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唐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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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唐春- 第6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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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自己的勇气和凶悍震慑了敌人,也征服了高原,建立霸主地位,现在被大唐兵临城下,还这般肆无忌惮,能不生气吗?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松赞干布的脸色也不好看,两眼盯着那些正在修防御工事的大唐士兵,头也不回地问道:“准备好了没有?”

“准备好了,就等赞普大人下令。”琼波·邦色恭恭敬敬地说。

“去吧。”松赞干布的嘴边露出一丝残忍笑容,向琼波·邦色挥了挥手。

“是,赞普。”

……

“老牛,到你出牌了,老是你最慢。”程老魔王拿着一把叶子牌,一边吃着肉干,一边催促牛进达打牌。

“好吧,我出三万。”

“等等,碰”一旁的段志玄笑呵呵地抽出二张画着三万的纸牌,然后又甩了一张出去:“东风,李将军,到你了。”

大决战在即,空气中都弥漫着火药味,可是程老魔王、牛进达等几个老将却在临时搭建的帐篷里轻松地打起牌,他们的状态,正正是唐军的精神状态,大唐士兵一个个轻松应对,在他们眼中,有了火铳这样的神器相助,吐蕃人根本冲不出来,拿下逻些城,只是时间问题。

行军在外。军中不能喝酒、不能赌博、不能闹事,可是几个老将在无聊之下,就玩起纸牌麻雀来,这玩儿传自扬威将军府,由公主开始,慢慢开始流行起来,在贵族上层很受欢迎。程老魔王几人不玩钱,只图一个乐子,自然不算犯规,不过就是真的犯规,侯君集也没有这个胆量来没收几位老将的牌。

大唐人才太多了,根本不用那么多人。有侯君集和秦琼压阵,不会出什么事,再说几百管火铳也不是吃素的,几个人都很放心地玩了起来。

“对了,你们看到刘远那小子和他扬威军在哪没有?”程老魔王突然好奇地问道。

牛进达摇摇头说:“他们出了区播城,很久没见过他们了,据说他们绕过藏河前进。还真是能跑,哦,对了,听说他最近又扮成吐蕃人,上次我一个斥候队的碰到他们,还想动手的,不过他们及时表明身份。”

“呵呵”段志玄笑着说:“估计又在冒什么坏水了,段某都替松赞干布感到不幸。碰上这么一个对手,若言没有小远的这么多献策和奇思妙想,吐蕃不会沦落至此,唐时之瑜亮啊。”

李靖在一旁点点头说:“在大唐,没人比他干得更好的了,不过在实力面前,一切都是纸老虎。像最后的决战,还是不是由我等来完成吗?所以说,将多将广才是王道,嗯。其实他们也来了,就在右边那座山上,远远地观望着呢。”

“这小子,想捡便宜吧,算了,反正他那点人也指望不上,那些都是皇上亲兵呢。”程老魔王一边说,一边有些得意洋洋地说:“到时攻城时,让他看看我们的威风,不要让他觉得我们几个老家伙老得不行了。”

“好。”

“那当然,现在睡梦都想着松赞干布的人头呢。”众人一起点头道。

放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不过,跑到这苦寒之地,为的就是好好搏一把富贵,现在大将很多,若想皇上另眼相看,那就得拿出战绩、夺得军功。

“澎澎澎……”

“呜呜……”

就在几人谈得正酣的时候,突然听到有战鼓和吹号角的声音,一听到这些声音,正在打牌的四人下意识倾听着。

段志玄一直镇守西线,对吐蕃的号令非常熟悉,一听声音马上说:“这不是大唐的号角声,是吐蕃的号角声,咦,这还是进攻的号角呢。”

李靖皱着眉头说:“听这声音,是吐蕃过攻的号角,他们竟这般大胆,不怕火铳了?”

程老魔王{‘文}把牌一{‘人}掷,一{‘书}脸正色{‘屋}地说:“走,我们看看,他要干什么?”

没事的时候,可以偷偷懒,没人说半个不字,不过现在号角都吹响,再不出现,那可是太不负责,此事传回皇上耳里,只怕不喜,玩归玩,工作归工作,众人能成为名将,自我的控制能力自然不低,闻言一个个把牌放下,拿起自己的武器,就冲了出去。

众人一出帐篷,就远远看到,只见吐蕃那扇大门缓缓打开,接着一群手里拿着弯刀、长槊的人,开始向大唐的营地杀过去,令人吃惊的是,这些人不仅没有好的武器,就是马匹也没有,拿着最简陋的武器就这样冲过来。

侯君集的脸色变了、程老魔王、李靖等人的脸色,也变了,这些身经百战、杀人不眨眼、泰山崩塌在眼前也面不改变色的将领,脸上出现震惊之色,在震惊里,还有几分暴怒的。

脾气暴躁的程老魔王咬牙切齿地说:“松赞干布此人,简直畜生也不如。”

