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远一脸正色地说:“微臣想跟皇人借个人。”
“哦,你要借哪个?”李二一边吃着点心,一边淡淡地问道,可能是饿了,说话时,头也不抬。
“荆一。”
“荆一?”李二猛地抬头,一脸惊讶地说:“咦,没想到你也听到这个名字,你要借荆一干什么?”
“杀人。”刘远小心地说:“微臣上次不是跟皇上要死囚吗?就想请他给我麾下的扬威军现场讲解一下人体的构造和身体各处的弱点,传授一些杀人的技巧。现在扬威军中,有不少还是新军,还没有见过血呢。”
说完,刘远就把自己的打算说跟李二说了一遍。
李二眼前一亮,做皇帝前,他也是极为出色的将领。练兵的行家里手,一听就知可行性极高,心中对刘远训练的成果加为期待,闻言点点头说:“你的想法不错,听说你大量裁军,朕还真有点替你担心。现在看来,是朕多虑了。”
刘远谦虚地说:“程老将军是军中名将,经验丰富,微臣怕不是程将军的对手。”
“好了,这种话就不要说了,混世魔王这练法,完全没有理解朕的意思。朕要的是一支奇军,他这样练出来,那是练铁军,好了,不说也罢,你既然知道荆一此人,也知在魏王身边,直接找他借人即可,为何舍近求远,跑来找朕要人呢?”李二好奇地问道。
“微臣本想去找魏王借人。不过听说魏王对微臣有些误会,为了避免更多的误会,所以只有找皇上要人了。”
一旁的长孙皇后忍不住说道:“刘卿家,你和魏王有误会,有什么误会?”
李二和长孙的皇后对文武双全、玉树临时风、有侠义之气的李泰颇为喜爱。一听到有关魏王李泰的消息,忍不住询问道。
“没,只是一些小事,微臣在清河成亲,太子殿下亲临,魏王误以为微臣怠慢于他,心中有点不大高兴吧,呵呵,其实是小事,微臣万万没想到太子竟会亲临,也就没给魏王派上请柬。”刘远轻描淡写地说。
长孙皇后微微松了一口气,点点头说:“这就好,只是一点小误会,说明白就好了。”
李二的眼中精光一闪,笑着说刘远说:“承乾是朕派去的,此事朕自会和魏王说,刘远,你平日与太子和魏王也有往来,以你之见,他们兄弟二人品性如何?”
刘远愣了一下,没想到李二会问这样的问题,稍稍思索了一下便回道:“太子稳重大气、魏王风流多才,两人皆是玉树临风的翩翩少年郎,都是人中龙凤。”
哪个父母不喜欢别人赞自己的儿女?刘远一说,李二和长孙皇后脸上都有笑意,虽说知道刘远有恭维的成份,仍是听起来还是很开心。
“那你觉得那个更好相与?”李二继续问道。
“这个……”刘远犹豫了一下,然后摇摇头说:“微臣一直忙于公事,和太子还有魏王甚少有交集,也不敢妄下结论,不过微臣倒觉得皇上和蔼可亲又虚心听谏,甚至当面直谏也毫不介意,很多人都说皇上是明君贤君,微臣也是这般认为。”
李二的意思,好像是在询问刘远是站在哪个队列,是支持太子还是支持魏王?而刘远的态度,也可以看作是清河崔氏的态度,刘远最怕就是这种站队,刚才跟李二说误会,找李二要人,其实就有和太子李承乾和魏王李泰划清界限的意思,现在这样问,刘远也就巧妙地往李二身上推,表明自己只忠于他,在太子和魏王,自己都不掺和。
“呵呵,大唐多几个像刘卿家的臣子,朕就省心多了。”、“微臣不敢。”
“好了”李二和颜悦色地说:“你先回去忙吧,你要之人,朕会替你办妥,至于魏王误会一事,朕亦会替你说项,你就安心训练扬威军好了。”
“臣领旨”刘远面色一喜,然后跟李二和长孙皇后行礼后,婉拒长孙皇后邀请一起用餐的建议后,这才退了下去。
看到刘远退下去了,李二竟悠悠叹了一口气。
长孙皇后连忙问道:“皇上,为何事叹气?”
“没什么,只是感觉到,承乾和泰儿都长大了,早早就各有打算,还是他们年幼时好啊,那时一家人玩得多开心,朕只怕,他们日后会兄不如兄,弟不像弟,勾心斗角,俨然外人一般。”
大唐三分之二的江山,可以说是李二打下来的,可是李渊是一个传统之人,而太子李建成也颇讨他的欢心,以至太子之位落在他身上,历史上版本很多,有人说李二贪恋权位、有人说李二被兄弟逼上绝境,被迫杀兄戮弟,不管怎么样,现在的李二可以说己稳坐皇位,不过,李二也怕这样的历史在自己儿子身上发生,于是在两人的身边都派了好手在旁边保护。
长孙皇后小声说:“皇上,这人一成长,想法也就多了,要不,就把魏王如蜀王一样迁出长安,这样一来,把他们分散,虽说少了一些天伦之乐,总比他们兄弟斗法强吧?”
