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和段起玄一起行了一个军礼,大声应允。
此是,众人终于明白侯君集的打算。那就是利用火铳压制,吐蕃无法用射箭对大唐的军队造成杀伤后,就派威名赫然赫的陌刀队出动,形成双面夹击,从而达到减少伤亡的目的。
很不错的一个计划。
秦琼骑在马上,率着刀盾手和火铳兵一步步逼近。突然大声叫道:“唐军,死战!”
“死战!”
“死战!”
“死战!”
死战的口号一叫出,这二个字就像一根导火索,一下子把唐军的情绪点燃,一个个拼命地叫起这个口号,战斗的在喊、列阵的在喊、前进的在喊、将领在喊、士兵在喊,一个个声音汇成巨大的声浪。这股声音好像要把敌人淹没,不断地在群山中回荡,声音之大,直冲云霄,很多吐蕃士兵一听到这个口号都有些胆寒了。
而唐军则是越叫越勇,越叫斗志越盛,仿佛一叫这个口号,就可以打开力量的枷锁一般。战斗力直线飙升,那些吐蕃士兵感到压力倍增,可是,这仅仅是一个开始:“砰砰……砰砰砰……”
“嘭嘭,死战!”
“嘭嘭,死战!”
大唐的火铳队毫不犹豫向城墙上的吐蕃将士开火,就在火铳队开火的同时。陌刀队一边敲着大盾,一边齐步前进,准备碾碎前面那些阻当前面的敌人,气势十足。
“赞普。快走”一个亲卫队长看到的大唐的火铳队开始射击,他马上拿一面铁盾挡在松赞干布面前,然后命令手下护送松赞干布下城墙,这些火铳的威力太大了,血肉之躯根本就不能反抗,铠甲都能打穿的,火铳不仅威力强大,射程比弓箭远了差不多近一倍,这样一来,只能是一边倒、挨揍的局面,一看到情况不对,马上把松赞干布等人护送下去。
下了城墙,拿过那面护身的大铁盾一看,松赞干布脸色铁青:那面铁盾上镶有三颗铁丸子,深深的陷了进这面厚重的铁盾,其威力之大,可见一斑,很明显,没有这面盾保护,自己不死也得负伤了。
松赞干布的设想过吐蕃与大唐交战的过程,设想过很多艰难的时刻,也设想过怎么去应对,就是吐谷浑倾国之力参战,也在自己的预计之中,但是怎么也没有想过,现实竟然如此的艰难,在自己眼中强大无比的军队,在自己最熟悉的地方,竟然大唐打得没有还手之力,那些该死的火铳,不知收割了多少吐蕃将士的性命,而自己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若不是那些火铳,吐蕃至于沦落致此吗?
松赞干布把肠子都给悔青了,若然知道大唐有这么厉害的武器,就是打死自己,也不敢去挑战大唐的权威啊,这个李二,有那么厉害的武器,竟然藏得这么深……
“砰砰……”
“死战!”
“死战!”
“啊……”
此时外面的火铳声、口号声、惨叫声、马匹的嘶叫声不绝于耳,就是不用看,松赞干布也知道唐军占优,扳回了一城,虽说心中充满了不忿和震惊,可是他不敢怠慢,马上大声吩咐道:“快,快,鸣金收兵。”
自己在这里暂时还是安全的,可是仅仅拿得出手的琼波·邦色还在外面,唐军出动了火铳队、刀盾刀、骑兵、陌刀队,若然不早点撤回来,估计得全军覆没。
第974章 战略谈判
“真是气人”牛进达把头盔往案几上重重一放,一脸不忿地说。
火铳兵压制、刀盾兵掩护、骑兵缠斗、陌刀兵碾压,唐军给军种比较单一的吐蕃人上了宝贵的一课,娴熟的配合让唐军的战斗力大幅上升,吐蕃士兵可以说没有任何办法。
唐军在战场上全面占据上风,可是松赞干布非常果断,势头不对,马上鸣金收金,绝不恋战,虽说唐军拼尽了全力,可是琼波·邦色所带的士兵非常彪悍,拼死抵挡,掩护他们主将撤退,把战死为荣的传统发挥到极致,大唐功亏一篑,让琼波·邦色逃回逻些城,虽说歼灭了吐蕃大部,可是没有杀死或抓获主将,牛进达可以说非常的不痛快。
没有主将,这战功打了个半折。
侯军集拍拍牛进达的肩膀说:“牛将军不必动气,琼波·邦色是逃了,不过他是逃回逻些城,现在我们把逻些城团团围住,他们不过是瓮中之鳖,跑不了,这次没抓住,那我们下次再抓好了。”
“是啊,最起码,我们昨天的失去的气势又回来了。”程老魔王高兴的地说。
牛进达丝毫不领情道:“牛某有这么多兄弟帮忙,还拿不下一个小小的琼波·邦色,说出去都丢脸,早知刚才加点力,把他砍翻好了,对了,候将军,那么好的形势,吐蕃人鸣金收兵,你怎么也鸣金收兵,我们一口气把这狗屁逻些城攻破,一战定胜负,不是更好吗?”
