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门儿!听了严鹏这句话,马谡心中顿时知道,这件事情已经成功了一大半了。心中虽然暗喜,但是脸上却是不露半点声色,只是开口道:“我当然有办法了,只是听不听却不在我,而是在你!”
“我听,我听,你快说!”严鹏点头如捣蒜般催促道。马谡早就看出来这人是个直性子,当下也不和他卖关子,直接开口道:“你们原本聚居在丹阳、豫章诸郡境内,这里是孙氏的地盘,既然他们容不得你们,何不往西翻越山川,去荆州的长沙郡居住?”豫章郡和长沙郡接壤,虽然其间山路崎岖,但是真要走起来也不是太难。这样一来只要刘备在长沙郡妥善安置这些人,相信不出数年,就可以将他们收为己用。这些出身山林的山越人,以渔猎为生,一个个身手矫捷,身体素质比之从事农耕的汉人,出色了不止一点半点。更难得的是,他们和江东乃是世仇,如能将其收服,日后在对抗江东之时,必然是一大助力。
严鹏听了马谡的话,愣了半晌,这才摇摇头开口道:“你这话只怕不行,我们和荆州的人并不熟,听说现在那里还在打仗,他们怎么肯让我们族人去?再说了,这些林子是我们祖祖辈辈传下来的,难道就让给那些混蛋吗?”
“荆州那边你不用担心,我认识现在荆州的刘皇叔,到时候我出面说情,他自然会收留你们的。至于林子嘛,你们就算不想让,难道日后等孙氏把你们尽数剿灭了,你还有办法不让吗?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马谡继续循循善诱道。换成不了解他的人,听了这话之后,多半是要把他当成一个古道热肠之人,谁会想到他说的这么漂亮,其实也是在为自己打算呢?
第二十五章 翘家的小女生
听了马谡的话,严鹏沉默了半晌,突然抬头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到底不是完全没脑子的人啊!马谡心中感叹,嘴上却还是一副悲天悯人的架势:“你们山越和江东年年征战,双方死伤累累。正所谓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们家主公向来仁义,不忍看你们再这么死斗下去,又不好偏帮你们任何一方,所以我现在让你们去荆州,为的就是防止你们被江东斩尽杀绝。再者,我们荆州这几年也不太平,前些年闹瘟疫死了不少人,好多地方都荒芜了。那些地空着也是空着,你们难道就不想去耕种吗?”和严鹏这种性子比较直的人打交道,还是坦诚一些好,免得日后造成什么误会那就不好了。
严鹏听他这么说,倒也放了不少心下来。低头沉思了半晌,这才开口道:“此事我一人不能做主,能不能等我回去和我的族人商议一下,再做决断?”他就算再怎么粗豪,也知道自己现在是马谡的俘虏,不是能说走就走的。
“这个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们也要快一点!”马谡不置可否地道。就算他是在用缓兵之计,回去也是为了和江东作对,对自己也没什么坏处。
严鹏点了点头,看马谡还不让人给他松绑,想了想这才明白:“我怀里有一包药,你拿去给那些中了毒箭的人服下,他们就没事了!”
“好的!”马谡让人从他身上摸索了一下,果然找到了一小包药,这便让人拿去给孙尚香等中了毒箭的人服下。这药倒也真是对症,没过多久孙尚香那苍白的小脸上,也就有了些许血色。马谡眼看效果不差,连忙让人把药给分了,同时也履行诺言,悄悄地让人前去把严鹏给放了。
这一切孙尚香自然是不知道了,死里逃生的她,在恢复了元气之后,一时间也顾不上这茬事。她麾下的数十名女兵,乱战开始之后死的死逃的逃,剩下的还能和她在一起的,都不到二十个人了。饶是孙尚香神经大条,看到这等惨景也是半晌说不出话来。
“郡主,你感觉怎么样了?”马谡看她愣了半晌不说话,也只有自己先主动挑起话题了。
“看起来是没事了!”孙尚香闻言回过神来,愣愣地道。顿了一顿,这才开口道:“谢谢你救了我!”只是声音很低,看起来这丫头还是不习惯向人道谢啊!
“郡主言重了,我也只是恰逢其会而已!”马谡挠了挠头道。这位大小姐可不是什么好脾气,自己要是得罪了她,日后肯定没好果子吃,还是小心应付为妙。
“对了,你怎么会路过这里的?”孙尚香惊魂未定之后,却是问道。
“我取道陆口回荆州,今日早间吴侯已然决定与我家主公结盟一同抗曹,因此我这便赶去夏口告诉我家主公,也好早些做准备!”马谡解释道。这也不是什么军事机密,也没必要向她隐藏什么。
孙尚香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顺口问道:“原来如此,刘皇叔是在夏口吗?”
“是啊,我家主公和刘琦公子,还有关将军他们眼下都在屯兵夏口,以防曹操!”马谡解释道。
不想孙尚香闻言之后却是精神一振,向他问道:“怎么,关云长将军现在也在夏口吗?”
