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若谶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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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若谶言-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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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寻笙,等着我。忏念心里默念,脚下的马愈来愈快。一路上,没有一人提过休息。他们都明白,现在的仓寻笙正在与时间赛跑,他们耽误不得。
  六天后,他们站在了仓家大门口。刚下马的地扑通到下,再也没站稳昏了过去,京城来回一十三日,他没有休息过一次。忏念不禁叹服,仓家的男子都是铁血铮铮的汉子。
  仓留夏天一刻也没耽误,立刻把石毒请进了仓寻笙的别院。
  忏念跟着进去时尽量保持镇定,看着仓寻笙腹部的洞,还有换在旁边的毒血。忏念的指甲死死地扣着手心的肉。不停地告诉自己,冷静冷静。
  寻笙,我来了!默默在心中念叨。
  石毒更是不懈怠,立刻从毒血中提取出毒药,那毒药有不下二十多种毒物混合而成,连石毒都有些手足无措了,不过凭着自己对毒药的了解,她还是解出了大部分毒物,并吩咐找来相对应的解药。可那最后一种,石毒怎么也嗅不出看不出测不出。她不禁皱眉。那东西到底是什么,自己从小到大亲身尝过那么多毒物,怎会有自己不知道的毒物呢?
  忏念在一旁看着心急,便上前与石毒一起打量那毒药,可怎么看也看不出端倪,忏念没有犹豫,抓住那毒药就送进嘴里。
  “念儿,你……”石毒大吃一惊,解药还没出来忏念这不是等于送死么?
  “嘘!”忏念对她竖起食指,让她安静,慢慢分析嘴里的味道,虽是苦,但盖不住一股淡淡香味,那香味……忏念的脑袋开始模糊,思绪开始不清晰,眼神也似模糊了。
  “毒儿,是……是栀子草。”说完忏念就昏了过去。
  石毒立刻领悟,栀子草是一种草植类。成熟的栀子草是无毒的,可幼时的栀子草却是剧毒无比,自己怎么把这么简单的事给忘了呢!而这幼时栀子草的解药便是成熟后的栀子草。
  石毒赶紧把解方写下来,命人去寻找栀子草。
  那栀子草本就难见,若不是仓家,估计这世上没有任何人可以想要便可拿到。
  石毒细心按照比例调试解药,喂他们服下。慢慢两人的映堂有了颜色,石毒才一下子瘫坐在地上。这毒总算解了!
  大夫上前把了脉,说是脉相恢复正常了。这仓家一屋子的人才放下心来,仓留夏天因为失血过多也昏睡过去,启,玄,黄,还有石毒直接倒在地上睡着了。从京城到西藏仅仅用了六天,这是旁人想都不敢想的。
  至于忏念,她躺在仓寻笙身边美美地睡着了。嘴角微扬仿佛在说,寻笙,我来了。
  仓家的事可算解决了,可凌王府却有了事儿。
  逝颜一早上起来便不见公主,只见书桌上的留信。知道自己的公主还是忍不住去了西藏。便拿了书信去了王爷王妃的别院。
  凌王妃慌忙打开信:
  阿玛额娘,念儿又要不孝了,寻笙受伤,念儿说什么也不得坐视不管的。恳求额娘阿玛帮念儿瞒住这一消息。不得让皇帝伯伯得知念儿私自出京。念儿答应,定不让自己受伤,让阿玛额娘担心。阿玛额娘也要保重,念儿回京之日就去请罪。
  不孝女留
  凌王妃看完半晌没有声音,阴沉着脸。王爷见自己夫人这般生日,就替忏念说好话道:“我们家念儿也实在重情重义……”
  那凌王妃瞪了一眼自家相公,王爷吓得没了声音。
  “王爷,你不能这样纵着她啊。你看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竟敢私自离京了,可就算这样至少带上逝颜啊,好有个照顾,寻笙留下来保护她的那些人都是男子,到底不方便啊!”凌王妃越说越担心。
  王爷忍不住笑了出来:“夫人,还好意思说我,最纵容念儿的便是你吧!”