取不了敌将首级,牛进达心里有些不喜了,没想到关键时刻,侯君集却命人鸣金收兵,都攻到城门口的牛进达,在军令如山的情况下。不得不撤回,这样一来,他对侯军集就有意见,那话里都已经有不满的成分在了。
还怕自己抢了他功劳不成?这破城首功,就不能让自己拿?要知道,自己昨晚可是作了重大的牲牺。
侯君集听出他话中的不满之意,苦笑地说:“牛将军,你误会了,实际上,候某比你更想早一日攻破这逻些城,拿松赞干布的首级献给皇上,可是事实上,候某也是被迫鸣金收金的。”
“哦。出了什么大事?”牛进达吃惊地说。
“军中的火药已快用完,不夸张地说,牛将军就是撤退晚一刻钟,只怕火力不能提供火力支持了。”
“真的?”
秦琼点点头说:“此事岂能掺假?火药的确所剩无几,一旦吐蕃知道我们火力不继,肯定会大举反攻,对我军不利。”
“这,这怎能可能,我们带了这么多火药,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用完的?”
侯君集苦笑着说:“原因很多,第一条就是消耗大,我们采用三段式射击法,可以保持强大的火力输出,这是好事,不过这样一来,消耗也是极大、第二就是我军对火铳的依赖越来越大,进吐蕃后,每次战斗都要使用,火药的库存一直在减少,最后一条是运输,我们绝大部分的兵力都放在逻些城,一会吐蕃余孽趁机扰敌我们后勤线。这样一来,补给就跟不了,我们最大的利器,只能暂时省着一点用了。”
原来如此。
牛进达闻言,只能叹息道:“算松赞干布走运,让他多活一阵。”
最为倚的重的一个手段被迫暂停,牛进达不敢想象大军在那种情况下攻城,损失必然是极大的。
此时负责审讯的李逵靖回来了,侯君集闻言连忙问道:“候将军,怎么样,有什么收获?”
虽说战争结束,将士们还是抓了不少俘虏,此外还救了几十名还算运气不错的大唐百姓,用不错来形容,那是他们第一次看到吐蕃军队时,没有被杀死、在高原上生活、几年艰苦的奴隶生活也没要去他们的性命,充当炮灰在千军万马中二次不死。
简直就是打不的小强。
李靖皱着眉头说:“查清楚了,综合了百姓和俘虏的意见,此次出动的,只是一是其中一个土牢里关押的百姓,约三千多人,而同等规模的土牢,逻些城内还有四座之多,换句话来说,逻些城内,还有一万多大唐的百姓。”
众人一听,内心又开始沉重起来。
吐蕃这些年屡有犯边,除了财货,人也不放过,掠回吐蕃做奴隶,特别是淞州城一破,不知掳走了多少人口,几座大营加起来,约合二万人众,但是一加上那些死在刀下的、不适应吐蕃高原的、死在路上的、受折磨死去的、被虐杀的等等,这笔血债就大了。
程老魔王一拳击在案几上,咬牙切齿地说:“这些蕃狗,实在太可恨了。”
“是啊,太可怜了。”负责审讯查问的李靖难得动情地说:“这些百姓一直受着非人的虐待,在吐蕃人眼中,他们的价值比不上一只绵羊,听到都让人心寒。”
成为大将军,死在李靖手下的人数不胜数,可以说对生命很漠视了,可是这样的人也说心寒,从这可以看得出,这些大唐百姓的生活有多凄惨,其实,从他们被驱赶时就可以看得出了,男男女女,赤身裸体,骨瘦如柴,不仅是身上那一条条触目惊心的伤疤让人震惊,他们对生活的木然和绝望的态度,更是让人感到痛心。
侯君集皱着眉头说:“我们打着解救的旗号,若是不顾大唐百姓的死活,显得言不正,行不顺,候某准备用吐蕃那些人质,换回我大唐的百姓,几位将军意下如何?”
唐军席卷了过半吐蕃领地,特别是巧破匹播城,抓获了大量的吐蕃。贵族、将士,侯君集计划用这些人换回大唐的百姓。
“便宜那些家伙了,换吧,到时候再抓回来就行了。”程老魔王第一个表示同意。
一想起那一张张绝望的脸,牛进达也毫不犹豫地说:“换!”
秦琼、段志玄表示同意,李靖也说:“这也是一个好办法,我等已把他们围在逻些城,他们插翅难飞,把这些贵族大爷放进去,让他们多消耗粮食也不错,再说用这个由头,我们也可以加速运送火铳所需要的火药,可以说一举二得,不,救下大唐的百姓,这本来就是一件大功德,一举三得。”
众人皆点点头道。
正在商义间,外面突然哗声大作,一些士兵好像大声地叫什么一样,侯君集面色一沉,马上大声叫道:“来人。”
“将军”几个心腹亲卫马上进来,恭恭敬敬地行礼道。
侯君集皱着眉头说:“外面怎么如此喧哗,军纪何在?到底发生什么事?”
