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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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月有期- 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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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屡次坏我的好事,看来我对你还是太过仁慈了。”辛傲之看着他,嘴角一弯,像是在看一个调皮的孩子。
  月衡澋面无表情,握紧了手上的剑,“为什么要抓走她。”
  她?辛傲之有些嫌弃地一哼,说:“看在她是神女的份上,我不动她,完成了五神祭,就不一定了,我喜欢不听话的棋子。”
  五神祭……
  月衡澋轻轻跃起,以雷霆之势攻向辛傲之,当辛傲之举刀迎上,惊愕地发现弑神剑如削泥一般将他手上的刀切为两半。
  “你以为月衡渊没什么力量,我的力量也和月衡渊一样?”月衡澋看着他,“他不过是广明神的怨念罢了。”
  “怨念……”辛傲之喃喃道,随即放声大笑,“我以为她对月家永远忠心耿耿,原来她也会怨!”
  月衡澋看着辛傲之疯狂地笑着,眉头一皱,大地立刻随着他的笑声颤动起来,突然间他的脚下一空,他飞身跃起,周围的地上竟然多处许多坑洞,辛傲之的双手颤动着,月衡澋暗道一声不好,立刻挥剑砍断迎面而来的石柱。显道神乃西域司土之神,土即是大地,辛傲之的力量深不可测,正是因为他与大地几乎连为一体。
  远处的刘子麟只觉得战场正中央传来剧烈的震动,立刻下令撤出森林。
  “地震了,立刻撤到空地上去!”
  月衡澋一剑横扫从地上凸起的土墙,第一次见到真正的神力让他浑身都兴奋起来,自己的力量多少年没有动用,辛傲之的力量在他之上,正是因为如此,才会迫不及待!
  辛傲之展开双臂,金黄色的光芒在漫天的砂石中透出,他借力踩上一道土墙,正面迎上弑神剑,“铮”地一声,弑神剑对上金光的光芒,竟也无法穿透。月衡澋只感觉浑身都在沸腾,属于五道神的神识再也不受局限,银白的光芒透出,撞上金黄色的光晕,辛傲之单手夹住弑神剑,狠狠地一推,月衡澋只觉得虎口发麻,辛傲之见机步步紧逼,光晕扫过之处尽是残石砂砾。
  你来我往,双方互不相让,许久么有动用神力的辛傲之双目赤红,发带被弑神剑一扫,断成两截,长发随着神力带起的劲风飞扬着,而月衡澋的短发被抹额紧紧系住,布满汗水的额上贴这几髻头发,两人都喘着气,出手更加奋不顾身。
  “不管如何,你是赢不了我的!”辛傲之大笑,掌风一扫,月衡澋身后的树木连根拔起,而月衡澋用弑神剑堪堪顶住,猛地后撤两步,分开了两人的距离。
  “你害得别人还不够吗……”月衡澋看着他冷笑,一边喘着气,握着弑神剑的手都开始发抖。
  辛傲之傲然站直了身体,居高临下地望着他,薄唇一动,“那又如何!”
  月衡澋只觉得气血翻涌,从太子兵变开始,哪一件事他没有插手其中!镜楼每一次被陷害被误会,也都是因为辛傲之!镜楼曾经失踪多年,想到她曾经战战兢兢地在辛傲之手下卑微地活命,他恨不得把辛傲之大卸八块才解恨!
  颤抖着手握紧弑神剑,辛傲之看着他的动作,瞬间安静了一会的战场再次轰隆一声竖起土墙,飞沙走石袭向月衡澋。
  此时的月衡澋内力消耗得太过,在这样对战下去只会让辛傲之借机逃走,可能弑神剑都要被夺,他想过辛傲之的神力,却没想到竟然强大到如此地步!