  凌王妃没了话语,自己十月怀胎的宝贝,自己不疼谁疼?
作者有话要说:  凌王妃真的是很有爱的母亲

  ☆、母亲

  “逝颜,这几日对外就说念儿得了感冒不得外出,把行院大门关紧,不许任何人出入。”王妃边说边转佛珠,“哎,有这样的不孝女,我还是多念念佛吧。”说完就命人搀着去了佛堂。
  凌王爷也陪着一起去了。
  逝颜在一旁楞楞地,本以为王爷王妃会发一通火,说不定自己还会被责罚,结果不仅没有,王妃还帮着公主隐瞒出京之事。想来这二位也是习惯了。
  可那三福晋不小心站在门口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就打起了坏主意。所以不是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么,不,对这种人就是狗,改不了□□。
  可有一种坏人很是滑稽,每次做坏事都会被逮个正着。比如,这位三福晋。
  凌王府刚从佛堂礼完佛回来,就瞧见那三福晋鬼鬼祟祟往后门去了,手里像是拿着什么东西,于是就派人跟上去看了看。
  谁知回来的人说,三福晋要把公主离京的事情散播出去,后门有个小贩正与她接头,跟着的人便把小贩与三福晋都扣下了。
  “带上来!”凌王妃吩咐把三福晋带上来。
  “王妃饶命啊!饶命啊!”那三福晋当然知道凌王妃怎样的疼爱忏念。而自己做的又是这样的事。
  凌王妃心里想着来的正好,正好念儿私自离京的火没地儿撒,她又撞到枪口上了。怎么王爷唯一纳了这么一个妾,还是这么蠢的一个妾,连自己无聊想和她斗上一斗都觉得无趣。
  说实在这三福晋也实在可怜的狠,可话又说回来了,你人丑就不要多作怪啊!这不现在又被罚了一月奉禄,又被关了一月禁闭。
  凌王妃心情也算好点了,就往行院去打点琐事了。谁知还没到行院,自家的王爷就兴冲冲地从书房跑了出来,“夫人,夫人……”
  “王爷慢些,什么事这般慌张?”凌王妃赶忙上前扶住了他。
  “好事啊,夫人。”王爷眼睛笑开了花。
  凌王妃奇了怪了,念儿都偷跑出去了,还能有什么好事:“什么好事啊?”
  凌王爷挺起胸膛,一脸自豪,“我们然儿平定叛乱大获全胜,皇兄下旨然儿下月就可以回京听封受赏啊!”
  凌王妃听了之后,突然眼泪溢满了眼眶:“好事儿好事儿,大好事儿,我们然儿终于可以回来了……那,我……我赶紧去准备……对了,我们然儿早该有家事了,都二十五了,别人的儿子二十五都妻儿成群了,我也总算可以抱孙儿了……对了,我们然儿喜欢吃酥饼,我这就去做……”凌王妃都不知自己在说什么了,只知道心里开心啊,甚是开心。
  “夫人,慢慢来,不急不急,还有一个月呢!”王爷也是开心,自己的大儿子终于建功立业了。
  可王妃哪里听得见,一直在厨房呆到晚上,说厨子做的不好,只有自己做的才合毅然的口味。
  王爷知道她高兴,也就由着她。
  凌王府上下欢庆三天,却有一人闷闷不乐,他回来了,她是该高兴呢,还是忧伤呢?
  而忏念那边,再次醒来时,寻笙坐在她的身边,她一见,起来就搂住了仓寻笙的脖子。可回神一看,才发现仓家一家全都在呢……
  “嗯哼!”忏念哼了一声,故作镇定,缓缓放开仓寻笙的脖子,可寻笙却把身体往前探,反手抱住她。
  忏念被吓了一跳,“寻笙,有人呢!”
