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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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明君-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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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哪门子道理…………”高谷不由得小声地嘀咕了句,翻弃了这份新拟的票拟,心头颇为不爽。从最开始的着令锦衣卫和礼部官员前往居庸关迎接然后文武百官于京师城外拜迎最后进入紫禁城,由现任天子朱祁钰亲自己谒见,最后将太上皇送往住所,这样的迎接仪式,已是不及迎接天子的规格多矣,可是天子却还整天叽叽歪歪,总认为大臣们这么做,浪费人力物力,屁话一堆。

到了现在,规格已经是一降再降群臣的意见是越来越大,可是天子却固执的坚持眼下,正跟大臣们闹得不可开交。他们这些内阁成员,如今简直就是那风箱里边的耗子两头受气。

“王大人,您是陛下一手提拔上来了,想来陛下的心意,您应该最是清楚不过不若,此事就由交你来票拟,老朽附署便是,如何?”陈循对于高谷之言只能装聋作哑,目光在阁内转了半天,最终落在了这几天都皱巴着张脸扮泥菩萨的王文身上。

“大人您才是当朝首辅,自然是您来票拟,我等附署。”王文吓了一跳,我靠,想让老子当替罪羊不成,赶紧连连摇首推辞道。

“老朽近日觉得头昏眼花,唉,人老喽,年纪大了,不光是这腿脚不便,这也不太中用喽。”陈循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一脸的感慨模样。“看样子,怕是身子不行,方才,老夫已向陛下疏乞致仕了……”

“老大人您这,这如何使得?”王文脸色顿时大变,**泥马戈壁的,老流氓也太无耻了吧,居然连这种无赖招数都耍了出来。高谷也是一脸吃惊的表情,不过心里边却暗笑不已,这个时候,天子真要准了这老家伙疏乞致仕的话,除非是天子二了。

“可惜陛下仁善哪,不但不允老朽所请,只许老朽于府中养病,还通了太医,赐药于老朽,这等天恩,老朽便是肝脑涂地也难报陛下。原本老朽还想着能够先把此件大事做完,为天子分忧,如今怕是不行喽,此重担只能托付于诸位同仁了。”陈循很虚伪地抹了抹眼角,向着在场诸人一礼,然后,施施然地晃着脑袋,径直开溜去吧……

“陛下允了?”王文不可置信地看着那陈循这个老杀才的背影,有些瞪目结舌地道。商辂默默地点了点脑袋,看向王文的目光里,多了几丝的可怜与兴灾乐祸,谁让这家伙是次辅,首辅病了,自然是次辅顶上。

王文虽然以二品大员之身

内阁,启了大明朝重臣入阁之先河,但是,其官职虽高,却常年任职于朝外,而且其性刻薄固执,虽惧其权重,却少有人攀附,于朝中无力可借,若不是有能力,再加上刻意地逢迎朱祁钰,焉能入阁?

既使是在内阁之中,虽然皆是为天子效命,凭他那孤高的性子,极难相处,所以,除非他自己上前,否则,其余这几位都不太爱搭理这位兄台。

而这一些,迎上皇,因为规格之事,百官与天子之间形成了拉锯战,王文生怕再得罪更多的人,更何况还有陈循这个首辅顶着,干脆,扮起了缩头乌龟,本以为能躲过此劫,可谁曾想,陈循这个老滑头焉能不知道王文的心思在连续票拟受挫之后,老家伙拍一闪人,就剩他这个次辅了。

“陛下也觉得陈老大人这段时间身体有恙,不益佐理朝政,所以让陈老大人休息一段时间。陛下还言,王大人您乃国之栋梁,内阁有您这位首辅在,政务是耽搁不了的,故尔才允了陈老大人所请由王大人您代首辅之责。”商辂无视那王文红得差点喷火的眼珠子,公事公办的口吻道。

听到了这话,王文的一腔怒火尽熄,颓然地坐倒在自己的椅子上,不消说了,天子肯定也是不耐跟大臣们扯皮,更重要的是,天子已经很不耐烦为了一个迎接仪式再如此反复的争执,所以陈循这个老滑头乞休正合天子之意,怕是天子恨不得这碍事的老头先闪一边去,让自己这个心腹臣下来办妥贴,办得符合他的心意才对。

罢罢罢,能怎么办?自己跟文武百官的关系本来就不怎么的,得罪了天子,怕是都不会有人站出来为自己说句话。

如果,只能继续死心塌地的为天子效命,取悦天子,只要把天子给侍奉好了说不定这首辅之位,就是自己唾手可得的了到了那时候,文武大臣跟自己关系不好又如何,还不是得乖乖的顺自己的心意。

王文一咬牙心一横,拂袖起身:“陛下如今信任我等,自当戳力而为不负天子信重才是。老夫这就去见面天子,诸位可愿随老夫同往之?”

