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的火焰。蓝色鸢尾依旧耀眼绽放,每一季,总会找到适合自己盛开的时光,深深地羁绊,从不间断。这样给人无限遐想,却又是淡漠不语,隐逸清香。“王,猫泽大人求见。”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亘古不变。“光,”“呵呵,馨,乖乖的等着我就好。”
给馨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那一刻,似乎晃了馨的眼睛,不然,为什么馨的眼睛迷迷蒙蒙,模模糊糊,婆娑的像是浓雾的湖泊?“嗯,我相信你。”
相信,相信你爱我如同我爱你。相信你不愿离开我就如同我不想离开你。相信双生的你我注定的一生一世。
屋外灿烂的阳光穿过光刺入馨的眼,光的背影就留在这一片耀眼中。“猫泽大人是有什么事吗?”“王,下官知道王治国有方。自亲政以来,国泰民安。民风崇尚仁义。如今有贡生作奸犯科,大逆不道,引起民愤,不重治不足以安民心……”“猫泽大人所言极是,即以派丞相去查此案。难道猫泽大人信不过丞相?”“自然不是,只是,臣……”“老夫正在彻查此事,猫泽大人又何须多言呢?”“丞相1“王。”
丞相匆忙赶到,说完向王鞠一礼。侧目猫泽,眼神竟是少有的厌恶。“不知丞相大人查的如何了呢?”“此事幕后必有大势力支持,前几日前去查看发现当日缉拿的捕快大多调离。而当日的重要证人藤冈春绯也不明下落。有所牵连的都故作而言他,甚是可疑。猫泽大人有何感想呢?”“王,臣有一证人。”“哦,那带上来埃”
光本来耀眼的脸突然间有些泛白,坐在王座上的身形却并没有动。
一名卫士被带上来,紧紧张张,只顾低头行礼。“小的参见王。”“嗯,猫泽大人说你是证人,可证何事啊?”“回陛下,当日是小的把那犯人押解进宫的。却见王……”“住口。”
光明帝突然斥责,让那侍卫吓了一跳,再不敢言。“王,听说那人与王面貌无差,几可以假乱真。这位侍卫还听到王叫到‘馨’,莫非他就是馨殿下?”“住嘴。”
座上的光明帝脸色再变,终于动容。“王,何必如此激动。这几日,宫中盛传王宠幸美人,却无人相见。王还未立后,不知是哪位王孙贵族的千金,有此殊荣?”
用的是极缓的语调,说出的却是割人的利剑。丞相怒目而视,却见那人脸上一片云淡风轻,全然不放在心上。“猫泽,你怎敢如此对王说话,简直是以下犯上。”“呵呵,丞相大人何必说的这么难听。自古忠言逆耳利于行埃”“什么忠言,”
对着跪着不敢多言的侍卫说道,“还不退下。”
那侍卫早就被这场面吓到,听到此言,立马起身行礼退了出去。“丞相大人这么急切,难道是想掩饰什么。馨殿下乃流放之身,先王的诏书还在。丞相是想违诏吗?”“放肆,猫泽,这只是你的无端猜测,怎可诬赖丞相。”“诬赖?王,如果,朝中大臣知道此事,恐怕丞相不仅官位不保,身家性命也攸关吧。”“呵呵,看来猫泽大人已经胜券在握了。”
光明帝冷冷一笑,突然让刚刚占上风的猫泽觉得背后一凉。转瞬就又释怀,哼,他们没有藤冈春绯的作证,又能怎样。旧族望门对于打压颇有怨言,如此契机,定是站在我这边的。光明帝,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当年你父王都没能做什么,何况你?
馨一个人在屋内,坐立不安。不是看见母后自尽的恐惧,也不是被父王带走的悲伤。幼时的记忆似乎被这几日暖阳般的重聚冲散。究竟是什么在自己的内心搅拌自己也说不清楚。年幼的我们只能接受被迫分离的命运,这一次你不是抓住我了吗?
只是几日,已经完全陷入光的世界里,一点一点沉溺,沦陷。已经完全枝叶纠缠了,如果撕扯,把我的心留下吧。就算是血肉模糊,也想要留在你身边。既然我什么都不能给予,那么请让我留下什么吧。
馨不懂宫廷的诡辩,他单纯的以为这一切只是针对自己,他想要保护光。
大殿上洋洋自得的猫泽,直视着光明帝,似乎期待着他还能有什么作为。“王,把那贡生带上来,不是一切就明了了吗?”“王。”
丞相想要阻止猫泽,却发现自己手中握着的牌并不多。一时显得不知所措。“丞相不必多言,来人,去把馨殿下带来。”
堂下的猫泽和丞相都是一惊,没想到光明帝竟然自己承认了。“哈哈。”
猫泽的笑声邪恶而恶心。颇具玩味的看着丞相和光明帝。怎样?你们常陆院只要做个傀儡就好了,天下要我们猫泽家掌管。
内侍们根本就不知道所谓的‘馨殿下’是谁,遥想可能是藏起来的美人?就匆匆往内殿赶,迎面看着走来的人,一个趔趄,连忙跪在地上,“王。”
大气都不敢出,心想王刚刚还在殿上,这怎么就跟自己走对面了呢?
