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罢了。”
什么?一个小小的礼部主簿,竟然敢逆自己的意?
柴令武的脸色一下子就黑了,本来就是出来散心的,没想到竟然有人这般落给自己脸面,简直就是打自己的脸。盯着老鸨说:“这位兄台在哪个房间,我去跟他好好吃上几盅,好好聊聊。”
“原来是柴少爷故友啊,他在飘香房呢。”老鸨装作一脸惊讶地说。
她哪里不知这柴令武要找龚主簿的麻烦,只不过自己变不出第二个苏妙儿来陪柴令武,生怕他把怒气发泄在自己身上,只好祸水东引了。要怪,就怪那家伙不识相,都免了他的花销,还打出柴令武的名号。就是不以为动,一个穷酸而已,至于吗?来这青楼是讲金的,他倒好,看样子是要和自己女儿讲心呢。
很傻很天真。
“哼”柴令武冷哼一声,一脸煞气走了出去,而他的贴身随从柴大和柴二也紧紧跟在后面。
飘香房里,苏妙儿有点忧心忡忡劝道:“龚公子,你何必为了奴家得罪柴家少爷,这人你是得罪不起的,小心影响你仕途。”
“不”八砖博士龚胜一脸倔强地说:“别的可以让,可是妙儿绝对不让,你那贪钱的妈妈(老鸨)也只能劝我而已,也不敢用强,这暖春楼又不是柴家开的,怕他作甚,在天子脚下,他还敢胡来不成,再说我也不是好惹的,我恩师还是十八学士呢。”
说完,龚胜突然动情地说:“妙儿,你放心,我在京城有个宅子,还值点银子,家中也有一些薄产,等到我变卖了,再想办法凑点,说什么也要把你给赎出去。”
色字头上一把刀,为了一个青楼女子,龚胜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了。
就在苏妙儿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砰”的一声,那房间的大门突然被人一脚踢开,接着一个衣着华丽的少年带着两个虎背龙腰的私卫破门而入,走在前面的少年,面沉如水,一脸冷漠地说:“想凑银子赎身?准备银子买药吧。”
“柴少卿,你这是什么意思?要抢人不成?”龚胜认出,带头之人,正是柴府的大少爷,平阳公主和柴绍的宝贝儿子,京城恶少柴令武。
“什么意思?”柴令武一手把苏妙儿抢过来,冷冷地说:“给脸不要脸的穷酸,敢和我抢女人,来人,给我打。”
嘴上在说,那手已经在苏妙儿的酥胸处又抓又捏了,一旁的龚胜看到,那文人特有的愤青一下子就爆发出来了,在他眼中,这苏妙儿可是自己的媳妇了,虽说那宅子还没交割,老家的薄产还没变卖,可是在他目标中,那苏妙儿已经是他的贱内一般了。
“无耻,我跟你拼了。”沉浸在爱情中的女是盲目的,而男人也不例外,龚胜眼睛都红了,为了一个青楼女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竟然冲了上去,好像要英雄救美一般。
苏妙儿吓了一跳,连忙叫道:“龚公子,不要……”
话刚说到一半,“澎”的一声,柴大一脚踩在龚胜的胸口,这一脚势大力沉,一脚就把龚胜踢翻在地,那龚胜胸口好像被铁锤打过了一般,痛得半天都喘不过气来,突然喉咙一甜,嘴角己流出了鲜血。
只是一脚,内脏己受到了重创。
“打,给我打,教训这个不识抬举的蠢货。”柴令武怒气未消,继续下令柴大和柴二继续打龚胜。
“砰砰砰!”
“澎!”
“啊……”
柴大柴二得令,开始对龚胜开始殴打了起来,一个是文弱书生,二个是从战场走下来的猛将,根本就没有可比生,只是打了一会,龚胜就遍体鳞伤,室内的家私什物也碎作一地,柴令武饶兴趣地看着,好像暴力和血让感到愉快,吴妙儿看看龚胜,又偷偷瞄了一下柴令武,最后什么也不敢说出来。
至于暖春楼那些护院,一个个都躲得远远的,谁敢趟这场浑水。
“起来,别给我装死。”柴大孔武有力,看到龚用瘫软在地,一手抓住他的头发,硬生生把揪起来,拖到柴令武而前。
柴令武冷笑地说:“好玩不?嘿嘿,就你这一穷酸,也不称一下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想英雄救美?这是美人吗?这是婊子。”
此时龚胜已经被打得如猪头一般了,听到柴令武的冷笑,费力的睁开被打肿的眼睛,那眼内视出愤怨的目光,死不服输地说:“柴令武,你,你别得意,你仗势欺人,我一定要告你,告你。”
“少爷,这是这小子的令牌。”柴二从地上把龚胜掉下来的官牌递给柴令武。
“龚胜?哦,原来是礼部一个小小的主簿,这是七品还是八品?看你样子,比我四品还要嚣张呢。”柴令武说完,突然反手一扬,“啪”的一声脆响,狠狠刮了龚胜一巴,然后抬脚用力一踢,“澎”的一声闷响,一下子把龚胜踢倒在地。
芝麻小官,不足为惧,再说七族五姓中,也没有姓龚的,蝼蚁一只。
“啊”的一声惨叫,龚胜痛得在地上倦了起来,而刚才抓住他头发的柴大,则是“呼”地吹了吹,还拍拍手上的断发,柴令武用脚一踢,他抓不稳,头发都扯下了一大把。
被结结实实打了一记耳光,然后胸口中了一脚,头发还被强行扯下一大把,这种精神和肉体的双重伤害,深深地刺痛了龚胜的心,他蜷在地上,第一次感到自己原以为自豪的官职,在强权面前,竟然如此苍白无力,在这些京城纨绔子弟面前,自己简直就是不值一名。
可是,那灾难还没有完,那柴令武一脚踏在他的脸上,一脸嘲讽地说:“刚才你不是说要告我吗?告啊,你个小小的芝麻官,还敢告我不成?”
