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娱乐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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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娱乐指南- 第3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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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宣看着这中年男子,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但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一时又琢磨不清,便道:“那就叨扰了。”

力虎去招呼众亲兵一起去,那面如冠玉、神秀不凡的中年男子看了看周宣的那些随从,没说什么,含着淡淡地笑,在前领路。

不知为什么,羊小颦紧紧拉着周宣地手,好象怕周宣丢下她独自跑了似的。

穿过一片柳林,绕过一座山坡,却见山坳里一座精致庄园,一遭红泥墙,上覆黑瓦,庄园里房舍不似北地建筑风格,却象是江南建筑,鸡鸣犬吠,挑水灌园地庄户见到中年男子,都是歇下手中活计,恭敬行礼。

到草堂坐下,四痴出于习惯,总要不动声色地四下打量,首先看到西壁悬着一幅画,画上女子坐在一块湖石上,执一管洞箫吹奏,淡紫色裙,身边有落花零落……

四痴不禁“啊”的一声,对周宣道:“主人请看那幅画……”

听四痴这么一说,除了那温润如玉的中年男子之个,其他人都一齐注目那幅画,慕容流苏惊呼一声:“这不是颦儿妹妹吗?”

的确,画上女子无论是出众容貌,还是恬淡的气质,还是那吹箫的手势都与羊小颦一般无二。

周宣踱到画像前,仔仔细细地看,半天没转过身来。

第061章 太暴露

周宣的十名亲兵在草堂外槐荫下吃梨,进草堂入座的是周宣、四痴、力虎、林牌军、慕容流苏和羊小颦,还有那个温润如玉的中年人和一个捧茶童子。

周宣负手看壁上画像时,四痴等人都聚过去细看,只有羊小颦依旧立在原地,反绾髻、六幅裙,轻纱遮面,亭亭玉立。

轻微的脚步声慢慢靠近,停在羊小颦身后,是那中年男子的声音,低沉柔和:“颦儿……”

羊小颦“啊”的一声,吃惊地提裙快步走到周宣身边,紧紧拉着周宣的手。

周宣转过身来,携着羊小颦的手,问那中年男子:“还没请教先生贵姓?”

中年男子注视着周宣与羊小颦交握着的手,答道:“姓韩。”

周宣心里“突”的一跳,侧头看着羊小颦,羊小颦也正望着他,周宣伸手轻轻摘去羊小颦的面纱,霎时间,好比阳光照入,整个草堂都为之一亮,冰姿玉容、珠光玉色,让人不敢逼视。

那自称姓韩的中年男子也有瞬间的失神,随即又朝画像望去,只一眼,又转回来看着羊小颦,流露殷殷亲切的样子。

周宣心中一动,向四痴使了个眼色,微笑问:“先生真的姓韩吗?”

那中年男子修眉一扬,随即皱起,有不悦之色:“怪哉,我不姓韩姓什么!”目光凝视周宣,面色转和。微笑道:“周公子,你我不要再互相揣测,我便是韩德让,颦儿是我的女儿,她不姓羊,姓韩,叫韩小颦……颦儿……”这自称韩德让地中年男子向羊小颦踏前一步。双臂微张,目蕴泪光。

不知为什么。羊小颦对这个韩德让有一种本能的反感,身子往后一缩,靠紧周宣。

周宣摆手道:“先别急着认亲,先饮茶。”拉着羊小颦坐下,举起茶盏,小小的品了一口。

韩德让愕然,周宣的反应完全出乎他的意料。这本该充满眼泪和欢笑的父女相逢被周宣这么一句话搞得不尴不尬。

周宣问道:“韩先生把我的四名手下藏在了哪里?”

韩德让答道:“已派人去请他们过来了……周公子,韩某知道你是颦儿托付终生地男子,但你对韩某这种态度你不觉得不妥吗?”

周宣淡淡道:“我觉得很妥,当年你为追求荣华富贵,把颦儿遗弃,你不觉得有愧于心吗?”

