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些,居然能看穿随云的伏兵之计,看来这蜀军之中也有高人啊,难道是诸葛孔明?”
陆逊思虑片刻,脑中灵光一闪,忽然低呼道:“只可能是他了,却没想到他的琴技也达到了那样的境界,江随云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荀奉倩啊!荀粲,真乃麒麟之才也,他怎么会帮蜀国呢?”
陆逊心头疑惑不已,但却也没有因此乱了方寸,而是继续往西追击,前离夔关不远,陆逊在马上看见前面临山傍江,一阵杀气,冲天而起;遂勒马回顾众将道:“前面必有埋伏,三军不可轻进。”
即倒退十余里,于地势空阔处,排成阵势,以御敌军;即差哨马前去探视。回报并无军屯在此,陆逊不信,下马登高望之,杀气复起。陆逊再令人仔细探视,哨马回报,前面并无一人一骑。
陆逊见日将西沉,杀气越加,心中犹豫,令心腹人再往探看。回报江边止有乱石**十堆,并无人马。陆逊大疑,令寻土人问之。须臾,有数人到。逊问曰:“何人将乱石作堆?如何乱石堆中有杀气冲起?”
土人曰:“此处地名鱼腹浦。诸葛亮入川之时,驱兵到此,取石排成阵势于沙滩之上。自此常常有气如云,从内而起。”
陆逊听罢,上马引数十骑来看石阵,立马于山坡之上,但见四面八方,皆有门有户。陆逊笑道:“此乃惑人之术耳,有何益焉!”
遂引数骑下山坡来,直入石阵观看。部将曰:“日暮矣,请都督早回。”陆逊方欲出阵,忽然狂风大作,一霎时,飞沙走石,遮天盖地。但见怪石嵯峨,槎枒似剑;横沙立土,重叠如山;江声浪涌,有如剑鼓之声。
陆逊大惊道:“吾中诸葛之计也!”
急欲回时,无路可出。正惊疑间,忽然听到一阵令人觉得十分安心的琴音传来,陆逊听到这样的琴音,几乎在瞬间便进入了幻境之中,荀粲却已经出现在陆逊面前,让陆逊惊骇不已,荀粲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幻境之中的荀粲一身白衣,长发随意披散,风姿如仙,他对陆逊淡笑道:“陆家叔父别来无恙否?随云兄前些日子可是又和我好好叙了叙旧呢”
陆逊亦强笑道:“果然随云乃败于奉倩之手,难不成奉倩已在蜀中出仕?”
荀粲摇头道:“没有啊,谁让那江随云总是挑拨我和你们那小周郎的关系,我可不能让这江随云总是欺负我可爱的红颜知己。”
陆逊脸上闪过一阵古怪之色,搞了半天就因为这事?不过这荀粲又如何知道周彻的一举一动的呢,嘛,说不定就是周彻这小妮子向荀粲诉苦,才让荀粲知道的吧,听到江哲在荀粲手中,陆逊心中一松,而荀粲没有在蜀国出仕的消息,也让陆逊心中宽慰。
荀粲此时又道:“我还是先将叔父引出此阵吧。”
陆逊感激道:“多谢奉倩贤侄了,若不是有贤侄,我怕是要困死在此阵了。”
荀粲轻松写意的引着陆逊徐徐而行,径出石阵,并无所碍,送至山坡之上。而随陆逊进阵的武将,还以为陆逊破了此阵,纷纷向这位学究天人的大都督说出赞美之词:
“都督真乃博学之才也,连此等迷阵也能破!”
“吴国有都督在,可保无忧!”
