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英年早肥
第一卷 心比天高 楔子
陈羽六岁那一年还不叫陈羽,而是叫扈三,是他爹扈老实的第三个儿子,因为不会取名字,所以兄弟们就按照长幼自动排序为扈大、扈二、扈三。就在那一年,他身上发生了三件大事:
第一件事,他身上穿着露裆裤正在后山坡放羊的时候,突然觉得脑后就像是挨了一闷棍似的猛地一疼,然后就昏了过去。被同伴抬回了家之后,他爹扈老实请不起大夫,便听邻居的话以为他是突然中了风,往他脸上连着抽了几个重重的耳光,果然就抽醒了。
只不过被耳光抽醒了的扈三却又胡言乱语起来,不停的问着莫名其妙的问题,比如这是哪里我是谁之类的傻瓜问题。大家一致认为,他这显然的是中风越发严重了,因为扈老实他们家是请不起大夫,所以也只好把他关在屋里不许出来,派了他的二哥在门口守着。
过了几天之后,饿昏了头的扈三终于不再胡言乱语了,像是突然醒过来一般安生的做起了扈家的第三个儿子。
不过从那时起,扈家人就发现,这个原本憨憨的老三突然变得聪明起来,而且很多时候脸上挂着不屑的笑容,这下子倒让家里人逐渐的敬畏起来,连他爹有什么事都得跟他一个六岁的小屁孩商量商量。
也还倒别说,扈三这小子还真是很有主意,甚至给自己取了名字叫做扈平,还说这是平安的平,于是连带着整个村子里的人都敬畏起来,而且最让庄户人家吃惊的是,这个六岁的小屁孩居然连里正老爷都不怕,这也让扈里正很是不满,便跟扈老实说,这孩子是个邪崇,将来必有大祸事。
第二件事,话说这扈里正可是方圆十几里的闻人,谁不怕他三分,他的话自然是有道理的,于是乡亲们对扈三不但敬畏且回避起来,无论老幼见了他都要早早的躲开,那样子就像是生恐撞了邪一般。
他爹听了扈里正的话自然也是惊恐不已,他苦苦的干了十几年,去年总算是置办了三亩半坡地,加上种着蒋老爷家的二十亩好田,正是自他出生以来最好的一段日子,可不能让这邪崇给坏了自己的好光景。于是他便不顾孩儿他娘的哭泣和哀求,硬着心去和扈里正商量着把这小三卖给个大户人家做个小厮去,这样一来,他也得个活下去的门路,家里又可以平安无事的。
扈里正犹豫一番之后,便矜持的答应了。
说来也巧,几天之后扈里正去镇上见蒋老爷的时候,恰逢有人从镇上路过,正是个惯来做人口生意的。在镇上的茶厮里,扈里正攀谈之下不由大喜,便作主二十两银子把扈三给卖了,回去跟扈老实一说,说是有人愿意出三吊大钱买了扈三,而且是去大户人家做小厮,不打不骂的好吃好喝。
扈老实便感恩戴德的答应了,着老大老二拉住孩儿他娘,自己和扈里正将个六岁的扈三捆了起来塞上嘴带到了镇上,扈里正自去茶肆交了人领钱,这茶肆可是扈老实不敢进去的,那里是来往的老爷们喝茶的地方,他扈老实如何敢进,便老实的在外面等着。
不多大会儿,扈里正领了钱出来,当场把那三吊大钱给了扈老实,然后义气的拍着胸脯子说,你把我里正老爷当什么人了?我怎么能要你卖孩子的钱!
