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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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月有期- 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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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对镜楼展现出一点善意,她都不会在遭逢大变后选择遁逃而不是来异族投靠,如果来了异族,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这是他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千万不能让良佩知道……”
  两人的关系原本就岌岌可危,若是这个事情被捅出去,他把女儿苗斐搬出来都没有用了,本来良佩心里就总是住着个为救人而死的老头……
  镜楼快步跟在管家身后,心里想着刚才二舅奇怪的态度,难不成自己的母亲身份不大能见光,所以爹爹和舅舅们都选择瞒着自己?难道母亲是私生女?镜楼左想右想想不明白,人已经走到了正堂,此时朗珣正坐在上头,同朗行简说着什么。
  “镜儿来了,”朗珣笑了,说:“别管你那两个舅舅,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咳,不对,女儿要嫁谁就嫁谁,谁也拦不了!”
  这话说得慷慨陈词,镜楼哭笑不得,说:“哪有这样的,好似我不知廉耻似的。”
  “什么廉耻不廉耻的!谁敢说!”朗珣更激动。
  “好好好,女儿知道了。”镜楼安抚情绪有些激动的老人家。
  朗行简在一边十分无奈,道:“镜儿,你跟哥哥说,这门婚事真的乐意?”
  镜楼插着腰十分不爽,“你们问了很多遍了,女儿家都是提起婚事来娇羞娇羞的,你们倒好,生生地把我弄成了厚脸皮!”
  “好好好,镜儿说得对,咱们不提。”朗珣立刻应和。、
  “父亲!”朗行简更无奈了,“我是想好好跟妹妹说说,镜儿来这边坐。”
  镜楼看了他一眼,慢慢地挨过去坐了。
  “临江王总体来说都是个不错的对象,名利富贵不说,还是皇族,对我们家来说是高攀了,可哥哥会努力啊,你完全不必担心家世的问题。二来啊,临江王和我们坦承了心迹,他家里有几个姨娘,他都已经遣送到了东域的庄子,为了迎娶你,王府都是新造的,旧王府留给了北沁的学子,那些姨娘其中一个是他的原配王妃,可这个王妃是被休的,算不得原配了,镜儿嫁过去,就是原配,这些个姨娘都是旧时废后茶亚氏送的,卖了总归落人口实,他只能养着她们,绝对不会回来找你的晦气。”
  “而且你们是幼年就有的情谊,原先我们总是担心他年岁大你太多,身体曾经也不好,可他说之前在北沁卧病的都是他的替身,早年也是行走江湖的人,师承南松院,向来身体底子也是不差,也不会是久病之人。他求亲诚恳,父亲和我都不忍拒绝,可是他想早点娶你过门,这个总让我们有些不快,毕竟你才回了朗家没多久,你嫂嫂也有了身孕,所以成亲也只能往后拖,所以我们可以先定亲,若是妹妹不反对,咱们先把亲事定了……”
  “王爷是打算什么时候成亲?”镜楼抬头问道,眸光一闪。
  朗行简愤然道:“他竟然说年前就想娶你过门!”
  “那有何不可?”镜楼状似天真地歪着头,道:“反正我年岁也大了,已经是个老姑娘,早点成亲也没什么,若是王爷给爹爹和哥哥压力,我就成了罪人了?”
  “他敢呢!”朗珣哼一声,底气却不足。
  镜楼一笑,说:“既然王爷诚恳地求娶,成亲的时间不过是个早晚罢了,我看啊,还是一招王爷的意思吧,不然迟早是要嫁,拿乔了反而是我们不对。”
  “可是哪有一年内成亲的!”朗行简皱眉,“好人家的闺女谁不是筹备了三五年的!”
  “可也不是没有啊,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谁讲究这个。”镜楼一笑,不是很在意,“现在嫁娉都奉行简而不繁,所以不用那么多时间来准备。”
  光看这个王爷肯为她新造府宅,已经算不错的了,上无公婆下无妯娌小姑,除了年岁差得大,其他根本找不出任何缺点来,朗家不满意,也只是因为他要娶镜楼罢了,客观的说,临江王各项条件都非常好。
  朗家父子两个都没想到镜楼是这么说的,一时间也找不出什么话来反驳,朗珣讷讷地说道:“你是朗家现在唯一未出嫁的女儿,怎么能这么随意呢。”
  “没有随意啊?”镜楼扫了两人一眼,笑道:“现在公布婚约,筹备大半年成亲,也是常事,人家只会觉得我年岁大了的缘故,落不了口实。”
  镜楼算算年纪也二十有三了,在平民百姓家确实是老大的年岁了。
  朗珣低头不语,朗行简也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既然爹爹和哥哥都觉得挺好,何必来问我呢?”
