,妹妹也走了,他们全都不见了,现在连麽麽也不要我了。”

  “不要再想了。”潇浅忧心中一阵揪疼,伸手将锦苏拥进怀里。

  锦苏仍是自顾自说:“父皇不理我,皇兄他们也不喜欢我,浅忧,我好孤单。”

  第一次,少年在他面前流露了软弱和无助,第一次,少年向他敞开心扉,“为什么所有人都不喜欢我?我做错了什么?”

  “锦苏没有错,错的是他们。”

  感觉怀中一热,那个一向倔强孤傲的六皇子,此刻躲在他的怀里泣不成声。潇浅忧第一次感觉到了手足无措,心中生起的杀人欲念前所未有的强烈,那些人,统统该死。

  “我已经一无所有了。”

  “不会的,你不是一无所有,你还有我。”

  “真的吗?你不会离开?”锦苏停止了啜泣,紧紧抓住了潇浅忧的衣襟,仿佛落水的孩子抓住唯一一根救命稻草。

  “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只要你需要我,我就永远在你身边。这是我对她的承诺。

  连日来的疲惫与困乏席卷而来,锦苏倚在潇浅忧的怀里渐渐沉睡,口中不断呓语:“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潇浅忧看着怀中的人儿,腾出手轻轻拭去他脸上的泪痕。

  老天爷,他还只是个孩子,你为何要如此折磨与他。

  将锦苏轻轻放在床榻上,替他盖好被子,潇浅忧潋了衣襟坐在床边,伸手抚平他紧皱的眉头。

  朱雀端了清粥进来,见锦苏睡下,便把粥放在了桌边,小声说道:“大人,皇上让你过去一趟!”

  潇浅忧心中郁闷,点点头,看看睡着的锦苏,起身往景阳殿去了。

  景阳殿内

  昏暗的灯火在空中摇曳,影影绰绰。整个殿内空旷的有些寂寞。

  锦靖云坐在龙榻之上,脸上已经没有平时的意气风发,“他怎么样了?”

  台阶下的潇浅忧白衣肃立,“已经睡下了,陛下应该去看看他,毕竟还只是个孩子。”

  锦靖云动了动面容,却是依旧坚持,“不能…每次看到那张和她一模一样的脸,朕就恨不得杀死自己,当初若不是朕…”

  “荣妃娘娘的死是个意外。”

  除此之外,潇浅忧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对她的情义,已经深到无法用语言来描述了。

  只是,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一厢情愿也终究是空相思。

  锦靖云还是太子时,游历四方结识了当时的天下第一美人,苏木莲。却奈何苏木莲早已芳心暗许了已有妻室的潇良。

  锦靖云年少气盛,怒极之下捉了潇良之子,逼迫苏木莲下嫁于自己。

  为救心上人之子,苏木莲不得不委身下嫁,但终日愁眉紧锁哀伤不绝。终于在生下一对龙凤胎后香消玉损。

  锦靖云当初一念执着,成就了那一场的生死离别。

  受苏木莲临终所托,将潇良之子带入潇湘楼学习武艺政史。短短几年时间,潇家少年便打败了潇湘楼主,成为潇湘历来最为年轻的楼主。

  同年,锦靖云将潇家少年推上了朝堂,自己便隐于后宫,从此君王不早朝。

  朝堂之上,十六岁的紫衣玉带少年端坐朝首,挥手弹指、浅言细语间,生杀予夺毫不手软。雷厉风行的手段,使得他很快在朝堂之上站稳了脚跟。立即整顿朝纲,推行养民之策。

  便,成就了今天的浅忧丞相。

  民间开始有传言。

  “金銮金銮殿,皇上看不见,浅忧丞相朝中坐,百姓安居业。”

  可以说,潇浅忧有今天,全是这个男子一手捧起。

  “你有空就多多陪陪他吧,现在你是他唯一依靠的人了。”

  锦靖云言语间透着淡淡的颓败与凄凉。

  是啊,锦苏只是个孩子,他有何过错?难道就因为长的酷似母亲,就该被自己这个做父亲的冷落了十六年?

  可是,自己终究是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微臣遵命。”潇浅忧说着转身欲走。

  锦靖云蜷起双腿,将头埋进双腿之间,一头发丝倾洒开来,声音迟疑,“你…恨我吗?”

  潇浅忧身躯一震,这个被自己刻意抛开的问题,如今就这样赤裸裸的呈现在自己面前。

  他在心中一遍一遍地问恨他吗?是有恨的吧。

  就是这个男子,害的自己家破人亡,原本该承欢父母膝下,与其他孩子玩乐的童年,成了奢望。

  烈日下扎马步直至晕厥,寒冬腊月光着臂膀在冰天雪地中练剑。

  双手早已被鲜血玷污,他记得,他杀得第一个人,便是自己的师傅,那个带了自己整整十年的老人。

  那一次他整整做了一个月的噩梦。

  “锦苏应该醒了,微臣去看看他。”潇浅忧如同往常一样去逃避这个问题。


第五章:喂粥


  白衣飘动,却因为他轻轻的两个字停住了身形,“谢谢。”

  潇浅忧顿住了脚步转身,那个曾今高高在上君临天下的帝王,此刻竟如小孩一般瑟瑟发抖,啜泣出声。

  突然间觉得这个人,很可悲,自己倾尽所有爱着的人,到死时心心念念的是别人。

  冲冠一怒为红颜,从此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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