话是这么说,可到了晚上,扈老实还是送了五百文钱过去,扈里正便收了。
第三件事,且说这扈三被人带到了百里之外的大周国都城长安,很快就和其他十几个人一起被卖到了新升任户部尚书的陈大人府中。
于是,扈三变成了陈羽。
说起陈羽这个名字,还有个缘故。当初扈三刚进府时,走路都挺着腰杆子,连弯下腰问个安都是不肯的,于是免不了棍棒交加朝打夕骂的。
吃了三顿大棒之后,扈三总算是变得聪明了一点,他一个六岁的小孩子能怎么反抗呢。于是他便一变而成为一个嘴上抹了油的小家伙,将府里的管事老爷们奉承的甚是高兴,都夸说这小子这张嘴倒是油滑,且很知道些路数,倒不像是个六岁的娃娃,于是便纷纷断言,他将来是会有出息的。
后来,扈三用那次偶然在二少爷房外拣到的一块玉贿赂了当家的大管事,那管事便跟总管美言了几句,正赶上二公子房里要个聪明伶俐的小厮做伴读,总管便跟老爷夫人禀明之后,将扈三派给了二公子房里,并经老爷首肯之后请府上清客们给起了个墨雨的名字,大号叫做陈羽的。从此,扈三才算是变作了陈羽。
第一卷 心比天高 章一 春情(上)
“死人!净拉拉扯扯做些什么,哎呦,要死啦你!”
凤仪楼的小丫鬟杏儿一边娇笑着闪避开陈羽贪婪的嘴唇,一边抬起袖子拭去左腮上的吻痕,见陈羽不肯干休,便急急地扯了扯他的衣袖,“好了,我的好人儿,你家少爷可正在里面呢,别闹出动静来叫他们听见!”
陈羽一听这话,虽有些意犹未尽却也只好停下了手脚,这陈家的规矩大得吓死人,陈羽自六岁时卖身入府,便不敢多行一步路,多说一句话,饶是这样,也挨过数不清的板子。十几年下来,他倒成了一个合格的伴读。
只是,他虽看上去恭顺得很,显得比任何人更会讨好主子,却又总是变着法儿的引着陈府二少爷学那些个纨绔子弟的行当,这心思当真是奇妙的紧。
这些事儿暂且按住不说,且说目今陈羽看着杏儿那如花的笑脸,只觉得心里痒的难受,当下心里一动,便说道:“好杏儿,咱们去看戏如何?”
那杏儿闻言捏了捏手绢,“看戏?看的什么戏?那刘宝儿的《牡丹亭》倒是我们小姐喜欢的,说是词儿又好,音韵上又有些风流的,我原也是极喜欢的,可是眼前价你我走的开么?便是走得开,我一个丫鬟你一个小厮,不管自己的小姐少爷,却自己个儿跑去听戏,问出来看不要了你的命!”
那陈羽闻言笑着说:“这你可是猜错了,我哪里说过要去听那个戏来,我是说……”
说着他伸手指指里间,那是凤仪楼头牌郁巧巧大小姐的香闺,那可是个按品轶出入的地方,不是有钱就能进得去的,能进到这件房子里的,都是世家勋贵。就在那里,二少爷才刚刚进去不到一盏茶时间。
“里面被翻红浪,可不就是一场好戏么?”陈羽指着里间伏在杏儿耳畔小声说道。
杏儿闻言先是一愣,继而明白了陈羽的意思,却又不由羞得满面红晕,一边作势欲打,一边嘴里嗔道:“哪里来的这些个花花肠子,你家少爷知道了,看不打死你!”
陈羽一把掐住杏儿刚刚举起的手臂,伸出手指在嘴间一放,轻轻“嘘”了一声才小声道:“莫要扰了少爷和郁姑娘的花花兴致,走,你且跟我来!”
这杏儿小脸通红地反手掐了陈羽一把,却抵死不肯挪动一步。听墙根儿这事儿她是听说过的,凤仪楼就有几个动了春心的小丫头子偷偷办过,鹦哥还好不好的跟她说起过自己听自己家姑娘墙根儿的事儿。
当时杏儿还调笑她干脆进去搏个红儿得了,须少不得些银子给的,说不好那少爷一高兴,就包了她呢,甚或一顶小轿抬回家去,做个现成的姨奶奶,那也是掌不住的事儿。
当时那鹦哥便说,伊还在乡下等着哩,说是最迟明年就来赎了身,到时可是要回去安安生生过日子的,怎能不给他留个干净身子!