陆逊从琴音的幻境中醒来,听到诸将的赞美,连连摆手,这只能说荀粲博学多才,学究天人而已,他比荀粲,还差了不止一筹。
引他出来的荀粲已经消失无踪了,他下意识抬头,便见荀粲坐在那更高处的山岩上抚琴,背后是一处秀丽的瀑布,溅起的水珠蒸发成雾气,使得荀粲的背景变成了烟雾袅绕的样子,荀粲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真正的谪仙,他向陆逊悠然的挥了挥手,似乎很开心能见到这个在南楚时对他还算照顾的叔父。
陆逊驱马向荀粲那儿行去,并示意诸将别跟过来,陆逊发现自己只能在那儿仰望坐在山涧高处的荀粲,他不由郁闷道:“奉倩为何在此?”
荀粲抚摸着怀中的黑色小猫咪,淡淡道:“自是受人之托,引叔父出来,此阵名为八阵图,名八阵图。反复八门,按遁甲休、生、伤、杜、景、死、惊、开。每日每时,变化无端,可比十万精兵。我在这山岩之上,见叔父从死门而入,料想不识此阵,必为所迷,便用琴音将叔父引出。”
陆逊脸上露出了凝重之色,他询问道:“奉倩学此阵法否?”
荀粲淡淡道:“那是自然,入蜀这些日子,我曾以师礼待诸葛孔明,耐心学习,已深得其真传,不过叔父大可放心,我向来对三国之间的争端不感兴趣,平生所学,仅为自娱自乐,能让我汉族杨威塞外,才是平生志向。”
陆逊脸上露出了然之色,说起来他同为世家子弟,谁当皇帝对他来说也不重要,这吴国中的山越异族早就被屠戮一空了,现在整个吴国已经开始开拓海域,对蜀国与魏国的领土真心没兴趣,这次若不是刘备来挑衅,孙权也不会反击。
陆逊这时疑惑道:“那奉倩为何不去你们魏国的边塞历练一番呢?”
荀粲脸上出现了一丝羞赧,他摸着自己的脑袋,幽幽道:“趁着年轻时多享受享受嘛,比如说来看看这场叔父领导的夷陵之战,就是一种完美的视觉盛宴,而且这世间还有那样多的美人还没有上手,用不着急着去那边塞之地。”
陆逊露出善意的笑容,这位奉倩贤侄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享受,对荀粲来说,追求一切让自己愉悦的东西,便是他的行为准则,比如这次生擒江哲,怕就是一时兴起陆逊这时已经不担心江哲的危险了,大家都是世家子弟,江哲的失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一场游戏输了而已,而那些卑微的士兵们,只是像荀粲、江哲这样位于顶端的人的玩物。
而后陆逊回寨,叹曰:“孔明真卧龙也!吾不能及!”于是下令班师。左右曰:“刘备兵败势穷,困守一城,正好乘势击之;今见石阵而退,何也?”
陆逊道:“吾非惧石阵而退;吾料魏主曹丕,其奸诈与父无异,今知吾追赶蜀兵,必乘虚来袭。吾若深入西川,急难退矣。”
遂令一将断后,陆逊率大军而回。退兵未及二日,三处人来飞报:“魏兵曹仁出濡须,曹休出洞口,荀顗出南郡:三路兵马数十万,星夜至境,未知何意。”
陆逊轻笑道:“不出吾之所料。吾已令兵拒之矣。”
陆逊离去后,天色微微已晚,夏日荀粲所在的山涧处,已经出现了美丽的萤火虫,诸葛芸出现在荀粲的面前时,脸上的神色的显得十分宁静,她望着被萤火虫环绕着的荀粲,不由用一种轻柔的语气说道:“笨蛋,我要你帮我抓一百只萤火虫。”
荀粲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轻轻的抚摸着怀中的猫咪,良久,才幽幽道:“果果,你太天真了,到了现在,你还对我抱有幻想吗?”
