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我们也该回去了。希望下次有机会再跟郡主相见。”朱祁镇意犹未尽地长身而起,任由着伯颜贴木儿的侍卫们将这位抬上了马背,很有风度地向娜仁道别。
“嗯,一定的,若是我娘和我大哥喜欢,到时候,我还会来向陛下讨要。”娜仁看了眼那袋已经转交到了自己手下的酱料袋,转过了头来向着朱祁镇一笑,金发簇拥着妩媚地笑容,就如同那冬未从那雪地里顽强挣扎露头,绽放出艳彩的无名野花。
“脱尔逊,为何你们郡主的长像跟你们太师和平章似乎差别很大?”看着那娜仁送其兄伯颜贴木儿的大队人马离开之后,朱祁镇也在一群看押他的瓦刺骑兵的簇拥之下,踏上了归程,不过他心里边的疑惑仍未稍减。
“那是因为她的母亲是钦察汗国,也就是金帐汗国的君主博剌汗的女儿,十八年前嫁给我们淮王的父亲老太师顺宁王脱欢,不过在十年前老太师回归长生天的怀抱之后,淮王就迎娶了这位头发像太阳一般耀眼,眼睛像海子一般碧绿的博刺汗的女儿……”
朱祁镇听到了脱尔逊的解释,顿时两眼发黑,头皮发炸,你妹的,也先这家伙也太恶心了吧,居然娶自己的后妈?
看到了朱祁镇的表情变化,脱尔逊赶紧解释了游牧民族父死子娶的风俗,这才让朱祁镇回过味来,赶情这并不是也先贪窥那娜仁母亲的美色,而是一种风俗。
在游牧民族的心目中,男女婚配交合,是天赋的权利,与生俱来。所以一群之中,男人不应孤鳏,女人也无须守寡。男人视所娶之女子同辈同行者,都可当做妻子;女人视所嫁男子同辈同行者,都可当做丈夫。平日男女之间的性交往很自由,父母、丈夫或妻子多不干预。那么,兄死弟娶嫂,父死子娶后母就是很平常的事,不以为怪了。
而且长子迎娶了自己父亲的侧室,也就代表着他接替了自己父亲的权势,很具有象征意义的行为。
那娜仁见了自己的母亲该叫什么呢?而她母亲跟也先生的娃又该唤娜仁什么呢?这种问题朱祁镇自己都觉得太过邪恶与八卦,以至于八卦的朱祁镇只能悻悻地把这个疑问埋在了心头。
你妹的,幸好自己用不着为这种复杂到令人发指的关系头疼——暗暗庆幸自己穿越到文明时代朱祁镇语。
“人都睡下了吗?”屋里点着三盏油灯,齐齐并排摆在这坑头的案几上,虽然油灯的光线不足以将朱祁镇的房间里照得亮堂,但是借这点灯光来写晚抄写却已完全足够,而且还能不伤眼睛,毕竟朱祁镇还年轻,可不想早早地就在自己鼻梁上架副黑框瓶底眼镜,嗯,这个时候可还没眼镜这玩意,真要是因为这段时间的光线不足而引发重度近视,那可就太让朱祁镇得不尝失了。
所以,朱祁镇每每夜晚秉笔之时,都要求一定要有足够的光线,对于朱祁镇要求三盏油灯照明,脱尔逊倒是没什么意见,而哈铭和袁彬也是见过世面的人,自然知道大明的富贵与官宦之家怕是一个房间里亮上数十盏的都有。
“脱尔逊他们都已经各自回屋睡下了,值夜的瓦刺鞑子都不会进内院。”刚刚推门进来的袁彬也压低了声音道。
朱祁镇笑着拍了拍坑面,待那袁彬也上了坑和哈铭挤在朱祁镇的对面之后,朱祁镇“上来坐吧,坑上暖和一些,这些日子,可是辛苦你们俩了。今天此事能成,说来,还是因为有你们俩在朕的身边啊。”