“啊……啊……”龚胜喉咙里发出犹如野兽的一般的吼声,那脸被别用脚踩住,对一个文人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自己不过是不肯相让,需要做得这么绝吗?
“柴令武,你最好杀死我,要不然,就是死,我也要告御状,你就等着吧。”龚胜文人的傲气一下子激发出来,不但不求饶,反而越来倔强。
士可杀,不可辱。
他想挣扎,可是哪里是自幼习武柴令武的对手,那头被脚踩住,怎么也挣脱不出。
“哈哈哈,果然是茅坑里的石头,又硬又臭,一会我把你脱光衣服扔到街上,就说你没银子,仗着是官员,白吃白喝还白玩女人,没银子付帐,最后让人把你的衣服都剥下抵债,而本少卿,就是证人,看你到时还有何面目现世。”
“尔敢?”龚胜目眦欲裂,气得整个人都颤抖了。
第489章 忍无可忍
堂堂一个礼部主簿,要是被人脱光衣服扔在大街上,不但名声受损、仕途受阻,估计以后都没脸见人了。
“哈,你以为你是谁?柴大,柴二,把他的衣服剥掉扔出去,对了,到时别忘了嚷二嗓子,向大伙介绍介绍这位无品的主簿大人。”柴令武哈哈一笑,继续吩咐道。
“是,少爷。”
柴二笑嘻嘻地应了一声,走了过来,俯下身子,用力一撕,“咝”的一声,龚胜的外套一下子就撕裂了。
什么脱衣服还债,都是借口,龚胜虽说是礼部主簿,可是职低俸薄,礼部又是清水衙门,没有额外的补贴和收入,偏偏这龚胜又好流连于烟花之地,最近更是迷上苏妙儿,银子都不够花,穿着那身衣裳只有五六成新,值不了几个钱,就是柴大柴二这两个豪奴也比他光鲜多了,哪里看得上这身衣裳,都直接用手去撕了。
龚胜连忙说:“慢,慢。”
“还有什么事?怎么,想求饶?”柴令武松开脚,一脸戏谑地说:“你跪下来,磕三个响头,再唤我大声柴爷爷,我可以考虑放你走。”
龚胜一脸气愤地说:“想得美,龚某的老师陆德明,是十八学士之一,你们还不快把我放开。”
“那又怎么?等你光着身子在街上游几圈,说不定,被武侯抓去,关在疯人塔里,看你老师还认你不?再说了,你老师弟子那么多,说不定都不记你了,哼哼”柴令武说完,又示意柴大和柴二继续。
最近少出来,好像都没人怕自己了,一个小小的礼部主簿,竟然公开跟自己叫板,正想找人立威呢。现在刚好,一个活生生的靶子就在眼前了,柴令武不相信,那陆德明会为了一个不务正业、在青楼与别人争风吃醋的窝囊弟子也头,敢跟自己叫板,什么十八学士,不过是一个男爵而已。自己老子柴绍,那是国公,公爵,柴家拨根毛都压死他。
龚胜这下真绝望了,无论身家、背景、还有是手段,自己都比不上眼前这个柴令武。眼看那柴二的大手一又碰到裤子,身体一个激灵,都想哭出来了。
“慢!”就在龚胜闭上眼睛,准备接受悲惨的命运之时,突然从门响起了一个浑而有力的声音,争开眼睛一看,龚胜愣了一下。很快就认出那次在礼部看到的、跟在长乐公主身边的那人,对了,是镇蕃的功臣,现在扬威军的副将,扬威将军刘远。
“刘将军,快快救我。”那龚胜一看刘远,好像看到自己老子一样,连忙大声叫道。
柴大一脸不爽地说:“滚。这里没你的事,别多管闲事。”
恶主凶奴,一边说,那蒲扇般的大手已伸了过来,准备要叉刘远脖子。
“一边去。”眼看那手就要袭到,荒狼及时出现,用手一荡。一下子把他的手推开。
“柴府的事,你也敢管?真是活腻了。”柴二一看到有人和柴大冲突,马上走了走过,站在柴大的身边。“嗖”的一声,抽出横刀,虎视眈眈看着刘远和荒狼二人。
荒狼出现得很快,那速度、力量还有那种气质,浑向透露着一种危险的气息,这种气息,只有高手才能察觉,柴大和柴二如临大敌,死死盯着刘远和荒狼二人,挡在前面,生怕自己保护少主人受到伤害。
“停!”柴令武看了刘远一眼,瞳孔一缩,然后有点不确定地说:“这位兄台是……”
“扬威将军刘远,这位是柴少卿吧,久仰大名。”刘远笑着介绍着。
那花魁林菲儿还有书寓若兰,出人意料地想投怀送抱,刘远一时都不知怎么应付,眼看那胆大的林菲都主动坐在刘远的腿上了,那情境,可以用活色生香来形容,就在刘远不知怎么办的时候,突然听到隔壁有打斗之声,正好趁机脱身,本想看看热闹就算了,无意中听到有说礼部主簿,一下子来了精神,等确认是礼部那个八砖博士龚胜,心中一动,马上来救人了。
柴令武惊外地说:“哦,你认识我?”
