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知音少,洒泪还,断弦残曲与谁听?”
老者这时脸上露出了惊愕之色,望向荀粲的目光也变得无比钦佩,他在心中喃喃道:“这少年居然是上品琴师,真是令人难以置信!”他之所以不让别人碰他的琴,是觉得这少年不配而已,但此时听这一曲,只觉得自己技不如人,然后羞惭万分……
而原本认为荀粲的琴技只是入门而已的小夭彻底被折服了,这琴技已入上品,但他才多少岁啊!小夭龇着兔牙,望着荀粲那潇洒抚琴的模样,觉得自己真的是错的太离谱了,姐姐大人的眼力果然不凡,这什么酒剑仙的真正身份到底是谁呢?
张星彩从琴中感受到了一种杀伐之气,她本不爱听琴,更喜欢舞刀弄枪,但她的身份却使她不能像关银屏那般自由,不过荀粲的这首曲子却让她感觉有些热血沸腾,能影响情绪的曲子,应当是很不错吧。
唯有诸葛芸脸上露出了失望之色,她只觉得这荀粲“琴中王者”的称号果然是别人捧出来的,上品琴技虽然已经能当得大师称号,但是在见多识广的诸葛芸看来,也仅仅如此而已……不过这首《长河吟》倒是父亲常常念叨在嘴边的琴曲,这样的杀伐琴音的特点应该能让父亲感兴趣的吧……
诸葛芸自然不知道荀粲非常敷衍的弹了一曲,而他选取这一首《长河吟》也是有深意的。
诸葛芸在荀粲的眼中,只是一个跳板而已,担当琴师也不仅仅是为了钱,荀粲的真正目标,便是蜀汉丞相——诸葛亮。
第二百七十三章 不归路
钟秀原本想马不停蹄的赶到西蜀,以得到荀粲的消息,却没想到因为一个碍事的家伙耽误了她的行程,这人便是位于公子榜第七的卫泓。
钟秀虽然长得只是清秀可人,但不知为何,她的身边总会围绕着各种各样的极品美男,比如说荀家兄弟,再比如说眼前的卫家公子。
卫泓坐在马车上,在车窗边用手撑着自己的脑袋,然后对车外仗剑骑马的钟秀喋喋不休道:“钟女郎,你说奉倩在蜀地到底过得好不好啊,为什么那魔教中人要将奉倩劫去呢,奉倩平时为人十分温和纯良,潇洒不凡,脾气真的很好啊,我说……咳咳……”
钟秀额上暴起了青筋,恨不得一剑宰了这个啰嗦的伪娘,这家伙明明身体都那么娇弱了,还硬要做远行这样劳累的事情,而且张口闭口就是奉倩怎么怎么样,那无限娇媚的脸上一直带着忧虑之色,好似不见荀粲一面,就要咽气一般。
卫泓一边说话,一边伴随着剧烈的咳嗽声,让钟秀觉得这家伙真的疯了,这样的身体明明就应该待在家中静养,不过当她想到那日这卫泓同荀顗的对话时,便有些理解这卫泓对荀粲的执着了。
卫泓去拜访荀顗的时,是在荀顗与钟秀二人从韦婧那儿得到荀粲的消息之后,那时钟秀已经准备动身去西蜀,就在那时,从颍川书院追随某人来到洛阳的卫泓,直接以卫家嫡系、公子榜第七的身份拜访了荀家当代家主——荀顗。
荀顗见到卫泓时,产生的第一印象就是——西施再生,尤其是这卫泓捂着胸口皱着眉头咳嗽时,那种病弱的美感让荀顗都觉得所谓的美女在这卫泓面前,都黯然失色,古有东施效颦令人耻笑,但若是卫泓效颦的话,他那惊心动魄的美丽,真的男女通杀。
卫泓那张娇媚入骨的脸颊看起来十分苍白,但肌肤却无比细腻白皙,话说多了,便会止不住咳嗽,但他却最喜欢说话。
而荀顗的美丽,却是和卫泓不同的,虽然同为一种阴柔之美,但荀顗给人的感觉明显就是一种强大、高贵,凛然不可侵犯,虽然荀顗的脸上总挂着完美的微笑,但那样的笑,给人的感觉便像九幽之中魔鬼的微笑一般。荀顗就像是没有欲望的神诋,高高在上,拒绝所有人的靠近,除了他的弟弟。
然后身为荀顗正妻的钟秀,便看到了这两大美男的一场惊天对弈,虽然最终还是荀顗赢了,但是钟秀却看到了荀顗抹额头的动作,她对围棋只是略懂皮毛,但是她却从荀顗的抹额头的动作中,看出了这卫泓棋艺的高超,不愧是公子榜第七的存在。
若说荀顗在琴、书、画上都没什么太大的天赋的话,但在棋之一道上,绝对可以称得上大家,作为一个事事都喜欢算计的深沉谋士来说,从对弈之中便可看出对方的谋略是什么风格,比如说贾诩,下棋最为狠毒,专以屠杀大龙、打击对方为乐,比如司马懿,下棋深谋远虑,往往在一步步沉稳的落子中,将别人绞杀于无形……荀顗从小便在荀攸的调教下成长,然后又师从贾诩,常常学习司马懿,可以想象,当荀顗成了集荀攸、贾诩、司马懿三人谋略精髓的谋士时,他该多么可怕。
善谋者多善棋,或许在现代不那么适用,但在这个时代却是被人认为是理所当然的,卫泓在棋道上有这样的实力,便说明这人并不像他的表面上看起来那般病弱。
这一盘棋,让荀顗重新认识了这个貌如西施的玉人,两人之前相谈甚欢,然后话题便自然而然牵扯到了荀粲身上,火药味便浓了起来……
“实话告诉你吧,舍弟便是被蜀汉中的一个江湖组织劫去了,不过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请放心吧。”
“什么?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你这个亲哥哥也太过失责了,咳咳……身居高位却让劫掠人质这样的事情在眼皮底下发生,让奉倩在那蜀汉贫瘠之地,该怎么生活,肯定十分窘迫,咳咳……”
“少说点话吧,你太小看舍弟了,我已经决定让人去探查一番,以我对舍弟的了解,窘迫只是暂时的,到时候他就成了蜀中名士了。”
“我也要去!咳咳……”
“你的身体撑得住吗,我觉得你还是好好在家中静养吧。”
“人活着不就应该追随本心吗?朝闻道,夕死可矣,我既已经明确我心,自然会毫不犹豫的追随,哪怕如那飞蛾扑火!”