听到朱祁镇这话,面露感动之色的哈铭按捺住内心的激动低声道:“我等不过是听从陛下的指派罢了,若非是陛下有先见之明,哪有今日?将这些战俘释归大明,实乃大明百姓之幸,陛下之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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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必诛奸,细观郎(收藏推荐)
“朕哪有什么功劳,朕如今所做,不过是想要弥补自己之前所犯的错罢了。”朱祁镇苦笑着摇了摇头。“那伯颜贴木儿确实是个信人,今日脱尔逊告诉朕,明日起,将会开始释放被囚的大明将士,朕已经着脱尔逊转告伯颜贴木儿,到时,让哈铭去盯着,虽然此事我们不能主导,至少也要做到心中有数。若是那伯颜贴木儿敢虚应世故的话,朕日后定然饶不了他。”
“臣一定用心办事,不会让那些鞑子做手脚。”哈铭用力地点了点头答道:“不过,那留在陛下您身边侍候的人……”
“无妨,朕也有手有脚,不至于连事情都做不了。”朱祁镇不在意地挥了挥手笑道。
袁彬抚着颔下的短须,眉头却紧紧皱着:“可是陛下,这些日子以来那喜宁那奸宦接连出谋,使瓦刺相攻我大明各处边镇,可是越发地得那也先信任。喜宁此人,对陛下恨之入骨,臣虽不怕他对陛下不利,可就怕他于此事从中作梗。”
听了袁彬的顾虑,朱祁镇也不禁双眉紧锁,是啊,这个死太监现如今在也先的手下颇受重用,若不是因为是个被切了小鸡鸡的死太监,指不定这会子都成为瓦刺的官员了,即便如此,这家伙可是从那也先手中得了不少的好处。
这家伙绝对是铁杆级,铁了心一条死路走到头的汉奸。若是再让他这些肆无忌惮地捣乱,对于朱祁镇甚至大明,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可惜如今此人身边有那也先所遣的护卫,不然,臣恨不得亲手手刃此贼。”袁彬恨恨地道。
朱祁镇沉吟半响之后缓缓言道:“喜宁已随瓦刺大军南下,欲为攻大同而出谋划策,一来一去,也要月余的光景,这段时间,足够我们做释放战俘之事了,至于喜宁,且让他多活一些日子。”
“但是,朕不会让他这么逍遥地在瓦刺活下去。”声音不高,却透溢出了一股深寒彻骨的杀意,穿越到这个时代以来,朱祁镇第一次有种亲自动手用一把雪亮的屠刀,把一颗人头吹下,凭着血从颈项冲出,以偿心头快意的冲动,这一切,都是因为那该死的太监喜宁。
哈铭与袁彬的呼吸都不由一滞,头俯得更低了些。天子声音不高,可是那毫不掩饰的杀意,让他们甚至觉得自己像是被困在冰窑之中一般。
看着跟前这两位忠心耿耿的手下,朱祁镇既幸福,又苦恼,幸福的是,哈铭此人虽然是通事出身,却因为常年与外族打交道,思想并未如那些死读书的读书人一般僵化,甚至可以说是其在为人方面十分精明,而且很有算术头脑。