  朗珣抬头,对上镜楼依旧清澈的眼睛,更是说不出话来。
  “既然如此就这么决定吧,不过成亲这样的大事,我会多找几个族婶来商议的。”朗行简也舍不得,可是想起父亲对自己说的话,他却是极为担心。另一方面,他也觉得镜楼说的话别有深意,可对上无辜而清澈的眼睛,他有觉得自己是多想了。
  “既然如此,我就准备起来吧,一辈子就这么一次,陪嫁的东西要好好准备才是,时间也不够了。”朗珣只得这么说,“过了十五就开库房,镜儿的嫁妆要好好看看!”朗家也是世家,而且从未被抄过家,世代积攒下来的好东西可不少。
  镜楼只是一笑,又说了些别的,磨蹭了一会才离开。
  看来,自己又要往新的地方去了。
  

二百二十九 生辰礼

 良佩的身体要静养,每日也只能说些话,可听查都君扬说了消息后,良佩当场就差点跳起来,接着,在镜楼不知道的情况下,双方都发生了许多争执和冲突,一直到十五那天,良佩拉着镜楼说要离开。
  “佩姨,你不多待两天吗?”镜楼十分舍不得,要说这些给她感觉最亲近的,就是良佩了。
  “傻孩子,佩姨要去趟北沁才安心,若是王爷真是你的两人,佩姨也安心,也能对得起主子。”良佩摸摸镜楼的发顶,心里感叹,当年那个还没长大的孩子,如今都要嫁人了,“你如今姓朗,好些事情佩姨都管不了,族里也有亏待你的地方,佩姨说不出违心的话让你回去,朗大人也是正直的人,会给你安排好,这样佩姨也放心。”
  说完,良佩只觉得鼻子一酸,哽咽了几声,把镜楼的手拉到自己手中,继续道:“嫁了人又是新的开始,你只要幸福,佩姨就安心了。”
  “佩姨……”镜楼眼神一黯,没再说话。
  良佩的脸色有些差,可是也没能阻拦她去北沁的打算,正月十六那天,所有异族的客人都收拾了行装准备出发,良佩拉着镜楼叮嘱了许多,不过一别这么多年,良佩也有了自己的日子,镜楼也知道她有一个两岁大的女儿,不再多挽留,趁着天色尚好,一排高大的马车队晃晃悠悠地踏出了黛河。
  “妹妹若是想他们了,就去摩耶看他们,听说长平在筹备建铁路,听说来回可快了。”苏昔见不得镜楼失落,拍拍她安慰道。
  相对于万分不舍的镜楼,朗珣和朗行简父子则是大大地松了口气,这两天为了镜楼的亲事被追贤族这对最有名的双胞胎险些逼疯,现在终于轮到另一个人了。
  可事情远远比想象中顺利,在去过北沁后,良佩来信说了好多话,大致意思是说这门亲事她很放心,所以已经启程回摩耶郡了,让镜楼成亲以后去看看她。
  这样的顺利让朗家父子更加郁闷,关在书房里商量了半天,终于开始整理起镜楼的嫁妆来。苏昔还在休养,不过她慷慨地交出了库房的钥匙,朗家世代的积攒和黛河的富庶让苏昔根本就不怕镜楼的嫁妆,就算是十里红妆也搬不完朗家的东西,何况朗家出了王妃,将来儿女的婚事更是要上一层楼,她乐得做人情,让朗行简可劲儿地挑拣。
  在朗行简翻库房的时候,朗珣已经叫来了月衡澋,此次月衡澋带了媒人,选好了日子带好了聘礼做足了准备,浩浩荡荡一行人来到黛河,引起不小的轰动,没过几日,临江王和朗家嫡次女订婚的消息就飞遍了整个南域,让好些芳心暗许的闺秀心碎。只不过芳心暗许的对象是临江王而不是月衡澋罢了,毕竟整个南域最有权有势的皇亲只有他一个。
  订了亲,临江王府和朗家都松了口气,月衡澋此次没有再赖在郎家庄,而是在临江王府的别业暂住。
  夜深人静,王府的别业中依旧灯火盈盈。
  “老大,你真的确定要这个女人?看起来也没什么本事嘛!”徐南照翘着二郎腿,如玉一般温润的脸上挂着痞气让人想揍的笑容。
  月衡澋正在写信,没有抬头,回答道:“不许你这么不尊重她,她是我的妻子。”
  徐南照夸张地叹口气,说:“我以为你经过了元真真那个女人之后就懂了,没想到还是一脚踏了进去,就算为了她朗家嫡女的身份,也不必这样啊,你不知道南域现在有了报纸这东西,没几天消息能传的满天飞!”
  “宋河涛乱写一通,我有什么办法。”月衡澋十分淡然,似乎也和报馆很熟。
  “那小子眼里消息第一!你才是第二,真不知道你看中他什么!”徐南照狠狠地泯了口茶,“我睡了哪个女人他都要大写特写,真是污了我北沁州牧的名头!”