李二摇摇头说:“不,要是这些小事都处理不好,日后怎么坐上皇位,怎么才能些驾驭那些臣子,怎么和那些士族斗法、现在竞争,对他们来说,也是一个难得体验,其实,朕是有意给承乾制造一个对手,锻炼一下,日后也多一些经验。”
“最重要的一点,无论哪个最后获胜,大唐的这江山还是我们李家的。”
长孙皇后愣了一下,想说些什么,但是什么也没说出,既然丈夫已经做了决定,也不好再说什么,能说的,只有皇上英明了。
“皇上,那刘卿家之事怎么办?需要臣妾和泰儿言语一声,让他跟刘远冰释误会。”长孙皇后突然问道。
“不用了,此事还是朕来吧,也有些日子没和魏王下棋了”说完,李二看着殿外,有点自言自语说:“有意思,这个刘远,哪个队都不站,只为胜利者效命,并没有急功近利,没想到考虑得这么周全。”
刘远刻意与太子和魏王保持距离,哪个都不亲近,然后只为胜利者效命,一点风险都没有,在崔氏的帮助下,稳坐钓鱼台,其实,崔氏已经足够显赫,除非它想谋反,自己做皇帝,要不然,就做好自己的本份,最后坐上皇位的都自然要依靠和重用清河崔氏,实在没必要冒险的必要。
历史上级那些参加谋反的,多是背景一般,地位不稳之人。
长孙皇后盈盈走到李二的背后,轻轻替他揉起肩,柔声地说:“皇上,你今日有些多愁善感呢。”
……
刘远出宫后,脸色一片轻松,此行的目的也达到了,谢了李二的封赏,而李二也承诺帮刘远要人,有了李二的话,那个号称“人间凶器”的荆一自然是没有问题,现在优先要做的,则有三件之多:一是训练扬威军、二是统筹建高速公路的各种事项,像买地、筑路、特别水泥厂也得抓紧是时间修建,到时一开工,这水泥马上就派上用场了。
至于最后一件,自然是收拾金至尊。
在扬州,金玉世家和玉满楼“斗法”之时,那金至尊插了一只脚进来,要不是刘远工艺精湛,实力超卓,凭一己之力扭转乾坤,那金玉世家还在不在,还是一个变数呢,从那时候起,就结了梁子,而刘远进军长安之时,那金巧巧一下子重金挖走了金玉世家几个得力助手,店差点都开不成,这仇就更大了,以前没空,也懒得理会,现在不同了,刘远腾出手来收拾它,以报一箭之仇。
第588章 金家大少
命运有所差别,人生的际遇也各有不同。
有的人际遇不好,终其一生都要为讨生活到处奔波劳碌,手停口停、有人含着金钥匙出生,一出世就锦衣玉食,呼奴喝婢,每日要做的事,就是想着怎么打发时间,不是流连烟花柳巷之间,就是携着狗腿子到街上调戏良家妇女、要不就是带着狐狗友到处寻欢作乐,好不快活。
金至尊的金长威正是这样的人。
出生在大富之家,又作为金家的长子,金长威可以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一出世,就有一间吸金能力极强的金至尊等他去继承,即使每日无所事事,但口袋里从不缺银子,不时还像变戏法一样从身上掏出各种首饰珠宝,哄得那些红牌花魁对他格外青睐有加,每天要做的,就是怎么花银子寻开心。
树大有枯枝,但是树干大了,有一二条枯枝也无妨树的成长,大树不比小苗,小苗只有“干”没有“枝”,那叫顶梁柱,顶梁柱要是倒了,家也就没有了,但是金家的强大,足以允许金长威这根枯枝的存在,用金氏族长、也就是金长威老子的话来说,少年人还没定性,放任他玩,等他玩腻了,自然就舍得回来继承祖业,并将祖业发扬光大。
贫不过三代,富不过三代,那只是小家小户的经验罢了,像七族五姓这些世家大族,那个不是有几百年积累,富贵何止三代,别人靠的就是底蕴和积累,家中虽说也出败儿,但是它们仍然能一直保持着足够竞争力。那是它有足够的能力去包容和弥补。
金长威最喜欢就是在酒楼靠窗的位置,点上美酒好菜,抱着美女,看着街上那匆匆忙忙的行人,他就会有一股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心情就会变得非常愉悦。
今天金长威也不例外,在迎福楼的二楼要了一个靠窗的位置,搂着一个刚刚花重金包来的红牌,要了几个拿手小菜,点上一壶自己最喜欢的阿婆清酒,一边吃一边调笑。日子过得好不快活。
“金少爷,来,奴家敬你一杯。”那唤玉梅的红牌举起酒杯,微笑如花地对金长威说。
那眼睛含清脉脉,眼里荡漾的春水好像要眼前这个年少多金又慷慨大方的少爷吞没一般。
看着玉梅的眼神,金长威哪里不知她想什么呢。不外乎是想自己替她赎身,以一个小妾的身份嫁入金家,从此锦衣玉食,生活无忧罢了,这样目光金长威见得太多了,对于这个风骚入骨的玉梅,金长威心里也有那么一点意思。看到美女主动举杯,金长威哈哈一笑,拿起酒杯调侃地说:“酒不是不可以吃,不过,要吃,就吃交杯酒。”
玉梅抿着红唇,妩媚地看了金长威一眼,娇嗔地说:“金少爷真是太坏了,又来占奴家便宜。”
话是这样说,早就伸出玉手。熟练的和金长威在众目睽睽之下来了一个交杯酒。
“哈哈哈,痛快。”金长威放下酒杯,乐不可支,他信奉的是人生苦短,需要及时行乐。
“陈老弟。老哥没骗你吧,那金至尊的金掌柜,怎么样?美艳吧?”就在金长威想和美女继续调笑时,邻桌人的谈话一下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金至尊的金掌柜?不就是金巧巧,自己花了不少心思还没推倒的贱女人。
一听到金至尊和金掌柜,金长威马上把耳朵都竖得高高的,听听有什么新鲜事。
那个姓陈、一脸猥琐的男子连连点头道:“那个金掌柜真是人间极品,那脸蛋、那身段,看到都心痒痒的,皮肤又白又嫩,好像一捏就捏出水来,特别是那胸脯,真大,看到都想吸一口,极品,极品啊,钱大哥,你也想吧?”
