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唐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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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唐春- 第5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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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善”刘德胜连忙说道:“将军此言大善,真不愧是孝子贤孙,小的马上吩咐木匠做,还要用最好木料打造。”

刘远点点头,表示满意,然后也不理他,转身把崔梦瑶她们扶下马车,准备开始此行最重要的目的:拜祭。

对于崔梦瑶他们来说,期待这一天很久了。

一下马车,杜三娘有些不乐意地说:“那个老头真是太惹人生厌了,害我们等了那么久。”

“这没什么,有一些遗老,都是很顽固的,幸好,这次不用大动干戈就可以成事,像有些人,就是死也要维挂原则的,那才叫麻烦呢。”崔梦瑶小声说道:“我父亲大人有一次在修水利时,曾经要挖开一座小山,可是山上有一座古坟,想迁开它时,没想到受到强烈的反对,几十老人家围着不肯退让,此外还有上千人围着,不让施工,后来才知这是一族人‘太公’坟墓,父亲大人还有当地官员软硬兼施,好说歹说,就是不同意。”

“不会吧”杜三娘吃惊地说:“伯父是工部尚书,还有地方官员协助,他们敢不从命?”

崔梦瑶笑着说:“又是劝又是拉,人都抓了好几个,就是死也不退,作动大一点,一些老者就以头撞石,以死明志,一下子撞死了三个,再说这一族人还是有点名气的,也算是名望门族,投鼠忌器之下,谁也不敢动了。”

胡欣好奇地问道:“那最后呢,最后还迁不?”

“当然要迁啊,不迁那水利工程就没法完工啊,皇上怪罪下来,谁能吃得起。”

“那用什么办法?”

刘远在一旁插话道:“我猜应是找人寻了一块风水更好的墓穴供他迁坟所用,这样才完美解决吧?”

“相公,你怎么知道的?”崔梦瑶吃惊地说:“你也听说过此事?”

“猜的。”

刘远摇了摇头,这些方法,其实并不算多高明,都说得那些人那么刚烈,又有背景,自然要用温和的方式去解决,像后世的那些拆迁,不是都说得天花乱坠的吗?当然好与不好,还得看最后的结果。

“唉……”一旁的小娘突然小声地叹息一声,眉头深锁。

“小娘,你怎么啦,怎么如此眉头深锁的?”刘远一见,连忙问道。

小娘犹豫了一下,不过还是小声说道:“亡父生前,说祖父为人最是固执,就是家族最困难之时,也没接受亡父的捐赠,都说祖父的性子,就是九头牛也拉不回的那种,此事如何是好?”

很明显,小娘对崔梦瑶的那番话有所感触,这才叹起气来。

刘远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说:“世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放心,一切包在师兄身上,好了,祠堂就在前面,我们出发吧,拜完祠堂,再去扫墓。”

“嗯。”

小娘对刘远的话深信不疑,刘远说行,那就肯定没问题了,闻言小声应了一声,跟着大队前进,不知觉间,那俏脸上又有了笑意。

第828章 四条“水鱼”

临行前,刘远忽然扭头问道:“刘族长,本将想打听一件事。”

“将军只管直言,小的知无不言。”

刘远好奇地问道:“一别三年,扬州繁华更胜往昔,商铺林立,车水马龙,可是距扬州仅几十里的金田村,不仅路上行人稀落,村里更有萧条之感,这是为何?”

很早就想问这个问题了,现在终于有机会问了出来。

“将军有所不知”刘德胜一脸苦瓜相地说:“自将军离开的扬州后,不仅娶了清河崔氏的千金,仕途更是一路通畅,可是将军升得越高,我等这些驱逐将军出族谱的人就越是担心,生怕哪天会遭到报复,特别是将军一直没有表态,心中更加忐忑,而金田成了将军的封邑后,税赋照收,更加深了旁人的担忧,一个个都怕日后受到拖累和牵连,有意无意疏远,不敢再与金田刘氏一脉联系,科考无一上榜,也没人敢收金田刘氏的子弟作门生。”

叹了一口气,刘德胜继续说:“将军,你知为什么有萧条之感吗?很简单,外地的女子不愿嫁进来,金田的女子也嫁不出,三年,足足三年了,金田刘氏就再没有摆过一次喜酒,你说,能不萧条吗?”