四痴已瞧出不对劲,示意力虎与林牌军悄悄立在韩德让身后。

韩德让道:“那是有原因的,颦儿是我爱女。我怎会遗弃她!”

周宣问:“什么原因?颦儿是被谁遗弃地?”

韩德让默然不语,半晌道:“让我先和颦儿说几句话吧?有些家族隐私不足为外人道。”

周宣一笑:“哦,我是外人,是不是要我等回避?”

韩德让道:“如此最好,请诸位移步出草堂。”

周宣懒得和这个假韩德让啰嗦,大喝一声:“将此人拿下。”

力虎与林牌军一齐出手。将这个韩德让左右臂膀拿定。

周宣冷笑道:“我不管你姓不姓韩,但我敢肯定你不是韩德让!”

韩德让眼神一下子变得阴沉起来,怒道:“周公子,你这是何意!”

周宣问:“你到底是谁?”

韩德让道:“我便是韩德让。”

周宣冷冷道:“力虎,左右挟着他,我们回大名府,大名府这么大,总有认得韩德让的人,而且,客栈里不是还有两个韩德让的家奴吗!”

力虎与林牌军便押着韩德让出了草堂。那韩德让叫道:“且慢。周公子凭什么说我不是韩德让?”

周宣步出草堂,手里握着一幅画轴。两个手指一松,画轴一端落下,正是草堂西壁悬着的那幅酷似羊小颦的仕女图。

周宣道:“就凭这幅画,我就知你不是韩德让。”

韩德让温文尔雅的外表下有些心虚,冷笑道:“愿闻其详。”

周宣道:“其实不是因为这幅画,而是因为你的一个眼神,当小颦摘下面纱后,你那神态竟是惊艳,而且你还再看了壁上地画像一眼,是不是在印证小颦与画像上的人像不像啊?”

自称韩德让的儒雅男子眼里闪过一丝愧色,沉默了一会,淡淡道:“周公子,你很机敏,不过你既到了庄中,那就出不去了,除非留下韩小颦……”

话音未落,草堂四周陡然冒出几排弓箭手,看装束打扮都是农夫,但张弓之臂沉稳有力,阳光下泛着利芒的箭簇指着周宣十五人,四处墙头也冒出不少农夫,约莫有上百人,上百支锋锐的利箭引弓待发……

四痴的眼睛陡地眯起来,察看周遭地形,思谋如何躲避、如何护着周宣闯出去?

但这些弓箭手显然训练有素,分了好几排,错落有致,就算四痴能以最快的刀法杀掉前面一排,后面几排和墙头的利箭就会急射而至,四痴虽然武艺精湛,但自问没有在箭雨中保命地能力。

周宣一方十五人处于岌岌可危之境,唯一的屏障就是力虎、林牌军手里的这个假韩德让。

羊小颦泪光闪闪,说道:“公子走吧,我留下。”

羊小颦就是担心去辽国会让周宣陷于危境,没想到在这大名府城外就被这么多支箭对着!

周宣也算经历过几次生死考验,面对森森的箭头面不改色,握着羊小颦地手道:“遇到一点危险就抛下你。我周宣是这样的人吗?”转头问那假韩德让:“先生这回可以告诉我真名实姓了吧,冤有头债有主,我周宣就是死了也心里明白不是?”

假韩德让不禁佩服周宣地胆色,说道:“姓韩,名有容。”

周宣道:“哦,真的姓韩,不知韩先生与韩大丞相如何称呼?”

韩有容迟疑了一下。说道:“这个周公子就不必问了,留下韩小颦。周公子及手下自可离去。”

周宣道:“我要是不肯呢?”

韩有容面色一变,冷冷道:“不肯?你堂堂国公愿意为一女子横死在这北峰山下吗?”

