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古至今,还没有听谁说过,敢治太上皇的罪的,翻遍史书,就算是那些戎秋于中原建国时,也出过不少的太上皇,可也没有哪个臣子敢于正大光明的去说太上皇有啥罪,当然,除了造反的之外。
虽然太上皇你可以去软禁他,但是不能去治他的罪,不能伤害,只能盼着他自然死亡。否则,那你这今天子,必为天下所指。一句话,暗里的勾当只能在暗中做,明面的的文章却仍旧要做得繁花似锦,以显天子对上太皇的孝恭和仁德。也就是说,盗铃需掩耳。
“万岁爷,奴婢觉得,此事可暂且不论,如今最要紧的,而是太上皇该怎么办?”兴安不傻,立即抛出了一个更令人头痛的难题。
气丹刚消了点的朱祁钰一听到了太上皇这三个字就觉得浑身都不舒服。“能怎么办?哼,联遣使相迎,他是怎么做的?杀了联的近侍,羞辱了联所遣使臣,难道你觉得,联还要再着人去请不成?他要脸,难道联就不要脸了吗?!”一提到这一碴,朱祁钰就觉得窝火,被太上皇当着宣府数万军民,甚至还有瓦刺使节,裸地打脸,打得自己眼冒金星,难道自己这个当今万岁还要继续把脸贴过去让太上皇再抽上一回不成?
看到面眼发赤的朱祁钰又火大的咆哮了起来,兴安只能拜伏于地连连请罪。这时候,已然收到了消息,得宦官传唤而赶了过来的王文等人远远地,便听到了当今天子那愤怒的吼叫声,不由得都脚步明显一滞。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了一眼那飞檐斗拱,金碧辉煌的大殿,王文只能硬着头皮,当先引路而去,身边后另外几位内阁成员同样脸上不佳,不过没办,天子传诏,不去那就是抗旨,除非有本事,就向陈循那个老滑头学习,也在家里病上一两个月先。
“诸位爱卿,你们先看看那份东西再说。”看到了这几名内阁成员都进了殿中,朱祁钰总算是收敛了脾气,让那兴安起身,着令宦官将那份急报递了过去冷声言道。
当第一眼看到了那封源自宣府的锦衣卫的急报时,王文不由得瞪大了眼珠子,半晌作声不得,之后的其余几位也好不到哪儿,全都哑口无言,面面相睽。
难怪天子会如此愤怒,这事在哼哼些大条。
“诸位爱卿,都看了吧?”朱祁钰把这些个内阁大臣脸上的表情尽收入眼中,不过让他失望的是,这些大臣们看完了这份急报之后,却都没有什么表示。
“陛下,住以为,太上皇于闹市当街杀人之举虽有些欠妥,但终究是事出有因的。”商经站了出来,说了这么一句之后,便闭上了嘴退了回去。虽然他没有说下去,可是那意思分明得很,什么叫事出有因,还不是因为朱祁钰这位当今万岁整出来的这点破事把太上皇给惹恼了,太上皇一怒之下,找了借口,杀当今万岁的心腹近侍以泄心头之愤。
朱祁钰的脸色不由得一变,声音又冷了数分:“那照商卿家的意思,上皇这么做,是对的喽?”
“陛下,臣也觉得上皇这么做,并没有什么过错,毕竟,上皇也是真龙之身,当以天家之仪礼而待之。”不待那商经答话,高谷这个时候站了出来,不阴不阳地顶了这么一句。
朱祁钰的脸色比猪肝好不到哪儿,手指头都有哆嗦的迹象:“你!高谷,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是在怪联待上皇不恭?!”
“陛下明鉴,微臣非是说鞋下如何,只是觉得,太上皇不愿回京师,怕是就是因为奉迎接驾的规格实在是太低了……”高谷的语气份外恭敬,可是话里边却透着一股子让朱祁钰浑身都不舒服不自在的感觉。
“联当初就说过了,如今国家危难之机,一切从简,上皇自然也要以身作则。
莫非这也有错不成?你说!”朱祁钰一掌拍在了檀木案几上怒喝道。
高谷长拜于地:“陛下明鉴……上皇的心恩如何,岂是臣可以猜度的?臣不过是说了自己的猜测罢了,若是陛下觉得臣错了,请陛下治臣之罪。”
…………………………、……
“你,好你个高谷,岂有此理,你这是在威胁联不成?!”朱祁钰嘴皮子都开始哆嗦了起来。
王文赶紧出列道:“陛下息怒,高大人也是一片忠耿之心,陛下为江山社稷谋划,臣等自然知道,或许上皇不明白陛下的这番苦心,方有这番变故。”
“请陛下息怒。”另外几位内阁成员也都站了出来,心中明知道是自己理亏的朱祁钰冷哼了一声。“罢了,都起来,你们要记住一点,如今,联才是当今天子,是大明的皇帝,而不是他朱祁镇。高谷你能替上皇考虑,难道就不能替联考虑一番吗?”