馨也是一头雾水,看着瑟瑟的内侍,都不知如何是好。“那个,我,光,不是,王在哪里。”“啊?”“带我去见王。”
不再于内侍纠缠,也不想和他多做解释。“是,是。”
不知这人是谁,内侍心里一阵寒。馨殿下?老天呐,真真的以假乱真。心里不住猜想,脚步却不敢停留,领着那人匆匆向前殿走去。
猫泽看见馨进门的那一刻,笑的心花怒放。多年的夙愿如今终于成真了,除去了馨殿下,架空光明帝,哈哈,梦想成真自是人生大喜。
丞相想到馨的出现,不知光明帝是何意,不敢多言,心里却早已做好准备,既然王舍不得的,那就有自己完成吧。如果自己的力量终究只能保一个的话,只能舍弃馨殿下了。这样想来,突然不敢去看馨的眼睛。那样卑略的想法,用在透明般纯洁,丝毫不懂得尔虞我诈的馨殿下身上,这样的自己有何面目去面对馨殿下和王。许大人曾为了馨殿下落得满门抄斩,而自己。暮年之躯,再不及往日雄心壮志,却偏偏悲秋之感寥落,图奈唏嘘不已。
馨看到丞相和那人站在堂中,想他必是猫泽家的后人,只懂钻营取巧,脸上更是得意之色,越发的担心光的安危。“光。”“这位猫泽大人对于日前许大人被害的案子尤为上心,所以请你来听个究竟。”
光明帝依然镇定自若,丝毫不见慌乱。对着馨微微一笑,示意他不必担心。
猫泽此时也是胸有成竹,对于光明帝现在还做垂死挣扎完全不放在心上。“呵呵,王,既然如此。那臣只有陈述事实了。”“馨殿下乃流放之身,许大人本应被处斩,却隐居于市。更图谋不轨。两人谋划不和,馨殿下怒下杀手,不及逃命便被人几时抓获。罪上加罪,应重惩。”
馨这下完全明白了猫泽的用心,既担心光不知所措,有思虑春绯的安危,踌躇不知所以。“哦?可是怎么有人不是这么说的呢?”
光明帝鄙夷的看着猫泽,对于的咄咄逼近没有怒气,反而转笑,让人摸不着头脑。“王。”
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藤冈春绯。见她气韵顺畅,行动自如,馨稍稍放心。春绯也对他点头示好。两人都会心一笑。
猫泽极是镇静,对于春绯的出现完全不在计划之中。又是咬牙切齿,却偏偏不能表现出来,从高峰跌落谷底,心虚的发慌。“王。当日景与我一同参加科举考试,完全没有作案时间。而且,他根本不是什么馨殿下,大家都知道他是许家的景少爷而已。还有就是,他。”
伸手直指猫泽。“一心想要嫁祸景少爷,又将我掳去。居心不良,动摇朝纲,杀人越货,无恶不作,实乃大奸大恶之徒。”“你,”
猫泽被惊得说不出话来,刚才的嚣张不见踪影。左思右想不得□之术,只是盼望手下能赶来皇宫接应他。
光明帝此时已是胜券在握,对上馨探寻的目光,仿佛安人心的眼神,流露出浓浓的感情。
猫泽不甘心如此失败,还要继续抵抗。后悔自己为了要挟光明帝竟没有将馨的消息透于文武大臣,此时丞相在此,更不容他造次。早已失了风度,说话也颤颤巍危“王怎能单凭一人之言就下定论。”“那猫泽大人是想听更多的证言了?”
猫泽一怔,终于知道自己多说无意。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自己没能想到光明帝竟有如此心思小瞧了他,当下悔恨也是无用。一不做二不休,想要拼个鱼死网破,抽出匕首向春绯刺去。站在右侧的丞相和馨惧是一惊,不知如何是好。“咣当”
一声,匕首落地。猫泽也狼狈的趴在地上。
定睛一看只是少年模样的人,冲着大家给了个灿烂的微笑。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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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都是一片惊异,只有光明帝悠闲自若,对于刚刚发生的一切好像都在他的预料中一样。该是这样的吧。不仅仅是作为王的觉悟,更多的是想保护馨,想要和他在一起的决心。那些父亲没能完成的事情,就让它在自己手里终结,那些曾经历过的分离,就让它永远成为过去。
“小光,哈,我们来得及时吧。”
那少年,对着光明帝扬了扬脸,丝毫没有讳忌,而且还称‘小光’。
春绯心下茫然。不清楚来得人是谁,却天然的觉得他是个很好相与的人,给人亲切的感觉,而且,又那么可爱。‘可爱’?光是想一想,就要脸红的样子。
“谢谢你们赶来了,光邦。”
明明只有光邦一个人,哪来的你们?