周宣道:“那韩老兄不也要死在这里了,这样很无趣吧。”

韩有容脸色阴晴不定,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周宣是很善于调节气氛的,哈哈笑道:“韩老兄,我们有必要这么剑拔弩张吗?有话好好说,再进草堂坐着说话如何?”

墙头有人喝道:“奉军令。不交出韩小颦者格杀勿论。”

韩有容叱道:“石鳌,我乃正使,你只是副使。”

那手握长柄刀的石鳌说道:“上面旨意,只要接回韩小颦,一切便宜行事。”

韩有容怒道:“石鳌你敢杀我!”

石鳌道:“韩正使,给你一盏茶时间说服这个姓周的,逾时则万箭齐发,绝不留情。韩正使也应知道,我们耽搁不得。”

四痴抽出一名亲兵地单刀,对那石鳌道:“看到那槐树最高枝没有?”

那石鳌一愣,问:“什么意思?”

四痴冷笑道:“抬头看着,看你脑袋有没有树干坚硬。”也没见怎么发力,手中单刀突然疾射而上。“嚓”的一声,将草堂外那株槐树最高枝被激射而至地刀锋斩断,那柄单刀旋转着往下坠落,四痴扯下那亲兵的刀鞘,在树下迎着……

“哓”的一声金属摩擦声,雪亮刀光一闪而没,刀已入鞘,那枝折断地槐枝这时才“扑簌簌”掉下来,槐花飘落,清香浮动。

周宣赞道:“好刀!石鳌。你赶紧做缩头乌龟吧。躲在土墙后面或许可保一条小命,不然地话。在你下令放箭的同时,你就会人头落地。”

那石鳌震惊于四痴地身手,只觉脖颈发凉,心想这一刀要是奔他而来,还真躲不过,当然,要是躲在土墙后面就没事,但现在众目睽睽,他怎好缩到墙那边去?色厉内荏道:“休得恐吓,我石鳌岂是贪生怕死之辈,给你们半炷香时间,到时不交出这个韩小颦就立即开弓放箭。”

四痴地恐吓还是颇有效果,这石鳌已经把时间从一盏茶延长到半炷香了。

周宣对四痴附耳道:“先不急,若无别的脱身妙法,就先干掉这个石鳌,石鳌一死,韩有容又在我们手上,就可挟持着韩有容闯出山庄。”

周宣这么一说,四痴又觉得自己方才那一手示威有些莽撞,扮猪吃虎才是王道,虽然四痴有把握在石鳌有防备的情况下一举击杀他,但提前暴露了实力总是不妥。

周宣看出这韩有容没有武功,便让力虎、林牌军放开他,他周宣喜欢以理服人,嘴巴上先见高下,嘴上说不通,再动粗不迟。

周宣挽着羊小颦的手道:“韩先生,在下还有两、三事不明,要向先生请教,回草堂说话如何?”

韩有容“哼”了一声道:“拖延时间没有用的,这不是你唐国,指望有人来救那是休想。”正要迈步进草堂,忽听庄外突然起了鼓噪,随即象被什么东西掩盖了一般变得悄无声息,过了一会,听得有脚步声向这边而来,约有十余人。

“什么人?”石鳌趁机跳下墙去拦截,忽然“啊”的一声:“大丞相,怎么是你!”

只听一人轻叱道:“让开!”

几排张弓搭箭的农夫象是听到军令一般很快闪出一条通道,一人蓝布长衫,方布裹头,穿过人群衣袂飘飘走到草堂前,草堂内外顿时鸦雀无声,所有目光都注目这风姿卓绝的中年男子。

第062章 明珠照人

这男子四十多岁,模样竟与韩有容有两分相似,周宣先前见到韩有容时,觉得韩有容斯文风雅、温润如玉,但现在看到这个简仆蓝衫但丰姿俊爽的中年男子,两相比较,方知韩有容玉倒是玉,但却是品质低劣的玉,而这中年男子却是极品和田玉。

原来一个男子也可以给人冰清玉润、明珠照人的感觉!