然后虽然又说了些谁谁谁真的就被哪位公子老爷的看中了,可不就几锭银子往怀里一拍,就入了房之类的话,但是杏儿却只是在意的想着那赎身的事儿。
要说自己却是个真真可怜的人儿,不记事的时候就被卖了出来,这些年迎来送往里过活,可是连个情哥哥都没有,眼瞧着豆蔻之春都过了,却有谁肯为自己攒银子赎身呢?
要说也便只有眼前这个没良心的罢了,只是,他也不过一个外生子的小厮,连身子都卖给了陈家,却拿什么来赎自己?便是赎的起,他可愿意么?
想到这些,杏儿便不由得又看看眼前猴急地要扯着自己去做那龌龊事儿的陈羽,心里哀叹一声,冤家呀,你若是真心个疼我,便快快攒些银钱把我赎出去吧,到了外面,有什么事依不得你,便是那再羞人的事儿,也只好听你的便是。若是再晚些,只怕嬷嬷就要给我找个人了,到时开了脸,你便想要也不容易了。
想到这些时,杏儿没来由的心里一软,罢了,便听他的就是了,兴许顺着他些,他心里便能时时想着我,说不定便要将我赎了去呢。
当下陈羽嬉笑着扯着杏儿的小手,两人蹑着脚步走到门前。
刚才在一边待着说话时,倒不觉得有声音,此时走近了里间,便顿时听见了里面的淫声浪语,杏儿的脸便越发的红了。
这里间和外面是有一扇小门的,杏菱的门扇上糊的恰是一副仕女图,放眼金陵,也只有她郁巧巧敢这般作贱卞大家的画儿,据说是三千两银子买了来糊在门上的,寓意她卞赛赛的画儿再好,也不过是妓家用来遮羞挡眼的东西罢了。
陈羽不知怎么心里一动,便在那侍女恰似流风的下身上轻轻一点,顿时便戳出一个小孔来,只是那价值三千金的仕女兰花图上的仕女却刚刚好好的在下身两腿间开了一个洞。
杏儿抬眼时刚好看到他这个动作,不由得大惊失色,急急的伸手扯他,却还是晚了,看那仕女图在那个羞人的地方破了一个洞,她不由急道:“要死了你!这画是小姐天天见个无数遍的,这下子弄破了,她问起我来可怎么交代?”
陈羽笑道:“好杏儿,你不要害怕,你没看我只是戳烂么,手指又不是湿的,回头你找个背了眼儿的功夫,把它仍摁回去就是,大不了就是用点水沾一下,包你无事的。”
杏儿听了这话,心里便长出一口气,心道既然已经弄破了,自己也只好如此了。
这时陈羽却又说道:“便是万一遮掩不住,你家姑娘真个问起来,你即管推到我身上就是,到时我自有话答她,管叫她只会高兴不会恼!”
谁知这杏儿闻言却是突然就撅起了嘴,伸手便要甩开陈羽的手,陈羽见了不由讶道:“怎么了这是?可是我说错了什么话了?”
杏儿冷哼一声道:“你当我知不道么?你不就是一直惦记着我们姑娘吗,可是又出不得钱来,便净想些个这样那样的招术,要小姐稀罕你!我劝你还是趁早死了这心,便是再过几年姑娘红不得了,也有数不过来富家老爷等着赎了回去做妾呢,何时能轮到你!”
那陈羽听她这一席话,便不由得脸上有些讪讪,只是却又腆着脸儿低笑道:“好我的宝贝杏儿,这种事我哪里就敢想去了,不过是凑巧了一句话,却惹出你许多牢骚来,罢了罢了,到时随你怎么说便是,挨了打骂须怨不得我!”