  

三百五十九 龙凤胎

 几千里外的上图城,正在歪歪扭扭地给孩子做针线的镜楼只觉得肚子突然一阵抽紧,连忙叫来瑶姑姑。
  “我怕是要生了,找稳婆来!”镜楼努力地起身,迈开步子朝着产房里走去。
  “可是……”瑶姑姑扶着镜楼,根本分身不得。
  “你只管去,我能受得住!”镜楼一咬牙,慢慢扶着墙,推瑶姑姑离开。
  瑶姑姑知道产妇等不得,立刻撒腿就跑,镜楼则艰难地扶着肚子向产房走去,可脚下的路突然一阵摇晃,她赶紧扶着腰一路小跑,扶着房门刚想跨进去时,是觉得整个眼前转了个弯,身体重重地沉了下去。可预期摔倒在地上的疼痛并没有产生,镜楼睁开眼,发现自己竟然在天上漂浮着,朝着一个金灿灿的地方飞速掠去!
  盘虚镜叮地一声显现在眼前,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晰,光芒盛放,像是一面巨大的盾立在她面前,而盘虚镜后,站着神情愕然的月衡澋,镜楼立刻看向另一边,竟然站着同样面带惊讶的辛傲之。
  “镜儿……”月衡澋喃喃道,一会笑了起来,四下看着,却没能看到那道朝思暮想的身影。
  辛傲之瞬间沉下脸,盘虚镜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镜楼逃出来了?
  盘虚镜的插足反而激起了辛傲之的斗志,金黄色光芒更甚,他长啸一声瞬间拔地而起直攻向月衡澋正方!盘虚镜轻颤一下,主动化成一面盾,月衡澋立刻举起,两方相撞发出一声巨大的轰鸣声地上瞬间出现一个几百丈宽的浅坑。
  镜楼浮在一边不可思议地看着这场属于神的决斗,月衡澋有了盘虚镜助力,辛傲之渐渐也开始吃力,可下手却愈发狠辣。
  这样下去月衡澋还是会输!
  此时相比与月衡澋的恩怨,镜楼对辛傲之的恨意更甚,想到他杀死师父,妙儿、道先生皆是因他而死,可她已经失了纵水之力,如何才能在这样的状态下杀了他?!
  天上轰隆声渐近,地面的风卷着砂石翻滚着,乌云蔽日,豆大的雨点开始稀稀疏疏地撒下,却没有影响战局中的两人。
  如果自己的纵水之力……镜楼握紧拳头,目不转睛地盯着下方纠缠的两人,周围的树木不断地被两人的剑风掌风扫倒一片,可见威力之大。
  脑中轻轻地“叮”一声,像是从前的水钵发出的声响。
  “你若愿意,我便助你一臂之力……”
  是谁?镜楼慌忙地回头,是谁要帮她?
  雨声渐渐密集起来,镜楼自知是魂灵的状态,淋不到雨,可是她却清晰地听到了雨的节奏,正如同当年自己练习纵水一般,呼吸脉搏皆与水相同!
  一臂之力,是指这个吗!?
  月衡澋被辛傲之一掌重击在盘虚镜上,虽然盘虚镜硬生生地挡住了这番攻击,可月衡澋还是听见手臂清脆地一声,被这股巨大的力量打断了手臂骨。
  “让开!”
  镜楼大喝一声,不管月衡澋有没有听到,从天而降的雨水瞬间化为箭雨,尖厉的破空声响起,全数袭向辛傲之!
  在镜楼大喊的一刹那辛傲之猛地看向镜楼所在的方向,顶上的雨水全部化为箭,饶是辛傲之身手再快也在这一瞬间避不过比他更快的箭雨。金黄色光芒大盛,月衡澋立刻闭上眼掩住,镜楼则是用尽了全力,被这道光一照,只觉得浑身大痛,尖叫一声竟迅速地往下坠落……
  像是听到了这声尖叫,月衡澋手脚并用地爬起来,大喊着她的名字。
  “镜儿!”
