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将军丢了这么大的脸面,他岂会善罢甘休?”
李二一脸自信地说:“脸面丢了,可以找回来的,估计也就费点钱银罢了,朕若猜得不错,这个混世魔王要出血了,哈哈哈。”
……
程府内,程氏父子坐在厅内,垂头丧气,半天没说话,用程老魔王的话来说,这次算是在阴沟里翻了船,让刘远那兔崽子给害惨了,不光程怀亮不敢回军营,就是程老魔王,也不好意思到外面溜达了,丢人现眼啊。
干坐了一会,程老魔王站起来,转身就想走,程怀亮连忙问道:“爹,你去哪?”
“滚一边,老子上个茅房,还得和你说啊。”
“啊,孩儿不敢。”
程老魔王气哼哼地去后院去方便,没想到走到一个转角处,突然听到前面有下人小声谈话的声音:“不会吧,我们老爷,连月钱也发不出来了?”
“笨啊你,老爷可是国公,一年光是封邑都不知收多少,还有那么多店铺和田庄,别说区区二百两,就是二万两,老爷也能随便拿出来,你没听说过吧,后院那库房,每年那银子都是一挑一挑抬进去的,进多出少呢。”
“哦,张哥,我明白了,老爷这是不想捐那么多,这才故意那样说的。”
那个叫张哥地人有些郁闷地说:“老爷这下失算了,今日我替夫人买东西时,整个长安都在议论,说什么老爷吝啬小气,没有好善之心,说这些还是轻的,有人说,前些日子,老爷买人参,一买就买三百多两银子、少爷买珠宝送给少夫人,一次花了五百多两,就是前二天,老爷在奴市挑了二个美婢,眼也不眨就扔下了近二百两,现在长安的人都在议论纷纷,说老爷做人虚伪什么的,那话说得,啧啧,太难听了。”
“这也是,一个国公,比一个百姓捐得还少,偏偏还说什么发不出月钱、三年不换新衣服,我就是程府的人,听到这话也不是滋味。”
“可不是吧,出去买东西,一听说我是程府的人,一个个好像看猴子一样看着,心里别提不得劲了。”
“老爷这次……”
两人虽说小声议论,程老魔王人未老,眼未花,耳朵更是非常灵敏,听得一清二楚,本来心情就糟透了,现在越听越不是滋味,没想到的,就是下人也知道,气得他脸都青了,猛地走快二步,指着那两个乱咬舌根的下人骂道:“你们这二个田舍奴,在乱咬什么舌根?活都干完了吗?再让我抓到你们偷懒,腿都给打折了。”
“是……是,是,老爷,小的马上去。”
“去……马上去。”
两人被刘远那么一吼,吓得脸色都白了,腿打着颤,连滚带爬一样跑了。
“忘了揍这二个兔崽子,便宜他们了。”程老魔王突然自言地说,刚才气得糊涂,都忘记给这二个乱咬舌根的下人教训,让他们逃过了一劫。
好不容易方便完,程老魔王坐在堂上,还在想着怎么处理这件事,没想到这时管家小心翼翼地走过来禀报:“老爷,尉迟府的邬管家求见。”
尉迟府的管家?
程老魔王愣了一下,虽说不明白他有来意,还是挥挥手说:“传。”
没多久,一个一脸精明的中年男子出现在大堂,后面还跟着一个捧着礼盒的下人,一进大堂,邬管家就恭恭敬敬向程老魔王行礼。
“好了,这些俗礼免了,你家老爷派你来干什么?”