夷陵之战后,荀粲便向诸葛芸摊牌了,对他来说,诸葛芸的爱他已经玩腻了,那是一种精神上的玩弄,而他则表现了完美男人的风度,只是他觉得再欺骗下去对他而言没有任何的利益可言,蜀中的圣教已灭。
诸葛芸的脸上顿时变得煞白,她走过去,紧紧的抱住了荀粲,她继续坚持道:“我要你帮我抓一百只萤火虫。”
荀粲的脸上露出无奈之色,他淡淡道:“果果啊,你真的不介意我至始至终都在利用你吗?女人在我眼中的地位都是一样的,唔,我在魏国就有三个宠爱的侍妾,像你这样骄傲的女人,应该无法忍受和别的女人共享一夫吧。”
诸葛芸捂着自己的耳朵,大声道:“我只要你帮我抓一百只萤火虫!”
荀粲起身,用一种温暖的语气说道:“果果,你所喜欢的,全是我的伪装而已,或者说,我所有的表面的优点,和其他女子没什么两样,你说这世上有没有一个女人,能完全接受我所有的缺点呢?”
荀粲的脑中出现了那张迷迷糊糊的俏脸,那个女孩,不知为何,就这样莫名的牵动着他的心。
荀粲替诸葛芸了抓了一百只萤火虫,诸葛芸怔怔的望着美丽的萤火虫中身影,她的脑中闪现着一幕幕与荀粲相处时的场景
她早就知道了,只是不愿意醒来而已,哪怕是虚假的温柔,这便是他那正大光明的阳谋吧,令她即便知道了事实的真相,也不愿醒来的宠溺。
梦醒之后的诸葛芸站在巫山十二峰的神女峰上,手中拿着那尺素……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第三百六十九章 将欲回魏
第六卷 半缘修道半缘君'第三百六十九章 将欲回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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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汉章武元年夏六月,黄气见自秭归十馀里中,广数十丈。后十馀日,陆逊大破刘备军于猇亭,将军冯习、张南等皆没,临陈所斩及投兵降首数万人,刘备奔走,仅以身免。刘备自猇亭还秭归,收合离散兵,遂弃船舫,由步道还鱼复,改鱼复县曰永安。吴遣将军李异、刘阿等踵蹑刘备军,屯驻南山。
秋七月,冀州大蝗,民饥,魏帝曹丕使尚书杜畿持节开仓廪以振之。
八月,蜀大将黄权率众至洛阳降。丕大悦,拜顗为骑都尉(轶比两千石),赐爵关内侯。时人赞曰:(荀顗)清纯体道,忠允立朝,历司外内,茂绩既崇。
同年秋八月,刘备收兵还巫。蜀汉司徒许靖卒。
月夜之中,一轮明月高高悬挂,前些日子还在勾心斗角的两位公子榜上的杰出公子,如今却在云梦泽之中泛舟游玩,这云梦泽本是洞庭湖的古称,洞庭湖南纳湘、资、沅、澧四水汇入,北由东面的岳阳城陵矶注入长江,湖外有湖,湖中有山,渔帆点点,芦叶青青,水天一色,鸥鹭翔飞。春秋四时之景不同,一日之中变化万千。
古人描述的“潇湘八景”中的“洞庭秋月”、“远浦归帆”、“平沙落雁”、“渔村夕照”、“江天暮雪”等,全是洞庭湖中美景的写照。
荀粲依旧穿着宽大的白袍,长发肆意披散,而胸前却袒露出大片的肌肤,显得有一种天然的魅惑力,他仰头喝下那杯碧玉的南楚名酒……绿珠,味道甘甜软绵,比起其余地方的酒,荀粲无疑最爱的就是江南地带温软的美酒,他长舒一口气,无比放松的脸上不由露出了缅怀的神情。
江哲便在荀粲的对面,他的手中拿着一支钓竿,穿着一身青衣,头上一根木簪,依旧显得那般温文尔雅,知书达理,虽然容貌仅仅是中上之姿,比不得荀粲那越长越俊秀的模样,但江哲那种如同青山绿水般的气质,总令人难以忘怀。
此时虽然已经是夏末秋初时节,但天气尚热,荀粲便仰躺在这一叶扁舟之上,望着天空中的那轮明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那只小黑猫则形影不离的安静坐在荀粲的身旁,它似乎成了荀粲唯一的伙伴。
