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块当骰子玩,一起趴在馒头上装红枣吓唬伙房的傻丫头小玉……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在快乐中度过,终于有一天,老一辈的蟑螂训诫我们说,该找对象成家了。
在我脑子里根本就没有成家的概念,问小磨唧,他也说不清楚,只是告诉我,我应该找个女蟑螂来,从此跟这个女蟑螂过日子,再不理他了。因为两个男蟑螂是不能一起过日子的,所谓过日子,就是要生下许多小蟑螂来,如果是两只男蟑螂,势必要为谁来怀孕而扯皮,所以一定要是男的和女的才行。
他还告诉我,找好女蟑螂后,就把她带到我住的墙缝去,和她那啥,那啥完了就会生许多小蟑螂了。我问他什么叫那啥,他迷茫了半天,最后不大肯定地给我一个结论:跟人类差不多。好比这个宅院的门房老高头跟伙房的傻丫头小玉常做的那样,在黑夜里跑到后花园,脱了身上的壳,然后靠在一起拼命地互相挤压,直到从下面挤出汤儿来。
我似懂非懂,但也不好意思再深问下去,于是说我想想吧,便转身走开。到一个墙角,我试着掀了一下自己的壳,疼的厉害,无法想象要把壳整个脱掉,那非疼死我不可。我问想,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吗?为什么非要那啥不可呢。思考了一阵,叹口气说:这他妈的就是命吧。说完就趴下来,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滩水。看着水里我的倒影,那红红的壳、长长的腿和直直的触角,心里充满了对那啥的恐惧。
那之后的一段日子,我陷入了无尽的痛苦幻想之中。看着别的蟑螂已经开始一对对谈起了恋爱,我基本上都带着幸灾乐祸的心思侧目而视。
然而还是有无数的同伴都去那啥了。我也从未听过有谁抱怨那啥的痛苦。糟糕的是,等到我开始觉得自己想错了,打算找个伙伴问问该怎样那啥的时候,已经没有一只蟑螂有工夫教我了,他们都在忙于那啥。最后根据族长的统计,这一期适龄成家的蟑螂共五百零一只,配成了二百五十对,包括小磨唧跟他的对象,而我就是富余出来的的那只。老族长于是指我:你,等明年吧。
于是我孤独了,我开始喜欢一个人趴在院子门口,看着院子外面,不吃不喝,也不动,即使进进出出的人不停地从我身体上方跨过,我也没有反应,象一辆没了油的坦克。
那天,我看见了土鳖。
她真美,外壳黑的发亮,走起路来轻轻柔柔的,软软的触角妩媚地晃着。我愣愣地看着她,那一刻,我知道我的心已经不再是我小嘀咕的,而是我和她共有的了。我的脑海里开始不停地浮现她的影子,一个又一个,让我废寝忘食,神思不属。
第二天,我又在同一时间去门口等她。她果然又出现了,我的心激动地如同要炸开了,我想和她打招呼,但傻傻地不知该怎么开口。正在发窘,她一转头却看见了我,我俩对视了有两分钟,她突然笑了,轻声说:“你好。”
我欢喜地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醒来时她居然还在。带着奇怪而心疼的表情看着我。见我醒了,就问:“你怎么了?”
我挣扎着翻过身来(刚才是四脚朝天躺着),不好意思地说:“没事,没事。”
小蟑螂的临终博客(2)
她放心了:“没事就好,我以为你犯病了呢。”她嘻嘻一笑,转头看看对面,又转回来对我说:“那我走了,我还有事。”
“等等……”我急了,好容易跟心上人说话了,哪能就说这么两句就散了?我脑子飞快地转着弯,但就是想不出该对她说什么。
“你要说什么?”
“我……我喜欢你!”老天啊,我在发抖。
我俩又开始傻傻地对看。
“怎么可能?”她终于回过神来,“我是土鳖,你是蟑螂啊。”“那有什么,反正那啥的时候,我们脱了壳,谁分的出咱们是土鳖还是蟑螂?”
“什么意思?”她的眼神里有一丝惊慌,“干嘛我们要脱壳?什么叫那啥?”
我把小磨唧原来的那啥理论对她大概讲了一遍,看的出,她对这那啥的最后的理解并不比对广义相对论的理解深多少。
“就是成家后要做的事,我管这事叫那啥。”最后我还是简单地归纳了一句。
她终于明白了,哈哈大笑:“什么啊,这叫*。”接着突然红了脸,但还是小声接着说:“不用脱壳的。”
“是吗?那到底什么是那啥啊?你教给我好不好?”