“臣知罪。”高谷知道,现争执下去也没有什么用处,方才那番举动,既是因为头脑发热,同时也是想替商经开脱,现在已经冷静了下来,自然知道该怎么去应对。“陛下,臣如今最担心的,乃是上皇一意要陛下以繁礼迎之,该当如何?”
这话让朱祁钰也不由得愣在当场,眨了眨眼,朱祁钰冷哼了一声:“还能如何?联自然不能出尔反尔。他若不愿意,那他就留在宣府养老得了。”
“陛车不可。”听到了这话,王文不由得大急道。
“怎么了?莫非你也觉得联错了?”朱祁钰没有想到这个时候,王文居然也跳了出来,不由得没好气地喝道。
“陛下,臣不敢,臣所顾虑的,正是担心上皇留在宣府,生出什么变故来。”王文也顾不得另外几位内阁成员在场,当下径直说道。
“能生出什么变故?”朱祁钰不屑地笑道:“爱卿也实在是太多心了。”
王文的声音不由得又高了几分:“陛下,自古以来,天无二日,国无二君,太上皇乃是逊位之天子,当居于宫禁,而不应当居留于外,其……天下群臣会如何看待陛下?其二,若是太上皇在宣府,再惹出什么事端来,又该如何处置?”
“过……”打心里边一百个不愿意朱祁镇回到京师的朱祁钰听到了王文这话,亦不由得有些犹豫了起来,的确,若是朱祁镇居留于宣府,再加上之前出的那事,天下人如何不知道,太上皇是因为天子礼仪不全,而不愿意回京师的。
另外就是,朱祁镇可是太上皇,他真要在宣府搞出什么麻烦来,作为臣子的宣府诸文武能干啥?还不是只能翻白眼认了,顶多就走向自己报怨诉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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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姐弟商,监生辩
‘……万岁爷那动,好一阵发作……似乎连那位兴安兴公公已受了训斥。后来,内阁那几位大人也去了……”仁寿宫中,太皇太后孙氏安坐于榻上,听着那跪伏于身前的宦官讲述着所打探来的消息。
“看样子,皇帝很生气吧?”孙太后不由得撇了撇嘴角,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兄长,你说皇帝会不会再迎上皇?”
孙太后转头望向身畔,孙忠的嫡长子,太后的兄长孙继宗正安坐于旁边的椅子上,听得自家妹子询问,孙继宗摇了摇头:“臣不知道,只不过照情况来看,万岁是不想上皇入京的,可是诸位大臣却是另外一番心思才对。”
“是啊,哀家也知道,那些朝庭的大臣们,可是有不少都是为了太上皇着想的。”说到了这,孙太后不由得幽幽一叹,眼眶也不由得湿润了起来。“当今皇帝可是把自己的亲哥哥视之如仇寇,太上皇真要入了京师,谁知道会怎么样……”
“太皇太后还请宽心才是,太上皇想来也不希望太皇太后太过忧心了。”看到孙太后愁眉不展,孙继宗低声劝道。
“哀家知道,以往太上皇虽然不经事,可终究是个孝顺人儿,谁想到,百度贴吧极品明君吧更新会生出这样的变故来。”孙太后接过了侍女递来的丝帕拭了拭眼角,叹了口气道:“太上皇如今可真是懂事多了,唉,要是当初他……”
“好了妹妹,这些事已经发生了,就没必要再去想了。”看到别,太后如此,心疼不已的孙继宗顾不得再用敬称。“再说了,四弟在宣府那边也来了信,上皇的这番布置若是能够成,那至少上皇不需回京师来受委屈,这不也很好吗?”
