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唐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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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唐春- 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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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尖尖的嗓音,听着心里就寒碜,而且……

突然间,正在得意间的黄公公身体一个激灵,打了一个颤,很快,就有一股屎躁之味传来,那黄公公面色一紧,连忙吼道:“停车,停车,咱家要回自己的车。”

说完,有点不好意思看着刘远。

等黄公公走后,刘远连忙把马车的窗帘子全部推开,让新鲜的空气进来,把马车里的尿躁之气散去。

像黄公公这种阉人,割了那“子孙根”,平时小便都不能自主,只能用厚布放在哪里以作吸尿之用,所以经常有一股尿躁之味,为了掩饰这股味道,他们都会佩戴香囊,把自己弄得香喷喷的,所以说,并不是所有的太监都是喜欢把自己当成女人,也算是难言之忍。

未来老丈人英明,刘远心里暗暗赞叹道:明明是要自己和多和黄公公交流,还是准备了两辆马车,一人一辆,现在想想,幸好啊,要是天天和这样的一个阉人在一起,光是那股味道就受不了,要是他再在自己面前换那布的话……

姜还是老的辣啊。

第205章 扬州刘远?

长安是西安的古称,从西周到唐代先后有十三个王朝及政权建都于长安,总计建都时间1077年,中国历史上建都时间最早,历时最长,朝代最多的古都,是中国历史上影响力最大都城,唐代的长安,也是史上第一座拥有百万人口的城市。

皇上的特使,威名赫赫,马车所经之处,前有驿站的驿使开路,前后有士兵护卫,无论是官员还是百姓,都要站在一边让路,所以一路畅通无阻,经过七天七夜的日夜兼程,终于,心中那个繁荣如烟的长安越来越近。

“呜呜……”

这天刚刚亮,睡在马车里休息的刘远,突然被一阵奇怪的声音吵醒,醒来仔细一听,原来是随同护卫的御林军士发出的兴奋之色,刘远心中一个激灵,猛地拉开车窗一起,终于,一座高大、雄伟的城墙远远地出现在刘远的眼帘之内,在金黄色朝霞的笼罩下,显得那么夺目、那么神圣……

难怪随行的御林军士那么兴奋,原来终于快要回到长安,他们不用再日夜奔波,可以交差,可以回家,不用再风餐露宿,日夜提心吊胆。

刘远也有点激动,看着那高大的城墙,心里暗暗呼唤道:梦里的长安,我,来了。

此刻,长安城的大兴城(皇宫)之内,勤政爱民的当今天子李二,正在和大臣们进行朝议。

大唐分为十道三百六十个州,人口几千万,再加上边境情势严峻,各行各业百废待兴,虽说虽为一国之君,但唐太宗李世民却非常严于律己,每天天还不亮,就在宫女的梳洗下沐浴更衣上朝,与身边的重臣们商议各种大事要事,一道道奏报从全国各地飞报而至。待李二审批后,又以一份份施政命令向四面八方发布。

长安,就是大唐的心腹重地,也是大唐的经济、文化、行政中心。

坐在高高在上龙椅之上,看着朝堂里一个个低着头。谦逊有礼的各位朝臣。李二心里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满足感、优越感,与其说他勤政爱民,还不如说他眷恋这份至高无上的权力,为了这份权力。甚至背上杀兄戮弟的千古骂名,八年,快八年了,李二对这份至高无上的权力还没有一点点的厌倦。

“诸位爱卿还有何事启奏?”李二坐龙位之上,一脸笑意地问着。

他这句话的意思是。如果没事,那今天的朝议,就到此为止,散朝,各归各家。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都摇摇头,天还没亮就议政,一个多时辰过去。有什么重要的,都已经议完,也没什么好说的,要是没什么事,还不如早早退朝。上朝只是其中一件事,一会还要回自己的岗位工作呢,像什么从早议到晚,那是出现非常重大的事件。意见相持不下,这才有可能很晚都退不了朝。

再说这李二小气。要是上朝晚了,虽说中午还管饭,不过那饭是在走廊里吃,有点粗陋,吃得也不自在。

“皇上,老臣有事启奏。”就当所有人都以为今天顺顺利利结束朝议之时,站在前列走出一个文臣,拿着朝笏,恭恭敬敬地向李二请示道。

眼看就能顺利退朝,在场的诸位都不用站得这么累了,突然又跑出一个人说有事要奏,这不是招人怨恨吗?特别是那些年迈的老臣,心中更是不悦,可是众人看了一眼那上奏之人,很快又眼观鼻,鼻观心,静下心来,谁也不敢稍在怨语。