“是啊,怎么,你认识关将军吗?”马谡不明白这丫头突然之间为什么又来劲了,就算是她对刘备感兴趣,自己也不至于感觉到这么惊奇,毕竟后者怎么着是她的未来老公。可是现在孙尚香听了关羽却这么激动,这到底玩的哪一出呢?
好在孙尚香很快就主动解释了原因:“我虽不认识,但是听闻关将军当年温酒斩华雄,又曾经斩颜良诛文丑,忠义无双,乃是当世一等一的好汉,对他的英雄事迹,我是向往已久了!”(按:此处借鉴演义情节,诸君见谅,呵呵)
原来如此!马谡这才回过神来。不过想想也对,这丫头自幼好武,崇拜关二爷也很正常,后世的那些粉丝不就是这么来的吗。只听得孙尚香忽然道:“这样吧,我和你一同前去夏口,当面见见关将军如何?”这语气,这神情,完全就和马谡前世所见的那些哈韩哈日的小女生没两样啊!
“一起去夏口?”马谡被她突如其来的提议给搞得措手不及,不过总算还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连忙摇头道:“此事万万不可,郡主你刚刚和山越人激战了一场,想来吴侯必然十分担心,还是快些回去,免得家人担心吧!”就算是要追星,现在也还不是时候啊。
不想孙尚香却是理所当然地道:“正是因为我刚刚惹下祸来,现在才不能回去。你就有所不知了,我现在回去,被臭骂一顿自然是免不了的,日后多半兄长再也不肯我出来玩了。最好还是在外面等几天,等他消了气再回去也不迟。”看马谡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孙尚香也是继续道:“我这辈子难得求人,要不是看在你救了我一命的份上,我也不会求你帮我啊!”
靠,这什么逻辑,我救了你一命,居然只是够格让你求我?马谡只觉得啼笑皆非。不过孙尚香一向蛮横霸道,若是此刻恶语相向颐指气使,马谡自然是懒得理她。现在难得听她这么好言好语相求,想要拒绝一时间也是话很难说出口。
孙尚香虽然刁蛮,但也不是傻瓜,察言观色之下,看马谡并不拒绝,也是继续开口道:“再说了,如今孙刘两家既然结盟,自当守望相助。我家兄长坐镇柴桑走不脱,就由我这做妹妹的去夏口拜会刘皇叔,也算是尽了同盟之谊!”这话倒也不是没有道理,马谡听了更加不好拒绝了。
算了,她要去就让她去吧,反正迟早她都是要嫁给刘备的,权当是提前去见老公相亲了!马谡本来就不是瞻前顾后的人,听她说的头头是道,也就不再坚决反对了。不过想了想之后,还是开口道:“我看这样吧,郡主你中了毒箭,虽然眼下性命已然无碍,但是终究是不能让人放心。若论当世名医,只怕无处昔日长沙太守张仲景之右,眼下张先生也在夏口。这样吧,你就和我同去夏口,找张先生看看。我也派人回去告诉吴侯一声,也免得他担心生气!”
孙尚香虽然是个顾头不顾尾的人,但是现在听马谡这么一说,倒也觉得挺有道理的,当下连连点头道:“如此甚好,你果然是足智多谋啊!”
帮你找个翘家的理由就是足智多谋?马谡一时间当真是啼笑皆非。此时战场已然全部打扫干净,众人收拾停当之后,便去陆水下游数里外的一个渡口乘船南下夏口。与此同时,马谡也派了个人送信给孙权,告诉他孙尚香虽然遭遇山越人的埋伏,但是已经被自己所救,眼下性命无碍,只是为保万无一失,这才带她让找长沙医仙张仲景治疗,让他不要担心。
第二十六章 左右为难啊
马谡不知道的是,此时的孙权压根就没工夫理会这茬事。在决意联兵抗曹之后,孙权却是屏退了众人,当天晚上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议事厅中神游太虚。
“主公,张长史到了!”到了大约酉时时分,一名仆从来报。
“哦,快快有请!”孙权闻言回过神来,连忙下令道。过不多时却见张昭走将进来,这个五十二岁的小老头,一进来就垂头丧气地道:“主公英明决断,既已经决意与曹操决一死战,还要昭这个老朽过来作甚呢?”
张昭这是在说气话,不过谁让他曾经是孙权的老师呢,因此江东上下,也就只有他有这待遇了。听了张昭的话,孙权知道他是面子上挂不住,当下连忙主动离座安抚道:“子布这是说哪里话?你是孤的恩师,股肱之臣,又受兄长托孤重任。如今大战在即,还需你尽心辅佐孤抵御强敌啊!”
孙权既然给足了自己面子,张昭也不好继续拿腔拿调。他也不是那种分不清轻重的人,闻言也是点头道:“主公放心,昭虽然老朽无能,上不得沙场。但是调拨钱粮,供给大军,还是能做的来的。”
张昭的态度让孙权很是满意,当下二人坐下又谈了几句,孙权忽然话锋一转问道:“子布,今日早间公瑾那一番话,你感觉如何?”