“回将军的话,吐蕃人把大唐百姓赶在城墙上,充当肉盾,还把百姓吊在城头,将士们怒气冲天,这才大声呼叫了起来。”
什么?用百姓充当肉盾?
众将一听,马上走出营房去看,不看由自可,一看肺都炸了:只见一个个被捆着手脚的大唐百姓站在城墙上,那些吐蕃士兵就躲在他们的身后,此外城墙上还吊着一排百姓,看起来诡异中带着几分凄然。
松赞干布,简直就是无所不用其极。
侯君集的眼睛都在冒火了,扭头吩咐道:“来人,去请陆待郎。”
“是,将军。”
……
没多久,平日躲军营后面的礼部侍郎陆余庆,又扛着一面白旗,单人单骑朝逻些城的城门施施然走去,他的身子坐上绷直、他的脸色镇定自如,他的眼神坚定中带着骄傲。
大唐的使臣,代表大唐态度,作为屹立在东方的天朝上国,礼仪之邦,自然不能丢了颜面。
一个文臣,有这样的胆色,的确了不起。
第975章 贪得无厌
“站住,你又来干什么?”礼部侍郎陆余庆扛着白旗来到城门口,一个千户长大声地喊道。
昨天转了一回,守城的士兵也认识他了,再说那面代表交涉的白旗也是相当的醒目,众人倒也没有拿起弓箭对准他。
“本人代表大唐,要你们的赞普交涉,此事你们做不了主的,快去通报吧。”
千户长大声喝道:“交涉,交涉什么?你有什么企图?”
陆余庆把头抬得高高的,就像一只骄傲的天鹅一般,一脸不屑地说:“本侍郎只是一介文弱书生,身无一侍,手无寸铁,怎么,你们不是自称不怕死的勇士吗?怎么,怕了?”
这么多人,却被一个人给耻笑了,再说陆余庆的确是孤身一人,一个侍卫都不带,那千户长虽说极度不爽,对他的话非常不满,不过对他的这份胆识还是挺佩服的,只身一人竟敢入“虎穴”,这等大事,也不敢怠慢,马上去向松赞干布禀报。
大约过了二刻钟,逻些城的城门悄然打开一条缝,等代表大唐谈判的陆余庆进入去后,又“砰”的一声,连忙关上,生怕唐军趁机掩杀进来一般。
“来者何人?”陆余庆刚刚到皇宫的大殿,还没有开口,松赞干布突然大声喝道。
这一声,非常突然,松赞干布有意下马威,居高临下地喝道,话语中带着上位者的威严,普通人听到,说不得就要吓得罗嗦,脚肚子打颤,可是陆余庆还是面色不改色、镇定自若,不卑不亢地行了一个礼说:“大唐礼部侍郎陆余庆,见过赞普大人。”
松赞干布面色一沉,一脸寒霜地说:“大胆,一个小小的侍郎。看到本赞普为何不跪。”
语音刚落,一旁的四个侍卫一起抽出弯刀对准陆余庆,其中一个还把弯刀架在陆余庆的颈上,大声喝道:“跪下,不然把你的脑袋割下来。”
谈判也是的战争的一个组成部分,有矛盾调和不了,只能兵戎相见。当打到一定程度,双方又会再度谈判,直至双方都能接受为止,而为了在谈判中获得较大的利益,可以说绞尽脑汁,刚才吓唬不了。马上给陆余庆上武器,逼他进入自己的节奏,从而在谈判中掌握主动。
“哈哈哈……”陆余庆面不改色,大声说道:“可笑,本侍郎上跪天地,中跪君王、下跪双亲尊师,却没有向敌国下跪的。”
“你就不怕本赞普杀了你?”
“怕我就不来了”陆余庆把头抬得高高的。一脸正色地说:“本侍郎是奉命前来与赞普大人谈判,谈一件皆大欢喜、双方都得益之事,赞普大人有心谈,那我们就开门见诚,无须动刀动枪,若言没心谈判,要打要杀,悉随尊便。我陆某人若言哼出一声、求饶半个字,便不算男子子大丈夫。”
一席话,说得正气凛然、掷地有声,在场之人都被他震撼了一下。
大唐果然人才济济啊,不仅名将如云,就是一个小小的侍郎,也有这般胆色。难怪国势如日中天。
松赞干布眼珠转了二下,然后哈哈一笑,挥了挥手,让侍卫退下。这才笑着说:“刚才不过是和陆侍郎开个玩笑而已,没想到陆侍郎这般有节气,让人佩服,好,本赞普欣赏。”
“谢赞普大人谬赞,陆某惭不敢当。”
“刚才陆侍郎说到,有一件皆大欢喜、双方得益之事,不知所言何事?”松赞干布坐在他座位上,不紧不慢地问道。
陆余庆径直说:“赞普是爽快之人,本侍郎也就开门见山了,这次前来,是与赞普大人商量一下交换俘虏之事。”
果然是这样,松赞干布心里暗暗说道,其实他一早就猜出陆余庆的来意,闻言不动声色,淡淡地说:“哦,那你说说,喜在何方,益又在何呢?”
“大唐准备用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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