那管家恭恭敬敬地说:“我家老爷派小的给程将军送一份薄礼,请程将军笑纳。”说完,挥挥手,那下人就把手中的礼盒交到程府下人的手中。
一交完礼盒,那管家马上告辞,领着下人急急脚地走了,那样子,好像后面有狗追一样。
“把礼盒放下,老夫倒要看看,这尉迟敬德那老货,今儿怎般好心,给我送东西。”程老魔王大声地说道。
程老魔王与尉迟敬德,虽说是老战友、老兄弟,不过二人谁也不服谁,程老魔王觉得尉迟德敬德倚老卖老,尉迟敬德则认为程老魔王故意装疯卖傻,偏偏两个都功勋大将,谁也不服谁,平日里没少相互拆台、暗中较劲,现在突然这么好心送礼盒,真有点像黄鼠狼给鸡拜年。
“是,老爷。”那下人依言把礼盒轻轻放在程老魔王前面的案几上。
“咦,黄金?”程老魔王一打开,一旁伸长脖子看的程怀亮,一下子惊讶地叫了出来,礼盒打开后,只见二锭黄澄澄的银子躺在礼盒内,而黄金下在,好像还有一件衣服,程老魔王面色一变,拿起衣服,一扬开,脸色一下子红得像关公一般:那只是一件大约三岁孩童穿的花衣裳,那小小的袖子,估计程老魔王二根指头都塞不进去,在衣服下面还有一个便条:兄闻弟捐了二百两后,生活难续,饮食需削减,还三年未曾添衣,寒心啊、心痛啊,特赠上黄金二十两、新衣一套,以表兄弟之情,还望程弟笑纳。落款是:尉迟敬德。
不是说捐了二百两就过不去吗?那就送你二百两;不是说三年未添新衣吗?再送你一套,只不过,那件小小的花衣,分明是嘲笑程老魔王吝啬、小家子气,两人往日相互取笑,现在看到程老魔王被刘远戏弄了,作为老对手,尉迟敬德哪里肯错过这样的机会?一看过报纸,马上派人去恶心程老魔王了。
难怪那么个邬管家跑得这么快,看来一早就得到主人吩咐,送完礼物后就赶紧溜,免得混世魔王一时发飚,为难于他。
“澎”的一声,程老魔王用力把衣服一摔,不解恨似的一脚把那案几踢翻,双手捶着自己的胸口,一脸悲呼道:“啊啊啊,气死俺老程,气死俺老程了。”
堂堂大将军,卢国公,竟然被区区二百两银子羞辱得说不出话来,还让一直跟自己较劲的老对手嘲笑,程老魔王都气得快要哭了。
“爹,不要,你干什么?”一旁的程怀亮看到程老魔王一拳一拳地打自己的胸口,好像猩猩一般,吓得他连忙抱住程老魔王,生怕他做傻事。
“放开,搂搂抱抱,成何体统。”程老魔王一下子挣开,一脸厉色地说:“你爹还死不了。”
一听到自家老子没事,程怀亮这才松了一口气,不过很快又苦着脸说:“爹,现在这事怎么办?”
程老魔王重新坐下,稍稍思索,咬着牙说:“解铃还需系铃人,去,把刘远给我绑来。”
“爹,你要干什么?”程怀亮一下子急了,连忙说道:“刘将军可是皇上面前的红人,背后还有清河崔氏给他撑腰呢,再说惊雁也许给他了,就快是一家人,你,你可不要乱来啊。”
“也对”程老魔王马上说:“要是这小子看到那阵势,躲起来,找不到人老夫更是为难,去,把他请来,客气一点,你跟他说,老夫用人格担保,绝不为难他,就说找他有些事商量一下。”
看着程怀亮有些怀疑的目光看着自己,程老魔王忍不住一脚踹去,一边踹一边骂道:“小兔崽子,什么眼神,老子说不为难就不为难,你老子的人格不值钱啊,赶紧的,不要拖了。”
“是,爹,孩儿马上去。”
第844章 愿者上钩
“什么?程老将军请你程府走一趟?”崔梦瑶以为自己听错了,连忙问多一次确认道。
接受程老魔王的命令,程怀亮不敢怠慢,一到刘府抢着刘远就要走,刘远少不得和崔梦瑶她们言语一声。
刘远有些无奈地说:“是啊,程怀亮都在门外候着了,这还有假?”
“不行,相公,这次玩得有些过分了,那混世魔王是什么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相公,不要去,你就在房里躺着,妾身去应付他,就说你偶染了风寒,身体欠恙去不了。”
程老魔王是什么人,崔梦瑶可是没少听过他的“光荣事迹”,那就是一混世魔王啊,刘远这次也过分了,看似句句赞扬,实则字字诛心,生怕别人不注意,还特地把捐得多的人列出来对比,把程老魔王损到没地方躲了,这个时候上门,那不是自投罗网吗?坚决不能去。
刘远一脸自信地说:“不用害怕,程伯父也是一个有分寸之人,若言他真想找我麻烦,估计直接就带人来了,不用跟我玩这虚的,再说程怀亮那小子信誓旦旦地说了,程伯父绝不为难于我,都用到人格担保了。”
“此话当真?”
“骗你干什么?好了,我去了,估计那程老魔王也等急了。”刘远压低声音说:“让他使坏,看我怎么狠狠割他一刀,到时出了银子,还得好好感谢我。”
崔梦瑶嫣然一笑:“好好好,我家相公最有能耐了,不过你还是要当心一些。”
“嗯,好,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刘远笑着抱了一下崔梦瑶。然后笑着往外走。
走出门口,只见程怀亮坐如针毡一样在等着,一看到刘远走出来,不由分说,马上拉着刘远上了马车。打道回府,不说别的,一来就有不少人指指点点,就是到了刘府,一些丫环下人也不时看着他,那种奇怪的目光。他还真是受够了,一看到刘远终于告别完了,好像松了一口气似的,拖着刘远就走。
在马车上,刘远看了看有些狼狈的程怀亮,不由笑着说:“程兄。你没事吧,怎么出那大的汗的?”