江哲目光微微斜视,向慵懒的躺在那儿的荀粲看去,不由淡淡道:“奉倩老弟,这次能从蜀军中逃回,真是多谢了。”
荀粲晃动着手中的玉杯,望着江哲那清雅的侧颜,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他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说道:“唔,随云兄既然是被我抓的,那我自然也能随意将你放出去。”
江哲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不过在生活中脾气一直很不错的他,也没有因为见到荀粲这副优越感十足的模样就发怒,虽然他败在荀粲的手中,但他若是知道荀粲当时在蜀军之中,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亲自上前线,说到底还是他大意轻敌了,而这个荀粲,可是他一直看不透的人。
“为什么要放了我呢,难道不知道有我在这吴国,你们魏国便很难侵犯?”江哲望着湖中倒映的秋月,用一种疑惑的语气说道。
“我可一点都不希望这繁华的江南之地受到任何战火的破坏,这可是我的第二故乡呐,若不是有陆家叔父和你,如今这云梦泽也会被战火点燃吧,对我而言,无论谁统治都是一样的,只要能让百姓获得幸福的生活,所谓忠君爱国,都是狗屁!”
“原来如此,没想到以儒传家的荀家子弟中,有你这样的异类,不过我也觉得儒家的三纲五常都是狗屁,每个人都是独立而高贵的个体,规则于你我而言,不是用来服从的,而是用来制定的。”
“哈哈哈随云兄说得好,当浮一大白!”荀粲指了指桌上的美酒,面带着慵懒的笑意。
江哲面不改色的喝下一杯,虽然没达到“浮一大白(即喝一大杯)”的程度,不过他同样喜欢江南此地的软绵的美酒。
江哲此时又道:“有酒无词,实为不美,不知公子榜首可否作词一首?”
荀粲却狡黠道:“此间无美人在此,如何有兴致作词?随云兄既邀我来此泛舟赏月,却不为我准备平生最爱之美色,真是不爽呢!”
江哲露出苦笑,他此番邀请荀粲出来,也就是感谢他一番(话说意外败在荀粲手中反而还要感谢他把自己救出来到底是什么情况?这就是传说中的打掉牙齿往肚子里吞?)以及探查一下荀粲到底对吴国的态度是什么,如今看来,荀粲这人倒是意外的对三国之间的争斗很淡漠啊
“奉倩老弟还真是让人头痛呢,上次那位诸葛孔明之女不就是绝色丽人么,你怎么舍得将她放走?”
“随云兄虽然诡计多端,心机深沉,但论起对女人的了解,那是绝对不如我这个将玩弄女人当作爱好的人渣了,完全掌控一个女人,靠骗是绝对不行的,骗得了一时,骗不了一世,所以我只是暂时让她回去好好冷静一下罢了,这叫欲擒故纵。”
“哎,玩弄女人难道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情吗?于我而言,这辈子有唯一的一个妻子厮守一生,有一个温馨的家,就是一件很满足的事情了。”
“我有说很光荣?只是一种取悦自己的兴趣罢了,这样的兴趣注定为人所唾弃,但是我本人很喜欢做,而且,若这世上能找到一个女人,让我去真心去爱,也是一种奢望呢,你说我真的陷入爱情的漩涡,会是怎样的一种状态呢?”
江哲听后默然无语,对一个将玩女人当作吃饭喝水一样事情的风流又下流的公子榜首来说,你能想象的出他痴情的样子?不过话又说回来,若是能将荀粲拉入爱河,这样的女孩真的存在吗?
“好吧,对于你那爱好,我也没资格说什么,你既然有这个资本这样做,那就是对的,弱小和无能才是最大的原罪,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