听孙权这么问,张昭似乎预料到了点什么,不过还是含糊其辞地道:“军旅之事,昭并不擅长。”抬头一看孙权脸色似乎有些不好看,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答道:“但是公瑾乃是我江东第一名将,这些年来也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想来他的见解,必然是极为高明的。”
听了张昭的话,孙权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随即又道:“孤也知道公瑾乃是我江东第一名将,只是……”说到这里孙权也顿了一顿,似乎是在斟酌言辞,半晌这才悠悠地道:“只是公瑾年纪尚轻,更兼平素为人更是风流自赏,眼下军中多有跟随先父和兄长的一些老将,若是将军权尽数交付于他,我只怕军中诸将未必都能心服口服啊!若不能令行禁止,如何能克敌制胜呢?”
张昭闻言稍一沉吟,这才开口道:“周公瑾为人虽然不免有些轻佻,恃才傲物,但是并非狂妄之人。程老将军他们与之相交,对其为人都大为折服。再者昔日伯符公创建基业之时,公瑾功勋卓著,近年来征讨荆州也是屡有斩获。因此以昭之见,公瑾虽然年轻,服众却是不成问题啊!”
凭心而论,张昭虽然和周瑜不怎么对付,但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上,倒也没有给他使什么坏。孙权闻言面色稍微好看了点,连连点头道:“依子布之言,孤可以放心将军权尽数交付公瑾了,只是……”说到这里却是欲言又止。
眼看孙权又只是起来了,张昭都有些不耐烦了,不过还是硬着头皮道:“主公若有何疑惑,但讲无妨,昭自当竭尽所能,为主公解惑!”
孙权看了看左右,挥手屏退众人,这才低声向张昭道:“孤所担心的是,若是将军权尽数交付公瑾,万一不敌曹操,抑或是有了别的什么变故,那么孤身边再无一兵一卒,如此岂不是任人鱼肉吗?”
话说到这一步,孙权才算是彻底地摊牌了。张昭也是人精,闻言顿时心中雪亮:所谓的别的变故,虽然说得很隐晦,但归根究底,孙权并不想将所有的军马尽数交付给周瑜,换句话来讲,也就是说他并不是特别信任周瑜。这种事情又不太好直接说,因此这才来找自己拿个主意。只是这一来把张昭也搞得很尴尬,万一自己真的赞同孙权,事后要是传扬出去,那自己嫉贤妒能的大帽子可是戴定了。
尴尬归尴尬,张昭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硬着头皮答道:“公瑾乃是伯符公的结义兄弟,对主公向来忠心耿耿,自当不会有异心的!”说到这里看孙权脸色不太好看,连忙继续道:“只是曹操也是当时用兵大家,又刚刚收编了荆州军,其势甚大,只怕就算是以公瑾之能,想要将其击退,也并非易事。若是我江东军马一战尽损,正如主公所言,却是有些不妥啊!”
看张昭还算识趣,孙权也是比较满意,不过他还是问道:“既然如此,那依子布之见,孤应当如何应对,以策万全呢?”
孙权这话一出口,张昭顿时又缩回去了,连连摆手道:“军旅之事,昭并不擅长,还请主公自行决断!”说到底,他还是不想在这种事上插手。
明知道张昭有意退缩,但是孙权一时间也不好强迫他说什么。就在这时门卫又来报,说是周瑜求见。孙权没奈何,只得先告辞了张昭,再去和周瑜应答。
不多时周瑜也是大踏步进来,和张昭不同的是,周瑜半句废话也没有,在简单地行礼之后,周瑜就劈头问道:“主公,瑜日间看主公虽然已经定下了抗曹的大计,但是神色之间,似乎还有一些担忧和狐疑,是也不是?”
孙权闻言一怔,随即也是叹道:“知我者,公瑾也!实不相瞒,孤虽然定下抗曹之计,但是眼下江东上下,除了公瑾、子敬和孤之外,只怕再无一人有心抗曹,如此则士气不免有所影响,孤只恐以这般士气迎敌,难以与曹操相抗衡啊!”
周瑜闻言倒是不以为意地一笑:“主公言重了,其实子布他们之所以惴惴不安,只是被曹操的恫吓之辞吓破了胆而已。瑜在来之前已经派出细作前去荆州多番打探曹军虚实,曹操此番南下,所率中原精兵不过十五六万,收编的刘表水军也不过五六万。前者虽然精锐,但不习水战;后者原本就不足为虑,又是新降之人,曹操对他们也不怎么信任。再者荆襄钱粮已被刘备搬运一空,曹操已经下令留守许昌的荀彧自中原运粮。更兼眼下正值秋冬之际,粮道不畅,如此就算是兵力再多,又有什么可虑的呢?瑜只需主公拨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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