而袁彬,这位世袭锦衣卫校尉为人要比哈铭沉稳,而且善于思考,更重要的是,总能给自己提出合适的建议,因为世代都为锦衣卫,所以,对于锦衣卫十分地了解。
可以说,这两人虽然不是什么才华冠绝之辈,但若是发挥他们的特长,那么都会成长为不错的干材。
自己如今被困于瓦刺,尚未归国,朱祁镇可不希望自己回到了大明之后,还要被自己亲爱的弟弟给关在小黑屋里边一关就是七八年。
朱祁镇绝对不会借助瓦刺的力量来重登帝位,那样的做法完全就是自毁前程,所以在还没有回去之前,尽量地做好所有的准备,这个时候自己可做的便该是培置心腹以用之,培养心腹之外,还可以暗中扩张自己的势力。
在功利主义社会下生活了将近三十年的功利主义者朱祁镇只相信把主动权握在手里边,自己才能争取到自己该得和着自己需要的东西,其他的一切都是他妹的浮云。
比如那些战俘,就是极好的人选,朱祁镇可不会有什么利用人的羞愧之心,可以说,朱祁镇甚至觉得很理所当然,因为这一切后果都是朱英宗那个倒霉鬼干的,自己不过是替他擦屁股的穿越倒霉鬼而已。
草原之花,瓦刺最骄傲,也是最美丽的郡主娜仁,正坐在那朱祁镇的对面,双手托腮,毫不顾忌的用她那双碧波如水的眸子,眨也不眨地盯着正在埋头用鹅毛笔写字的朱祁镇。
最初看到这位汉人皇帝的时候,娜仁觉得他那狼狈样儿跟他的战俘身份还真是很班配,可是第二次见面的时候,娜仁才发现,自己当时说不定是眼花了。
高大魁梧,即使是身为战俘,却敢在自己的兄长面前谈笑自若,一举一动,既没有蒙古人那种太过夸张的行止,也不像普通的汉人一般唯唯诺诺。
而且,他的确很不一样,脱脱不花也是皇帝,也长得很好看,可是,却没有一点男子汉的气概,说话的时候也唯唯诺诺,跟自己身边的奴才也好不到哪儿。
娜仁的目光里的水意似乎又多了几分,有些迷矇地落在似乎很专注,却又显得有些心神不宁的朱祁镇的脸庞上,这位汉家天子的眼睛很大很黑亮,眉毛不算浓,但是就像是两柄钢刀一般,倍添英气。
而且鼻梁高挺,嘴唇经常翘起一个漂亮的弧度,怎么看都像是在笑,有时候很温柔,有时候看起来又觉得很坏……
毕竟也是,当了皇帝,娶的老婆怎么可能丑得了,几代的基因改良下来,皇帝要是不帅哥,除非是返祖现象严重。
当然,容貌英俊是一回事,重要的是他很健言,能说会道,仿佛每件事,每样东西到了他的嘴里边都能够说出故事来,就像是那无所不能的大萨满一般。
经过了最初的几次接触之后,娜仁越发地往拘押朱祁镇的小院走得更勤了,很喜欢来到这里,品尝一些从来没有见到过的美食,听他说那些美丽的,或者是凄婉的故事,虽然他矢口否认是他自己编出来的,但是娜仁却觉得他不过是在掩饰,也许是喜欢看到他的模样,也许是喜欢他冲自己笑时的表情,又或者,是想听他那温和却又不失厚重的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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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心暗许,偶闻讯(收藏推荐!)
