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山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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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山军- 第4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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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入国庆庆典的安保了。而正在忙碌的人则是他的手下,他们最后一次用白灰标出不同的区域标志,一些人正在树上和建筑物上悬挂灯笼和彩旗。临街的屋子面朝大街的一面全部粉刷了,当那些彩旗和灯笼挂起来之后,一种从未有过的喜庆便现出来了。有几户性急的百姓已经将分发的国旗悬挂了起来,为了国庆庆典,根据方总理的指示,市府专门订制了六万多面不同规格的国旗,保证各机关,主要街道的住户都有一面。

“其实总统设计的就不错……”邓清华望着最近的一面国旗,因为无风,旗子垂着,遮住了那条威风凛凛的金龙,大概正是这条金龙打动了议员先生们,他们无视满清曾经的龙旗,认为龙是中国人永远的图腾,国旗上怎么能没有巨龙呢?而且,无论是颜色还是样式,跟满清的完全不一样了嘛。龙谦先生讲的好,我们是在继承的基础上开创嘛。

但是,参与了国庆庆典的大卫对自己说,这条龙太威风了,会让世界不安的。

大卫虽然金发碧眼,却已是地道的中国人。至少在蒙山军元老的眼里,他就是中国人。帮助刘晓琦处理完航空事务后便将已然是庞然大物的华美机械扔给了副手,不管不顾地赶回了北京,一直住在龙谦家里,当起了龙府两位公子的英文教师,让无数高官羡慕不已。邓清华知道,大卫是回来参加开国大典的,在他心里,这个新国家也是他的祖国。

怕中国龙苏醒吗?邓清华心里冷笑,这条巨龙已经醒了!北方军区对外蒙及唐努乌梁海的进军震撼了世界,更振奋了国人。用龙谦的话说就是,列强再也别想在海岸线架几尊大炮就可以威胁中国了!国防军将用鲜血和生命捍卫领土的完整!

方声远说的也不错,就是要将开国大典办的隆重热烈。节省是应该的,但开国大典有几次?这是历史啊。

我们都在书写历史,过去是,今后更是。邓清华想。

意识到这一点的人可不只是邓清华一个。

沈子福是第十六师的一名副排级军官,天还未亮,身穿崭新军礼服,左胸佩戴着一级英雄勋章的他已经登上了天安门城楼,静静地等待着大典的开始。沈子福知道,他在见证历史,作为国防军一名最下层的军官,能获得如此荣誉,值了。

在德州之战中,刚参军的沈子福奋勇作战,全班战死只剩了他一人而死战不退,被火线提升为班长,在战役的最后一天身负重伤,在医院里足足住了四个月,右手的四根手指被炮弹片削去,只剩了一根大拇指,不仅如此,一颗子弹打穿了右肺叶,导致他总是咳嗽不止。他拒绝了部队要求他复员,坚决要求留在部队,承诺一定可以完成交给他的任何任务。本来像他这样的重伤员是不能再干部队了,是他的老旅长,如今的十六师高师长亲自发了话,才让他继续留在部队,不过不能在连队当兵了,被调入新成立的十六师联勤处从事后勤工作,不久正式提升为军官,被保送至刚成立的后勤学院学习。对于沈子福,好事还没有完,不禁在去年获得一级英雄勋章,让无数士兵羡慕的要死,更大的好事等着他,开国大典要选一批基层官兵前往北京观礼,他幸运地被选中。刚到北京的当晚,龙司令,他们的最高统帅亲赴南苑军营看望军队代表,看到他敬礼的那只残疾的手,不仅庄重地对他还礼,问了陪同的高师长他的情况后,握着他的残手说,“我给你一个特权,以后可以不对上级敬礼了!谁要是问你,就说是我下的命令!”

他激动万分,竟然流了泪。当初他身负重伤痛得整夜睡不着觉也未曾流过一滴泪。

随着天光的放亮,附身在胸墙的沈子福看清了东西向大街上整齐排列成一个个方阵的军队,他之前服役的那个团的代表也在其中。一样的军服,一样的个头,让他辨别不清哪个方阵才是自己的老部队。

周围有不少跟他一样的残疾军人,有的缺了一条腿,有的缺了一只胳膊,还有两个是坐着特制的轮椅被卫戍区士兵抬上城楼的。那些精干的卫兵眼神里有的是尊重,绝无歧视。只有军人才理解军人,用高师长的话说,你不要顾忌自己的残疾,那是你最耀眼的勋章。

今天会再次见到最高统帅。军队不喜欢称呼总统,更愿意叫司令或者总司令,司令是那些跟随他已久的将军们的对他的称呼,而下级官兵习惯于称呼总司令。他看到了抬着照相机上来的军队记者,他们在选择更好的位置以记录这不寻常的一天。假如能将自己照上可就太美了,让父母弟妹在军报上看到自己跟总司令在一起该多好?沈子福胡思乱想着,看到一队队的百姓开始入场,占据了城楼对面的广场,军人们在指挥着他们,有白发苍苍的老者,更多的是兴高采烈的年轻人,估计是北京的大学生们,他们每个人都握着一面小旗,胡乱挥舞着,大声欢笑着。