  “没事儿,我脸皮厚!”仓寻笙笑笑地说,他刚醒时就看见念儿躺在他的身旁,还以为是在做梦,可身边的人浅浅呼吸,深深眸子,好不真实。后来又听仓留夏天说,念儿居然为了自己试毒。心里又好不难过,自己不告而别,她没有责怪自己,反而处处为自己考虑。这是用了多少的好运气,一生恰巧遇上她。
  仓家众人当初担心大当家的安危,没有注意到这女子,如今细细看来,居然美地这般不可方物,即使赶了这么久的路,脸上倦容,身上衣服也破旧,可仍然挡不住周身气质。这也就不奇怪为何大当家久久留京不肯回来。如今又见两人这样亲热,大家也心知肚明了,仓家夫人是定了。
  别看忏念平时精灵鬼怪,可到底是女儿家,被这么多人看着,脸都红了:“寻笙,好了。”说话语气很是轻柔。
  仓寻笙确定她没事之后也放了心,轻轻放开她,嘱咐侍女去准备些吃得。
  “大当家,还不快给我们介绍介绍!哈哈!”仓狼在一旁开了口。
  仓寻笙点点头,把忏念扶起来,带到大家面前:“爱新觉罗忏念。我未过门的妻子。”说得理所应当,然后转身向忏念,“念儿,这是二叔,仓家二当家。”
  忏念屈身行礼:“二叔好!”
  仓狼在一旁见了,心里暗自夸赞,好一个端庄大方的姑娘,只是,这姓氏怎会是大清帝王姓?
  仓寻笙见仓狼有疑惑,便开口解释:“念儿乃大清的磬公主!”
  话语刚落,大堂之上一阵唏嘘,原来这就是传闻中美貌的罄公主。如今一见,果真不负盛名。只是仓家大当家居然要娶大清公主?这……
  仓寻笙自然明白众人的担心,可他说要娶便是定娶的,无论谁反对也是无用。
  “二叔,放心,念儿嫁过来后便就不再是大清公主,而是寻笙的妻子。”这话虽是对着仓狼说的,可仓寻笙知道,念儿这是在向仓家宣誓自己与大清无甚瓜葛。
  仓狼本对忏念就有好感,自家的大当家也唯有这样的女子才配的上,如今听她这么一说,更是心生敬佩,小小女子,却有如此胸襟。
  “不愧是大当家看上的女子。”瞿离在一旁开口称赞。
  仓寻笙便顺着介绍四当家。一屋子的人介绍完了以后,也过了半响。
  虽然忏念早就听闻仓家家族庞大,却没想到会有如此之多的人,先不谈仓家门下的各个领主,光是仓家大堂内所站的亲戚,所养的门客都数不过来了。而且各个都术有专攻,身有所长。忏念不禁感叹,仓家真是了不得,简直就是一个江湖王朝。
  “念儿,累了吧!”寻笙和忏念吃完饭后,就在行院里散步。
  忏念转头微笑:“不累,还很开心,总觉得慢慢开始了解寻笙了。”
  仓寻笙一愣,他没有想到忏念会说出这样的话,倒是自己疏忽了,自己对念儿的事了若执掌,可从来没向念儿开口说过自己的事。“念儿,怪我么?”他有些自责。
  忏念在旁边瞪着大眼睛快快地摇头:“不怪不怪,寻笙从不提自己的事自然是有理由的,况且念儿也不急,念儿很幸运,有一辈子可以了解你。”
  书上曾说过,夫妻和睦,相爱两不疑。
  仓寻笙停下脚步,上前抱住忏念:“念儿,谢谢你。”
  忏念并不是蛮不讲理的女子,甚至说是通情达理,她自己知道寻笙是仓家的大当家,那是他的天命,日后也是一样,他依旧会遇到各种各样的生死劫,仍然会有大大小小的天下事需要他处理,无穷无尽的天下人等着他救。她不恨,当初便是因为寻笙的大仁大义倾心于他,又怎会恨。
  “不谢。”忏念轻快调皮的搂住寻笙的脖子。
  月光柔柔地撒下来,化了一地温柔香。
  就在那一刻,仓寻笙感到自己的心里放下了什么,又拾起了什么,他做仓家大当家十一载,闯荡江湖救济天下。个中心酸这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说的出的。他虽是仁义慈心,可血腥刀光见多了,到底麻木了,心里总有一块是冷冰冰的。像是少些什么,如今忏念倒似烛光,化了一心冰霜。然后悄悄住了进去,然后,然后再也没有出来。
  忏念这仓家这几日,甚是开心。这里没有规矩只谈人情,无拘无束的。可早晚是得回京的,阿玛额娘还帮她担着呢!