“才不呢。”她一跺脚(当然是六只脚一起跺),转身飞快地向大路对面跑了开去。我绝望地看着她的背影。
就在她将要消失在路那边的草丛中时,她忽然停住了,站在那犹豫了有一分钟,接着转过身,冲我微笑着喊:“你过来吧!”
我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言语形容我内心的喜悦,想也没想就冲着她飞奔过去。路中间影影绰绰地好象站着几个人,我也没多想,直接跑向对面。
当我意识到危险的时候,已经太晚了,一只人的脚从天而降,把我踩了个烂瘪。我脑子里还存着意识,左右看时,发现自己已经扁了,外壳也碎了,散落在我身体周围,从我身体底下往外流着汤儿。我心里第一个念头就是:完了,我被这个人给那啥了。这个想法让我沮丧到了极点,连身上的痛苦也忘了。我挣扎着向对面看去,寻觅着我还不知道名字的美丽的土鳖。
她好象被吓傻了,趴在那里不动,表情是想哭但是哭不出来。
我知道我的生命已经到了尽头,但是我不想看见她如此难受,我拼命想挤出一个笑容给她,可我办不到,我的脑袋已经碎了。
就这样吧。我想,毕竟我看到了她的笑容,我听到了她对我说话,我知道她肯教给我什么叫那啥,那就意味着我们可以成家。
“我爱你。”我闭上了眼睛,在心里默念着,体会着生命从我的身体里慢慢流走。
朦胧中,一只手,一只人的手把我扁扁的身体捏了起来,我听见有人在我耳边嚎叫:“小强,小强你怎么了小强?小强你不能死啊,我和你相依为命同甘共苦了这么多年,我一直把你当亲生骨肉一样教你养你,想不到今天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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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便的最后遗言
同胞们,你们好……我是一条即将死去的大便,其实当你看到这些字的时候,我已经被冲走了。因为我是一条被便秘了很久的大便,经历的比较多,所以对人生的感悟和自身的觉悟比其它大便高,这才在临死前写下了这些东西。
我的目的并不是要教唆你们什么,也不是想留下一些本大便的人生传奇,而是要让你们知道我们大便的朋友是谁!敌人又是谁!我们生存目标是什么!这样你们就不会湖里糊涂地度过此生了……这一生最令我困惑的,同样也是令所有大便困惑的问题就是我们是怎么产生的。我虽然活了那么长时间,可也没弄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有人说是上帝制造了我们,也有人说是外星大便把我们留在了*里。更有一些讲科学的大便说,我们是由某种生物演变而来的……我只知道我是出生在一个叫“肛门”的家伙的嘴里。我个人认为肛门君是我们大便最好的朋友。他既不怕脏又不怕臭,让我们从小就住进了他的嘴里,并毫无怨言地保护着我们长大。等我们成年了以后,他也从来没有向我们要过房租,而且还时不时地免费为我们打扫房间,把房间里的污臭气排放到外去,我非常地感激他!提到肛门君就不能不提屁股老伯了,肛门君其实是住在屁股老伯的嘴里,他们两个人都同时被一个叫“人”的坏家伙欺压着。这个叫“人”的家伙的真面目其实就是我们大便的天敌!屁股老伯和肛门君常常被“人”给压在身体底下,时间长了屁股老伯脸上会长出一些像“人”在青春期的脸上会长的青春痘一样的东东……好象叫痔疮。你说这多不好,屁股老伯一大把年纪了还长青春痘……给人看到了多丢脸!!于是屁股老伯和肛门君一起帮我们对抗“人”……虽然总是我们失败。
人是我们最大的天敌,他把我们赶出温暖的房间,扔到一种叫的马桶的东西里,那东西是人发明出来专门对付我们大便的……那个可怕的把手一拉,我们就和冰冷的水一起被冲走了,我的好多兄弟姐妹都是被那个马桶给解决掉的……人实在太残酷了,他们杀了我们不算,听说还要利用我们的尸体,把它当作什么“肥料”来用,我们的尸体就被拿来作为种植人类非常需要的“蔬菜”的营养物……这实在太残忍了……所以每当人类想把我们赶出来的时候肛门君都使尽全身力气与之抵抗(人类有时还发出“嗯~~~嗯~~~”的声音在用力,可想而知,肛门君是多么地尽力……)。
虽然我们都尽力抵抗着人,但是每次还是由于力道不足而失败。我终于也被赶了出来……现在我在冰冷的水里拼命游着(我的一个同伴已经沉了下去……),终于找到了一个隐蔽的角落,我要用最后的力气写下人的罪恶行径来教育你们,让你们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赶出来,为什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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