  这声呼唤被淹没在箭雨的呼啸声中,随即一阵爆炸,月衡澋身体被那股力量狠狠地甩出,挣扎了几下昏迷过去。
  “镜楼,再用力,第一个孩子看见头了,再出来些就好!”瑶姑姑大声喊着,镜楼只觉得头昏昏沉沉,身下一阵剧痛让她尖叫出声。
  她想起来了,她要生了,肚子里的还是双胎!
  为了这两个孩子,她不能放弃,镜楼咬紧嘴中的帕子,听着瑶姑姑的话一阵用力挤压,一个小东西一下子钻了出来,瑶姑姑立刻冲上去抱住,用干净的棉布把这个小东西裹住,让孩子面朝下用力拍两下,孩子哇地一声大哭,瑶姑姑喜极而泣,把孩子交给另一个稳婆,继续扑在床头让昏昏欲睡的镜楼用力。
  “还有一个孩子,镜楼你要坚持住!”瑶姑姑大喊,“你生了个女儿,你听见了吗,孩子在哭啊!”
  她听见了,镜楼大口地喘着气,浑身上下已经疼得没了知觉,她要把孩子安全地生下来,这样的意念促使着镜楼努力瞪着眼睛不让自己睡过去,一边听着稳婆的话用力,再吸气,再用力……
  就在众人折腾了几个时辰后,另一个小家伙也大声哭着宣告自己来到人世。
  听到哭声的一刹那,瑶姑姑双腿一软,支持不住瘫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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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衡澋恍然听见梦中有孩子的哭声,朦胧中似乎有个软软的小东西正在往他怀里钻,他睁开眼,手摸到的是粗糙的草席,好一会他才觉得头上一阵剧痛,慢慢想起来,他似乎和辛傲之打得难解难分,后来……后来好像听到了镜儿的声音,还有盘虚镜!
  “来人!”月衡澋立刻沙哑着喊着。
  “王爷醒了?”外头是裴弓的声音,带着难得情绪。
  “快叫军医,王爷醒了!”外头瞬间乱作一团,月衡澋摸摸头上缠着的纱布,还有手上密密匝匝的一片,伤得不知重不重,镜楼还在上图城,还有孩子怕是要生了。
  一道白色的身影飘然而至,冷声道:“吵什么吵,本来就死不掉,看你们激动的。”
  这个声音十分耳熟,月衡澋抬头,对上一张冰山一般的脸,虽然清清爽爽的样子,可眼神能掉出冰渣子。
  “你是……”道沐璇!
  沐璇面无表情地跨进来,上下扫了他一眼,冷哼道:“看起来不是挺好。”
  御风在一遍抱怨道:“王爷瘦了不少,浑身上下到处都是伤!”
  “没有内伤就行。”沐璇打开身边的木箱子,熟练地拿起一些从未见过的道具在月衡澋身上摆弄了一下,点头道:“恢复得不错。”
  房里的众人立刻松了口气。
  “现在还在西京城?”看起来他们已经进城了。
  “王爷,刘将军来了!”裴弓推开门,刘子麟神色激动地跑进来,见月衡澋无事,大大地松了口气。
  沐璇收拾了东西,转身到碧纱橱后的书桌上准备写药方,刘子麟立刻挥手让人抬了把椅子过来,坐下道:“王爷,您昏迷了两天了,还好总算是醒了。”
  “两天?”月衡澋扶着床沿慢慢做起来,只觉得浑身都是疼的。
  “西京城一天前我们才攻下,辛傲之失踪,城里的黑甲卫乱成一团,不出一日他们就败出西京城,现在往北撤向窟河城,等西京城驻扎好,看窟河的情况在商讨战局。”
  月衡澋点头,道:“要,快些。”他说话很吃力,昏迷前隐约看见了镜楼,还有盘虚镜的出现,绝对不是什么巧合,他现在急于把人救出来。
  “辛傲之如今重伤失踪,趁此一举拿下西域不是难事!”刘子麟满怀信心,“没有了辛傲之的黑甲卫根本不堪一击!”