“高仆射,不知你有何事启奏?”饶是李二看清此人,也得客气对待。

很简单,这上奏之人,是高士廉。

高士廉,他的出身非常尊贵,是北齐清河王高岳之孙,高劢之子,他出身于官宦之家,其妹为隋右骁卫将军长孙晟之妻,生一子一女,子为长孙无忌,女为长孙氏。妹夫长孙晟病故后,高士廉将妹、外甥全接到自己家中抚养,恩情甚厚。高士廉看到李渊次子李世民才能出众,便将外甥女长孙氏许配给了他,就是后来的长孙皇后,除此之外,在玄武门之变中,他也参与了谋划,非常爱到器重。

差不多可以称是李二的“岳父”,尊贵的长孙皇后、位极人臣的长孙无忌,看到他也是恭恭敬敬地唤一声“舅父大人”,再加上他的儿子、女婿也位列高官,所以说,他的地位很特殊。

高士廉并没有持宠生娇,依然恭恭敬敬地说:“回皇上,也不是什么正事,而是老臣发现一件有趣之事,所以临时起意,想禀告给皇上。”

“高仆射请直言。”李二还是笑着说。

“老臣上次省友,途径扬州之时,在途中买到一本很有趣的书籍,请皇上品阅?”高士廉从怀里拿出一本书,恭恭敬敬地双手平举。

“哦,有此事?来人,快快呈上。”李二一下子来了兴趣,能让这位德高望的高仆射说有趣的书,那肯定有趣。

闻言给一边的太监使了一个眼色,很快,高士廉手里那本书就用金盘托着,送到李二的面前。

诗经?

李二满心期待是什么书,没想到一看到那封面就呆了一下,虽说有封面有点精美,不过书名却太熟悉不过了,正是四书五经里的《诗经》,不夸张地说,最多借看三次,自己都可以把整本都背出来,不客气地说,这可以说是幼儿识文断字,启蒙的书了,这可有什么特别的?

不过看高士廉的样子,也不像是在开玩笑,李二犹豫了一下,就把那书一翻,没想到一翻之下,眼前一亮,一下子来了精神,堂下朝臣看到,只见李二收了刚才兴致勃勃的样子,眉头轻皱,神色也严肃了起来,一页一页的翻着那些书。

堂下不少人面色有点凝重了,朝堂无小事,无论什么东西,一旦操作得当,那就是手里一件利器。这高士廉怎么送了一本书上去,李二的脸色就变了,会不会是什么攻击政敌的书吧?

以士族为首的,像清河崔氏的户部侍郎崔尚、太原王氏的御史大夫王迁等人,则是面面相觑。暗中打着眼色。以为像高士廉这些保皇派,是不是又借机生事,准备打压士族的力量?

连一旁的长孙无忌,也忍不住朝高士廉望去。心里想的是,舅父大人要干什么,怎么不和自己知会一声的?想和舅父来点眼神交汇,没想到,高士廉交上去后。就眼观鼻,鼻观心,根本就没有注意到。

李二不管堂下的反应,快速把书翻完,然后闭上眼睛,似在思索着什么。

半晌,李二虎目一睁,面带笑容地说:“高仆射,此书确实有趣。”

“皇上圣明。”高士廉行了个礼。又站回自己的行列。

“去,把这书给在场的各位卿家看看,我想听听众人爱卿的意见。”李二大手一挥,让一旁的太监把高士廉献上的书交给在场的大臣看。

“是,皇上。”一旁的太监忙应了一声。托着书,毫不犹豫拿到长孙无忌的面前,让他先行阅读。

长孙无忌终于看清这是什么事了,当他看看封面那两个异常熟悉的字愣了一下。那表情和刚才李二一榜一样,翻开第一页。眉头皱了一下,轻轻的读着:“逗号,句号,顿号,疑问号……”

要是刘远在这里,肯定一眼就认出,这本诗经,正是自己墨韵书斋出的那本,一出来就极具争议的,带着标点符号还有注解的《诗经》,没想到被途经扬州的高士廉带回到这里了。

“房相,你来看一下。”长孙无忌快速看了几页,转手把那本《诗经》递给一旁的房玄龄,让他也跟着看看。

地位显赫的人,翻几下就递一旁的人,而那些品级低的人,则是好几个围起来一起观看,不时发出窃窃私语之音,而高高在上的李二看到,也没有出声训斥,就连平时最重朝纪的魏征,此时对这些事也视而不见,而是若有所思地想着什么。

换作平时,早就出言相斥了。

大约二字二刻钟,那本《诗经》在众文武大臣中传了一遍,然后又回到了李二的御案之上。

“诸位爱卿,不知你们对此书,有何见解?”李二有点郁闷地看了下面的不动如山高士廉一眼,然后开声询问道。

这个老家伙,有什么事就扔给自己,然后自己躲到一边,来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也就是他,李二才忍的,要是别人,说不定就让金执吾把他打出去了。