最终卫泓同钟秀一起踏上了去蜀汉的道路,但卫泓自己心里却清楚,这就是一条不归路,这样的远行,会将他那病弱的身体完全拖垮,但他却一点也不后悔,与其苟延残喘的活着,不如为了自己的本心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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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四章 医仙
盛夏时节未过,天气依旧炎热无比,诸葛芸却在相府中的亭间看书,只见她慵懒的躺在被杨树遮蔽着的古亭之中,这里清风习习,空气清新,却是她平日里极其喜欢的安宁读书之处。
这个时候的诸葛芸,更加不在乎自己的穿着打扮了,那飘逸的长发直接披散在青草地上,身上穿着一袭白色纱衣,包裹住了她那无比匀称的身躯,那两只如同白玉一般的脚丫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中,展现着那诱人的风情。
诸葛芸的手中拿着一本《黄帝内经》的《灵枢》部分,上面讲述着各种医学理论,诸葛芸虽然好道,但对于养生之道却颇有研究,谁都不知道,她在医学上的造诣已经达到了神鬼莫测的地步,每个人都有自己最擅长的东西,而诸葛芸所擅长的,就是医道。
医神华佗早在建安十三年便已离世,而医圣张仲景自三年前驾鹤西去之后,身份神秘的医仙成了真正的医学第一人,而这医仙,便是诸葛芸。
或许这世上唯一能同诸葛芸比拼医术的人,只有如今的公子榜眼江哲了,他的医术,便是学自医圣张仲景。
不过诸葛芸的医术,却完全是自学的,而她有个癖好,只救濒临死亡的人,而一般的小病小伤之类完全不救,全部交给她的那些圣教中的弟子,拯救将死之人的行为能让她感受到一种逆天的感觉,她很享受这样的感觉,而她的医术对建立圣教有很大的作用,就好比昔日太平道张角等三兄弟用符水治病救人,收拢人心一样。
诸葛芸在救人之时,完全可以漠视一个人的生命,这让她能够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救治一个人,抱着反正救不好也是死的念头,却出人意料的救下许多必死之人,当然,死在她手上的人更多,她的医术,完全是用死人堆起来的……
当关银屏出现在诸葛芸的身边时,心情很差的她一把抽出诸葛芸手中的《黄帝内经》,然后看到里面的内容时,顿时扔开,医书上总是有些羞人的插图,而房中术也是很重要的养生手段之一。
关银屏十分不满道:“芸姐姐,你怎么可以这样做?”
诸葛芸脸上带着温柔宠溺的神色,她悠哉悠哉的将《黄帝内经》捡了起来,然后仰头喝了一口美酒,那雪白的脖颈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而透过那若隐若现的纱衣,似乎看到那竹笋状的酥胸,大小完全可以让男人一只手纳入,给男人最极致的触感,可惜至今没有一个男人可以触碰到她这对完美的玉/乳。
诸葛芸依旧躺在那儿,将脑袋整在书上,淡淡道:“我家小屏屏有了男人就不要姐姐啦?那荀粲要当琴师可是自己的选择,又不是我逼他的。对哦,小屏屏明明把人家掳来了,却不告诉我这个教主,到底是何居心?”
关银屏也轻轻坐了下来,用双手抱住了自己的双腿,丹凤眼微微眯了起来,依旧用不满的语气说道:“芸姐姐不是早就猜出了他的身份了吗,在这蜀地,有什么消息可以瞒过芸姐姐的耳目?”
诸葛芸依旧用温和的语气说道:“小屏屏,你到底是怎么啦,语气这么不满,我也没对那荀粲做什么吧?”
