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就好,来了就好,哈哈。”朗珣一扫之前的烦闷,立刻大步向门口走去。
朗行简一拍大腿,急声道:“父亲父亲,您是要做在这儿的!”
朗珣抬着腿一僵,不自在地咳了两声,装作若无其事地坐下,朗行简跑出门去之后,他又伸长了脖子往外头看去。
简直成了望女石……
“爹爹。”镜楼一眼就看见了坐在主位上佯装喝茶的朗珣,甜甜地叫了一声。
“拜见岳父大人。”月衡澋也跟着镜楼端端正正地行了礼,朗珣立马上前来,小心地扶起镜楼,责怪道:“怎么这才来,让爹爹好生等。”说完,一眼还瞪了月衡澋。
月衡澋也不见怪,笑眯眯地起身,扶着镜楼道:“一路过来很是颠簸,你先坐。”
颠簸?镜楼奇怪,明明是青石路,平整得很啊。
“是啊是啊,赶紧休息。”朗珣一听,立刻放下拉着镜楼的手,关心地问东问西,无非是些家长里短,就是担心月衡澋对她不好。
镜楼都笑着回答了,虽然有关温姁姁的事情想和嫂嫂商量下,可是如今嫂嫂身子不便,她也不好打扰,不过好在除了这件事没有其他事情困扰,镜楼面上还是欣喜居多,温姁姁的身份和她也相差太多,镜楼暂时也不放在心上。
接着说了一整个下午的话,又坐在一起吃了饭,镜楼便要告辞回去了,约好了明天来送朗珣回去,毕竟家中还有苏昔和刚刚出生的孩子,两人不能呆太久,苏昔的身体也折腾得够了,镜楼十分内疚,因为自己害得嫂嫂劳累多次了,心里也不敢拿温姁姁的事儿再烦她了。
朗珣扯着镜楼半天不肯放,后来被朗行简又是哄又是劝,终于放镜楼回去了。
马车上,松了口气的镜楼实在是累,坐在马车里还要挺着腰,晃着晃着险些要散架。看着她昏昏欲睡摇摇晃晃的样子,月衡澋还是心疼了,把人抱过来,小心地揉揉后腰,让她靠着自己省些力,还放松了身体免得一身硬邦邦的肌肉膈到她,而没有思考能力的镜楼干脆就任其摆布,舒适地叹了一声,倚在坚实的胸膛上,忍不住打起了瞌睡。
听着浅浅的呼吸声,月衡澋从未这么满足过。
当镜楼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躺在了房里的暖阁上,月衡澋似乎在在浴房里,依稀能听见里面传来的水声。
她坐起来,茫然地看着四周。
月衡澋带着些水汽走出来,身上只披了件寝衣,看着镜楼似茫然无辜的样子,顿时心生怜惜,轻轻地搂进怀里,在她的额上轻吻一下。
“怎么了?还是觉得累?”他问道,一边取了她的手把了脉。
镜楼摇头,说:“只是还不习惯。”不习惯这里的生活,也不习惯睡的房间。
只是有些累了,月衡澋放下她的手,说:“我带你去洗洗,会舒服很多。”
洗?洗?镜楼瞪大眼睛,一会干笑两声,道:“我,我可以自己来。”往常她洗浴也不用迎春她们时时在侧的。
“难得的,”月衡澋一笑,满是诱惑,“走吧。”
镜楼低下头,她没有看错,这个男人,似乎是在……引诱她?
“我……我还是自己来。”镜楼结结巴巴地说道,立刻起身找了寝衣飞奔而去,生怕月衡澋在背后追来,嘭地一声关上门,她才无力地松了口气。
头上的钗环早就被除去,镜楼自己笨手笨脚地脱了衣裙,接着跨进浴池,水龙头还在不断地冒水,显然是月衡澋重新准备的,全身浸在水里,取了些花瓣来洒在水中,镜楼舒服地叹了口气。
洗澡洗再久,还是要面对他的。
镜楼穿着寝衣,无奈地看着门,纠结着。
一开门,发现房里竟然没有半点声音,只有微弱的宫灯亮着。难道是睡了?镜楼松了口气,轻手轻脚地靠近床边,把床头的灯吹熄了,接着月衡澋闭着的双眼一睁,把站在床边别别扭扭的镜楼逮了个正着,镜楼只觉得天旋地转,自己已经躺在了揉成一堆的被子里,上方压着的人正用一种看猎物的眼神看着她,亮得不可思议。
“六哥。”镜楼懊恼地唤了一声,接着被低下来唇覆住,炙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脸颊,让她浑身轻颤。
月衡澋撬开她微微颤抖的牙,允住她的舌头逗弄着,一只手撑在她的身侧,另一只手迫不及待地伸进寝衣里揉捏着一双玉兔,找到那点茱萸迅速松了口,移下身去衔住,听着镜楼不断的娇喘,他逗弄得越是激烈,左边换右边,一只手不浪费时间继续进攻身下的芳草地。伸手一摸,意外地触到了一片湿润,他惊喜地抬头,却让她觉得十分难堪,小声地哭了起来。
“不要哭镜儿,这是你喜欢我的证明。”月衡澋说着,抱紧了她深深吻了下去,把她的眼泪吻去,也吻去她的不安和羞涩。
“夫妻在一起就应该是这样,”他继续说着,蛊惑着她和他一起沉沦,“如是喜欢就唤出来,我爱听。”
镜楼张嘴咬了他一口,月衡澋低笑一声,浑厚得让人心底发麻。
双腿被他分开,下身一阵酸麻,她忍不住轻叫一声,接着那根粗壮之物一下就顶到了最里面,他粗喘着,双手抑制不住地抚着她全身的柔软之处,啃咬着她的脖子,又吻上她的唇,激烈的吸允着,下身开始冲撞,一下又一下没有停歇,一开始艰难的挺进,到后来水**融越发融洽。
镜楼喘息着,攀着他,时不时被他的动作带地轻喊一声,而月衡澋爱极了她的声音,一遍一遍寻找着她最销魂的一点,第一次生怕弄疼了她,他没有如此放肆地寻找,怕她失去了这些快乐。而这次,他忍不住,他希望她能和他一起沉沦在其中,和他一起到达最顶峰!