能让一众名将震惊,能让程老魔王暴怒,自然不是什么好事,或者说,极为龌龊、不屑之事:吐蕃士兵把一批穿着大唐衣饰、嘴里叫着大唐话的百姓驱赶在前面,然后骑着马,用弯刀和弓箭驱赶他们冲向大唐的营地,跑得稍些一点,轻则用皮鞭抽,重则直接砍翻和射翻,逼着那些百姓去冲击唐军的阵地。

“将军,不要放箭,我是大唐的子民。”

“饶命啊,不要,不要杀我。”

“官爷,是自己人,不要开火铳啊。”

“天啊,救救我吧。”

“救命啊,我不想的,呜……”

“官爷,我不是作反,我孩子在他们手啊,呜呜呜,原谅我吧。”

……

活生生的人,犹如牲口一般,被暴力驱赶向自己人冲去。那是什么样的老百姓啊,一个个面黄肌瘦,衣不遮体,很多身上、脸上都烙有屈辱的奴隶记号,其中有一部分是女子,她们又黑又瘦。惊恐得眼泪鼻涕一起流,很多还裸着上身,一看就知不知受到多少非人的遭遇,拿着她们根本不熟悉的简陋武器,冲向自己的军队。

不用说,这些都是被吐蕃掳来,一直饱受折磨的大唐的百姓。此刻,他们被松赞干布用来充当肉盾,掩护他的士兵去攻击大唐的营地。

“赞普大人,这招太妙了,看这些唐将怎么办?”城墙上的赤桑扬敦一脸高兴地说,作为一个文臣,他并不掺与战事,他也是这时才知松赞干布的策略。

他这才明白。为什么吐蕃在粮荒时,还特地拨一点粮食来吊住这些奴隶的性命,原来一早有这样的打算了,果然是高。

松赞干布看到那些还没行动的火铳队,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说:“这些奴隶,已经浪费了本赞普很多粮食,现在正好榨光他们最后的价值。顺便可以省下一大笔粮食。”

“赞普大人,若是唐军不顾这些大唐百姓的安危,强行攻击呢?”赤桑扬敦有些疑或地说。

“不怕,前面有他们挡着。充当肉盾,就是死,也是死他们,勇士们有足够的时间撤退”松赞干布眯着双眼,一脸肯定地说:“再说,本赞普赌他们不敢攻击。”

“他们不敢攻击”就在松赞干布一脸肯定的时候,站在远方山峰上的刘远一脸担忧地说:“这下麻烦了。”

关勇吃惊地说:“为什么?这些百姓有什么来头不成?有皇亲国戚在里面?为什么不敢攻击落?”

刘远没有说话,侯军则是一脸凝重地说:“很简单,领军的,都是功成名就的将军,若是以前,他们会毫不犹豫地下令攻击,甚至也会利用这一招,但是现在不同了,人有了名气,就会顾忌重重,爱惜羽毛,若言是下令攻击,那就是屠杀大唐的百姓,皇上下令征伐吐蕃,除了报仇、惩罚,还有一条理由,那就是救回被掠走的大唐百姓,若然把他们杀死了,这是自打嘴巴,皇上的颜面,往哪时放呢?”

“是啊”赵福咬着牙补充道:“此事就算皇上不追究,可是一世英名就会荡然无存,还要背负屠夫的千古骂名,太可恨了,松赞干布这招真是太毒了。”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看来,事情并没有自己想得那么简单,而松赞干布,也并没有大伙心目中那般无能。

“看来这次要吃亏了”刘远用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喃喃自语道。

刘远的话没错,在吐蕃士兵的驱赶下,那些手执的简陋武器的大唐百姓越来越近,站在前面的士兵,都看到百姓眼角的泪水了,或许是害怕、或许是悔恨、或许为难,一些女子,一边跑一边哭,或许几年前她们还是如花般的少女、美艳的少妇,可是现在,她们已沦落到赤身露体也感受不到羞耻的人,对,是人,她们都不把自己当女人了……

很多举着的火铳,慢慢放下,士兵们脸上,更多的是迷茫和挣扎,他们不怕死,那捅向敌人身上的刀也从没犹豫,但是,面前着这些乡亲父老,他们实在下不了手。

侯君集脸色都青了,内心有如天人交战,最后一咬牙,大吼一声:“撤!”

第970章 人与战争

士气衰落,斗起已失,再不走,后果不堪设想,战场上瞬息万变,兵书和战法是死的,而人是活的,越到关键时刻,就越考验为帅者的智慧,看到情况已经超出自己的掌控范围,侯军集果断下令撤退。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一听到撤,那些举着火铳的士兵,如释重负地收起火铳,而两旁的盾牌手很熟练地把他们包进去,掩护他们后退,攻有序、退有度、进退自如,唐军的训练有素在此刻尽显无遗。

“杀,赞普大人有令,杀一人奖银十两,杀一火长赏银二十两,级别越高,赏得越多,吐蕃的勇士们,让唐狗看看我们的厉害,给我杀啊。”琼波·邦色在马上疯狂地挥舞着弯刀,吼声如雷地叫着。