  “念儿?快来。”仓寻笙在屋外叫她。忏念摇摇晃晃地跑了出去,“何事啊?”
  仓寻笙今日不似往常都穿藏蓝色,反而换了一见雪白的长衫。干净利落。
  “带念儿去一个地方!”
  “好啊好啊,可以出去玩咯!”
  仓寻笙笑笑地看着她,像个孩子似的。忏念更是开心,寻笙这几日都在忙,难得今天有空陪自己。
  西藏这里出门不坐马车,都是自己骑马。仓寻笙利落上马,然后把手伸给忏念,忏念乖乖抓住他的手。就被轻轻带上马去。忏念一直不解,她虽不懂武功,可她心里明白仓寻笙的功夫不在爱新觉罗毅然之下,凡练武之人,行事动作都难免会有些刚性,就连逝颜也不例外。可仓寻笙却不一样,他无论做何事都行云流水,温柔的让人舒服。
  “寻笙带我去哪?”念儿坐在他的前面开口问他,后面人轻柔的呼吸扑在自己的发丝上。
  仓寻笙只是笑笑,并没有回答。马儿飞奔过草原,来到一片绿洲。忏念不禁感叹这世上还真是无奇不有,草原中竟有这般奇景。
  仓寻笙勒住马绳。轻轻一跃,飞了下马。
  “念儿,到了!”说着,伸手到忏念腰间,轻轻一抱便把忏念揽到怀里抱下马。
  忏念呆呆地看着这片绿洲:“寻笙,这里是?”
  “我母亲的墓地!”仓寻笙还是浅浅的笑,倒不是故作坚强,而是真的开心可以把自己的妻子带来给母亲看。
作者有话要说:  无论如何,这本【般若谶言】我会写完的

  ☆、五个

  忏念心悸了一下,但很快恢复正常:“念儿要去拜见婆婆啦?”她知道如今寻笙既然肯带自己来这里,说明他也放下了,自己再故作矫情便是扫了他的兴。
  寻笙终于开心的笑了出来:“是啊,我们念儿终于来见婆婆了。”他环着忏念的腰往前走去。
  不远处一座石碑映入眼前。石碑上的赫然刻着:仓巫太行之妻朱氏。
  那天仓寻笙讲了很多关于他父母的故事。
  她的母亲是江南的第一绣女朱熏郁。与父亲相识的时候,她的绣庄快要散了,是仓巫太行将那绣庄买下纳入仓家旗下。两人一见钟情,母亲便随着父亲去了西藏。虽是一介绣女,可与仓巫太行一样心怀天下。两人共结连理。有了仓寻笙,寻字也是取薰字谐音。可见仓巫太行相当的爱自己的妻子。
  忏念静静地听着,寻笙只是讲他的父母如何相爱,可他的母亲为何去世,他的父亲现今在哪里,寻笙没有说,忏念也没有问,她便听故事便注意寻笙的神态。
  那天的寻笙很多话,总是说自己的母亲与父亲是天生的一对,眼里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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