“也只能如此了。”孙太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恢复了正常,向着满脸关切的兄长露出了一个笑容,示意自己无碍,点了点头道:“上皇能够有这样的心思,足见他已经长大了。哀家虽然身处于宫禁之中,帮不了太多的忙,这些事情,还需要你们这些当舅舅的多多操劳才是。”
孙继宗拜伏于地,肃容沉声答道:“太皇太后请宽心,臣等誓死,也要保得上皇周全。”
“兄长快起来罢。单凭王老尚书及杨洪,终究是势单力薄,而于谦此人虽说是忠良之臣,所思所为才,乃是大明,而非天子,只能为则应。”孙太后想了想之后言道:“依哀家之见,你们多与那些勋贵联络一下,若是能说得动其中几人,那就是等于多了几个强援,如今,勋贵之势在朝中锐减,却也不全没有份量。至少如今国家危难之机,军将的话,还是能有几分份量的……”
随着孙太后的分析,那孙继宗频频颌首不已,在心中暗暗记下妹子的话,以待回去之后,与父亲和几位弟弟商议,也好早做准备。
渐渐地,待那天子当街杀宦官的消息开始传开来的时候,北京城内,百度贴吧极品明君吧更新上上下下,议论之声不绝于耳,叫好者有之,言上皇之过者亦有之,可是总的来说,却多是站在上皇一边,为太上皇说话的居多。
“以真龙之躯,当街杀人于闹街,这等事情着实骇人听闻之极,自古以来闻所未闻。
若是人人皆效与此,我大明还有何安全可言,黎民百姓,如何能安?”国子监内,一位赵姓监生一脸愤色,振袖喝道。
“呵呵,那依赵兄的意思,那宦官杀不得喽?”不远处一位年纪约二十出头,长得颇为气宇轩昂的监生也站起了身来,负手而立,看着这位赵姓监生,一脸轻蔑地道。此人姓韦名至,正是京师为瓦刺大军所困当日,最先振臂高呼,率诸监生拱卫京师的监生。
“他是不是宦官这不重要,总之,上皇当街杀人,实乃不敬国。”赵姓监生看到方才一直不言不语的韦至起身,不由得有些心怯,不过他仍旧大声地反驳道。
韦至冷冷一笑,扫了一眼室中的诸人沉声喝道:“上皇若是当街杀平民百姓,别说是你赵平衡,便是韦某,也当要上书当今万岁。不过,若是杀胆敢参议政事的宦官,韦某只会击掌喝彩。”
“我大明太祖有祖训,勒碑为记,宦官不得干政。不然,当诛!”百度贴吧极品明君吧更新韦至的声音不高,不过透出来的那种发自内心的快意与狠厉,让赵平衡不由得心头一栗。
“太上皇昔日,还不是宠信奸宦,以至奸宦王振擅权,结党营私,干涉朝政,使我大明朝纲败坏,以至有瓦刺之败。”另外一名监生站了出来,不服气地道。
“是没错,当初太上皇的确做了不少的错事,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太上皇犯过错,然其知错能改,宣府城下,刀斧加身而宁府见,亦不愿为互刺教子所驱。京师城下,更是激我大明百万军民死战之心,方有以二十万众老弱,大胜瓦刺强敌之役。
“后更是孤身游说瓦刺诸首领,终使我大明数千军民得以脱瓦刺贼手。又以巧计而擒喜宁这等祸害我大明边镇之奸贼……如此种种,就算不足抵其,也足见上皇痛愧过往之心,思大明江山社稷,比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
“这样的太上皇,当街杀宦官,你若说太上皇是因私而泄愤,韦某,第一个不信!”双目如炬,罩定赵平衡,涛涛雄辨之声,引得喝彩之声络绎不绝于耳。
赵平衡脸色变来变去,最终却是无言以应对,只能悻悻地朝着那韦至一拱手,颓然而坐。
看到赵平衡如此,原本也有几名对太上皇之举颇有议论的监生也不由得缩了缩脖子决定还是不去丢这个脸。最主要的就是,韦至说的句句在理,他们实在是找不出能够反驳他的理由。
“不错,老夫虽也不在场,却也是不信太上皇好杀无度。”这个时候,百度贴吧极品明君吧更新门口处传来了一个略显得沙哑却浑厚的声音,室内诸监生一扭头,看到了一位身量不高,但是精神抖擞的中年文官立于门口,正是国子监祭酒萧锰。而其身后跟着一人,则是那位负书上京面圣的李骥。
室内诸监生不由得都赶紧起身,稍稍一理穿戴,向着这位祭酒大人毕恭毕敬长揖及地。“学生见过祭酒大人。”
那李旗倒也是识趣,停身于室外,而上月,在王直府中小居了半月余之后,终究是年轻人心性的李旗不耐,辞出了尚书府,来到国子监求学,身为前任国子监祭酒的嫡孙,加之又已中了举,国子监自然不会拒绝这样的高材生。
在国子监里,倒是结识了不少的好友,比如那韦至,就与其颇为性情相投,虽然时间不长,可是相交莫逆,意气相投,大有要斩鸡头烧黄纸的架势。
看到那今天没有来上课,却出现在了萧锈身畔的李旗,韦至不由得一愣,不过眼下不是打听的时候,只能冲李骥眨了眨眼,示意一会有事要谈。李骥微微领首一笑,算是应下了,径直往自己的位置走去。
“好了,都坐下罢。”萧锈扫了一眼室内的诸位监生,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地笑容:“而等皆是日后国之栋梁,能专致于学,亦能心忧国政,实乃朝庭之福也。不过,尔等莫要忘记了主业才是。”
“大人教诲得是,不过,学生有疑问,还望大人解之。”韦至站在教室之中,百度贴吧极品明君吧更新望向这位代李时勉而成为新任国子监祭酒的萧大人。
看到萧锰点了点头,韦至先是一礼,然后朗声道:“上皇圣驾南归,乃我大明之幸事,天下皆当贺之。然学生听闻,万岁遣使奉迎太上皇圣驾,只给一轿一车,以区区七品为正使,这等待遇,学生实在是闻所未闻。自古以来,上皇出行,仪程车马,其规格皆不得低于天子,何以今我大明会如此?”
萧锰脸色一凝,望着韦至,点头示意他说下去。已然跪坐于案后的李旗也不禁脸色变得有些阴郁,心里边想到自己的祖父在病榻前的那番叮嘱,还有今日太上皇的所受的冷遇……双手大不知何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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