“柴少卿一表人才,是长安的有名的年轻才俊,在长安哪个不知,哪个不晓。”刘远知道他的底细,以他的身份还有背景,在长安那是一霸,一些没权的皇子还没他威风,抱着和气生财的原则,能少一事,也就不多生一事。
再说这也是那龚胜奇葩,和妓女讲心,还和权贵较真,这可是找死的前奏,这家伙,看他才华横溢,为人做事都是挺有分寸,没想到为了一个女人,还是一个妓女,竟然这般无脑,一个微小足道的小主簿,竟敢和皇亲国戚,还是很有势力、很受宠的皇亲国戚抬讧,真是脑抽了。
每个人都有死穴,而这个龚胜的死穴,肯定就是女人,还是这个叫苏妙儿的女人。
柴令武哈哈一笑:“好说,好说,比不上刘将军,文武兼备,征战吐蕃时,战功赫赫,深得皇舅器重,是我大唐的功臣,久仰,久仰。”
这就是他的优势,别人叫皇上,他叫李二却是皇舅,那可是很亲的关系了,光是这一声皇舅,足以让他在长安横着行了。
“哈哈,见笑见笑。”刘远松了一口气,从这柴令武的态度来看,这个家伙还是挺好说话的,并没有其他的纨绔子弟那样飞扬跋扈,不可一世,这样看来,八砖博士这事,估计也可以迎刃而解了。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
寒碜完了,柴令武突然话锋一转,笑着问题:“这个田舍奴不识抬举,敬酒不吃吃罚酒,刘兄,看样子,你想替他出头,不知道,你们是什么关系?”
刘远看了龚胜一眼,那龚胜眼里满是恳求的目光,刚才还是挺硬气的,可是一听到要把他剥光扔到街让,诬陷他白吃吃喝白玩女人,这一招可把他给击溃了。现在也知道“怕”字怎么写了。
“呵呵,有几面之缘,也算是朋友,今儿有些误会,希望柴兄能高抬贵手,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就此揭过,今晚小弟做东,我们好好吃上几杯。”刘远把姿态放得很低,有心捞龚胜走,又不想开罪这个强有权有势的“权二代”。
柴令武看了躲在刘远后面龚胜一眼,淡淡地说:“算你这田舍奴运气不错。交到刘兄这样的好友,既然刘兄都开口,那行,只要刘兄赏脸喝杯酒,今晚这事,就算过了。”
这么好说话?
“看你说的,别说一杯。柴兄开了口,就是十杯也得喝啊。”这事这么容易解决,刘远心情大好,爽快地应道。
“柴二,倒杯酒来,像刘兄这样的大英雄,柴某得亲自向他敬酒,略表敬意。”柴令武淡淡地说道。
刘远连忙笑着说:“不敢当。不敢当,柴兄真是太客气了。”
柴二疑惑地看了柴令武一眼,心里暗暗奇怪,早上少爷还说见面不会让刘远好过,怎么突然称兄道弟起来了?想归想,像他这种深深打上柴府烙印的老忠奴,虽说有点疑惑。但是还是很快倒了一杯酒,交到柴令武手上。
“刘兄,只要喝完这杯酒,今晚的事就当没发生。以后我们也是朋友了。”柴令武拿着那杯走近刘远,一边走一边说。
“一定,一定,柴兄真是深明大义。”刘远一边说,一边伸出双手,准备接那杯酒。
那杯酒快要递到刘远手里时,柴令武的嘴角露出一丝难以觉察的冷笑,把酒杯又缩了回来,自言自语地说:“你看看我,差点忘记了。”
说完,在众目睽睽之下,昂起头,“咳……吐”,张嘴就吐出一口痰进酒杯,这才把酒杯重新递到刘远面前,一脸嘲讽地说:“现在好了,吃吧,吃完这杯酒,就按你所说的,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蜀王李愔,自己最好的朋友兼知己,就是因为一个小小的婢女,最后被刘过逼出长安,发配荒凉之地,害得自己没了玩伴,感到生活都无趣多了,对刘远自然恨之入骨,有心替好友报一箭之仇,现在教训一个小人物,没想到他最后挺身而出,正好撞中自己的枪口,从一开始就在玩弄刘远的感情。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