杏儿闻言不由想到,果真个如人家说的,男人都是贪腥的猫儿,便连游在水里的鱼也不忘了惦记着。不过这死冤家虽花心,却也是自己眼下唯一的盼头了,又能拿他怎样呢。好歹他这念头根本是够不着的,自己又何必吃这花钱都买不到的醋呢。因此她心里的怨气竟也渐渐消了,只是作势嗔了陈羽一眼,便仍任由他拿着自己的手。
劝好了杏儿,那陈羽便探头将眼睛对准了小孔往里面瞧去。
这里面他是跟着自己家少爷进去过的,原就熟悉,所以此时不过一眼就看向了那粉红的流苏帐。
第一卷 心比天高 章一 春情(中)
因为闭着门,所以那流苏帐就被高高的挽了起来,按照少爷的话说,黑漆漆的少爷我干个屁?我怎么知道自己身子下面躺着叫唤的是郁巧巧还是要饭婆?这事儿,须得眼里看着耳里听着手不闲着下边忙着,才有些些儿情趣,不然干个鸟劲!
陈羽顺着那小孔首先就看见自家少爷耸着屁股向下一顶一顶的甚是得趣儿,然后就听那郁巧巧柔媚娇软的吟哦声忽长忽短,跌宕起伏之处,比那刘宝儿的唱腔还要摇曳三分。只是当陈羽找那张倾国倾城的面孔时,却发现好巧不巧,那张脸刚好因为视线的关系被帐子给挡住了,陈羽不由得心下暗叹,这下子见不到少爷口中所说那迷离的眼神儿了。
少爷的身子虽英挺不凡,却也不见得比自己强了去,又有什么看头,倒是他身下那具玲玲有致的身子看着着实让人眼馋。
陈家二公子从十几岁上就让小厮们到处帮着搜罗春宫画儿,因此上每日跟他形影不离的陈羽倒也看过不少,那春宫画上的女子当然是作画之人挑貌美者方可入画,因此一个个也都是纤侬得度,即管燕瘦环肥的,却总是撩人的紧。
可是她们若是比之当下床上躺着的郁巧巧,却又算不得什么可人儿了。只是,似郁巧巧这般的妙人儿,不是养在深闺人未识,便是如刚进府的七姨奶奶一般是些高官大宦的宠妾,再或者就是郁巧巧这般有钱都未必招她待见的红阿姑,那些靠作画换些银子养家的画师如何见得到呢。
陈羽一边想着一边看那对白嫩的挺拔随着自家公子的耸动而不住地前后打着摆子,真真个如少爷所说,那奇景便恰如波浪一般,只是这郁巧巧虽挺拔,身子却仍嫌太瘦,陈羽见那饱满之下明显露出有根根肋骨,便暗自想到,若是这妙人儿能再丰腴些,便更好了。
这时就听公子说道:“我说宝贝儿,你倒是卖些功夫啊,我这般费心费力的,你倒是只顾着闭起眼来享用,都不肯使些本事出来让二爷我也舒爽一阵么?”
然后陈羽就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优美如天鹅颈一般白皙的脖颈,暗恨那该死的帐子挡住了自己的视线,无法亲眼看着美人儿说话。
只听一个颤悠悠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说道:“好死不死的,我有什么功夫可卖,不过就是这副皮肉还值两个钱罢了,要是觉得我这里不爽,二爷尽管其他人那里淘乐子去,趴在我身上做什么!”
二爷闻言不由陪着笑说道:“这值个什么了,就又恼了,我不说就是,不说就是。”
过了一会儿,二爷却又说道:“我说巧巧,你那个丫鬟叫杏儿的,着实不错,那小模样出落得真是可人疼,找个机会,叫我梳理了她如何?”
陈羽在外间听了这话不由得暗自骂道:“狗屁的二爷,若敢动我杏儿,看不阉了你!到时不过与我做个娈童罢了,便是做娈童,小爷我都懒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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