沈子福看到了人群里有一个叫李卫国的北京大二年级的学生。他的名字是刚改的,在参加了庆祝国防军出兵外蒙的大游行后,他改了自己的名字,向学校递交了退学申请,要求参加伟大的国防军。他的要求被拒绝,老师说,新中国马上就诞生了,国家更需要像你这样的学子,念书也是为了国家,和那些为国征战的军人一样光荣。现在,李卫国正贪婪地注视着守卫在国旗旗杆下的四个卫兵,觉得他们的军服实在是漂亮极了!参军的念头再次升起,如果有一天自己也穿上灰色的军礼服该有多神气!

他的父亲是清华留美学堂的教师,去年冬正式加入了科民盟,还是科民盟清华委员会的正式成员。父亲对他改名字的举动完全赞同,却狠狠批评了他参军的要求。如今清华学堂已正式改名为国立清华大学,他的父亲也参加了今天的开国大典,就在左面的人群中,他几次去寻找父亲的身影却没有找到。据说北京大学,原先的京师大学堂将要迁入清华西面与清华为邻了,那样他回家就近了。这些是小事,他现在顾不上想,今天他最想看到的是总统,那个一手推翻满清缔造共和的伟人。最为可惜的是总统去清华视察并对师生发表讲话的那天他恰巧因病请假了,未能目睹总统的风采,而聆听了总统演讲的父亲却激动万分,对他说,你没有聆听总统演讲台可惜了,总统为我们描绘了一幅无比伟大的远景,我相信,他会让国家大变样的!论对教育的认识,对科学民主的认识,跟总统比起来我简直是太肤浅了!

李卫国的母亲出身名门,识文断字,甚至可以写出不错的古体诗。母亲对他父亲说,出兵平定叛乱固然好,但因此掀起的热潮却将年轻人都引入军队了!在任何时候,穷兵黩武都是恶政!总统出身军人,对国家未必是福。

父亲不赞成母亲的观点。总统虽是军人出身,但他重视文教,增设学校,强力推行义务教育,据说省长的薪水都低于大学教授,这是何等的胸襟,何等的眼光?岂是一般的武夫所为?你看看,有多少华侨回来了?光是清华一家,就聘了不下二十个洋教授。这么搞下去,国家的复兴就在眼前啊。

李卫国最大的愿望就是亲眼见到总统。今天他的位子不错,基本在最前排,就在军乐队方阵的侧后,或许可以实现这个愿望。

阎锡山是跟在一帮文官后面登上城楼的,他掏出怀表看了下时间。现在是九点一刻钟,距开国大典开始的时间还有四十五分钟。

城楼的东侧基本是文官队伍。他大部分都不认识,对于一个年方二十七岁的青年标统,他自然不认识共和国权力中枢的大人物们。倒是已出任总统办公厅主任的欧阳中主动跟他寒暄了几句,还将他介绍给外交部长唐绍仪和兵工总署连树鹏署长。听说他将要主政山西,唐部长笑着说,山西可是总统的故乡,你这个总统亲自选拔的省长可要好好干,至少干一个模范省出来!

而连署长则盯着他看了好久,说,总统很重视太原的军工建设,预定要将一批重要的军工厂设在太原,回头我们好好聊聊。

对于这些大人物,阎锡山只能唯唯。

怎么也想不到总统竟然会将山西省交给自己!想来如同做梦一般。在国会分组会上认识总统后,他被总统叫到了海晏堂吃了顿便餐,席间,总统详细问了他的履历,丝毫不在意他在日本加入同盟会的经历,对他说,你不要干军队了!如果干政务,你觉得可以胜任什么职务?当时他真的舍不得离开军队,他毕业于日本士官学校,打定主意要在军队干一辈子。但是,总统或许不喜欢同盟会出身的人把持军权吧,于是他说,假如总统信任我,给我一个县,我保证治理好,做到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总统哈哈大笑,“百川老弟!第一,你的志向有点低了。一个县长还不值得我关注。第二,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只是一个传说,从来也没有真正做到过。不绕圈子了,我准备让你当山西省长,敢不敢干?”