  月衡澋莞尔,辛傲之的绝对掌控力不会允许黑甲卫有第二个能够代替他的人存在,作为五道神,他对自己的实力非常自信,自信到刚愎自用,上一世被书易看透,才导致辛傲之节节败退,但是那个能拖住辛傲之的人,却不是他,而是和辛傲之齐名的江令辰。
  前一世,书易在天牢中和他对酌,感叹了一句:
  “既一心求去,朕也完没有阻拦他的道理。”
  前世江令辰的妻子刘氏自尽在江家祖宅,江令辰才投靠了长平,而这一世刘氏未死,江令辰却通过镜楼辗转和长平站成一线。命中自有定数,可镜楼的出现,拯救了这两人的命运,几十年后的那场灾难,也能让揽月朝多一些胜算。
  刘子麟看着神色疲惫的月衡澋,心里暗自叹息,王妃此时被关押在上图城,还是身怀六甲,若是换成于氏被敌人掳走还怀着孕,估计也比王爷的情况好不了多少。
  “辛傲之,并没有死,要注意。”月衡澋说完,脸色一阵发白,刘子麟连连点头,立刻请沐璇带人去煎药,沐璇瞪了他一眼,白衣翩翩地跨出门煎药去了。月衡澋躺下,运起内力开始游走全身,他必须快点痊愈,辛傲之的全身都被水箭穿透,这样的伤即便是五道神,也要休养上好一阵,,必须趁此机会一举将他残余的势力一并剪除。
  三日后,刘子麟率军攻打窟河城,全歼黑甲卫三千人,书易率中路与南路大军汇合,一个月后整军北上,一路攻打至上图城下,与北面东路大军遥遥相望。
  主将营内,月衡澋和书易相对而坐,看着桌上的沙盘,紧皱着眉头。
  “当年的英玄帝攻打上图城时,用最长的投石机将城门破开,取了三千斤竹子制成天梯攀上这道天险。”书易说着,看着手上城内的情报,扶额叹息。
  月衡澋点头,说:“我们如今有火炮,能比当年的投石机更为精准,不必担心毁坏这道天险,如今小皇帝被困其中,在攻城最混乱的时候派人将小皇帝带出来,送回皇都,我们就名正言顺。镜儿,我也会派人去救,只能说,我们成败在此一举。”
  书易依旧拧着眉沉思,“坚守上图城的是辛傲之最信任的心腹赵柯,是辛傲之一手带起来的,打起来恐怕不容易,以镜楼的安全为第一,要人尽管开口。”
  两人相视一眼,沉默下来。
  “虽然很不想承认你,可她名义上已经是你的王妃,生死荣辱都紧紧和临江王府绑在了一起,”书易沉沉地说道:“你只要记得,她背后有我给她撑腰,无论她做什么决定,我都会保护好她。”
  月衡澋抬眼看他,一双如墨的眸中深不见底。
  “我也会尊重她的决定。”
  书易苦涩地笑笑,他到底没有办法一刀砍了月衡澋替镜楼出气,临江王府代表了整个南域的态度,对长平来说至关重要,动不得,只能嘴上威胁,毕竟这个世道对女子太过严苛,离了临江王府的镜楼就算回了朗家,也不能自由自在地生活一辈子。
  来自长平的军队开始驻扎,因为沙漠中环境极为恶劣,沐璇掌管了军医处,手上翻着顾颜朵亲手记下的手记,一边和齐远方商讨安顿二十万大军的方法。
  “必须用网子,不然沙丘要是移动起来,会把整个军营都吞下去。”齐远方指着远处的沙丘,说到:“另外离水源越近越好。”
  “准备足够的炭火烧水,在这里绝对不能喝生水。”沐璇放下手记,看看已经安顿了一半的大军,然后又抬眼望向远处几乎高耸入云的上图城。
  

三百六十 重逢

 一个士兵急匆匆跑来,大声道:“医仙大人、医仙大人!将军有请。”
  沐璇和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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