算你们识货,一旁的金长威听别人赞金巧巧,心头不由一片心热,心里马上盘算着,怎么想办法把她拿下,这么极品的女人,天天在自己面前晃,若不是不把她推倒,压在身下,自己还真有点不甘心,算了,大不了,来个霸王硬上弓好了。
“想,怎么不想”那钱大哥摇摇头说:“长安城想的人多了去,听说有个御史大人还想纳她进门呢,不过那金掌柜倒也有志气,拒绝了,御史大人都拿不下,哪里轮到我们这些穷人呢。”
“说得也是,这事我也听过,不过那个御史又老又丑,哪个姑娘不爱俏,再说金家也不差那点银子,不过,钱大哥,这么极品的女子做掌柜,不是引得那些狂蜂浪蝶围着她转吗?换作是我,这么极品的女子,肯定留在家中藏着掖着,绝不让她抛头露面的。”
钱大哥摇摇头,稍稍放低了一点声量,然后炫耀地说道:“这事知道的人不多,老哥我刚好知道,那金家虽说人不少,也算是一个大家族,但是尽出窝囊废,都是蛀米大虫,一个个眼高手低,游手好懒,以致要一个女子抛头露面,那金掌柜也不容易啊,一个人养成活一家人,若不是她出面,估计金家都吃西北风了。”
什么?窝囊废?
二人的声音不大,但金长威这边刚好听得清楚,听到这些话,金长威气得一脸铁青,那手紧紧捏着那酒杯,咬牙切齿,好像要把手里的酒杯捏碎一般,一旁的青楼女子玉梅,一下子就噤若寒蝉,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那两人好像还浑然不觉,还在兴致勃勃地讨论着,那陈姓男子继续说:“哦,我想起了,这事我听人说过,金家的人没个男人,特别是那个大少爷叫什么,金……对,金长威,金家就数他最无能,除了游手好闲,什么也不会,偏偏自命风流,出手大方,不知个个背后都笑话他是凯子,冤大头。”
“对对,我也听人唱过,金长威,眼高手低,吃饭要人喂,天天当老凯,哈哈哈……”
“砰”的一声,金长威一下子案几掀翻,一脸暴怒站起来,指着那两个男子吼道:“你们这两个穷酸、田舍奴,说些什么?”
钱姓男子一下子站起来,不甘示弱地说?:“哪里的疯狗,怎么,爷说话惹着你了?”
“找死,你知他是谁,他就是我们金家的大少爷,你们刚才嚼舌头说的人就是他。”一看到有动静,那跟着两个豪奴马上站出来,替自己家主子摇旗呐喊了。
“什么?你就是金家的大少爷?”那两人吓了一跳。
金长威一脸凶狠狠地说:“如假包换,你们这两个田舍奴,竟敢说本少爷的坏话,嫌命长是不是?”
换作别人,估计大吃一惊,然后连连赔礼道歉,可是那钱姓男子先是吃了一惊,接着懒洋洋地说:“怎么,一个贱贾之子,又没有功名在身,竟然这般嚣张,怎么,就是你家钱爷说的,不服?”
士农工商,商人的地位很低,虽说有银子个个都欢迎,但事实地位并不高,那姓钱和姓陈的两个男子,明显就是“农”中的一员,地位可比金长威高,自然不怕他。
“你……”金长威气得脸都青了,可是自己还真的拿他没办法。
“你什么,你这窝囊废,快点回家吧,男人老狗,还要靠一个女人养活,你还好意思在这里耀武扬威,知不和一个丑字怎么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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