“将军,你还好意思说”程怀亮用有些幽怨的目光看着刘远,苦笑地说:“这还不是拜你所赐。”
“这个……”
程怀亮双手一摊:“好了,此事你不用和我说,你跟我爹说就行了,你的官阶比我大。程某可拿你没办法。”
刘远哈哈一笑,拍拍程怀亮的肩膀,也不说话了,虽说是同龄人,就话事权来说,程怀亮远远不及刘远,刘远一系列的动作,包括与程老魔王合作建长洛高速,在不知不觉间,两人的地位都不对等了。
在车夫的快马加鞭下。不到二刻钟,刘远就在程府的偏厅看到脸都绿了程老魔王,那程老魔王还没说话,刘远就笑着说:“程伯父这么急找小侄来,不知所为何事?”
哟。还挺会装呢。
程老魔王一看到刘远,眼珠子瞪得大大的,两手不由握起拳头,吓得一旁的程怀亮不断给他打眼色,要不是一想起此事还要刘远摆平、又说过以人格担保说不会为难他,若不然,还真想揍人了,算了,等先摆平此事,以后再慢慢找机会教训这个家伙。
程老魔王的忍耐力还不错,想通后,脸色放缓、连拳头也松开了,脸上挤出几分笑容,对刘远摆摆手说:“小远来了,坐吧。”
刘远也不客气,笑嘻嘻地坐下,刚坐下,程老魔王“啪”的一声,把那长安报摔到刘远面前,有点不满地说:“你自己看看。”
果然是这事,看到程老魔王的反应还是挺快,虽说的不用看刘远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还是装着看了一遍,这才笑着说:“哦,原是这事,算了,都是自己人,程伯父千万别客气,不用谢小侄了。”
什么?还要谢?
程老魔王都气得乐了,盯着刘远冷冷地说:“什么?谢?老夫谢你什么?”
“文章啊”刘远指着那篇文章,一本正经地说:“程伯父,上次你的那番话感动了小侄,没想到程伯父这么支持小侄,就是新衣裳也不换,也要支持小侄,正好这次需要一个典型,一个楷模,本想留给我岳父大人,让他好好露露脸,风光风光,不过听了程伯父的话,深受感动,决定把这个露脸的机会留给程伯父,怎么样,写得怎么样,文笔还行吧,在基于事实的基础上,全力替程伯父说好话,我想,程伯父会受到大唐军民敬重的。”
“刘远,你……”什么敬重?什么露脸出风头,老脸都丢光,连门都不敢出,这叫出风头?刘远明显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这是还嫌气自己不够吗?程老魔王都气得说不出话来,指着刘远半天没说话,那张憋得像关公一样,过了半晌,最近一脸被打败地说:“好了,俺老程说不过你,都是聪明人,咱们别转弯抹角了,开门见山吧,我说小远,你这次不厚道啊,把俺老程都给坑苦了。”
流氓不可怕,最怕流氓有文化,横的就怕赖的,程老魔王生怕再说下去,得活活被刘远气死。
这次真认栽了,若不然,明天再写上一篇含沙射影的文章,自己就是黄泥落在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看到程老魔王服软了,刘远也不再拿捏了,收起笑脸,一脸正经地说:“程伯父此言差矣,是你不厚道在先,小侄迫于无奈之下,这才接招的。”
“什么?俺老程不厚道?”程老魔王大声叫起来:“老夫待你不待吧,我们家惊雁,慧质兰心、才艺双全,不知多少公子哥儿、名门望族有意思,最后老夫还不是便宜你小子?你说捐银。老夫了也没拒绝,虽说捐得少一些,总比不捐强吧,俺老程还不厚道?”
裴惊雁慧质兰心、才艺双全,是难得的绝色女子。这点不假,不过这混世魔王还真颠倒是非,明明是裴彩霞出师不利之后,就把裴惊雁的庚帖摆在桌面上,给自己设陷阱,最后才算成事的。看在美女的份上,刘远不和计较这件事,不过捐银这里,刘远还真是不吐不快:“程伯父,你也说了,都是聪明人。惊雁的事就不多说了,就说筹备银两修路之事吧,你也知道小侄在皇上面前立下了军令状,务必完成的,程伯父你是前辈,伯父不是那么好做的,怎么也得多多照顾啊。再说快成一家人了,还能说二家话吗?小侄有好处,马上叫上你,想当初,岳父大人是准备两家就把长洛高速的项目吃下,可是小侄坚持把你捎上,这些情分你不记,捐了二百两、用一把破横刀打发小侄,这也算了、在路上说说笑,挖苦几句。你是长辈,这事我也忍了,可是你万不该说一些什么大伙出钱出力,小侄收名收利的话,公开唱反调。劝别人不要捐款,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严重影响了筹钱银的速度。”
“到时一传十,十传百,在筹银不力的情况下,小侄得倾家荡产修这条路啊,程伯父于心何忍呢?再说此事传到皇上耳中,只怕也不美吧,老实说,这路又不是小侄要修的,是皇上要修的,他知道了,能高兴吗?程伯父,你这是损人不利己啊。”
刘远的一番话,说得程老魔王脸都红了,等刘远说完,他倒干脆,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是,是,是,是老夫欠缺考虑,贤侄,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我们都是一家人,此事就算扯平,你看怎么样?”
“程伯父大人大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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