突然,一片小小的软肉挤进他的马眼中,镜楼忍不住惊叫。
是那里?月衡澋喘息一声,随手抹去额上的汗,看着镜楼在身下娇媚轻喘的样子,心里更是激动,那一点被一顶在顶,她早已受不住,连连求饶。可他好不容易找到的位置哪里会放过,在几番疯狂的刺弄下,她只感觉眼前一阵阵的白光乍现,尖叫着绞紧,连带着他也同时享受到了顶点,低吼一声把种子尽数洒在她的体内。
三百四十一 困难
过了最是黏腻的新婚期,月衡澋就不得不开始四处奔波,至于王府的产业,镜楼也没有多问,毕竟是新妇,没道理插手外务,王府里面的杂事就已经惹得镜楼十分头大。月衡澋外出一个月去长平,两人自然是依依惜别,原本满是信心的镜楼接管账务后,没两天就发现了端倪,立即在主院召集了迎春以及孙妈妈家里的一个管事。
“是一笔烂账。”孙妈妈的二儿子孙禾翻了好几本账册,皱眉道。
镜楼坐在书案后沉思着,说:“关键是,这本烂账还出在了我的手里,王爷责怪起来,他们必定推得干干净净!”
“都是奴婢的错,若不是我没有核查清楚,怎会被人钻了空子!”迎春立刻跪下来,忍不住抽泣。
孙妈妈有些不忍,但是同样跪下请罪,王府在王妃刚刚接手就除了这样的纰漏,以后在王府就抬不起头了。
“都是奴才们连累了主子。”
贺礼的账目最是容易出错,现在又正值冬衣采买,这不是要王妃填补这个缺口吗!
“我也小瞧了他们,”镜楼轻叹,她在掌家这方面还真的没有天分,“贺礼都有胆子换,宴席的账目能做成这样,偏偏还是迎春去盖的印,简直是十张嘴都说不清了。”
那个张妈妈太阴险了,迎春边哭着,边想着当时发生的事,恨不得掴自己两巴掌,当时真是迷了心窍了,明明王妃没有支领的银子她怎么就鬼使神差地盖了自己的印,王妃要保她就要自损,撇清关系就保不住她,还有贺礼的猫腻,还不曾见过这么欺主的奴才!
“王妃,这事情不能轻饶啊,这次我们忍了,下次他们就更嚣张了!”半夏忍不住道,哪家的下人把主子的贺礼换成次货的,他们现在是合起伙来欺负王妃呢。
“这次让迎春盖印的就是路总管,王妃,此人信不得啊!”迎春边哭边喊。
镜楼暗自叹一声,她也知道,路总管显然是个张妈妈和温管事一伙的,不然迎春哪里会着了他们的道。
“把张妈妈找来,去官府调卖身契来。”镜楼看着孙禾,“这件事你去办,务必小心。”
孙禾点头称是,北沁是王府的地盘,他自然是要万分小心,不过自己当年跟着朗大人也不是白混的,孙禾心里有数。
“王妃,”孙妈妈上前来,“张妈妈就由老奴去抓来吧,给两个粗使婆子就成,这要抓紧时间才成。”
镜楼点头允了,孙妈妈一抹泪,立刻气势昂扬地带了两个婆子去了。
“我去找人给舅老爷送信去,王爷不在,让舅老爷来撑腰也好有点底气。”半夏建议到。
“不必,”镜楼摇头,“内宅之事哥哥也处理不清,还是要找嫂嫂,嫂嫂现在都快临盆了,怎么能再操心。”说是这么说,镜楼在心里还是不相信朗家,和临江王府的婚事,虽然她也欣喜,但最深究的原因,还是朗家为了某些利益放弃了她,接受了临江王府的好处。以至于她对月衡澋也并不是完全的放心,明明是她应该最信任的几个人,可是现实和内心深处让她不得不对这些人提防起来,若是月衡澋一心为自己,王府的下人岂敢如此放肆?
