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楼忱连声道:“怎么会只有‘不是很好’,你到底哪里不舒服,要不要紧!”
秦徊阳看着楼忱好生焦急,他的眼睛慢慢柔和下来,秦徊阳趁着楼忱没有注意,偷偷将手搭上了楼忱搭在他身侧的手。秦徊阳柔声道:“真的没事,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
秦徊阳说得技巧,一时半刻死不了怎么可能还没事?果然,楼忱听过之后更是着急。不用秦徊阳多做暗示,无自觉地反手就握住了秦徊阳的手:“我不会看伤,不过我带了很多伤药,你试
试!”说着,楼忱一下子将自己储物袋之中的药尽数倒出,那动作,真可以说是急得不得了。他
将药推到秦徊阳眼前,说:“你看看,哪些得用!”
秦徊阳看了看,从中拿出几瓶给自己服下。吃完后,他还是不忍心继续逗下去,于是做出一副药很有用的样子说:“我吃过药,调养一下应该就没事了吧。”
楼忱还想再说什么,此时听到耳边传来重重的咳嗽声。楼忱一愣,扭头看着林开元问:“你怎么了?”
明明语气一样焦急,林开元却隐约听出了其中说不上来的差别。他心中有些怪怪的,但是现在没有多想,他说:“小忱,你别霸占着秦徊阳啊,我懂一些医术,要不然你让开让我看看?”
林开元本事好心提议,但是他莫名觉得自己说完这句话之后,周围的温度骤降,冷的他不禁打了个哆嗦。
林开元觉得这墓穴果然怪事特别多,心想着一定要快速离开这里。然后林开元继续作死地说:“对了,那里有一扇门,上面写着只能你进去,你要不要去看看?”
楼忱顺口说:“陆沉又不认识我,这墓穴之中怎么可能会有只能我进去的门……”说着楼忱未说出口的话便哽在喉中,因为这墓穴之中真的出现了一扇只有他能进入的门,就在林开元所指的方向,上面写着‘楼忱请进’。楼忱看着这四个字又奇怪又好笑,他笑这一扇门居然还会识人,奇的是不知为何,他觉得这门后有什么在吸引着他。
楼忱一时愣在原地,半晌,他才扭头不确定地问:“这是什么情况?”
林开元挠了挠头说:“我也不知道,刚才我们掉进这个房间之后,这扇门就出现了。之前你关心秦徊阳的时候我去试过,本来这门上是没有字的,但是我伸手推过之后,这门上就浮现出了这四个字。后来我又试了很多办法但是这扇门就是打不开。我想着这门既然已经明明白白写了开启条件,小忱你要不要就试一下?”
楼忱正想回答,却感到手上一阵大力,他回头看着秦徊阳,却见他一脸不赞同。秦徊阳道:“楼忱,这门有古怪,你不要去。”
楼忱摇头:“秦徊阳,我有一种预感,这门后会有我所需要的。”
秦徊阳依然不放手,他眼中是慢慢的不赞同。
楼忱见着,一时气弱,正打算放弃,林开元在这时接口:“徊阳,这屋里只有那一扇门,如果小忱不去试一试,我们很可能被困在这里了。”林开元虽然也知道门内可能有古怪,但是他想着他们和安染清的一月之约也剩下没几天时间了,要是不能尽快找到传承从墓穴之中脱出,恐怕袁缘就要性命不保了!想到这里林开元焦急万分,他不住劝道:“徊阳,你的伤也要尽快出墓穴找人医治,我们不能被困在这里。让小忱去开门,然后我们和他一起进去就是了。”
秦徊阳不想楼忱去冒险,但是林开元说得也有道理,秦徊阳想着,手上力道就松了一些,他踉跄站起身,说:“我陪你去。”
楼忱本不想勉强他,但是看秦徊阳一副没有商量的样子他还是妥协了。楼忱小心地扶着秦徊阳走到门前,他看着那扇门犹豫一瞬,终于还是伸出手碰上了门把。就那一瞬,秦徊阳觉得眼前的楼忱一阵扭曲,秦徊阳惊慌失措,他只来得及伸出手,但是楼忱就那么一瞬间直接在秦徊阳面前消失了。
刚刚交握的手上还停留着楼忱的温度,但是那个人消失的无影无踪,秦徊阳愣愣地伸出手,张开五指,看着自己的掌心,他不禁想到:难道,无论握得多紧,我都不能抓牢他吗?
林开元见楼忱消失,大惊失色,他急声问:“徊阳,这是怎么了?!”林开元的心中焦躁不安,他惟恐由于自己的判断失误使得楼忱命丧黄泉。
秦徊阳突然暴起,他用力攻击那扇门,但是门却纹丝未动。秦徊阳的剧烈举动使得他身上在药物作用下有些愈合现象的伤口再度崩开,鲜血浸没旧血痕,一时间他的宝衣斑驳不堪。
林开元看得心惊肉跳,他连忙扑上去阻止秦徊阳的暴走。林开元拉住秦徊阳,顾不上被秦徊阳误伤的危险急声说道:“秦徊阳你冷静一点,你这样是没有用的,我们还是想一想办法吧。别乱来!”