就算周宣没听到那一声“大丞相”的称呼,也立即会联想到这男子会是羊小颦之父韩德让,只有这样丰神秀异的父亲才能生出羊小颦这样娇美无俦的女儿。

这男子不疾不徐地走进来,非常奇怪的是,周宣竟从他走路的样子看到羊小颦的影子,羊小颦平时走路也是这样不紧不慢、优雅从容。

周宣侧头看着羊小颦,羊小颦睁大一双妙目,紧紧盯着走进人群的这个男子。

这男子眼睛朝众人一转,便即注目羊小颦,眼里陡然焕发神采,好比珠玉在阳光下璨璨生辉,双手合什,念了一声佛,然后径直来到周宣和羊小颦身前,笑了笑,从怀里摸出一个小铃铛,是幼儿的小玩具,这铃铛金黄色,铃铛一边有点瘪……

这男子说道:“颦儿,还记得一点爹爹的样子吗?”

羊小颦摇头。

这男子举着金色小铃铛说道:“颦儿,这是你周岁时爹爹给你买的,你那时刚会走路。不稳,只会扶着墙壁横行,一手抓着铃铛摇晃着,一手扶壁走得还很快,突然脚下一绊,摔了一跤,两颗小门牙就磕在这铃铛上。你看,这铃铛上还有你地牙印……”

羊小颦身子微微颤抖。她两岁多就被人拐走,能记得爹爹名字中有个“让”字就已经非常不简单了,再怎么早慧也记不得爹娘的模样了,但周岁那次的摔跤因为一嘴的血,痛得哇哇大哭,这让她印象极深,以前常做这样的梦。梦里她也是摔得疼痛无比,却无人疼爱,只有默默流泪……自遇到周宣后,难得做那样的梦了,若不是眼前这男子提前,她清醒时也想不起周岁摔跤磕出牙血的事,但现在,她记起来了!

羊小颦表面与人无争。性情温存,其实是外柔内刚,这时眼里涌出大颗泪水,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叫一声:“爹爹……”

韩德让也跪下。捧着羊小颦地面颊,眼里泪光闪动,却又笑容可掬,说道:“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你就是我女儿。”

韩德让扶着羊小颦站起来,这才望向周宣,问:“你就是周宣了?”

这是长辈的语气,周宣施礼道:“周宣拜见韩伯父。”

韩德让点点头,又问羊小颦:“颦儿,你现在叫羊小颦是吗?从今而后。你用原来地名字……韩小颦好吗?”

羊小颦转头看着周宣。周宣冲她一笑。

羊小颦想了想,摇头道:“我习惯姓羊了。”

韩德让微现伤感神色。也不再多说,转身看着韩有容,声音低沉威严:“韩有容、石鳌,谁让你们来的?谁敢伤害我韩德让的女儿,我绝不放过他……”喝道:“收起弓箭,列队待命。”

韩德让在辽国可谓是权势熏天,他官拜大丞相,爵封齐王,又兼南、北两院枢密院事,可以说是大辽国的朝政一手抓,这几年辽国政通人和,国富民强,韩德让在民间亦是威望极高,在大辽军民心目中是神明一般的人物,所以他这一呵斥,包围草堂的百余名农夫打扮的辽兵慑然垂手,不敢仰视。

韩德让随行人也过来了,其中就有周宣派去辽京地一姓武、一姓何这两名亲兵,到周宣跟前曲膝行礼,告状道:“国公,我等一到辽京就与这位韩大人接洽,韩大人却立即把我二人关押,次日便一同南下……”

周宣摆手道:“不必说了,我已知晓,两位辛苦了。”

韩德让随行的有二十余人,这时命侍卫将韩有容、石鳌二人拿下。

石鳌大叫:“我乃大辽贵族,谁敢拿我!”

韩德让的侍卫不由分说,将石鳌、韩有容二人绑缚了起来。

韩有容倒是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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