“启奏皇上,微臣有事要说。”李二的语音刚落,崔尚马上走出站着的行列大声叫道。

“崔爱卿,你有何高见?”李二和颜悦色地问道。

崔尚行了一个礼,拿出一份奏本,大声地说:“仆射大人所说的,也是微臣想上奏的,其实早在三个月前,微臣就收到扬州刺史的汇报,说扬州有一奇人,除了乐善好施,自费印书又以极低的价钱卖给士子外,自创一套有利于攻书教读的工学,叫标点符号,可当攻读诗书之利器,因为不算是公务,就托微臣代他参详,微臣一直犹豫不决,现听到连高仆射也注意到,也就把一早写好的奏本拿出来了。”

几个月前,崔尚就收到自家在扬州做刺史子侄的来信,心中一直犹豫不决,现在看到高士廉拿此事出来说话了,意识到这是最后一个机会,趁机把一早准备好的奏本拿了出来。

要是此事成了,自己子侄也算是教化有功,自己是推荐得力,快要成为自己侄女婿的刘远,也能获益不少;要是有什么不妥,还有高士廉那老不死的做挡箭牌,崔尚这招用得非常巧妙。

等太监拿上来后,李二一边翻着奏书,一边随口说:“说,我大唐扬州境内,还有这样的奇人异士?姓甚名谁?”

“刘远”崔尚马上应道。

什么?扬州刘远?

李二还有朝堂上几个重臣的面色也变了变。

第206章 初见李二

“皇上,微臣以为,这标点符号端的神奇。”

“微臣窃以为,这是攻书教化的一大利器,理应交与六部推广。”

“臣亦附议。”

先是高士廉提出,然后又由崔尚附和,这两人,一个是保皇派的领军人物,另一个,则是天下士族的翘楚,代表着朝堂上的两大股势力,二人出一提议,后面支持他们的门生或同僚马上附和,颇有一呼百应之势。

这也是大唐欣欣向荣的一个缩影,虽说这二派在利益上时有纷争,甚至当朝互相攻击,但是在一些有利于国强民生的措施上,也会相互支持,算得上,有纷争,也有合作,这次派的领头人物意见一致,后面的人自然是很识趣地推波助澜。

“皇上,臣以为,此法甚为不妥。”有人支持,自然也会有人反对,就在朝堂一片歌功颂德声中,有人跳出大声反对。

李二一看,跳出的是一把花白胡子的老头,眉头皱了一下,这个老家伙叫周世石,任礼部侍郎,用长孙无忌的话来说,这老家伙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硬又臭,张口闭口不是圣人之言,就是祖宗遗训,凡事都是认死理,二话不合就说请皇上赐死来要挟,以示他的风骨,李二对他只有两个字,头痛。

说到底,他是前朝礼部官员,像高宗和李二的登基,也是他在主持仪式,算是三朝元老的人物,可见,他对礼法极为精通,像礼仪、祭祀这些,还非得他主持不可,祭天、修祠起庙、纳封嫔妃等,这些都离不开他,偏偏为人太固执,要不然,就是熬资历。别说一个小小的侍郎,估计尚书省都能进了。

“周爱卿,有可不妥?”

周世石大声说道:“皇上,人,要知礼义。才会识廉耻。祖宗之法不能违,圣人之言不能忘,一个小小的凡夫俗子,胆大妄为。把圣人之言视作儿戏;再说用了那些什么符点符号,就少了识文断句之乐趣,而士子们,也不会认识钻研文章,简直就是得不偿失。有辱斯文。”

“皇上,周侍郎所言甚至是。”

“祖宗之法不能违,圣人之言不能忘。”

“都不钻研学问,一味投机取巧,容易走上歪路。”

“那个刘远,妖言惑众,微臣认为,把他捉拿归案。”

周世石一开口,朝堂之上的顽固派纷纷附和。说什么也不同意推行那套“标点符号”,反而把它当成妖魔化,有人还提议把发明之人揖拿,和刚才大加赞扬相比,大相径庭。

御史大夫王迁冷笑道:“好笑,这标点符号只是一套工具。刚才我也看了,不曾加一字,亦末减一言,何来有辱斯文呢?”

“那不是画蛇添足吗?”周世石反驳道。

又一出自七族五姓的官员反驳道:“什么是蛇。又什么是足,在诗经之中。作解的有几个当世之大儒,你说他是足?难不成,你说他们的注解有误,欺世盗名不成。”

……

很快,堂下吵了起来了,那保守派的老顽固人不多,地位也不够尊贵,但是他们对引经据典非常在行,不但认为自己有理,那声量也高,在李二没有刻意控制的情况下,朝堂之上,吵吵闹闹,乱成一片,要不是有金执吾在,估计都要打起来了。

李二看着自己的臣子在吵,刚开始还有乐呵呵的,他深谙御人之道,知道最好的方法,就是在下决定之前找个机会让他争个高下,反正无论如何,最后作裁判的还是自己,而他们争得这么厉害,为的,也是自己的李氏江山。

可是这次吵了很久,还没消停的迹象,有几个大臣还有拉拉扯扯,快要由文斗改成武斗了。

“哎哟,真是头痛,又是那个刘远弄出来的,怎么净是那么多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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