“次辅大人下官这里还有不少的政务,就有劳次辅大人您了。”高谷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另外几人全都专注地看着手中那些待批的奏本,仿佛全是一堆雕塑,王文闷哼了一声,拂袖离了文渊阁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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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吧?”于谦听到了身边一位同僚之言,不禁两眼圆睁,一脸的不可置信,莫说是他,在场的诸多大臣全然都是一脸震惊的表情,可问题是天子此时已然离开了大殿,扔下了那位宣旨的宦官和诸位臣工先行开溜了。

“一台轿子,两马车驾,这就是天子用来迎上皇的全部?”胡淡的两眼珠子瞪到了极致,向着那名宣旨的宦官喝问道。

让这个须发皆张的老大臣喝得一个哆嗦的宦官一脸难看的笑容:“的确如此,百官皆在,奴婢怎么敢假传圣旨?”

“他娘的,这也太扯淡了,迎上皇居然区区一台轿子、两马车驾?”一名勋贵不禁扬眉怒喝道,可问题是,他脾气再大也不好向天子发作,只能在此愤愤开声以泄心头之愤。身边围着不少的武将勋贵,全都是一脸的认同之色。

杨洪淡淡地看着殿中诸人的表现,心中暗暗冷笑不言,天子这么做,其人品实在是……

“这也实在是太,太不合规矩了,咱们迎的是上皇,不是山野村夫。”王直恨恨地大声喝道:“王文,你好大的胆子!”

刷,上百道目光全都集中到了正想要悄悄溜出大殿的王文身上。王文身形一滞,转过了脸来,脸上的表情,比起那名宣旨的宦官也好不到哪儿:“诸位,内阁只有票拟之权责,朱批之权,乃是在天子手上。而今,上皇北狩而归,当尽早迎归京师才是,诸位又何必在此小小细节之上争论不休?”

这话一说完,王文径直离殿匆匆而去,怎么看都不像是昂首阔步的内阁次辅,倒像是个仓皇逃窜的小贼。

“奸贼!”王直冲到了大殿门口,指着那王文的背影怒喝道,不过这种层次的语言攻击,对于王文而言,连毛都不会掉一根,自然是懒得理会。

“大明多事矣……”于谦揉了揉发紧的眉心,这一刻,越发地觉得大明朝堂之上的局势透着一股子诡异的阴云,仿佛都要将整个京师的上空完全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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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韬光养晦,唾面自干(保底第一更)

王文铁青着脸回到了自巳的府邸之中,换了便装之后”与曾家重金所聘的师爷将今日之事一一述说分明。

卑爷沉吟了小半刻的夫,表情严整地道:“次辅大人您这次,可算是把文武百官都给得罪深了。”

王文抚着领下五缕长须,颇为郁闷地自我辩解道:“老夫如何不知?可是天子有言,如今我大明正值危急之时,焉能因上皇之故,再多废国常,一切礼仪从简,厉行节约,为天下作表率,使国家能多留金银,以练强军雪前耻……”

听了这话,那师爷隐蔽地撇了撇嘴,这话拿来忽悠小老百姓还差不多,忽悠得了百官?忽悠得了自己一般的读书人?一台轿子,双马车驾,这样的规格,怕是连京城里的富商都觉得简陋,居然让上皇受这等待遇,嗯,与其说是待遇,倒不如说是羞辱。

“次辅大人,您乃是国之干才,为君分忧本就是为臣之责,此番您的所为虽然得罪了不少的官员和权贵,但是,大明的权柄毕竟是在天子之手,只要能够继续替天子分忧解烦,想来,再进一步未尝不可能。”这位师爷心里边鄙视归鄙视,但还是能尽职尽责地给自己的东主分析起了目前的情况,好歹是重金聘请来的,不仅仅要会说话,还能让王文这位次辅为他这位师爷的智商心甘情愿的继续掏钱才是正理。

“而且次辅大人您主掌都察院,百官便是对大人您有再多的怨恨之言,又能如何,唯今之计,便是掌好都察院,若无内忧,外有天子为引援,大人的位置,自然能越发地稳妥……”

随着这位师爷的分析,王文的一双招子不由得越来越亮,散发着摄人的精光,原本阴郁的脸庞之上,也不由得多了几丝喜色,对啊,自己是谁,都察院的老大,所做之事,又符天子之意,自己又何必再去管百官如何看待自己呢?

他可是堂堂的都御史,为都察院之长,而都察院与六部平行,合称七卿。都御史之职,专纠劾百司,辩明冤枉,提督各道,为天子耳目风纪之司。

………………………………

都察院的职责还不止以上所述,凡大臣奸邪,小人构党,作威福乱政者,劾。凡百官猥耸贪冒坏官纪者,劾。凡学术不正,上书陈言变乱成宪,希进用者,劾。遇期觐,考察,同吏部司贤否涉黜。大狱重囚会鞠于外朝,俯刑部、大理袱平之。其奉敕内地,驸循外地,各专其敕行事。