出乎林开元意料。秦徊阳没有对他怒吼,而是很快冷静下来。秦徊阳扭头看着林开元,林开元从他眼中看出了寒意。林开元忍不住松开手。
秦徊阳冷冷地看着他说:“找到开门的方法,林开元。”不然我不会让你好过。
林开元读出了秦徊阳的隐藏寒意,他心中有些不舒服,但是一想到是自己的激进和大意将楼忱陷入了一个凶险难测的地方,那点对秦徊阳态度的不满也就消散了。他点头道:“交给我吧。”
秦徊阳不再多看林开元一眼,他径直走到楼忱留下的那堆药的地方坐下。秦徊阳随手抓起几瓶药看也不看的吞下,开始疗伤,他深知自己在机关方面帮不上林开元什么忙,反而可能会使他分心降低效率,所以对于秦徊阳来说,目前最重要的是养好自己的伤,等见到楼忱的时候能帮上他的忙。
于是两个人就看似和谐,实际上互不干涉地开始‘各司其职’。
另一边,楼忱进了房间,里面并不像门外两人所想的那样危机四伏。反而,楼忱在里面看见了一个老熟人。
梦魇兽抬眼看着他说:“从那里面出来了?”
楼忱点头。
梦魇兽怜爱地看了自己身下的蛋,一人一兽之间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
楼忱心下着急,他估摸着留在原地的两个人怕是都急疯了,于是楼忱就想开口和梦魇兽说,如果舍不得自己的孩子,就放他出去吧,这样耗着也不是一回事。
楼忱还没来得及将所想说出口,就见梦魇兽尾巴一甩,将蛋丢了过来。楼忱慌忙抱住梦魇兽蛋,心中腹诽,这是不是你的孩子啊,这么摔也不怕将小梦魇兽摔出来。
梦魇兽看着楼忱的脸色就猜到他想什么,梦魇兽冷哼一声,楼忱立刻噤声不敢说话。梦魇兽见状也不再说什么。楼忱眼见又冷场了,就像问一问自己是不是能走了。此时梦魇兽却开口:“你想知道为什么我选中你吗?”
楼忱想说不想知道,但是看着梦魇兽一副‘你要是说你不想知道’我就不放你走的模样,楼忱把话咽了下去,他扯着嗓子垂头丧气地说:“请前辈解惑。”一边祈祷外面两只千万别把墓穴拆了啊!
梦魇兽还算满意楼忱的识相,于是它也不遮遮掩掩,他开口将万年前的事情娓娓道来。
第77章 与正文无关慎买
钭斐番外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时的钭斐还是一个善良的男孩子。
钭斐永远忘不了和自己的妻子第一次见面的事情。
那是灰暗却明媚的一天,草原外的沼泽地似乎不比寻常,当钭斐想要按照平常一般抱起自己的契约兽风狼走进沼泽的时候;风狼避开了钭斐的双手。低头咬住钭斐的裤脚往外扯;不让他接近沼泽。钭斐不明所以;弯□轻轻摸着风狼的头;问道:“怎么了?”
风狼咬住钭斐裤脚的嘴发出含糊的呜呜声,丝毫没有放开他的意思。钭斐明白沼泽地里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他虽然好奇心重;却也不是那般不知轻重的男孩子。他留恋地看了一眼沼泽地;心里哀嚎着;自己今天白出来了!不仅一无所获;回去还要挨母亲一顿骂。虽是这么想,他还是决定顺从风狼离开这里。决定换个地方玩耍。
才走了两步,钭斐胜于常人的耳力让他听到了细碎的□□。已经不能算是求救。出声者早已绝望,只是求生本能和某种执着使他发出毫无意义的低鸣声;就像是濒死的野兽在死前发出对生命最后的留恋与渴望的呜咽。
钭斐徒劳的走了两步,可是这种呜咽像是最牢固的锁链紧紧地束缚着他这个人,每走一步都如同负重千钧般压得他喘不过气,使他寸步难行。
最后他终于停下了脚步。
风狼不解地看着他,重新咬住他的裤脚同时使劲拉扯,想让钭斐离开这个是非之地。钭斐遥望着自家的方向,天人交战许久,依旧迈不开下一个回家的脚步。他看着已经依旧努力拽着他向前的风狼,听到耳畔越来越低的声音,最后决定回头。
他一把抱起风狼,太过用力,使自己的裤脚彻底报废。风狼松开嘴里的布料,它轻轻咬了咬环着它的手臂表达着自己的不满,就低下头安分的缩在钭斐的怀里,似乎在无奈的叹气。
钭斐绕着沼泽地走了一会儿。终于看见了声音的主人,一个快要被沼泽吞没只余胸部以上还露在外面的人。那是一个头发被雨水打湿散乱地遮住脸颊的女人。女子头上顶着一个男孩子,他看向自己的右肩专心努力的让男孩的脚踩在自己的肩上,让他脱离沼泽。即便他每移动男孩一次就会使他陷入沼泽一分,他也不放弃向上托起男孩。钭斐看不清他的容貌,只看到他的动作专注又轻柔。女子没看见头上的男孩紧咬住嘴唇瞪大眼睛注视着他,泪水一滴滴滑落隐没在女子混着泥土和杂草的头发里。