关银屏望着诸葛芸那一派闲适淡然的模样,有说不尽的优雅风度,她那内心的自卑感又忍不住涌了上来,但表现出来的,却是极端的自傲,她冷冷道:“我就是不想让小倩当那里的琴师,以他的琴技,肯定会很快就扬名了,他已经厌倦了那种浮华的生活,为什么还要让他再次陷入?”
诸葛芸眉头不经意的蹙了蹙,今天的关银屏让她觉得十分不舒服,她甚至可以感受到关银屏对于荀粲的那种极端的占有欲,诸葛芸的心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念头,凭什么这关银屏可以独占荀粲呢?
不过诸葛芸脸上却一直带着一抹温暖的微笑,她淡淡道:“小倩?对哦,那荀粲是字奉倩的,叫起来倒是挺亲密嘛,只是,你怎么会认为他厌倦了浮华的生活呢?你所说的这些,都是你自己认为的而已。况且,荀粲这人虽然看起来平易近人,骨子却是高傲无比的,他怎么会甘于生活在一个女人的庇护之下?自始至终,都是你一厢情愿而已。”
关银屏听了诸葛芸的话,只是紧紧的握着拳头,傲然道:“才不是我一厢情愿呢,他曾豁出性命救我,还因此失去了记忆,怎么会是一厢情愿,我看芸姐姐才是对小倩有什么心思吧,我觉得芸姐姐让高高在上的公子榜首当你那什么醉月清风楼的琴师,就是对小倩的侮辱,我不想芸姐姐这样做!”
诸葛芸被那句“芸姐姐才是对小倩有什么心思吧”弄得心头一跳,仿佛某个秘密被揭露了一样,但她脸色依旧不变,只是淡笑道:“怎么可能,我怎么说也是阅男无数,区区公子榜首而已,都是那些肤浅的女郎们喜欢追捧的,小屏屏,你说荀粲为了你而失忆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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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五章 玩物
“原来是这样啊……”听了关银屏那略带柔和下来的话语,诸葛芸慵懒的伸了个懒腰,然后坐了起来,“也就是说那荀粲一次英雄救美就把你的心给俘获了?”
关银屏看着诸葛芸那种漫不经心的样子,就觉得来气,她觉得自己珍视的东西被这个闺中密友给轻视了,“没有什么俘获不俘获,他既然救了我,我自然要回报他,况且之前我误会了他许多,心里很愧疚。”关银屏幽幽的说道。
“你误会他什么了?”
“我以为是他算计了父亲,却没想到他也只是那荀家六郎的棋子而已。”
诸葛芸听到了关银屏的话,忽然想到了什么,一下子站了起来,然后下意识摸着自己的下巴,她喃喃道:“不对,按照时间来算的话,当时他应该在南楚当那个‘竹隐’先生,而关伯父的兵败也恰好在那个时候,也就是说,这本来就是荀粲一手策划的!醒醒吧,少女,那荀粲豁出性命救你只是为了偿还心中的愧疚而已。”
关银屏的脸上露出了惊愕之色,她本来就是个容易轻信别人的女孩,这样的女孩往往天真的可爱,她的脸上全是不信之色:“可是那位舒妙前辈告诉我……”
还未等关银屏说完,诸葛芸直接用机械一般冷漠的声音打断道:“也只有你这个傻孩子听那妖女的话,她应该对这荀粲有些好感吧,全把你的仇恨引到那荀家六郎身上了,荆襄樊之战我可是仔细研究过的,就算荀粲只是听从了荀顗的摆布,也改变不了他左右南楚方面战局的事实,也就是说,他算得上杀害关伯父的间接凶手。”
关银屏嘴巴张了张,脸上露出了纠结痛苦之色,她将头埋在双腿之间,久久不语,她低声哽咽道:“可是、可是我就是喜欢他,没什么理由,就算也没救我的行为……这样的我,是不是对不起父亲大人?”
诸葛芸看到关银屏这个样子,心中却没有任何的触动,这样纯粹的喜欢,也只有关银屏这样十六七岁的青涩苹果喜欢幻想的东西吧,这可真是人世间纯洁美好的感情呢,抛弃一切因素,仅仅喜欢一个人,这就是爱情吗?空中楼阁而已。
诸葛芸并没有安慰关银屏,她觉得关银屏与荀粲没什么好结果,或者说,她也不希望看到关银屏与荀粲有什么结果。
关银屏沉默了一会,然后抬起头,脸上露出了坚毅之色,“既然他已经失去了过去的记忆,那我便当他没有做过那件事又如何……芸姐姐,我希望你不要玩弄现在的小倩,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步步算计的他了,而是真正的好人,若不是因为一路上帮助了许多难民,他会沦落到替你当琴师的地步?”关银屏的话语中带着警告的语气,因为她知道,这位芸姐姐最爱在精神上玩弄各种各样优秀的美男子。
诸葛芸的脑中回想起荀粲那没有一丝心机的样子,对于关银屏的失忆说法,倒是信了八分,要不然荀粲给人的感觉不会那样单纯善良,人总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