说到后面,刘德胜的都忍不住抹眼角了。

刘远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所有人都怕自己回乡后,对金田刘氏进行报复,怕走得近容受到拖累,于是一个个有意识拉开距离。再说流言可畏,三人成虎。越说越玄乎,这样一来,金田刘氏在旁人看来,犹如地狱一般可怕,而事实上,就是金田刘氏,一个个也逞畏惧之色。

听到这话,刘远都有些不知怎么形容了。看来报应一说,还真是灵验,在自己发迹没有报复金田刘氏,可是金田刘氏并没有过得好,相反,他们都被笼罩在生活的未知恐惧上,这些精神上的折磨。估计比肉体上的折磨更为难受,金田刘氏的败落,不是意外,而刘德魁的众叛亲离,也在情理之中。

刘远拍了拍刘德胜的肩膀,给他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一头雾水的新任族长刘德胜在风中凌乱,因为那笑容太奇怪了,而他却猜不透……

虽说有一个小插曲,不过在刘远的化解下。还是很快进入祖祠拜祭,拜祭也没什么特别。不过是有条件了,祭品丰富一些,都是千篇一律的三拜九叩,说一些自己的成绩,然后祈求庇佑等等,刘远等人先在祠堂里拜祭完,又到后面的墓地拜祭亡母亡父,化元宝蜡烛等物,崔梦瑶、小娘还有杜三娘,还亲自动手,亲力亲为,可谓诚意十足。

折腾了一个多时辰,刘远一行才在金田刘氏一族敬畏的目光中扬长而去。

“族长,你看这……”几个族人把手里的金元宝银元宝放在刘德胜而前,话语中透着兴奋。

刘德胜一看也愣了一下,八锭十两重的银元宝,还有三锭十两的金元宝,合计三百八十两银子,成色还是很不错的那种,这可是一笔巨款啊。

“这些元宝哪来的?”

“是几位夫人临走时所赠,说平时很少供奉香火,所以捐点香油钱以尽孝心所用。”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真不愧是大将军、开国子爵,就是拨根毛也比自己的腰还粗,几百两银子,眼都不眨就拿出去来了,果真是财大气粗,一想这里,刘德胜不由又怨恨起刘德魁来,要不是他鼠目寸光,把刘远开除也族谱,哪有今日的祸端,以刘远的能力,金田刘氏掘起,那是不容置疑的事情,可惜啊,可惜。

一个族中的小伙高兴地说:“族长,要不,分了吧,一户能分一两多银子呢。”

“对啊,一两多,能割不少肉了。”

“将军就是将军,真是太大方了。”

众人议论纷纷,而刘德胜一直眉头紧皱,等众人讨论得正热烈时,大声喝道:“吃吃吃,这一两多能给你们吃出媳妇来吗?这一两多能把你家中的闺女嫁出去吗?一个个也不用一下脑子。”

那刘程氏小心地说:“族长,你有什么想法?”

“是啊,族长这样说,肯定有周全之策。”

“族长,你就快说吧,急死我了。”

“就是。”

刘德胜摆了摆手,让众人静下来,这才一脸认真地说:“这点银子分到每户,一户只分得一两多,并没有多大增益,不如拿这笔银子起个书塾,请个先生免费教族中的子弟,也算是功德一桩,最好是置些产业用作祠产,这样的可以自给自足,一直维持下去。”

“族长,虽说这笔银子不少,可是买地修房,所费不少,剩下用来买田,只怕买不了几亩,以租供书塾之开销用度,只怕远远不够。”有人提出质疑。

“金田刘氏三百多户,过二千口人,还供不起吗?”刘德胜咬着牙说:“一户出一点,说什么把这个书院办起来,这样做的好处有很多,最起码日后我金田刘氏再无因家贫而读不起书的子弟,可谓功在当代,利在千秋,总比吃干喝净强,此是其一。”

刘德胜伸出二个手指,一脸睿智地说:“其二,我等大张旗鼓把书塾建起来,把这些刘将军出资修建的消息散发出去,你们想想,如此一来,我们金田刘氏还会被孤立吗?那些小娘子还不乐意嫁到金田?嘿嘿,只怕,就是老光棍也有黄花闺女看上了,而我们金田刘氏的女子,挑起婆家来,也容易得多,谁不想有一个背景深厚、前途不可限量的亲戚呢?”

一席话说完,在场人的眼睛都亮了……

在那辆豪华马车里,几个女的心情不错,吱吱喳喳地说个不停,因为她们都按崔梦瑶所说的,用写着生辰八字的小纸人在刘氏先人前火化了,这样一来,好像她们的请求已送到刘氏先人手中,也算是“挂了号”,正式成为刘氏的一分子,她们都沉浸于一索得子的幻想中。

女人很难守得住秘密,崔梦瑶告诉了小娘,而小娘转头又告诉了三娘,于是,三个都了一个小纸人。

崔梦瑶突然小声问道:“相公,妾身只捐了二百两给祖祠用作添香油之用,因为我等长年在长安,归来不易,你说会不会捐得少一些了?”

“咳咳……”刘远一口水些差点没喷出来,一旁的小娘连忙帮着捶背,这才没事,刘远把气抚顺后有些苦笑地说:“梦瑶,你捐了二百两?”

“是啊,捐得有点少了,早知多捐一点好了。”

刘远无力地问道:“你的意思是,岳父大人在拜祭时,会捐很多银子?一次捐多少?”