却是人影未到声先到。
“哎,静夜不是说好不容易来一次,要好好玩玩的吗?怎么又说要回去呢?”
……
“静夜,你不能这样啊,说好的事情怎么不算了呢。”
……
“我说静夜,静夜啊……静夜……”
……
看着走在前边的金色发色的人频频回头,眼看就要撞在门梆上了,还不自知。依然说个不停,‘静夜,静夜’的没完没了。被身后的人伸手揽住了腰。
“哎。”
脸上不自然的起了红晕。
“要撞到门框了。”
“哦,哦。那还不是因为静夜不理我?”
“走吧,光等着我们呢。不是好久没见馨了吗?”
说时迟那时快,金色发色的人急急就冲了进去。直冲着馨而去,抓住他的手,
“哇,光,馨呢?”
“咳,”
光明帝在殿上轻轻咳嗽下。
叫静夜的那人也跟着进了殿,很无奈的看着金发那人,把他拽开。
“傻子也知道,殿上的是光,这就是馨。”
“啊,我太激动了,呵呵。”
说完给了馨一个大熊抱。
“馨,我很想你哦。”
馨一时没反应过来,看到那人的行径,再难也知道了来得是谁。
“环,别来无恙啊。”
“哇,还是小馨好啊。好想你呢。”
看着他的一系列行为,就连春绯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人的脱线。心里纳闷这人是谁啊?而他身后的那个静夜却笼罩在黑色的华袍下,周身散发着阴冷的气质,两个人也太不搭了吧?
“环,好了。把馨放开啦。”
那种墨色般的黑夜终于像是走到了尽头,天边微弱的晨光,撕扯着天幕,好像只是一个落下抬起的弧度,大片的光就冲破阻碍,让人眩晕的睁不开眼。这就是黎明吧,刚刚的黑暗和阴冷,一切不可未知的彷徨与无助,都在洒下的第一束光中终结。鸟瞰这世间种种,因为这夺目的光彩而熠熠生辉。原来,那束光一直都在,在你最需要的时候,透过层层阻碍,千山万水而来。
这一刻的馨,才真正的感到安心。不必担心幸福是稍纵即逝的,不必担心分离是在所难免的,不必担心光和春绯的安危,不必担心这一切的过错时由于自己所造成的。
“光和馨要好好感谢我哦,可是我大力气把春绯救出来,还大老远的赶来支援你们的。”
“呵呵,殿下真不害臊。花大力气把春绯救出来的是静夜和光邦吧?你是顺道来玩的吧。”
“哈哈。”
说着大家都笑了起来。
多久了呢?小时候,两国刚刚交邦,那是年幼的环殿下曾经作为唯一的继承人来过一次,以示友好。那个时候,环殿下带着静夜来,把本不合群的光、馨、静夜、包括光邦和崇融合在一起,好像一家人一样。把彼此从自己的里带出来,重新感觉的有他人的温暖。光和馨也渐渐走出了只有两个人的世界。而静夜也不像刚见面那时的冰冷而不能靠近。
就像又回到了小时候一样呢。等到我们终于长大,等到我们终于要面对风雨,这样的一份感情一直都在。不必说出口的,悄无声息却又真实存在的感情。从天启朝出了事,环和静夜带着光邦回国,而馨也不知所终,就只剩下了光和崇留在这里。真的,很久了。
然而就像是酿造的酒一样,风尘的时间越久它就越是香醇。那些美好的记忆,此刻打开,突然滚滚而来,接踵而至,明明都过了孩童的年龄,可是大家还是很没形象的笑的东倒西歪。
“环,你不要再喝啦。”
“哎,静夜不要管我嘛,每天都管着我,什么都管,跟丈夫妻子一样。”
话一出口,就感到一股凛冽的寒光射了过来。吓的环一哆嗦,酒洒了大半。
其他人看着他们俩个闹别扭的样子又好笑又不敢笑,谁愿意承受静夜那冰冷的目光啊。只能在心里默念可怜的殿下。
“小环,不要再喝喽。”
“嗯,也是。今天你们这么远来很辛苦,不如早点休息吧。”
没有人能在静夜的冷气场下继续喝酒,索性光就让大家散了吧。看到环默默的跟在静夜的背后出门,大家才松了口气。心里感叹,看来殿下今天晚上又没好日子过了。
不知怎的,馨今天似乎格外的放纵自己,喝了很多酒。老友重聚难免高兴吧。
“喂,馨,你没事吧。”
“嗯,没事。我,很高兴哦。光。”
“我知道。那也不用喝这么多吧?”
“光。”
本来光扶着摇摇晃晃的馨走路就挺难的,这下好了,馨整个人挂在了光身上,动也不动。
“馨啊,好好走了,快到了。”
“光。”
说着竟然开始掉起眼泪。还不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