掂着茶碗,镜楼越想越后怕,自己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像是失去了一道屏障,没人来告诉自己谁是好人,谁是坏人。
“忍冬,你去帮帮孙妈妈,看来那些人不好对付。”等了足足一盏茶,镜楼对忍冬说了一句,“过去万事小心。”
忍冬一点头,立刻跑出去,没几下就消失在院墙外,看得半夏等人目瞪口呆。
“忍冬姐姐好身手。”延秋忍不住赞道。
果然,忍冬出马,张妈妈立刻被扭送了过来,被堵着嘴,呜呜乱叫地挣扎着,一把被忍冬推到地上跪下。
“王妃,这老东西还不知悔改,依仗着自己是老人,满嘴脏话,我一时忍不住,抽了她两巴掌。”忍冬冷冷地说道。
“好。”镜楼点头,接着看向气焰依旧嚣张的张妈妈,“我是主你是仆,没理由我可以召见你,可是你反抗,就是你不对了,来人,张妈妈不敬主子,杖十。”
忍冬眉眼一弯,即便是十下,她都能把人打趴下。
张妈妈“呸”一声吐掉嘴里的脏布卷,轻蔑地看了眼镜楼,说:“王妃不也就这点威风罢了。”她觉得十杖还打不出血呢,自然觉得镜楼还是嫩了点,不敢对他们这些老人怎么样。
“打。”镜楼冷冷地吐出一个字。
忍冬抄出一根手臂粗的木棍,是王府家法常用的,孙妈妈把人按住了,一下打下去,张妈妈整个人都缩了起来,像杀猪一样嚎叫起来,股后立刻涌出一大片鲜血。
“你这个……”张妈妈没骂出口,第二下紧接着落下,因为张妈妈没好好躺着,这一棍直接落在了侧面的胯骨上,清脆的喀拉一声,显然是骨头断了。
这下张妈妈连嚎都嚎不出来了,脸色惨白地趴在地上。
镜楼站起来,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你的卖身契我会送官府调阅,看看我把你打死了,谁来问我的罪!”
“等我女儿跟着王爷回来,看……看你摆什么正室的谱……”张妈妈气若游丝,幸灾乐祸地说道。
“去查,温姁姁有没有跟着王爷去长平。”镜楼吩咐道。
“王妃,此时不宜和王爷闹啊,温姁姁原本就是温管事的助手,跟过去也是无妨的。”孙妈妈立刻劝道。
镜楼摇头,说:“我不是在乎这个。”温姁姁的嚣张,自然是有人给她撑腰,在内宅她母亲如此放肆,她要责问温姁姁,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如果月衡澋护她,那么这个梁子就是不死不休了。明明才新婚,自己也没有碍到他们的任何利益,以温姁姁的身份,做妾都觉得是高攀了,更何况是做正室,就算继室也不可能,他们这么针对她是为什么?
一瞬间,镜楼背后突然冒出一阵冷汗,她一直觉得路总管看自己的眼神,分明从前就是认识的,难道是她失忆前有过恩怨,让他们这样不死不休地一定要咬下自己?
“摆饭吧。”镜楼绷着脸,心里开始有些害怕。
迎春连忙擦了眼泪上来服侍,延秋则是飞奔到后院去,只留下忍冬,用足了力气打满了十下,使了个眼色,让人把张妈妈抬回下人的院落里。
“马上请大夫来,一路过去记得大张旗鼓,一定要坐实了张妈妈冲撞主子的事儿,我们可只打了十板,是张妈妈养尊处优受不住的。”忍冬咬紧了养尊处优四个字,一直跟着孙禾的小厮十分机灵,眼珠子一转,立刻点头应了。
“忍冬姐姐放心,包在小的身上。”
忍冬满意地把棍子一丢,拍拍手转身跟着进屋去了。
镜楼用完饭,消息就传回来了,温姁姁确实跟着月衡澋去了长平,顿时心里别扭起来,生了一会闷气,就算跟着其他人,可跟着这么个女子始终是不妥,难不成是月衡澋习惯了?镜楼心里冷哼一声,看来温姁姁吃准了自己在王府的地位,存心要来膈应自己了。
张妈妈的板子打下去,下面的人立刻诚惶诚恐,冬衣的事情很顺利地解决了,之前迎春冒领了制作冬衣的八千两,镜楼让孙禾重新整理,把之前没抚平的五千两烂账挑出来,八千两记到了自己名下,另外从公中领出八千两制作冬衣。路总管自然知道内宅的支出收入,他只是没想到镜楼胆子那样大,直接就把这八千两认了下来。
因为下人被唬了一阵子,等到月衡澋回府,中间没有再出任何的岔子,镜楼按照朗家的惯例来制定下人的份例,降了月银,可是抬了赏钱,就算下人怨声载道,却也没人敢在跳出来找事了。
谁也不愿意跟张妈妈一样。
三百四十二 无赖
月衡澋回府已经是晚上,小别又是新婚,自然是有好些话要说,镜楼把温姁姁母女甩在了后头,像寻常夫妻一般笑着迎接丈夫回来,带回来的行李忙得不亦乐乎。
“你越来越像个小妻子了。”月衡澋拉住忙来忙去的镜楼,一把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