表情很是一本正经的朱祁镇这个流氓也同样在胡思乱想,心思根本没办法放在笔墨上,因为,坐在他正对面的娜仁身材实在是夸张火辣,偏生这小妮子又喜着紧身锦衣,华丽的描金红锦裹着她那发育劲爆的身材,还拿双肘夹着那两团丰盈搁在案几上,嗯,注意是“搁”在上面,让朱祁镇差点把眼珠子给瞪成两把锥子。
虽然假巴一二地摆出了一副需要思考一个宏伟计划,写上一副壮丽诗篇的架势,可是那双贼溜溜的眼珠子却忍不住老往那两团搁在案几上的丰盈上转。
“娜仁,你要是再这么盯着我看,怕是朱大哥我真的什么事情也做不成了。”终于,按捺不住的朱祁镇叹了口气,干脆就把笔搁下,抬起了头来,再不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朱祁镇甚至怀疑自己的小兄弟有可能会把案几给顶起来练举重了都。
“哦,有吗?”娜仁仍旧双手捧腮,眼波如水的望着朱祁镇,嘴里边下意识地道。那模样,真个让朱祁镇想到了一个后世的形容词,花痴,不过,这么漂亮,性感火辣,而且身份高贵的花痴,实在是少见。
至少她的表现满足了前世长相普通,体格如柴的朱祁镇不禁有些得意忘形,虽然这具身体是穿越所得,但是,终究是要陪伴自己一身的,谁不渴望自己有副好皮囊,至少朱祁镇就觉得自己现在这模样顺眼多了。
放在后世,怕是不知道有多少无知与懵懂少女会眼冒桃心,尖叫着来抱自己的牛仔裤吧,至少通过娜仁的表现,自恋之男朱祁镇就觉得很有可能。
“当然,是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朱祁镇听到了这小妮子的回答,不由得一阵浑身无力。
“没有啊,眼是眼,鼻子是鼻子的,没多什么东西。”
“那你这么看着我,该不会是喜欢上朱大哥了吧?”朱祁镇笑眯眯地隔案朝着凑过去,直至凑到了距离那两眼迷离的娜仁不足一尺的距离,嗅着那娜仁呼吸间喷吐的温热,露出了一个很是邪恶的笑脸。
娜仁的脸上几乎可以说是应声见彩霞,原本白晰透着嫩红色的俏脸上仿佛让人拿抹布刷上了一层胭脂,一张俏脸赶紧侧开,仿佛要躲避朱祁镇那像两盏会灼人地探照灯般的目光。直至此刻,朱祁镇才知道,原来这位大胆泼辣,行事无忌的少女居然也知道害羞。
娜仁半转着身,垂下了头,那长长地犹如金色丝线一般的长发编织的细辫仿佛垂成了一道薄帘,约约绰绰间,只能瞧见她那侧脸的完美弧线。
“你妹的,该不会玩笑开大了吧?”看到娜仁转过身之后半天不吭气,朱祁镇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小心地挤出了一个讨好的笑脸。“娜仁妹妹可别生气,其实朱大哥……呃。”
朱祁镇话音未落,那娜仁已然转过了脸来,脸上哪有半分的恼意,汪汪的碧眸眼波流转,就像是湖底放着两块巨大无比的绿宝石,随时都能溢出水,偏生又流动着灼人的热情。长长的浓睫飞快地眨着,撩得人心慌意乱,贝齿轻咬丰唇,那副勾人的模样,让朱祁镇后面的话生生地卡在了喉咙里,觉得自己的鼻息瞬间有冒烟着火的趋势。
“有一点点吧。”娜仁果然不愧是性情爽直的天之娇女,虽然娇羞,却不娇情,这样的事情,居然也能承认,让朱祁镇觉得自己的喉咙像是有人塞进了一块通红的木碳,辣呼呼的。这妞不仅仅身材性感火辣,连脾气也这么性感火辣,倒真是让朱祁镇心里边不禁又对娜仁多了几丝好感。
“那个,只是有一点点而已,我可不会……哎呀,我们还是说点别的吧,都是朱大哥你害的,害得我都差点忘记来你这里做什么了。”娜仁一眸一动,一嗔一喜,生动的表情再配上她那张绝色佳颜,仿佛让这北国的初春里,也透出了清新的嫩绿。
“呵呵,好吧好吧,怪朱大哥,那我就在这给你陪个不是了。”朱祁镇干笑了两声,却眼之间,却又意识到虽然自己眼下的身份与处境,自己要做的事情也实在是太多了,危机是一重接着一重,一想到这,心里边刚刚冒起来的那点花花肠子尽数熄了火。
朱祁镇那脸上的笑容渐渐地淡了去,英挺的眉宇之间,仿佛被遮盖上了一层阴云,让娜仁不由得一愣。“朱大哥,人家又没生你的气,只不过是……”
“娜仁,不关你的事情。”朱祁镇自释一笑,递过去了一个安慰的眼神。“不过是想到了一些不开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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