在内两京刷卷,巡视京营、监临乡、会试及武举,巡视光禄,巡视仓场,巡视内库、皇城、五城、轮值登闻鼓。在外巡按(北直隶二人,南直隶三人,宣大一人,辽东一人,甘肃一人,十三省各一人)……清军,提督学校(两京各一人,万历末南京增设一人)。巡盐(两谁一人,两淅一人,长芦一人,河东一人),茶马(陕西)、巡漕、巡关、懂运、印马、屯田。师行则监军纪,各以其事专监察。而巡按则代天子巡狩,所按藩服大臣、府州县官诸考察,举劾尤专,大事奏裁,小事立断。按临所至,必先审录罪囚,吊刷案卷,有故出入者理瓣之。

说简单一点,文武百官朝堂上放个屁,他们都能忽悠出个有辱国体的罪名来,谁要是得罪了这个团体,嗯,能够平安地乞休,就已经是祖上烧了高香的。

此乃是国朝监察系统的顶级门派,一百一十余名部下,大明的清流,十中有三四皆在此院之中,怕是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犹自不如这票甩开牙帮,咬牙不见骨不松口的主,有人说,会咬人的狗不叫,会叫的狗不咬人。

但是这话放到都察院就不通用了,这些人不仅仅会叫,而且叫得是天下第一凶悍,不仅仅会咬,但凡被都察院咬上一口,不死也得掉一层皮。

这也是为何天下百官,谓都察院如虎,视都御史之位犹如一块喷香流油的大肉骨头的道理,王文刻薄固执,本就是人慢鬼厌,如今主掌都察院,更是人人畏之,生怕莫明其妙被其找借口咬上一口,倒霉的还是自己。

这也是为何今日群臣汹汹,除了老王直这位连天子都敢顶撞的老大臣,却少有人敢当面去挑衅王文这厮的原因。

都察院好歹是他王文的一亩三分地,只要都察院里这不出啥子马粪,想弹劾自己,那就得看自己是不是发了神经,允许那些人在自己跟前跳骚。文武百官,在都察院的眼里,就是一群渣,真要铁下心来整谁,保证是一整一个准,毕竟现如今可比不洪武朝,凡贪赃钞六十两以上者,就要受那录皮并枭首示众。

可是,真要严办起来,怕是满朝文武里边,能够安然脱身的,大概也就只有一两只罢了,再说了,不纠贪腐,找其他的罪名也很简单,如今,天子心腹卢怒已然入职锦衣卫,有其在,想要收拾谁,跟卢忠那厮递个话,那条恶犬自然会扑上去……

“如今您该做的,都已经做了,接下来,您所需要做的便是韬光养晦,唾面自干。天子自然能知晓大人的苦衷,若是有人胆敢攻开于大人,不需要大人您亲自出面,天子自会替您说话,毕竟,台阁之内,天子还要靠次辅大人您……”

“还是光生见解独到,一语中的啊,呵呵,听先生这番分析,老夫倒觉得自己是徒寻烦恼,是啊,老夫为天子呕心泣血,为我大明江山社稷,不顾已身,天子仁善,自然会明白我们做臣子的一片赤诚之心的。”王文不由得笑颜道,心中的烦忧,已然十去七八。

“不过,天子这么做,的确是有些伤了百官的心了……”师爷坐回了椅子上,端起了香片茶抿了一口”小声地叹息道。

王文也不禁默然,良久方自苦笑道:“天家之事,为臣子的,自无资格评论,只是不知道,上皇能不能顺天子之意。联听那王诚之言,除了仪驾之外,前往接驾保护上皇的,乃是锦衣卫中的……”

听到了这话,师爷手中的茶碗微微一颤,脸色煞白地望向了王文。王文看师爷的表情,不由得笑道:“天子还不至于蠢到那种地步,只不过,不希望这位北狩于瓦刺,都能让瓦刺权贵以臣礼相待的上皇,有反复之机罢了。”

“原来如此,看来天子的确是够煞费苦心的。”师爷这才长出了一口大气,心里边不由得泛起了一丝古怪,若是天子丧心病狂的话,真不知道要惹出什么样的风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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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台轿,双马车驾,这便是皇上准备用来迎太上皇的?”冷着脸,居于卧榻之上的孙太后打量着坐在左侧椅上的朱祁钰。

虽煞已是初夏,可是在这殿内,仍旧觉得一股子冷意透骨而来的朱祁钰不禁额角发紧,露出了一丝恭敬地笑容道:“回禀母后,非是联不愿意,只是,我朝立国以来,迎上皇并不常例,如今,国事纷扰,国家危急,京师丧二十万精锐,只余老弱,正值大用国常,以充军备之机,若是奢靡太过,天下百姓军民如何看待?”

“皇上身为一国之君,为国所思,这倒也是,只不过,这等待遇,连个四品官儿都不如,是不是显得太过寒酸了,莫要忘记了,太上皇虽已逊位于你,可毕竟做了十多年的大明天子,若是迎奉的格局如此落魄,岂不是徒惹人笑话?”孙太后那藏于袖中的手已然紧握成了拳头,双眼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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