省长就是巡抚啊。阎锡山登时呆了。许久才说,“总统不是开玩笑吧?”说完又后悔,这句话太不敬了。

“不是开玩笑。是真的。百川啊,你是山西人,我也是山西人。都希望我们的故乡富起来,山西有条件富起来,也必须富起来。省长就是你了,你好好想一想如何施政,在开国大典后返回山西之前,跟我报告下你的施政纲领,不要怕说错,怎么想的就怎么说。”

当晚,阎锡山彻夜未眠,一连写了几份信,其中一份是给父亲的,他在内心发誓,假如总统真的用自己治理山西,一定要搞出一个模范省出来!随后,他接到办公厅通知,28号那天上天安门城楼观礼,但不要穿军装了。

现在,欧阳主任亲口证实了总统绝非开玩笑,所以,他在心情激荡之下,竟然没有对外交部长和兵工总署署长说出一句完整的话。等唐、连二人离开,阎锡山独自站在角落里,如果我当了省长,就跟那二位是一个级别了!他看过政务局报国会的官职级别表,省长跟部长是平级。自己竟然能跟他们平级?唐绍仪虽不是蒙山旧将,但其资历根本不是自己可比的,而连署长却是总统的铁杆亲信之一,跟随总统南征北战十几年了。自己竟然可以一跃与这些大人物平起平坐?阎锡山恍然间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胡思乱想间,猛然看见一帮人顺着阶梯走上来,为首的正是身材高大的龙谦。阎锡山急忙立正敬礼,却想起自己今日未穿军服,很是尴尬,好在龙谦并未在意,对他点点头,在一群你的簇拥下朝前走去。

正文 第九节 国庆日(二)

阎锡山没敢主动跟过去,他手搭着扶手朝广场望去,看到正南偏东的学生方阵里似乎有些骚动,但马上平息了。他的目光落在两辆从西面开来的黑色敞篷汽车上,汽车钻进了城门洞不见了。阎锡山还是第一次见这种没有顶子的汽车,却不知是干什么用。

李立国此时却处于惊愕与兴奋中。刚才,就在距离他不远处,两名便装大汉突然抓捕了一个学生方阵中的男子,那个男子已经不算年轻了,显然不是学生,更不是老师,却穿了一件与大多数教师式样相同的大褂,不知何时混入了北京大学的队伍中。两个便衣男子突然拧住了那人,不等那个男子叫喊,便装男子伸手在其下巴处搞了一下,那个人只是荷荷着说不出话了。然后那人被两个大汉左右一夹,迅速离开了广场。

“是刺客吗?”他身边的畅德君问,然后又自答,“一定是满清余孽!”

“好了,没事了,请同学们安静。”一个便装男子对有些扰动的学生们说,“请安静,遵守秩序。总统马上要亲手升起第一面国旗了。”

“总统要来了……我要看到总统了……”张远哲从惊愕中清醒过来,又陷入激动中。

“安静,安静,”外文系的于教授大声叫道。

《中华报》记者张远哲却没有看到广场突然发生的一幕。沾了身份的光,占据了一个相当好的位置,得以近距离观察新中国权力架构。他的身后左右都是记者们,大约有五六十人,其中有十几个洋记者。

张远哲上了城楼后再次得到提醒,今天总统不接受记者的采访,请不要打扰总统的活动。对于其他人,包括方总理在内,在仪式结束后可以随意采访。

为什么总统不接受采访?张远哲百思不得其解。

他不需要照相,那件事另有其人,他只负责天安门城楼开国大典的文字报道,自龙谦出现在城楼,张远哲的目光就一直追随着总统。他发现在今天这个异常特殊的日子,总统却舍弃军服穿了一身样式特别的灰色便装,不同于洋人所穿的西服,更不同于国人中意的长袍短褂,而是一种从未见过的式样。

东面是大群的文官,西面是军服齐整的军人们,完全符合文东武西的传统格局。张远哲注意到龙谦上得城楼,随意跟众人打着招呼,对于高官的问候则很随意地答礼,但对于普通议员和伤残军人则很隆重地回礼,并且与他们交谈着,在一个坐了轮椅失去双腿的年轻军人面前,总统甚至蹲在他身边跟他说了好一阵话。张远哲很想走过去听清楚他们说什么,但一道临时拉起黄色绸带隔断了他们,记者们不得越过那条线。

被戏称为“大内总管”的办公厅主任欧阳中紧跟在总统身后,不时去看腕上的手表。张远哲摸出怀表去看,时间已是九点四十五分,东面的部长们和西面的军区司令官们开始整队,分别在总理方声远和国防部长王明远的带领下分别从东西走下城楼,而龙谦也结束了与几名军人的谈话,带着他那位姓康的卫士长跟在文官队伍身后走下了城楼。张远哲飞快地跑到北面胸墙望下去,见大员们排成了两行队列,而总统则站在队列的前面,正跟方总理说着什么。很快,总统转过身,身影消失在城门洞里。而两列文武紧紧跟在后面。

李卫国看到了从天安门走过来的那群人,走过金水桥,沿途的礼兵纷纷立正敬礼。他的目光盯住了为首的身材高大的男子,他就是总统!凭着直觉,李卫国判定此人便是龙谦!在这个时候,没有人可以走在他前面的!李卫国没有注意总统的穿着,而是盯着总统越来越清晰的面容,他的眼睛,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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