大唐的部队已经开始撤退,阵营开始出现少许混乱和空挡,此时是最佳的进攻时机,作为久经沙场的老将,琼波·邦色自然不会放过,一边说一边用力策马,不再跟在那些奴隶的后面,很快冲前面,趁唐军队营大乱之际,开始进行追杀,那些吐蕃士兵看到自己的主将身先士卒,如此英勇,一个个红着眼,吼声连天地冲上去。

最近被唐军打得没了脾气,没了血性,还没冲到唐军面前,就被那接连不断的火铳打死打伤,根本近身不得,一直被压着打,肚子早就憋了一肚子气,现在有机会一雪前耻,自然不会放过,一个个高声喊杀,舍命往前冲。

站在城墙督战的松赞干布眼里出现一丝莫名的兴奋,大声传令道:“来人,给我出击,追,抢回一根火铳,赏银一百。”

机会终于来了。在战场上成长起来的松赞干布也不会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一看到唐军撤退,队营大乱,马上吩咐城里的军队也加入攻击的行列,而他对唐军的火铳可以以垂涎三尺,做梦都想拥有,现在要是有人用一根火铳换他一个妃子。松赞干布都毫不犹豫地换了。

在他的信念里有一条格方: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杀啊!”

“把这些唐狗全部杀光。”

“终于可以报仇了,杀光他们。”

吐蕃士兵一个个如狼似虎地冲出去,杀声震天地追赶被迫后撤的唐军。

完了……

刘远放下千里目,都不忍心看了,一方得势。一方失势,不用说,唐军这次要吃大亏,这些事情,已经超越战争之外,不是简单用武力可以解决,大唐并不缺乏名将。相反,有的是名将,如果是普通的将领,松赞干布这招就不用好了,在场的主将,一个个都是功成名就的将军,一个个都爱惜羽毛,不敢拿自己的前程和名气去赌。

松赞干布一下子抓住了唐军最致命的弱点。

看到唐军撤退。一旁的侯军心情最复杂了,因为这场战斗,无论是进是退,侯君集都需要负责任了,若是进,会担负骂名,有可能功不抵过。若是退,损失所失难免,又会落得一个指挥不力的罪名,可以说。这一把,侯君集被松赞干布坑了,坑得还不轻,看到唐军最后时刻选择撤退,侯军心中若有所失之余,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胜败本是兵家常事,再说情有可原,并非他指挥不力,这次败了,下次再胜,就可以将功补过,若是背上一个“屠夫”的骂名,那是遗臭万年。

“将军,我们,我们要不要去的帮他们一把?”侯军突然小声地说。

刘远摇了摇头说:“帮?怎么帮?几十万大军,我们这点人能干什么?到时救不了,连自己都搭进去。”

一旁的赵福一脸忧心忡忡地说:“将军,松赞干布一直用这么阴狠的这招,我们该怎么办?唐军就这样被人压制吗?”

“是啊”关勇皱着眉头说:“若是这样,那么我们之前所做的一切,岂不是徒劳无功?”

“不会”刘远注视着唐军撤通的背影,淡淡地说:“战场瞬息万变,松赞干布只是打了唐军一个措手不及,在战场上没有一招鲜吃遍天的事情,等唐军稳了军心,有人愿意站出来,那么松赞干布这招就没有效果了。”

众人闻言,一个个暗暗点头,刘远现在无心看大唐被追杀的画面,转过马头,淡淡地说:“好了,没什么看头,我们走吧。”

“将军,我们去哪?”尉迟宝庆有些好奇地问道。

“去狩猎。”

尉迟宝庆有些吃惊地说:“将军,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情狩猎?”

刘远朝尉迟宝庆骑着那匹马的屁股用力踢了一腿,没好气地说:“本将军是那种幸灾乐祸的人吗?会猎于吐蕃,明白没有?本将现在心情不好,你们去猎杀吐蕃的斥候小队吧,对了,那种秘密据点附近,有少明岗暗哨,你们去把它拨掉,免得到时行动不便,去的时候,只穿我们大唐的铠甲,不要引起他们的警惕。”

“是,将军。”

……

逻些城内,很多百姓和士兵脸上出现了久违的笑容,一个个人都多了几分生气,因为他们的军队,终于获得了一场期待已久的大胜,这个消息,犹如阴霾中透出一丝灿烂的阳光,让人看到了希望,吐蕃的军民高兴异常,而皇宫中的松赞干布,也是喜形于色,拿着一支奇怪的东西,在火光下仔细地端详着。

是大唐的秘密武器:火铳。

松赞干布摸着这支不是枪也不像棍、不能挑也不能刺的火铳,犹如摸着一个年方二八的绝色女子那样满足,这可是他梦寐以求的神器啊,现在终于可以在手中把玩了,虽说不知怎么操作,可是已经足够让他兴奋了。

良久,松赞干布把火铳轻轻放在案几上,扭头高兴地说:“好,好,琼波一族果然多将才,邦色将军一出马,就把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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