女子像是察觉到有人在注视着他,他惊喜的转过头,然而眼中的希翼在看到来人不过是一个与自己肩上男孩同龄的女孩时迅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裸的恨意!恨着看似无法将他们拖出泥沼的钭斐,更恨给人希望有令人失望的苍天。他却不知道喜欢作弄人的天意布置事情总是带着出乎常理的戏剧性。
男孩看一眼钭斐又将目光移回身下女子的身上。钭斐那一瞬看到的眼眸,眸子里清澈平和。只见那男孩轻轻摸了摸后者的头。女子不再瞪视钭斐他再次扭头偏执地重复将男孩拖上肩的动作,口中继续毫无意识毫无意义的呼救声。
钭斐回忆着男孩的那一眼,他心中突然涌起一阵冲动,他不希望那么纯澈的眼睛消失在这一篇肮脏的沼泽地里,他放下怀中的风狼,默默回想自己母亲传授给他可以行走在沼泽地的心法。
在他动起来之前他想起上一次他抱着风狼穿过沼泽被母亲撞见一顿怒骂,那是母亲至今为止发的最大一次火,好几天没理会他。他知道母亲只是怕他负重太大,最后被沼泽吞没。怪他做事不经过大脑。而今天他又要抱着一个男孩过沼泽,钭斐不确定的计算着,男孩应该会比风狼轻吧。
即便如此,钭斐依旧抱着就算被臭骂一顿也要救人的心里,踏上了沼泽地。
一步,又一步。钭斐在沼泽上行走的身姿渐渐吸引了前方女人和男孩的注意力。女子看着钭斐,就像是看着救世主般,眼神虔诚又炙热。他用乞求的眼神催促着钭斐靠近,而男孩只是看着他,就像是在路上看着一个擦肩而过的路人。
当走进他们时,钭斐第一反应并不是伸出手结果男孩,而是看到他们身后不远处同样陷进沼泽因为不动不挣扎,还有大半个身子在沼泽之外的蒙面男人——之前他被女人和男孩挡住了。
是一起的吗?钭斐心想。很快他否决了这个推断,因为在他渐渐靠近女人和孩子时男人眼中的疯狂迅速代替之前的平静。钭斐不禁产生了一个念头,那个男人想看着他们死!
女子注意到钭斐在看那个男人,他开始疯狂地尖叫!数个小时前所看见的所经历的杀宴加上深陷沼泽无法脱困的经历使他精神早已崩溃,他像是忘记怎么说话似的,只是一味的尖叫。男孩和钭斐在这魔音下齐齐捂住了耳朵。
许久,女子才学会重新运用自己的声带说话,他沙哑地说:“救救,救救我的孩子!”孩子这个音他发的格外清晰响亮。
钭斐想要接过男孩才发现,男孩与他差不多高。他再次为自己不经大脑的营救计划感到羞愧,他该怎么抱起一个和他差不多高的男孩子啊!他想转身离开沼泽回去找一些可以用的上的东西,此时女子伸出一只手紧紧拽住他的衣摆,他差点摔倒。钭斐回头,只见女子坚决的拽住他,嘴里一遍一遍执拗的嘶喊着:“救救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这句话早已突破生死成为了他的本能。
钭斐耐心的解释:“我是去找木板托住他,我会救他的。”女子不管不顾只是重复着这句话救救他的孩子。
钭斐深知僵持下去并不是办法,他如今只能把衣摆撕碎才能脱身。钭斐哀悼了他多灾多难的衣服,手下毫不留情地将它撕开,在女子反应过来前快步离得几步远。女子不管不顾冲上前,可这个动作只会让他越陷越深,他再次开始尖叫。
钭斐快步离开沼泽,跑回家去,他的母亲还没回来,钭斐知道若是跑过去找母亲说不定会来不及,他只好放弃寻求母亲帮助的方法。而母女两离开人群独居此处,一时间钭斐也找不到人来帮忙,只好在家中找到一块木板和几根绳子向沼泽奔去。
当回到沼泽地时,女子仅剩头和肩膀双臂露在外面。钭斐悲伤自责,怕是在他走后女子又在试图向岸边走,才会变成这个样子吧。此时,女子正努力的举起男孩。他看到“抛弃”他们的钭斐去而复返,他怨毒地盯着他。
钭斐顶着巨大的压力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做了一个简易的木筏后再次向他们进发。
回到女子身边,他向女子伸出手,示意将男孩放到这个木排上。女子迟疑了一下,小心翼翼地移动僵硬的双臂将男孩移向木排。男孩紧紧地抱住女子的头手里抓着他的头发,低声一遍一遍地叫着:“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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