“不确定,有时捐一万两,有时捐几千,不过父亲大人名下物业众多,经营还算不错,每年都有大笔的进项,这一点妾身比不了,最后捐个二百两好了。”

你和你老子比不了,普通人和你也比不了啊,名门大户出来的女子,出手果然不凡,二百两眼都不眨都捐出去了,捐完还嫌少,天啊,你老子是工部尚书,清河崔氏的三老爷,身家丰厚无比,估计每年光是门生送来的礼都够吓人,再说清河崔氏人丁是如何兴旺,整个地区都是清河崔氏的势力范围,而金田刘氏,不过只有三百来户人口罢了,根本就没得比。

这还嫌少?求子心切也不是这样花的,难怪都说女人的银子最好赚,好在刘远身家丰厚,也不在意,若不然,别说普通人家,就是普通地主老财家,也得给这败家的娘们写休书了。

别说二百两,就是二两,刘远都觉得多了,不过看到崔梦瑶那一脸认真的样子,也不忍心责备道:“不算少了,乡下地方,没长安和清河那般讲究,物价也低,所以足够用了。”

“哦,那就好”小娘小声说:“刚才还想找人再送一点呢。”

刘远扭头看了看小娘,又看看杜三娘和胡欣,笑着问道:“你们几位,捐了多少?”

小娘低下头,小声说:“小娘就捐了个整数,一百两,师兄平时很少尽孝道,就让他们替师兄多烧一些纸钱,这样他们才会保佑师兄事事顺意的。”

“奴家捐了六十两。”

就是胡欣也说她和小刘雪各捐了十两银子。

刘远算了一下,崔梦瑶二百两,小娘一百两,杜三娘六十两,胡欣母子加起来二十两,这里一共三百八十两之巨,这四个女的,还真舍得出手啊,特别是小娘,平日花银子时都是省着花,精打细算,没想到,她也有“败家”的潜质。

简直就是四条“大水鱼”。

“怎么,师兄,你不高兴?你不是心痛那银子吧”小娘感受到刘远的异样,连忙询问道。

“没有,才几百两而已”刘远笑着说:“没事,银子有的是,喜欢花就花。”

三百多两换到四女这么高兴,光是这点笑容就值了,刘远也就认了。

“相公,拜祭一事已了,接下来有何打算?”崔梦瑶笑着对刘远说。

“回扬州,当然要好好吃喝玩乐、静心休养一下,不过”刘远看了看一脸期侍的小娘,再看看旁边的杜三娘,微微一笑,指着两人说:“先把二位夫人的事办妥。”

第829章 扬帆归航

处理完拜祭一事,无论对舆论还是对崔梦瑶几个,都有了一个交待,处理完拜祭一事,刘远又马不停蹄地去处理小娘和杜三娘之事。

杜三娘之事比容易办,当年毕竟是因为家贫,别无他法才把她卖入青楼,虽说一开始有些怨恨,后来慢慢也消淡了,当然,家人之间的感情也消淡了很多,算是寻根之旅,回去后就是相认一番,感慨一阵,留下一些钱银就算了事,而小娘的事,则有一点波折,碰上一个重文轻商的传统老头,不过刘远找了当地几个乡绅名流一说和,再把身份一亮出来,很快就把那老头拿下了。

毕竟是血浓于水,再说一个家族能有一个能干而威名赫赫的孙女婿,也是一件大好事。

于是,袁光头生前也没完成心愿,刘远和小娘替他在死后完成了,不仅获准迁回家族的墓地,他的灵牌,也当成是功臣一般进了宗族的祠堂,就是他泉下有知,也可以瞑目,就在重葬在家族墓园的那一天,小娘哭得声嘶力竭,一度晕厥,把刘远等人吓得不轻。

小娘的原籍是岳州,路途可不短,从沟通到点头,从说好话到请帮手,所耗费的时间不少,再说袁富贵是在扬州被害,就地葬在扬州,还得找个黄道吉日迁回,迁回后,那法事也万万不能少的,作为名义的师傅,还是岳父,这方面不得不重视,钱银方面也不能省,好在刘远家底丰厚。不仅后事办得风风光光,还拿出一大笔银子在袁氏一族替小娘大挣脸面。让小娘出足了风头,看刘远的目光也就更温柔了。

那待遇,就是崔梦瑶也羡慕,正是应了那句话,有时要求得越少,得到的,反而越多。

那时间真不经折腾,来的时候。在绵山寺遇袭,又是被困,又是养伤,再加上一路在风景名胜处停留,从长安到洛州,就用了超过两个月的时间,然后是应酬、拜祭先人、完成小娘和杜三娘之事。特别是小娘之事,从登门到袁富贵在袁氏家族墓地入土为安,中间历经数次斡旋、迁墓、挑选黄道吉日、大作法事等,光是这一件事,刘远就花了近两个月的时间,以至刘远回到扬州那豪华的大宅子没放松几天。又得登上李丽质的豪华大船,从扬州出发,顺原道回长安。

“嘻嘻,终于可以回长安了”李丽质看着离得越来越远的扬子津码头,那送送行的乡绅都看不清楚了。忍不住高兴地说:“本宫对宫中御膳房的糕点很是挂念。”

在外面也“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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