  月衡澋一笑,说:“他知道分寸的,那还不是你立身不正,是该上报。”
  “老大……”徐南照哀嚎。
  “好了,”月衡澋手笔,说:“阿南,把信传回北域,朗家要丈量房屋,让他们招待好。”
  徐南照立刻收了表情,乖乖地接过信,嘟囔了几句走开了,月衡澋一笑,转身去了隔间,换了身夜行衣,把一个木盒子小心地藏在怀里,趁着夜色飞敏捷地从窗口跃上屋顶,然后沉入夜色中不见。徐南照虽然不会武,可也瞥见了消失的衣角,又是叹一声。
  此时的镜楼也得到了定亲的消息,因为不能直接出席定亲仪式,让她闷闷了好久,而她的丫鬟们正兴奋地交头接耳准备成亲的事项,嫂嫂苏昔还借来了一个嬷嬷,专门来帮助调教她这些丫鬟。原本朗珣想要陪嫁一个嬷嬷,可是被苏昔阻止了,因为嬷嬷一般都是奶嬷,打小养大的感情深厚才可靠,可镜楼离出嫁没几天了,找个不好的岂不是害了镜楼,所以朗珣立刻歇了心思,让人好好调教几个大丫鬟,免得到时候无人可用。于是乎出头的机会就要到了,院子里人人都争着去王府,几个丫鬟也忙着学习各种管账等等事情,忙得团团转,反而把镜楼一个人晾着,镜楼就更郁闷了。
  晚上原本是半夏值夜,可镜楼身体早就没大碍,也不喜欢有人值夜,早早地打发人离开了,外头的树影映照在床幔上,她整个人蜷缩在被中,怎么也睡不着。
  突然,极快的一道人影闪过,镜楼立刻警觉起来,虽然只是一道影子,但她清楚地看到那是一个人,丫鬟都睡在耳房,她不禁浑身竖起了寒毛,在听到门咿呀一声,有个人悄然接近。
  镜楼坐起来,顿时紧张起来,立刻从被窝中爬出来,守在床幔处,随手取了床头的簪子,带到有人一掀床帘,镜楼闭上眼睛猛地刺过去!
  头顶上传来一声低笑,握着簪子的双手被一双大掌稳住,身体摇晃差点摔下床去,也紧紧被另一只大手扶住,“镜儿,许久不见,你竟然是这么迎接我的?”
  是……镜楼抬头,竟然是许久没见的临江王,月衡澋。
  “王……王爷。”她讷讷地唤了一声,想到自己刚才的举动,立刻收回手,钻进被子里,大有不理人的意思。
  有武功的人怎么会不知道自己醒了?是故意吓自己的吧!镜楼忿忿地想着,碍于两人已经定亲,也不好给他脸色看,只当被看到不理会便是。
  “镜儿,六哥不是故意吓唬你的,你看,六哥给你带生辰礼物来了。”月衡澋好声好气地哄到,让镜楼心里一阵泛甜,好像他就应该这样哄着她一般,这样熟悉的感觉,和预见佩姨时候一样,是因为幼时的相处吗?
  “生辰礼物明日也能送,为何要半夜来。”镜楼嘟哝一声,爬起来缩到一边,看清了他一身夜行衣,一颗夜明珠被挂到床穗上,整个拔步床都亮了起来,也一下就驱走了她原本的恐惧。
  “先打开看看?”月衡澋没有碰到床,蹲在床边,小心地把怀里的木盒递给她。
  这……收还是不收好呢?镜楼歪着头思索了一会,最终还是伸出手来,木盒十分光滑,像是有人不停摩挲的感觉,啪嗒一下,镜楼随手打开了盒子,等到打开盒子的那一刹那,她才觉得不妥,这个动作怎么像是习惯了似的。
  一支泛着莹莹白光的羊脂玉镯子躺在红绸当中,颜色温润,一看就是上品,镯子中间还有一只小小的坠子,同样的质感和颜色,像是同一块玉石雕琢出来的,有一缕青色,上头刻着一道花纹,她凑近看,似乎雕着小小的花结,还有流苏的模样,鬼使神差一般,她伸手取了那只玉坠儿,怔怔地出神,没看见月衡澋眼中的狂喜。
  “可喜欢?”他不想吓到她,要慢慢来。
  镜楼看着他,在他的眼中看见了期待和讨好,不禁一笑,说:“喜欢。”
  “带上吧?”月衡澋很紧张,观察着她的反应。
  看看手上躺着的玉坠儿,镜楼摩挲了一番,拉出一根红绳来,自行挂到脖子上,长短也刚好,又看看那只玉镯子,眼中也透着喜欢。
  月衡澋心下暗喜,把玉镯取出来,亲自为她套上,道:“这是同一块玉石,是我亲手刻的,以前都是刻木头,还是第一次动玉……你喜欢就好。”雕坏了不少玉,把收拾碎屑的下人心疼的。
  “亲手刻的?”镜楼只觉得手腕和胸口烫了起来,十分不好意思。
  “你幼时我还送过你许多呢,”月衡澋一笑,一口白牙在夜明珠下十分耀眼,“你先乖乖睡下,我慢慢跟你说。”说完,哄着镜楼躺下,慢慢说起了以前送过的东西,亲手做的弓箭,亲手做的木刀,亲手做的椅子……还有亲手编的花结和流苏,都是亲手做的,以前,他尽可能给她最好的,最真实的心意。
  “我以前闲暇时就喜欢琢磨雕工,结果都给你做东西去了。”月衡澋似怀念地一叹,看着镜楼的侧脸,而她已然熟睡。
  是睡着了?他起身,动了动微微发麻的腿,倾身向前,轻轻地落下一吻,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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